第4章 第 4 章

面具被潇系在腰间,她跟着飞廉走进巷子,却发现尽头是个死胡同,其他姑娘正聚集在墙根小声议论着,惶惶不安。

狼朗看见两人回来,迎上去,压低声音:“你跑哪儿去了!我一回头你就不见了,你真是乱来!这里面可是有刺客在,万一——”

飞廉打断他:“你想多了,碧落刺客好不容易潜进来,怎么可能是来杀我的?为了干掉我这么一个游手好闲之人而暴露自己,碧落血亏!”

这倒颇有几分道理,让狼朗无法反驳。

飞廉走到墙边,抬起一只手掌将两块深色的砖瓦一起按下,墙面当时发出耀眼的亮光,随后,墙体轰然朝一边退开,一条幽暗的密道出现在墙后。

这竟是进出禁城的暗道?潇暗中观察着墙面的结构。

飞廉转身,看着鲛人新娘们说道:“这条密道可以通往禁城之外,只是其中机关重重,你们自己小心了——”

他话未说完,忽然,众人的耳边听到一个清冷而幽雅的声音。

“飞廉,你不是送人给我试药嘛,怎么带到这儿来了?”

声音如山泉漱石,极是清脆悦耳,却透着说不出来的冷意。

所有新娘皆诧异,她们忍不住转身,抬头,像着了魔一般,想瞧瞧发出这般动听声音的究竟是怎样的女子。

只见另一处的墙道上方,一个白衣少女的身影站立在屋顶之上。

乌云不知何时散开了,月冷,星稀。白衣少女金发如同丝缎,白裳飘舞,腰间悬挂着一把发光的短剑。

月光斜斜照在她的脸上,分不清究竟是月色照亮了她,还是她照亮了明月。那张脸一如她声音一般清冷幽远,仿佛旷野烟树,空谷幽兰。

众鲛人新娘一见之下,呼吸若堵,脑中空茫,怔怔心想:“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身为鲛人,我竟是不如....”唯有潇神色平静,只默默抬头看着那少女,表情甚是平和自若。

那少女美眸流转,一眼便在人群中瞧见了场上唯一可与自己媲美的鲛人女子,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女子雪肤明眸,红衣如火,姿容秀丽绝伦,在月夜下宛如精瓷玉制,竟比其余的鲛人还要俏丽三分。

只有飞廉丝毫不在意少女的绝美容色,冷言冷语道:“我做什么事情,不需要向你汇报。”

一旁的狼朗面色发白,对着白衣少女行礼:“焰圣女……”

原来来人竟然是冰族圣女云焰。

云焰从潇的身上收回视线,微偏过身子,将另一侧的手臂抬了抬。众人这才察觉的她那只手中居然拎小鸡一般提着个矮小的侏儒,只是方才被白衣圣女的绝世容光所震慑,倒没人去注意那不起眼的侏儒了。只见云焰冷冷道:“怎么,你是不见棺材不掉泪,要跟辛锥当面对质不成?”

可怜的侏儒侍卫吓得魂不附体,求饶道:“圣女饶命! 那都是飞廉少将假借您的口令行事,小人这才鬼迷心窍,没有辨出真伪。是小人该死!是小人——”

云焰嫣然一笑道:“那你就去死好了!” 那笑容如月夜莲花,清丽夺目,却寒意逼人,已露杀机。

言毕,云焰手指一松,竟然一把将辛锥从高空丢下,可怕的是侏儒的身体还未及着地,竟在半空中怦然破碎,如西瓜一样炸裂开来,血花飞溅。

“啊!” 眼见绝色少女杀人如无形,鲛人新娘们吓呆了,霎时间一片尖叫。

??

??飞廉脸色一变,立刻冲新娘们大喊:“进去!”当下拔剑冲了过去。

云焰从屋顶跳下,白衣鼓舞,翩然飞掠,转瞬间便到了飞廉身前,她伸出一只手掌凌空抵住飞廉的剑刃,使力一震。刹那飞廉气血翻涌,嘴角登时沁出血丝。

另一边,她的白丝缎如流云轻烟,将即将进入通道的几个新娘纷纷缠卷拍出。白光耀目,瞬间击中了墙面的一块深色砖瓦,打开的墙面立刻合了起来。

轰隆一声,有的新娘停住了脚步,有的新娘被打得跌落在地上,发出惊呼。

另一边,狼朗加入了战团,然而两人联手,依旧不是云焰的对手。

几个回合下来,飞廉被打的气血翻涌,节节败退。

衣袖猎猎作响,云焰的攻击妖诡霸洌,她并未拔剑,只素手弹琴一般抚过飞廉剑尖,顿时弄得剑刃扭曲变形,再一掌拍向飞廉胸口。在飞廉格挡之际,她趁势用白丝缎缠绕住飞廉手臂,把他拽向自己。

