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妤兮以为她能承受得住, 但结果却是她高估自己的身体,在入夜后,她便开始烧得迷迷糊糊, 浑身发烫, 小脸通红。xiashucom
吓得白芍忙又跑去太医院请太医。
夜里来为孟妤兮就诊的还是下午那个太医。那太医在把脉就诊后, 也是被吓得不轻,明明下午他检查都还仅是轻微风寒,结果到晚上竟然就加重到发热。
他只能又开了一副药方。
白芍去抓了药, 吩咐膳房熬药,在汤药熬制妥当后, 便端来南寅宫。
孟妤兮喝了一碗。
随后, 她便迷迷糊糊入睡,没了意识。
————
而在孟妤兮入睡后,远在另一边的太极殿内, 却是一片诡异。
柳枝以往来汇报孟婕妤的情况,都是告知奉和,但今日,奉和竟然让她向皇上汇报, 所以柳枝有些紧张。
但最开始还好, 皇上的脸色还是稀疏平常,柳枝还能冷静汇报, 可当她说到一半儿时,不知是怎么回事, 皇上的脸色突然全然大变,浑身的气息也瞬间冷得吓人。看见这一幕,柳枝心头的恐惧加倍,接下来的汇报自然是磕磕绊绊、结结巴巴的。
但好在, 她还是顺利汇报结束。
在最后一个话音落下,柳枝站在殿内已经浑身僵硬。
因为恐惧。
殿内一直安静。
皇上阴沉着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
但尽管如此,此时站在殿内的任何人,都能感受到皇上身上的怒意,均屏气凝神、努力缩小存在感。
看见皇上的脸色,奉和在心里既是佩服又是叹息,这孟婕妤果然是孟婕妤,不作死还能是孟婕妤吗?
瞧瞧,把皇上都给气得脸色发黑,果真厉害。
众人各怀心思。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夜色又加深一些之后,一个小太监突然走进殿内。
奉和认出来。
是皇上特意吩咐看守在南寅宫外的小太监——览古。
览古进殿来时,柳枝还站在殿内,他站在柳枝身旁,没有侧目,而是躬身道:“皇上,南寅宫方才派人去太医院传了太医。”
为什么又传太医?
那自然是孟婕妤的病情加重。
话音落下,一旁的柳枝便是面露担忧。
但奉和却不太敢去看皇上的脸色,因为哪怕不看他也大概清楚,肯定不太好看。毕竟这孟婕妤为了欺瞒皇上,都能对自己下这么厉害的狠手,把自己这么折腾,用冷水沐浴,让自己感染风寒,皇上的脸色能好看才怪。
奉和以为祁昱是因为被欺骗,所以才生气发怒。
但实则不然。
祁昱在气什么,恐怕只有他自己清楚。
不过这次在那小太监的话音落下之后,祁昱终于出声:“都退下。”
这一声的意思是让柳枝和那小太监一同退下。
闻言,那两人忙退出去。
而柳枝因为担心孟妤兮,步履格外匆忙,所以她没能听见在她退出去的太极殿内的动静。
事实上,在柳枝一退出去,正殿里的御桌突然“轰”的一声倒在地上,奉和吓得浑身一颤,他忙抬眸看去,皇上站在高殿之上,而原本在他身前的御桌被踢翻在地,倒在殿中,御桌上的茶盏四分五裂,玉玺也滚落在一旁,被磕碎了一角,无论是任何,都在彰显着皇上的怒意。
但却没有人敢在此时过去,因为皇上身上的怒意明显,稍有不慎,就是自毁前路。
祁昱的脸上挂着阴沉的笑容,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道:“你好得很。”
用脚趾头想,奉和都知皇上口中的“你”是谁。闻言,奉和悄无声息地往后退了一步,远离硝烟战场,他在心里默默地为孟婕妤祈福,祝她好运。
不过再看一眼已经碎裂的御桌,奉和又有点不敢祈福,因为没用,皇上这次是真的被气得不轻,究竟能不能逢凶化吉还要看孟婕妤的造化啊。
————
在喝了药后,孟妤兮便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不太舒服。
人发着烧,在喝了药后,脑袋有些昏昏沉沉,本应该很容易入睡,但却因身子不太舒服,时不时就会迷迷糊糊醒来,又迷迷糊糊睡去。
这一夜,孟妤兮不知醒过多少次。但她每次睁眼,屋内都是灯火通明,有宫女守在她床榻边照顾她,有时候是白芍,有时候是柳枝。
看她们一眼,孟妤兮便又昏睡过去。
直到再一次醒来。
孟妤兮有些口渴,她睁开眼,在感受到脑袋开始泛痛之后,她咳了几声,轻声唤人:“来人。”
这一声没人应她。
孟妤兮没意识到什么,她又出声唤了一句。
“来人。”
而此时,就在孟妤兮唤人之时,白芍和柳枝两人都跪在外殿,她们两人能听见主子微弱的呼唤声,但却不敢动。
因为皇上在殿内。
这一声落下,孟妤兮终于听见平缓的脚步声,有人在殿内走动,慢慢的,脚步声在她的床榻边停了下来。
她没有侧眸,而是闭着眼睛吩咐:“我有点渴,帮我倒杯水来。”
话音落下,她又听见脚步声,这一次脚步声是往外走的。
倒水声在殿内响起。
紧接着,那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在她床榻边站定。
孟妤兮总觉得这脚步声听着不像白芍和柳枝的,还总有一股莫名其妙的熟悉感,但或许是她的脑子发昏,她没有怎么在意。
直到她感觉那人在她的床榻边站定,孟妤兮才虚弱吩咐:“扶我起来。”
话音落下,气氛沉默一瞬。
那人才开始有动静。
孟妤兮被扶了起来,她本想靠在床背,但身后那人在扶起她后,就没有放手,她被迫靠在他的臂弯里,紧接着,一杯水就递到她的唇边。
孟妤兮察觉到不对劲。
但身后那人的动作更加简单直接,在水杯被放在她的唇边后,温水便径直往她嘴里灌,动作强势粗鲁。
孟妤兮微微睁大眼,但迫于无奈,她只能张嘴让温水流入口中。
直到一杯温水下肚,孟妤兮才猛地推开身前那只手,趴在床榻边咳了起来。
尽管他没有说话,但做法如此简单粗暴的,在这皇宫里就只有一人。
祁昱。
或许他还算有一点良心,在她咳嗽的时候,他还轻拍了拍她的后背,给她顺气。
片刻后。
“皇上。”孟妤兮一边咳一边道:“这么晚了,您怎么没有休息,到嫔妾这里来了?”说话时她没有回眸。
身后那人也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淡淡问她:“你觉得呢?”
