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下了几天的雨,直到运动会之前的那周天才彻底放晴, 除了等冬天过年放寒假能休息, 这次国庆就是高考前最长的一个假期了,还没放假班里就开始有点人心躁动。zuowenbolan
快上早自习的时候蒋凭从外面进来, 班里的学生都闹哄哄地扎堆聚在一起,不知道是商量着想去哪儿玩。
他走到讲台上轻轻敲了两下桌子,喧闹声这才渐渐低下去, 都回了各自的座位。
“好了, 明天就是运动会, 之后有三天的假期, 大家也都是十七八岁,要么马上成年, 要么已经是个成年人, 有些话老师就不想多说了,高考的重要性也不用老师再跟大家强调, 估计这一个月耳朵都听起茧子了。”他说完班里的人都笑了笑。
他把手里的书放到讲台上, 又接着说:“加上运动会一共多半周的时间, 跟各科老师商量过, 不希望给大家留太多的作业,我觉得也没必要非得赶着这么几天, 接下来多半年的复习是个需要韧性和坚持的过程,中间就想留出这么一个过渡,让大家自己思考然后规划一下,之后的这多半年该怎么安排, 每个人的方向和目标都不一样,老师希望的就是在这人生里很可贵的一个阶段,大家所做的每一件事日后想起来都觉得有意义。”
黑板旁边挂着的那块倒计时的牌子比刚开学的时候又少了三十天,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
方小椿拍拍许时熙胳膊,小声问他:“你放假去哪儿?”
许时熙也没什么地方可去,反正就是白天在家写作业,有空看个电影,晚上还是去酒吧打工,“不知道,就在家待着吧。”
“那你要不跟我们出去玩,”方小椿拉着他眼睛亮晶晶地说,“唐棠她家开了个温泉酒店,过去晚上还能吃烧烤。”
许时熙有点心动,但出去的话晚上肯定没法回家,至少得在外面待一天多,不太想跟楚宁舟请假,又放心不下家里老人。
“没事,你再想想,反正离放假还有好几天,”方小椿说,“都是熟人,你也认识的。”
说完他忽然想起什么,回头敲敲裴沨杯子,小声问他:“国庆有空么?”
裴沨摇了摇头,“要打工。”
方小椿就没再问他了,毕竟跟裴沨也没有那么熟,不像许时熙还能缠一缠。
最后一天课大家都上得心不在焉,老师们也都看出来了,没怎么讲新课,把之前的作业挑着讲了讲,到了下午基本都是自习,晚上基本没人坐得住了,干脆晚自习放了一个电影。
放电影的时候沈昼川又偷偷跑过来,给许时熙塞了一包剥好的板栗,许时熙都不敢接,总觉得他找自己是有什么事儿,但问了也不说,不接就让他给余准,真的拿给余准他又好像不太高兴。
沈昼川在后面坐着,方小椿也不敢跟许时熙直接说,怕被他听见,就给许时熙发消息。
——他欠你钱了?
许时熙很无语,他欠沈昼川钱还差不多,哪儿来的钱借给他。
他给方小椿发了一个满脑门问号的猫猫,然后放下手机。
沈昼川伸腿轻轻踢了一下他椅子,许时熙回过头听到他问:“过两天去唐棠那儿玩吗?”
唐棠跟路萍萍也来问过他,还特意找了很多烤肉的照片馋他,都是她们之前去的时候拍的。
“等运动会完了再说吧。”许时熙说。
沈昼川嗯了一声,“明天你要帮路萍萍拍照?”
许时熙点了下头,运动会要拍一些照片放到学校展览馆那个纪念墙上,之前跟路萍萍一起拍的那个同学今年参加了一个项目,他就过去帮个忙,虽然拍不了多好但正常点用相机拍一下还是可以的。
这几天家里总有人闹事裴沨就请假没去酒吧,许时熙的脚也好得差不多了,虽然还没法骑车但坐公交还行,早上也没让裴沨再来接他。
没了这一点联系,加上许时熙没怎么主动找他,这段时间两个人每天说的话都越来越少,许时熙早上来的时候裴沨一般都在桌上趴着补觉,就直接把早点放在他手边,也不用说什么话,微信里也只剩下裴沨偶尔给他转账的早点钱。
晚上放学打了下课铃,路萍萍把单反拿过来给他,让他提前自己拍点什么找找手感,明天去了就能直接拍,许时熙收好了装到书包里,就出门打算去酒吧。
走到一楼的时候在楼梯口看到沈昼川,沈昼川刚跟人打完电话,等他下来了,说:“我约了朋友去酒吧,顺路带你过去。”
许时熙就跟他一块儿去取了摩托,进酒吧看到顾琮今天也在,过去跟他打了个招呼。
“裴沨今天又不来?”顾琮问他。
“嗯,他应该回家了,请了一周的假。”许时熙看到他手边那摞卷子,笑了下说,“你们这么多作业?”
“对啊,我跟你说,你可千万别刺激我,”顾琮拍了拍手里的书,“我明天还上课呢。”
“不刺激你,我去放东西了。”
沈昼川看着顾琮觉得有点儿眼熟,但是又不太能想起来,等许时熙从旁边路过的时候就问他,“那是谁?”