狼朗凌空挥刀,光芒怒卷,砍向云焰的丝缎。

飞廉边挣脱束缚,边大声对着背后的新娘们喊道:“我知道你们当中大多数人都有灵力,也知道你们不愿意与十大门阀为敌。但你们也看到了,再不出手帮我,你们可就都完了。她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

云焰抽出丝缎,也逼退了二人,她迟疑了一下,看了看飞廉异常坚定的眼神,笑道,

“有意思。我还以为十大门阀内最有名的纨绔只会认栽呢!谁能想到你竟然怂恿起鲛人来了! ”

鲛人们不再迟疑,纷纷闭目凝神,捏诀施法,十数道水性灵力当空汇聚成一道水蓝色水墙,又如海潮般灌入飞廉身体。飞廉眸光雪亮,他体内似忽然有了连绵不断的灵力,他下意识双手握住长剑,又使出一记“飞流直下”,蓝光眩目,气浪迭起,闪电似的划过数十道圆弧,朝着云焰攻去。

云焰衣袂翻飞,在汹涌气浪弧光中御风飞掠,映衬着月色清辉,飘飘若仙。

她突然使用了灵力,只见白色丝缎如白虹横贯,光芒更为耀眼,冰涛巨浪陡然狂卷飞旋,将那蓝色浪潮重重冲散,又朝着飞廉等人怒撞而来。

轰轰”连震,水墙瞬时崩塌,光焰刺目,若非潇闪避够快,她也要如旁人那般身不由己被那气浪掀翻倒卷不可。

飞廉身躯一震,长剑挥出的气旋顿时收缩,他又支持了片刻,脸色渐渐转白,忍不住朝后退了几步。嘴角吐出一口鲜血。

狼朗亦然被逼退数丈有余,浑身剧痛。

只听一个轻柔婉转的声音低呼:“小心!”——那是潇的声音。

空气中散有毒粉,正随着方才云焰的白丝缎,她用内力将毒性瞬间激爆!

潇、湘和宁凉同时抬起衣袖遮盖面容,屏住呼吸,其余的新娘则完全没有反应过来,发出阵阵尖叫。可惜,就算遮盖了口鼻,也只是徒劳,毒雾扩散很快,新娘们笼罩在诡异的毒粉中,开始咳嗽起来。

飞廉脸色大变:“云焰,你别把事情做绝了!她们可都是待选新娘——”

“你还是顾好你自己吧!”,云焰攻势不停,愈发凶狠逼人,银光闪耀中,她的脸时明时暗,美得就像是暗夜下的夺命的精灵

她的杀机更为强烈了。“你刚刚让一群鲛人对付我的时候,就应该知道,你和她们的下场是什么。”

“我就是将她们都给杀了,也是她们咎由自取。至于你,我就废了你一条手臂吧,看你还敢不敢为了几个貌美鲛人乱逞英雄!”

狼朗大喝:“飞廉少将小心。”当下握紧手中大刀,与飞廉拼死顽抗,光浪扩散如漪。

眼前缠斗的三道人影变得越来越模糊。潇虽然屏住呼吸,用袖子掩面,然而毒粉可以透进皮肤,她发现自己裸露在外的手背皮肤开始发紫,视线也变得不清晰。

潇心里一沉,她抬眼看了看宁凉,只见宁凉的目光牢牢地盯着飞廉。

出口被封堵,所有新娘都缩在墙角,都已经呈现中毒的症状,有的更是摇晃着倒地。湘看着自己发黑的手背,在角落瑟瑟发抖,害怕得不断落泪。

潇飞快地思考着应对之策。

飞廉的剑掉在了地上,断成了好几截。

??云焰的缎带快如闪电,快打到飞廉的喉结的时候,她突然变招,一下子将一旁的狼朗震飞。随后云焰的丝缎如水云流舞,将飞廉凌空卷起,将之重重撞在墙壁上。飞廉再次咳血。但是他略感惊讶。因为云焰伤他的时候,居然没有使用灵力,以至于他到现在还只是轻伤。 得以喘息的飞廉眼睛扫过一片惨状的新娘。

飞廉怒意翻涌:“你下了什么毒?”