他的嗓音很淡。
但这一声反问却孟妤兮心头的警铃大作,一般他这种语气的时候,绝对没有好事。
她慢慢回眸看他。
她尽量表现得淡定自如,但她不知,或许是她还在发热,在她回眸小脸通红,再加上方才又咳嗽,一双杏眸里尽是水雾,模样看起来可怜兮兮的,带给人的印象不是淡定,而是惹人怜惜。
只是她这副模样落在祁昱眼里,那就是另外一回事。怜惜是有,但更多的,是气。她宁愿折腾自己,用冷水沐浴,逼自己感染风寒,也不愿相信他,信任他。
她可真厉害,能把他气成这样。
祁昱怒极反笑,下一刻,他突然把手里的水杯丢在地上,瓷杯落在地上,发出“砰”的一声,杯身四分五裂,这声音吓得孟妤兮一颤,他的手缓慢地抚摸在她脸上,冰冷的触感让孟妤兮颤抖得更厉害,他笑得柔和:“爱妃觉得朕这么晚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听见他这句话,孟妤兮越发觉得不妙。她紧张地咽了咽口水,没有出声。
祁昱看着她冷笑一声:“爱妃这么聪慧,不妨猜猜?”
不知为何,孟妤兮总觉得他此时说她聪慧这句话,是在讽刺她。
因为有很强烈的讽刺意味。
但说实话,她可能知道他这么晚来南寅宫的目的,但她不知道他为何会这么生气。
孟妤兮只能试探地道:“皇上是来探望嫔妾的病情?”这句话还是反问。
祁昱嘴角的笑意冷下来,他看着她,没有说话。
见状,孟妤兮有一丝尴尬,难道她猜错了,他来南寅宫不是为了探望她的病情?
那他这么晚来南寅宫做什么?
但就在孟妤兮的疑惑之中,祁昱突然问她:“头疼?”
闻言,孟妤兮顺势点头:“恩。”
这副身子和她前世一样,一旦感染风寒,势必会头疼,还是很疼。
但他是怎么知道的?
祁昱没有理她,他甚至没有再看她,他把她抱了起来,让她平躺在床上,然后他拉上被褥,把她从下巴以下的部位盖得严严实实。
表情还很严肃。
孟妤兮看着他,面前的祁昱让她有些茫然。
他方才不还在生气吗?
这会儿怎么又在给她盖被褥?
男人心,海底针。
她猜不透。
不过看样子,祁昱今晚应该是不会跟她算账,都给她盖上被褥,估计是要让她休息,要等她病好后再算账。
孟妤兮正当打算再说几句虚情假意的话,但正在为她整理被褥的男人突然停下动作。
他垂眸看向她。
他的眼眸很黑,很深,很浓,还夹杂着一股浓烈的情绪,孟妤兮看不懂。
但她有些害怕,于是她小声问道:“皇上?”
他的神情让孟妤兮有些陌生和害怕。
她不知他是怎么回事。
但就在她的这句话落下,面前的男人突然俯身,他的脸缓缓向她靠近,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直到他的唇落在她的唇上,她还一脸茫然。
男人咬住她的唇,轻轻呼吸,片刻后,他低声问她:“还疼吗?”
“恩?”孟妤兮颤声发出一个疑惑的音。
“头。”他问。
闻言,孟妤兮这才恍然回神,她顺着他的话去感受,脑袋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但她还是“恩”了一声。
意思是还痛。
也的确还痛。
孟妤兮不知她这一声回应意味着什么,但就在她的话音落下,男人的动作突然加大,她的唇瓣被轻轻打开,男人的舌头像是轻车熟路一般,在她的唇舌里席卷、扫荡,陌生的触感袭遍她全身。
直到这一刻,孟妤兮的手心才开始轻轻发麻,她一直散漫的大脑渐渐绷紧起来,脸色也开始泛出不自然的红。
不知过了多久。
“还疼吗?”他双手撑在她的身侧,停下来问她。
孟妤兮喘着气儿,此时她的脑子很乱,但在听见他的话后,她还是下意识顺着他的话去感受。
这一次,不知是怎么回事,她的头好像真的不疼了,而且不止是头,她的身体因风寒而难受的感觉也渐渐减轻,整个人像是瞬间便恢复如初。
这一个感知让孟妤兮意外,也很惊奇。
但就那么一个小小的疑惑,却也让一直注视着她的男人察觉。
紧接着,俯在她上方的男人眸色加深,在孟妤兮还没有回神时,他拉下盖在她脖颈上的被褥,猛地再次俯身,这一次,他的唇不是落在她的唇上。
而是脖颈。
他的动作不再温柔,而是用齿咬下去,直到咬出红印。
轻微的疼痛感让孟妤兮瞬间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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