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一个星期的奔波劳碌，蝙蝠侠终于摸到稻草人的动向，把他打得半身不遂丢进了阿卡姆，又出钱加固了那里的安保系统，蝙蝠家总算得到一些安静，在这天早上全员集齐品尝一顿丰盛又安逸的早餐。

大概。

布鲁斯一夜没睡，打算吃完早餐再去休息，他早就注意到自己的二儿子在偷偷摸摸地扫视着小女儿，每隔一会就看一眼，没什么规则，似乎只是不经意的关心妹妹吃什么，但透出的视线带着审视和痛心疾首，让布鲁斯心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

你们兄妹又在搞什么play？

往另一头看，提姆少见地没在吃早餐的时候睡着，他甚至没有喝咖啡，慢吞吞地喝着自己的南瓜小米粥和煎饺，那叫一个规规矩矩，整整齐齐，乖巧地有点诡异，同样，他也在隐晦地打量着林千月，好像女孩对他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一脸委屈。

这个委屈八成是做戏。

而中心人物林千月纹丝不动，慢吞吞吃着烤好的吐司，一副自顾自黯然神伤的样子。

这三人的气氛实在古怪，布鲁斯没忍住问，“露娜，你还好吗？”

林千月轻飘飘地看向他，不，她不好。

她昨天费了好几个小时翻进暗网的器官交易平台，意外发现了哥谭有个销售点。

不是很意外呢：）

女孩看着这个平台，扣扣手指，鬼使神差地摸进去问客服（这鬼网店居然还有客服真是长见识了）有没有新鲜健康的脾脏买。

没想到对方还真有，就是出价高了一点。

价格对林千月来说不是问题，不就是钱吗，她家多的是，再来几倍也可以——

不，这问题大了呀。

刚准备付款的林千月猛然回神，自己一个根正苗红的好学生居然在做黑心交易，这跟痛斥偷猎者自已却在买象牙有什么区别，可怕，太可怕，她差点滑向了人生的深渊。

人生的诱惑到处都有，真是防不胜防。

系统歪头：很有道理，但为什么宿主说出口就这么奇怪呢？

林千月深刻反思了一下，最后下了结论，肯定是自己脑子里有关雪树伏特加的记忆正在动摇她的人生基准，黑衣组织恐怖如斯。

跟着她拍拍自己的脸，反手一个举报发给了哥谭警局的邮箱，想必今天晚上蝙蝠侠就能接到这个任务。

做完这些，她又开始麻爪，在线搜了本《刑法》，用来压压惊。

惊没压好，倒是把人看睡着了。

睡在长椅上的感觉不是很美妙，她现在腰酸背痛，很想去唐人街拔个罐扎个针，喝点中药调理调理。

林千月叹了一口气，“我没事爸爸，我就是有些发愁，今天要期末考试了。”

是的，今天要考试了，她的美国历史还没有背，等会在学校翻翻书。

她可是好学生，好学生不能挂科。

叉腰。

但是好学生也解决不了绕过布鲁斯搞到一个脾脏的问题，总不能无中生有，求一个魔法师，把提姆原来的那个找回来，她记得提姆的脾脏做成标本留在了刺客联盟里。

呵，老匹夫。

她冷笑一声，跟着脑子上冒出一个不存在的灯泡，啪的一下亮了。

无中生有，不如她用提姆的细胞引导分化，克隆一个脾脏，很科学，非常柯学，这样问题就解决了，记得下个月就是提姆的生日，生日礼物有了。

林千月在心里计划了一下，提姆的细胞她手里就有，接下来问康借一下孤独堡垒的设备，研究一下怎么加速催生，很快就能得到一个合适的脾脏。

还有提姆这个死孩子，受到这么大的伤害还强忍着不告诉家里人，什么都要自己扛，布鲁斯就该把孩子吊起来打一顿屁股。

林千月想明白了之后，对提姆啧了一下，又对布鲁斯哼了一声，扭头回了房间拿了书包，说着不用司机接送，自己走去后院门口对着天空喊了一声“康纳”。很快帅气的小超人从天而降，跟女孩说了几句话，就抱着她飞向了天空。

