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到广州,我就直奔古玩城,在古玩城里面七扭八转好一会儿,才到达我此次的目的地——郭记古董铺子。
郭记古董铺子很小,外面摆着的都是一些看起来古旧的钱币,往里点就是几个精致的大瓷瓶,其他地方零散摆放着的都是金属制品和石像,这些东西把一个十多平米的铺子挤的满满当当。
进铺子时,我喊了声:“阿斌,在吗?”收银台的电脑后面立刻钻出一个脑袋,是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留了个寸头,看起来很精神。他见着我十分高兴,连声说:“是粟姐啊,欢迎欢迎”,又让我到铺子后面的会客室坐下,等泡了一壶茶倒在我面前的茶杯里后他才问我:“粟姐怎么有时间来找我?”
阿斌全名叫郭斌,是一年前我在斗里遇到的,那时候阿斌还是个刚入行的菜鸟,跟着他哥郭俊下斗,一点经验都没有,误触了墓里的机关,不仅自己中招,还差点把他哥也害死。要不是当时我在旁边及时延缓了机关,才让两人活着出了墓。
之后大概是阿斌确实不适合干这行,他没再下斗,反而接手了父亲留下的古玩铺子,兄弟俩一个下地,一个卖货,两人相互配合,日子过得也挺滋润。我们这一年里偶有联系,但也不多,我这次来找他,主要还是为了我的那条鞭子。
“前不久,我的鞭子没了,想再弄条差不多强度的。”我拿着茶杯,发现杯子十分轻薄,莹莹透光,忍不住赞叹:“这杯子不错。”
阿斌笑了笑,随口说他还有一套这个杯子,我想要就拿去。我赶忙推辞了。我这人性急,在广州待了一段时间才习惯慢慢喝茶谈正事,但我自己是不可能独自在家慢慢品茶的,这杯子到我手里纯属浪费。
阿斌见我拒绝,也没客套,他把话题转回鞭子上:“粟姐,之前卖你的那条鞭子是徐师傅的得意之作,坚固而不笨重,灵活又能掌控,想再弄条差不多的,恐怕很难。”
徐师傅是阿斌他们认识的锻造能人,当初我也是通过阿斌拿到的那条九节鞭,我叹口气:“没办法,能凑合就行,差一点也没关系,我总不能没有鞭子就下斗吧?”
阿斌也给不出更好的方法,他打电话给徐师傅后才回我:“粟姐,徐师傅说那么好的材料现在一时半会儿找不到,急的话只能用次一点的材料,如果你愿意的话,徐师傅可以做。”
眼下没有别的选择,我问阿斌:“就再麻烦徐师傅一次,你帮我问一下大概需要多久。”
阿斌和电话那边沟通了一下,回答我:“最快一个月。”
要在广州等一个月的话,也不知道到时候吴邪还在不在杭州。但鞭子对我来说十分重要,我对其他的武器懂一点,但不多,只有鞭子最趁手。别无选择,我只能点头:“麻烦你和徐师傅说一下尽快,我急用。”
阿斌和徐师傅敲定好价格和取货时间后,我才终于放下心。搞定这件大事,我才有心情在广州过上慢生活。这次去海底墓,除了胖子带出来几颗鱼眼石,我们其他几个都没收获,我还亏损了一根趁手的鞭子,真是亏大了。一想到这,我又有点不爽,只能花钱狠狠享受一番。
等鞭子的期间里,我打电话给吴邪想问问情况,电话却提示吴邪的手机号不在服务区,我心里纳闷吴邪不会又去哪个山旮旯里下斗了吧,连信号都没有。
终于到了取货时间,我到阿斌的铺子里拿到鞭子,那一刻我激动地差点哭出来。阿斌哭笑不得:“粟姐,这条鞭子怎么样。”
我掂了掂手里的鞭子,又仔细感受一遍:“材质确实不如之前的那条,对我来说有点偏轻,不过也能用。”
“那就好。”阿斌挠挠头:“之后我会再帮你留意材料,有和上次一样的材料我就再让徐师傅帮你搞一条。”
“多谢啦。”我把鞭子收到背包里,正要离开,阿斌却突然叫住我:“粟姐,有件事我想和你说一下。”
我疑惑地看着他,阿斌迟疑着说道:“我哥最近听道上的人说,你和九门的人走的很近。”
“九门?”
这个词我有点耳熟,但我确定自己从未接触过这个词,阿斌见我不太懂,和我解释道:“这个都是老一辈的说法了,民国时,老九门是指老长沙的九门提督,具体的事我们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这些人和地里的事多多少少有些牵扯。”
我思忖片刻,问阿斌:“那现在九门什么情况?”
阿斌回答:“我和我哥不是很清楚现在九门的情况,当时战乱,乱得很,好像也分开了。只知道他们有些已经洗白,有些隐没,有的消失了。具体的话,我们也不知道,这些也是爷爷偶尔和我们提起过。”
那我最近接触的九门又是指谁?我心里隐隐有了猜想,阿斌见我心里有数,也不多问,只是说道:“九门关系复杂,里头的事情不好说,粟姐,你救我一命,不然我也不多嘴,那九门的人和事,您还是少碰。”
知道郭斌的好心,我谢过他后就离开古玩城,犹豫半天还是按照约定打电话给吴邪,这次电话被吴邪接通了:“喂,吴邪,我是臧粟。”
“啊,是三妹啊。”吴邪的声音有些虚弱,我问道:“我在广州的事情已经办完了,你现在还在杭州吗?”