云焰淡淡道:“果然是最怜香惜玉的飞廉少将。我念在你和哥哥的关系不错的份上,只对你轻轻惩戒了一番,你不感谢我,反倒怨恨我了。可她们中间混进了碧落细作,本就该全部处死。”她抬眼看向新娘们,表情淡漠,“她们已经中毒了,没有我的解药,就乖乖等死吧。”

新娘们听见云焰这么说,纷纷露出绝望的表情,哭泣声不断。

潇看着皮肤越来越严重的中毒迹象,皱了皱眉。她绝不能坐以待毙,于是反转手腕,本命魂器一直藏在她的血脉之内,此刻被她凝结了出来,化为一把冰刃。她的手中握着这样的魂器,正悄然凝聚着空气中的灵力。潇转向促狭得意的云焰,向她身后悄悄靠近,意欲偷袭。

她正准备出手,一只发黑的手突然伸过来,扯住了她的衣袖,将她拉得跌坐在地。

受惊的潇回头,手中光芒破碎,冰刃霎时消散于无形。她发现拉她的竟是蜷缩在墙角正哭得梨花带雨,珍珠遍地的湘。

湘似是无意而为,哭泣:“我们真的都会死吗?我害怕……”

潇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还在犹疑,就突然看见宁凉边哭边喊着从人群里起身,不管不顾地冲向飞廉。

宁凉哭道:“我还不想死!救救我!救救我……”

飞廉心里一软,急忙从地上站了起来,扶住跌跌撞撞的宁凉,他还没反应过来,原本一脸惊恐的宁凉瞬间出手,动作诡谲,迅猛无比。错愕之下,飞廉已经被她扣住了喉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一时间停止了惨叫和纷乱。

狼朗失惊,大喊:“你干什么?!”他提刀在手,满怀戒备地看着宁凉。飞廉被宁凉挟持在手,一动不动。

果然,宁凉是暗鬼。

而一旁的云焰嘴角露出一个微笑,绝美而意味深长:“鱼儿上钩啦! ”

闻声,潇顿感侥幸,原来这是一个局。

宁凉露出真面目,碧玉似的笑容早已变成了刺客的杀戮气势,她半挑眉眼,手指牢牢掐住飞廉,厉声对云焰说:“拿解药来换他的命。”

云焰朝着宁凉逼近两句,兴致盎然地催促她:“你快动手啊! 你若能杀了他。我心情一好,就会放了你也说不定呢!”

宁凉心中一凛:“你说什——”

还不待她话音落下,宁凉突然全身剧痛,手下意识地松开了飞廉。她痛地跪了下来,嘴唇白得像纸,像是受了异样的酷刑。

云焰低下头去看她。少女杏眼清澈,嘴角微笑,带着一丝捉狭:“真是一条蠢鱼! 你当真觉得我对所有鲛人下的毒,都是用的一个分量的吗?还有,你是什么时候被我的虫子咬了一口,你自己都无知无觉吧!”

她玉葱似的手指间,一只透明的小虫渐渐露出来原型。

宁凉并不甘心,她想从地上爬起来,与云焰做最后的拼杀。她自然远远不是白衣圣女的对手。于是,拼上自己这条命,能划伤她身体哪怕一道口子,也是好的吧。然而事与愿违,任凭宁凉意志力如何刚强,她竟不能再提不起半分的力气了。

“真是可惜,你杀不了那个惹我讨厌的飞廉了。”云焰叹息,她觉得有些无趣:“那么一个无用的人,命倒是大。送到杀手眼皮子底下都死不掉。”

“焰圣女,你这话太过分了!” 狼朗为飞廉不平。

云焰轻飘飘地,一伸指头弹了一下宁凉光洁的额头。

潇看着那一抹红衣在森然的月色下被击中,身躯无力地倒在一旁,嘴角渗出鲜血,睁着不肯屈服的眼睛,最后昏死过去。

潇心中涌起一抹悲伤的感觉,这种感觉稍纵即逝。

这时,四道身影如同跳丸般在屋顶飞跃,呼啸声带着压迫之势而来。待得黑影跃近、众人才发现那居然是一名女子和三名男子。骑着不同的异兽站在不同的高耸的屋顶上,呈掎角之势将场地围了起来。 狮子上坐着一个美丽女子,头戴金叶饰的花冠,身穿白色长袍,她的脸是象牙一样柔和光洁,额头很高,有着智者和神女交汇的光芒,散发出震慑人心的美丽。

白狼上坐着一名看起来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穿广袖长袍,气定神闲,脸上虽温润、平静,而眼底深沉,可见锋芒。

两匹带有翅膀的马上坐着银黑两色制服的年轻人,想来是冰族的少将。

“兰绮丝”

“高舜昭”

“卫默”

“旭风”

“参见焰圣女!” 四人从屋顶飞身而下。对着云焰单膝跪地,行礼。异兽也低头,趴伏在地面上。

原来,那美丽女子是冰族亚圣女兰绮丝。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是冰族高舜昭总督。两位年轻人则是卫默少将和旭风少将。

紧接着,如密雨呼啸一般的声音。是冰族的士兵们赶来了。

狼朗看到妹妹兰绮丝,便高兴地叫:“妹妹!” 兰绮丝冲着哥哥点点头。

云焰漫不经心地说:‘等你们过来,戏都演完了。’

她看着昏迷的宁凉,命令:“将她带下去。”

侍卫一拥而出,将宁凉拖了下去。

卫默和旭风少将恭声:‘末将来迟,请圣女责罚!’

