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色虫翼不急不缓的扇动着,动作间带来的疾风将塞裴的衣角吹的翻飞。
他甩了甩揍过虫的手,因为皮肤白皙,上面已经有了星星点点的红痕。另一只手则是不费力气的拎着那只被自己揍晕过去的雌虫,手臂肌肉微微隆起,将雌虫一把举起,向着对面甩了过去。
对面雌虫显然被训练的冷血无情,他们无所顾忌的扫射着那只雌虫。
一瞬间,数不清的激光弹没入雌虫体内,血光暴起,肉沫横飞。
训练的真得当,不愧能成为看家的狗。
这种场景塞裴司空见惯,眼睛眨都没眨一下,面无表情的抬手将溅到脸上的血肉抹掉,不动声色的缓和自己的心率。
但对面却没给他喘息的机会,只见他们虫翼扇动,冲破那股还未散尽的血雾,随之而来的就是数百道白色激光。
塞裴的眼中冷芒乍现,身形一闪,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在那层激光雨中穿梭。雌虫们暗暗惊心,刚才塞裴明明显露出体力不支的模样,此刻为什么还能这样迅猛。
事实上,他们并没有错。
塞裴的身体机能已经被调动到极限,他的下颚紧绷着,看准时机,长腿向着距他最近的雌虫踢去,待将对方制倒,他有一脚踩上雌虫的胸膛,虫翼瞬间收回肩胛骨内,借着重力直直的往地面坠去。
灰色短发肆意的张扬着,塞裴这时终于露出了一个真心实意却邪气肆虐的笑。
“就凭你们,还想拦得住本元帅?”
“砰——”
一声巨响,带着强大的冲击波以塞裴为中心向四周袭去,碎石砂砾一齐翻飞,其中一块直接砸到了躲在角落处的迦凡身上,将他压得哇哇大叫。
“啊啊啊——”
凄惨的叫声充斥着礼堂,塞裴无暇顾及,他看也不看迦凡一眼,从腰间掏出刚刚顺来的激光枪,反手就是一枪,那只被砸的血肉模糊的雄虫再无生气。
烟尘滚滚,谁也看不清里面究竟发生了什么。
虫皇躲在宝座后的一处避难隧道中,暗中观察着一切。
他眼见着那团烟雾没了动静,心中自然是狂喜不堪。
谋逆,这可是大罪。
终于要得到这只雌虫的喜悦冲昏了他的头脑,他从怀中摸出了类似瓶子状的东西,将那瓶口处的塞子拔下,一股刺鼻的味道飘出。
做完这些,虫皇又从怀里摸出了个东西,只见他往下一按,电流窜动的声音瞬间在礼堂响起。
烟雾内,塞裴一脚踩在雌虫背部,腰却微微弯起,剧烈的喘息从他的口中溢出,心率是不正常的跳动。
汗水与沙粒夹杂,模糊了他的眼眸,就在他疑心上面那个些雌虫为何没有追上来时,一阵铁笼打开的声响瞬间引起塞裴的注意。
几双血红色的眼睛从微散的烟雾中发出幽幽红光,塞裴定睛一看,心下惊惧不定。
异兽!
那只老臭虫怎么敢饲养这样危险的生物?!
就在这时,塞裴手腕处的光脑微微闪动,一声清晰的语音传入塞裴耳中:“元帅,皇宫周边全是类属极其凶残的异兽,我们被拖住了!”
塞裴心下一沉,却还是止不住的愤怒,他还是低估了这只老臭虫的卑劣程度,卖国通敌,饲养凶残异兽,将虫民弃之不顾?!
好一个虫皇!
塞裴屏息凝神,暗自思索着如何脱身,却在下一秒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
那些异兽自然也是闻到了,他们似乎是被激怒了,滴着恶臭涎水的巨嘴猛然张开,嘶吼声从内发出,尖利的獠牙向外凸着,庞大无比兽体直直的向塞裴冲去!
塞裴手臂一抬,干脆利落的抓住脚下的雌虫,一脚将他踢了出去。
雌虫的尸体砸向了异兽,但这种攻击简直就像肉包子打狗,不仅没有伤害,还给异兽喂了今天的第一餐,成功的激发了它的兽性。
其余异兽闻见血腥味,纷纷躁动不堪,直直的冲向了塞裴。
塞裴瞳孔一缩,几乎要竖起,他的虫翼猛然展开,将自己包裹进去,异兽的攻击没有丝毫技巧,原始而野蛮,直接将塞裴拍打了出去,企图让他展开那坚硬的虫翼。
巨大的冲击力让原本就体力透支的塞裴承受不住,一时间血气上涌,口中鲜血四溢,虫翼也在这时完全打开,却再也动弹不得。
塞裴像一只断了线且残破的玩偶,在空中划过一条弧度,直直的往满是碎石的地面上坠落,那将会让他遍体鳞伤,动弹不得。
他还是低估了虫皇的阴狠与歹毒......
塞裴失神的想着。
出乎意料的,他并没有感受到疼痛,而是撞进了一个结实温暖的怀抱。
低沉沙哑的嗓音在塞裴耳边响起,
“你看,这不就是我回来的意义吗?”
诺拉操控着精神触角,带着塞裴缓缓落地。
熟悉的气息向自己扑来,塞裴虚脱的身子终于有了依靠,他将脸埋在诺拉的胸膛,身子止不住的发软。
“你不应该来的......”
怀里的虫神志已经不清,却还不忘惦记着自己,诺拉眉眼不禁柔顺了些许。
他将往下滑的虫往上提了提,将塞裴拎到了军队中。
“好好在这儿看着,等我把那只臭虫绑到你面前。”
说罢,诺拉便看向旁边徐徐落地的文然,眉宇间带着散漫气息:“来的真是时候啊。”
文然并没有理会诺拉的调侃,他转眼看向对面那几只正在与军雌作战的异兽:“他们看起来挺饿。”
诺拉笑眯眯的说:“不仅是这几只无脑生物呢,”他往上指了指:“还有几只臭虫在那观望呢。”
文然黑眸微沉,思索片刻,长腿弯曲直接操纵精神触角让自己腾空,他回头冷静干脆的交代一句:“我去解决那几只臭虫。”
诺拉将塞裴交给在最后方防御的军雌,随后转身,酒红色的眸子不再戏谑,冷芒闪过,大开杀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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