杰森看着这一幕，又看看养父和养弟，感觉自己脑子的浆糊越来越多，“她什么时候跟超级小子关系这么好了，提姆？”

“我怎么知道？”提姆才是最奇怪的好不好。

杰森眯眼睛：“你是谁？你是不是穿着提姆皮的外星人？”

最喜欢探究家里成员小秘密的红罗宾居然说他不知道，好恐怖，好惊悚。

“……”提姆直呼冤枉，刻板印象要不得，他昨天睡了一晚上，根本来不及去查好不好，再说了这也许是林千月不想麻烦阿福起床送她去学校，才叫了康帮忙，小伙伴和新认识的朋友交流感情，双辅双成，他这个搭档没有必要多纠结。

这么想着，他打开放在康纳身上的监听器，很快耳机传来呼呼的风声。

跟着咔嚓一声，监听器被捏碎了。

提姆摸摸耳朵，莫名感觉到不安，康纳和林千月都是不在乎身上被放监听器的类型，康纳是信任自己的搭档，林千月是因为信任阿福（在阿福的监督下，她身上的监听器都是检索关键词才会打开的类型）。

这样两个开朗的人，现在居然把监听器摘了。

提姆又打开手机，显示康纳和林千月位置的小红点消失在地图上。

他们两个，肯定有猫腻。

在大都会郊外的天空上，康忽然打了个喷嚏。

“感冒了？”

“应该不是，”康奇怪地揉揉鼻子，“今天太阳这么好，我有什么病痛都会很快痊愈的，而且，氪星人还会感冒吗？”

“我也不知道。”林千月思考道，“大部分感冒都跟侵入人体的病毒细菌有关，你是钢铁之身，免疫力应该很强呀。”

“唔，你现在看起来和小罗好像，一副想研究我的样子。”

林千月哈哈干笑，快速转移话题，“继续说脾脏，孤独堡垒有催熟的设备吗？”

“有的有的，泰坦塔里也有。”

“？？？”

康不好意思地抓抓后脑勺，“有一次提姆以为我死了，和莱克斯合作打算再克隆一个超级小子，之后被迪克发现制止。当时的设备还封在泰坦塔的实验室里呢。”

林千月眼神复杂，“你们关系真好。”

康耿直地点头，脸颊微红，害羞地说：，“当然，提宝是我最好的朋友。”

林千月没有说话，而是在心里呼唤系统：这友谊，保真吗？

系统：……难说。

不管怎么说，在蝙蝠们接到戈登的通知，磨刀霍霍向非法买卖器官的组织团伙时，林千月已经和小康达成协议，开始了自己早出晚归的日子。

克隆技术在现代并不罕见，只是碍于伦理道德的问题，没有大幅度应用开，但是部分研究院已经有了用克隆技术培育器官治疗病人的案例。

林千月以前只在书本和网上见过类似的报道，这次实践还是头一次，心情难免有些紧张。

不过到了泰坦塔被封印的实验室里，林千月突然发现自己什么都不用担心，提姆为了克隆出一模一样的小超人，几乎是魔怔地研究透了所有技术，电脑里丰厚的资料都是他的学习心得，只可惜氪星人基因组和人类有所不同，更何况要加入卢瑟的DNA保证目标健康成长，基因不会崩溃长成怪物，提姆真的是绞尽脑汁，和卢瑟一次又一次重复这个烧钱的工作。

林千月看着让人咋舌的实验记录，到最后越来越疯狂偏激的设想，她好像看见了一个溺水绝望的人，死死抓住这根求来的，没有未来的蜘蛛丝，挣扎，漂浮，努力地想要回岸边。

她感概地说：“提姆真的很珍惜你，康。”

康久久不语。

林千月摸摸扭头看着小孩的发红眼圈，觉得先退出去，不做打扰。

到了实验室外面的长椅子坐到天黑，康才走出来说要送林千月回家。

把人放到韦恩庄园的后院，他偷偷摸摸地扫了一眼提姆的房间，“明天我来接你？”

“好哦。”林千月点点头，“如果你想去找提姆可以从窗户那里飞进去，不要被布鲁斯发现了。”

康又红了脸，支支吾吾地应着，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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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第 32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