云焰看了那几人一眼,又道:“罢了。我知道有兰绮丝和高总督在场,必然会为了飞廉求情。就看在飞廉配合我演戏,又成功抓到刺客的份上。功过相抵,我不计较他意图私放鲛人的过错还有对我不敬。”

几人面面相觑。看了四周倒了一地的鲛人新娘,也大体猜到了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人群安静了下来,鲛人新娘们遭受连番变故,还中了毒,大部分已经东倒西歪,只剩下一些恹恹之声。潇的气息不稳,但她心里松了一口气,既然十大门阀抓住了宁凉,想必此刻她们已经安全。她不由得侧目看向飞廉。飞廉整了整衣衫,正在朝着潇的方向跑来,他似乎一直在关注她。潇不敢在他面前露出任何端倪,装作体力不支,头一歪,往人群里倒去。

飞廉的手就差一点就抓住潇的肩头,他想扶住她,把她抱起来。不料,斜刺里,一条白色缎带蓦然插了过来,挡开飞廉的手,缠住绝美女子的纤腰,将她拽到了另一个方向。

潇就像一只风筝,身不由己地被扯到了云焰的面前。

云焰一把扶住她。

“鲛人姐姐。你长得可真好看。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少女眸若辰星,循循善诱道。她眼中隐隐闪过一丝寒芒。

“我....我叫潇。” 潇眼眸迷离,气若游丝地说。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头歪倒在云焰的肩膀上。

“圣女这是何意?” 飞廉心中添堵,横眉怒视云焰。

“不怎么。就是看你不太顺眼。不想让你染指了这个最漂亮的罢了! ” 云焰很平静地跟飞廉对视,冷冷道:“既然找到了暗鬼。那么其余的,可就都是备选的新娘了。你可别忘了。我哥哥云焕才是首席少将。这些新娘,自然是该是他先行挑选。所以,我不许你对我哥哥的所有物有任何一点儿的妄想! ”

高舜昭早在第一眼看见了潇,只见她腰后别着飞廉的面具,又见飞廉忙着冲过去扶她。这引起了他的注意,可并未说什么。

兰绮丝道:“圣女,你既不让飞廉少将去碰那位鲛人新娘。那么想必其余的新娘,我们的士兵也是没有资格碰的了。可她们都昏迷着,我们总该送她们去别苑安置吧。”

??

??云焰弯了弯唇角,笑容明丽:“那就去找二十几个侍女过来。由她们来搬运这昏迷的鲛人。这总不难吧! ”

兰绮丝又道:“还望圣女给新娘们解毒,她们自会转醒。”

云焰淡淡道:“我已经给她们解了毒。可这长夜漫漫,我怕她们又生事,于是下了点安眠药物。她们今夜会睡个好觉,醒不过来的。”

云焰将昏迷的潇丢到兰绮丝怀里,吩咐她,“你亲自送她去别苑。”

“是,圣女。”

其余人也都应了云焰下达的命令,并付诸于实施。唯有飞廉杵在一旁,表情十分的不自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对云焰行过礼。云焰也没计较。只不过转身离去的时候,眼角微光扫过飞廉,面上闪过一丝得意之色。

一夜过去,天渐渐亮起,珈蓝城中的浓雾在日照下变淡,鸟叫声从树丛中传来,仆人们用竹竿挑着一个红色灯笼往屋檐上挂。

飞廉睡了个安心觉,醒来后推开房间大门,走到庭院里。早晨的空气冷冽但清新,带着百年草木的香气。

狼朗已经早早站在庭院里等候了。

“早。”

飞廉一边走下台阶,一边揉了揉胸口,昨晚被云焰打的那几下,胸口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狼朗语带关切:“还在痛吗?”

飞廉喃喃:“有点。”

狼朗恨铁不成钢:“让你昨晚逞能,明明打不过云焰,还非要——”

飞廉却倒打一耙:“要不是因为有你这个拖油瓶,我说不准和她五五开,也不一定好吗?!”

“你梦里的五五开,”狼朗道:‘没有我,你死得更快! ’

“闭嘴吧你……” 飞廉十分不悦,“你能不能不要说实话。”

狼朗道:“不能。”

飞廉:“......”

飞廉又嘟哝一句:“你说这云焰到底想干什么?是她选新娘,还是她哥选新娘?我还当是她也瞧上了潇呢! ”

““也”,”狼朗发现了关键字,紧盯着飞廉;“才一个晚上,你就动心了?”

“我?”飞廉脸一红。“我可没有,你别胡说啊!”

“我敢肯定你就是瞧上潇姑娘了。而焰圣女是发现了这件事,故意刺激你!至于云少将,应该还不知道潇这个人。” 狼朗一本正经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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