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场面一片混乱。马人冲锋陷阵,把食死徒追得四散奔逃,每个人都在逃避巨人的践踏,不知从哪里来的增援力量声势浩大,越逼越近。半空中,庞然大物鹰头马身有翼兽巴克比克生在伏地魔的巨人头顶盘旋,抓他们的眼睛。这时,所有的巫师,霍格沃茨的保卫者也好,伏地魔的食死徒也好,都被迫退回了城堡。艾玛只要看到食死徒就发射恶咒和魔咒,他们瘫倒在地,接着他们的身体就被撤退的人群踏在脚下。
霍格沃茨的家养小精灵浩浩荡荡地涌进了门厅,尖叫着挥舞餐刀和切肉刀,走在最前面的是胸前挂着雷古勒斯·布莱克的挂坠盒的克利切,即使在这样的喧闹中,他那牛蛙般的声音仍然清晰可闻:“战斗!战斗!为我的主人、家养小精灵的捍卫者而战斗!以勇敢的雷古勒斯的名义,抵抗黑魔王!战斗!”
他们对准食死徒的脚脖子和腿肚子又砍又刺,一张张小脸上燃烧着仇恨。艾玛不管朝哪里望去,都是食死徒被大批小精灵压得直不起腰、被咒语制得服服帖帖、被刺伤了腿的正从伤口里往外拔凶器,还有的在拼命逃跑,却被蜂拥而来的小精灵淹没了。
但战斗还没有结束。艾玛从格斗者中间奔过,穿过正在挣扎的人们中间,冲进大礼堂。
伏地魔处于战斗的中心,他左右开弓地朝周围的人出击。艾玛没法瞄准,只能一点点往前逼近。礼堂里的人越来越多,只要能走得动的,都拼命往里面挤。
这时,惊愕的叫声、欢呼声出现了。“哈利!”“他还活着!”的喊声在四面响起,紧接着又是一片鸦雀无声。伏地魔和哈利在礼堂的中央互相对峙,开始面对面绕起圈。艾玛揪起了心,礼堂里变得死一般的沉寂。
“我不希望任何人出手相助,”哈利大声说,在绝对的寂静中,他的声音像号声一样传得很远,“必须是这样,必须是我。”
可惜了,艾玛心想。我兜里还有两颗大粪弹呢。
伏地魔嘴里发出嘶嘶的声音。
“波特说的不是真话,”他说,一双红眼睁得大大的,“那不是他的做派,对吗?波特,你今天又想把谁当作盾牌呢?”
但艾玛对此时的伏地魔充满了怜悯。墙倒众人推,昔日英俊的一张脸,现在连鼻子都没有,伏地魔一步一步走到今天,仔细想想,真可悲。
“没有谁,”哈利干脆利落地说,“魂器没有了。只有你和我。我下了决心,这是关键。我做了我母亲做的事情。你再也伤害不了他们。难道你没有发现你射向他们的魔咒都没有了约束力?你折磨不了他们,你伤害不了他们。你从来不会从你的错误里吸取教训,是不是,里德尔?”
“你竟敢……”
“是的,我敢,”哈利说,“我知道的事情你不知道,汤姆·里德尔。我知道许多重要的事情你不知道。想不想听听,以免你再犯一个大错?”
伏地魔没有说话,默默地转着圈子。艾玛知道他被暂时迷惑住了,不敢轻易动手,担心哈利万一真的知道某个致命的秘密……毕竟是决战了,伏地魔临死还想再留下两句台词,那就让他们慢慢聊吧。
但是,自己又很久没看到弗雷德和乔治了,他们究竟在哪?他们还好吗?艾玛焦急地四处观望,已经没有心情继续听主角们关键的对话。
“邓布利多死了,但并不是你安排的。他自己选择了死亡的方式,在死前几个月就选择了,他和那个你认为是你仆人的人共同安排好了一切。”远处传来哈利的声音,但艾玛正在往远离他们的地方走。她准备登上台阶,从二楼寻找弗雷德和乔治。刚才的战斗一片混乱,他们,不会有事吧……
“多么幼稚可笑的梦话!”楼下传来伏地魔的嗤笑声。垂死挣扎的臭蟑螂!要不是因为你,我今年本来可以开开心心在霍格沃茨上学!垃圾狗魔王,我要用球棒狠狠砸你头骨!
“西弗勒斯·斯内普不是你的人,”哈利的声音传得很远,艾玛登上了二楼,一边留意听着,一边从高处扫视楼下一个个身影,仔细辨别。
“斯内普是邓布利多的人,从早在你开始追捕我母亲那时候起,他就是邓布利多的人。你一直没有发现,因为那种事情你不理解。你从来没见过斯内普的守护神吧,里德尔?”