“朋友,前段时间认识的。”许时熙说。
又盯着顾琮看了一会儿沈昼川才想起来,他好像是裴沨的发小,以前在学校门口碰见过,差点动起手来,结果当时有事没顾得上。
沈昼川这一个多月跟人间蒸发一样,也没什么人听到他的消息,李朝还挺意外他今天约自己出来,进去以后看到沈昼川,就到他旁边坐下,说:“你可总算露面了,再不出来都以为你失踪了。”
“至于么。”沈昼川拿着酒杯往台上看,许时熙今天不知道怎么没去拿吉他。
李朝跟他说了两句话都没回应,顺着他视线往台上看,说:“看谁呢?”
“没谁,”沈昼川回过神跟他说,“你在三池那套房最近有人住吗?”
“你要过去?”李朝问他,“没人,一直空着,家具都齐,我没带钥匙,你要去明天我让人给你送过来。”
“谢了,过两天给你打房租。”沈昼川说。
“随便,你看着给,不给也行,咱们俩从小认识的,还在乎这个。”李朝跟他碰了下杯,他也知道沈昼川和他爸关系不好,具体为什么不清楚,但这么多年都是这样,也懒得问了。
许时熙今天跟打架子鼓那个男生换了一下,他好久没玩过,这几天自己练了练,感觉以前的手感还没完全丢掉。
今晚连着几首都是摇滚,许时熙脱了外套只穿着黑色短袖坐在角落里,看主唱回头比了个手势示意,然后打了一段快旋律的前奏。
鼓槌抛起在半空转了一个漂亮的弧度又重新落回手心,跟着节奏每个鼓点都踩得精准无比,疾风骤雨一样的音乐让酒吧里气氛都开始沸腾,最后鼓槌落下的时候许时熙出了一身薄汗,他把额发往上抓了抓,下台打算休息一会儿,后面都是抒情歌,只用吉他和键盘就行。
裴沨进酒吧的时候刚好赶上开场,走到吧台附近朝台上看了一眼,就停下了脚步,一直等那几首歌都唱完,才听见顾琮在旁边喊他,走过去坐下。
“你不是请假了吗?”顾琮问他。
裴念忠又去工地了,那群人没再上门来要钱,一开始不放心在家待了两天,都没什么事,今晚回去看了看,就让裴诺诺在他房间待着,自己把房门反锁好,有事给他打电话,然后来了酒吧。
沈昼川挑的那个位置离台子很近,许时熙就直接过去坐下,沈昼川给了他一杯度数很低的酒,说:“我头一次看你打鼓。”
其实许时熙也是到这儿以后第一次玩架子鼓,笑了笑没说什么,喝着酒回头看台上唱歌。
他侧脸线条精致漂亮,睫毛细长,鼻梁挺直,喝过酒微微湿润的唇色也很好看,打完鼓身上很热,有汗顺着锁骨从领口滑落下去,沈昼川视线往下一落不敢再看。
有李朝在,许时熙在这边坐了一会儿就去找顾琮,过去时裴沨已经去更衣室了,许时熙也没碰到他,就在沙发上坐下,往后一靠才感觉到有点累,胳膊挺酸的。
“我真头一次见你这样的混混,一点儿都不像,”顾琮说,“刚才那段打得挺好,你有空教教我呗,等放假的时候。”
许时熙笑着答应下来,把作业拿过来跟他一块儿写了一会儿,回家后收拾一下就能直接睡觉。
沈昼川也没在这儿待多久,跟李朝喝了点酒就打算回去,过去看到许时熙还在,问他要不要一起走。
也差不多该回家了,许时熙就把书包拿过来,要出去的时候忽然想起什么,说:“你喝了酒还骑摩托,那不是酒驾么?”
“不骑,”沈昼川说,“打车走,明天让人来取,顺路送你。”
许时熙没让他送,顺路也顺不到哪儿去,自己坐公交回了家。
好久没用过相机,他坐在院子里拿着拍了拍,墙头上刚好蹲着一只三花,借着屋檐灯那点亮光,拍下了它朝屋顶跳上去的背影。
裴沨下班的时候出去,发现许时熙已经走了,才想起来好像已经好几天没怎么跟他说过话,这段时间情况特殊,晚上那个用来吃饭休息的课间他得给裴诺诺打电话,外卖都是许时熙定的,他去拿回来也只能听许时熙说句谢谢,白天有空又都在补觉。
顾琮见他坐过来一句话没说,一直低头看手机,凑过去看了一眼,发现是几张许时熙打鼓的照片。
“……你们俩怎么回事儿啊?”顾琮说。
裴沨没说话,拿着手机看了一会儿,给许时熙发了条消息,问他明天去不去学校门口吃早点。
许时熙早就睡着了,也没听见手机响,裴沨一直走到家里楼下也没收到回复。
已经两点多,这个时间大部分人早就睡了,许时熙没回他也正常,裴沨收起手机打算上楼,看着灯泡坏了很久,不管白天晚上都是黑压压的楼道,站在外面停了一会儿,又朝街上走去。
那家夏天时候他们常去的烧烤摊这几天老板家里有事没开,小半条街都变得冷冷清清,他顺着街走了十几分钟,不知不觉走到许时熙家巷子口,拿出打火机点了根烟,没进去,就在外面站了一会儿。
街上什么人也没有,只偶尔开过几辆车,他也不知道自己想干什么,靠着墙插着耳机听之前在酒吧里录的许时熙唱过的那些歌,周围环境嘈杂,录得不是很清楚,勉强能听清,手里的烟抽完了,把烟头丢到旁边垃圾桶里,才回头往家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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