吴邪顿时振奋起来:“太好了,我现在就在杭州,三妹你过来找我吗?”
我没客气,直接和吴邪敲定好时间,只是我刚买完车票没多久,胖子的电话也打了过来:“三妹啊,胖哥我这次又接了个大活。”
现在一听胖子嘴里的“大活”我就犯怵,我问他:“不会又是阿宁他们那个老外公司的吧?”
第一次去鲁王宫就有不少蹊跷,第二次去海底墓阿宁又狠狠坑了我们一把,事不过三,我可不想再碰上这种“大活”了。
胖子嘿嘿一笑:“阿宁那小妞坑了我们,我还帮他们干活?胖哥我才没那么傻呢,这次是道上的老前辈起头,德高望重的,肯定是个大活。”
我问他:“老前辈?哪个老前辈。”
“姓陈,道上都叫他陈皮阿四。”胖子说道:“具体的情况瓢把子没细说,得碰头才知道。不过我听人说这陈皮阿四在这个行当里混了很久,都不怎么下地了。这次突然起头亲自下地,总不可能是想捡破烂玩玩吧。”
胖子说的很有道理,这个活和阿宁背后的老外公司也没什么关系,我觉得不错,就问他时间,结果发现与我和吴邪约定的时间冲突了。既然与吴邪约好了,断没有失约的道理,我只能拒绝胖子的邀请。
胖子听说我为了去杭州找吴邪,拒绝这个好活,顿时有些遗憾,还想劝劝我:“吴邪那个愣头青能找到什么水头足的洞子,尤其是听说他三叔不在杭州,吴邪更路子。”
“没办法,我已经约好了,不好放他鸽子。”我只能在电话祝福胖子:“胖哥,祝你这次顺利。”
胖子得意大笑:“哈哈哈,胖哥我这次一定会满载而归!”
我挂了电话,收拾好行李,坐了很久的火车,终于抵达杭州。一下车,我就在汹涌的人群中看到了吴邪,吴邪还在东张西望地找我,直到我走到他面前他才看到我:“三妹,欢迎来杭州啊,我可得带你好好参观一下!”
我跟着吴邪上了他那辆金杯,才问道:“吴邪,你最近怎么了?我看你脸白得很。”
刚刚在车站,我就一眼瞧见吴邪比之前憔悴许多,脸色苍白,嘴唇没什么血色,看起来像大病初愈。只是车站人多,不方便问,现在只有我们俩,我才问出口。吴邪满脸无奈:“这就说来话长了,等到了饭店,我慢慢和你讲。”
见状,我猜到吴邪从海底墓出来后估计没有一直待在杭州,应该是另有一番奇遇。等吴邪载着我去了楼外楼,点完菜,等着菜上桌的功夫,他才和我说起自己在秦岭的一番遭遇。
吴邪口才非常不错,把他在秦岭的那段故事讲得跌宕起伏,什么青铜神树、老痒,人面蛊之类的,我是听得一愣一愣的,感觉他就是在说奇幻小说。
“你的意思是,那青铜神树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把人的意念物质化?”我将信将疑,猜测吴邪是不是在秦岭摔到脑子后出现了幻觉,或者说是青铜树造成的幻觉。
吴邪苦笑一声:“我也知道太离奇了,三妹你不相信很正常。”说着,他掏出一张照片给我看:“我回来之后,收到老痒寄给我的照片,上面是他和他妈的合照,我看着总觉得心里发毛,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心理作用。”
我接过照片,只瞄了一眼,整个人都被吓到,手下意识一抖,照片就从我的手里滑到桌子上,吴邪有些讶异:“三妹,怎么了?”
“那张照片上,我只看到了两个灰色的人影!”
我稳定心神,重新拿起那张照片,照片上面又变成了一男一女,这下真成鬼故事了。我不信邪,把手里的照片翻来覆去地观察,依然是两个人的合照,看起来再正常不过。
吴邪也拿过那张照片,仔细看了一遍,没发现我说的灰影。赶紧把它收起来,结束这个诡异的话题:“算了,这件事太邪门了,就到此为止吧,老痒也已经出国,还是别纠结了。”
正好菜也上桌,吴邪招呼我:“快吃,趁热吃才好吃,你可得好好尝尝这里的招牌菜。”
我一边吃菜,一边询问脑子里的系统为什么会出现这种情况,是我眼花了还是出了什么事情,但系统一直没有回我,我没办法,只能放弃从系统那里得到答案的想法。
酒足饭饱后,服务员把盘子收走,我才问吴邪:“那你之前想要我来杭州,难道是为了秦岭这件事?”
吴邪:“不不不。”他赶忙否定,然后神神秘秘地看了周围,压低嗓音问我:“你知道蛇眉铜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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