伏地魔没有回答。他们继续对峙着转圈,像两匹随时准备把对方撕成碎片的狼。
在食死徒队伍中的斯内普已经消失无踪了,艾玛也留意到,不少食死徒突然僵硬了起来,怀疑是斯内普对他们施了咒。艾玛受到这个想法的启发,也掏出魔杖,从上方一个一个点人头,给位食死徒同胞从头顶补上一个爱的石化咒。
“斯内普的守护神是一头牝鹿,”哈利说,“和我母亲的一样,因为他几乎爱了她一辈子,从他们孩提时代就开始了。”
“那不重要!”伏地魔尖叫道,“老魔杖、死亡棒、命运杖真正属于我了!邓布利多的最后一个计划泡汤了,哈利·波特!”
“对,没错,”哈利说,每个人都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的笑意,“你说得对,但是在你动手杀我之前,我建议你想一想你的所作所为……好好想一想,试着做一些忏悔,里德尔……这是你最后的机会,你仅有的机会……我见过你不忏悔的下场……勇敢点……试一试……试着做些忏悔……”
“你竟敢?”
“是的,我敢,”哈利说。“你根本不是老魔杖的真正主人,你根本没有打败邓布利多。”
所有人都听着哈利缓缓地开口,说出那一句最终结论。
“老魔杖的真正主人是我。”
突然,头顶上的魔法天空爆出一道金红色的光,离他们最近的窗台上露出小半轮耀眼的太阳,艾玛被这突如其来的光芒晃得眼前白光一片。紧接着,伏地魔高亢的声音在尖叫,而哈利也同时喊出了所有人最热切的希望:
“阿瓦达索命!”
“除你武器!”
砰的一声,如炮弹炸响,那便是咒语相撞的地方。艾玛知道,这是伏地魔魔杖发出的绿光碰到了哈利射出的魔咒,知道老魔咒飞到了空中,在初升的太阳里呈现为黑色,在魔法天花板下旋转着,打着旋儿飞向哈利。所以不管现在老魔杖的主人是谁,现在它的新主人都是哈利了。艾玛也知道,哈利会以找球手精湛的技巧,用空着的那只手抓住飞来的魔杖。
然后,伏地魔会踉跄着后退,双臂张开,通红的眼睛里细长的瞳孔往上翻着。汤姆·里德尔会倒在地上,像凡人一样死去。他的尸体在瘫软、抽搐,苍白的手里空无一物,那张蛇脸空洞而茫然。
伏地魔他会像早就谱写好的命运一半,平凡地死去,被他自己的咒语反弹回去杀死。
一瞬间令人战栗的寂静,人们惊恐地怔住了。随即,礼堂中爆发出排山倒海般的喧哗,喊叫声、欢呼声、咆哮声震天动地。初升太阳的强烈光芒照在窗户上,人们喊叫着向哈利扑去。艾玛不知道哈利是不是也跟她感受到了相同的东西,大家不知所云的叫嚷几乎把她的耳朵震聋了。
每个人都在大喊,艾玛一个字也听不清,乔治和弗雷德还无从探寻。艾玛还在焦急寻找他们,她在二楼尝试了无数次的定位咒却一个都没有奇效。现在用定位咒更加困难了,因为所有人都在挤向哈利,拼命想拥抱到他身体的一部分。几百个人在往前挤,谁都想摸摸这位大难不死的男孩,正是因为他,噩梦才终于结束了……
太阳在霍格沃茨上空冉冉升起,大礼堂里洋溢着生命的光明。
艾玛着急地四处环顾,双胞胎的身影已经消失了太久,她不禁泛起了恐惧。与此同时,下方的一些凤凰社成员聚集了起来,银色的守护神出现了,开始播报四面八方传来的消息:全国被施了夺魂咒的人逐渐恢复了正常,在场的食死徒没有一个逃走的,他们都神秘地被石化了,被随后赶来的魔法部官员一网打尽,与此同时,阿兹卡班的无辜囚犯得到了释放,金斯莱·沙克尔被任命为魔法部临时部长……
伏地魔的尸体被搁在了原地,人们无视着他,或者故意上去踩上两脚。麦格教授把学院桌放回了原处,可是谁也没按学院入坐,大家都乱糟糟地挤在一起,老师和学生,幽灵和家长,马人和家养小精灵。
人群都集中了起来,艾玛总算找到了双胞胎,谢天谢地,他们正坐在对面的台阶呢!艾玛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终于放下心来,连忙从二楼长廊往两人的所在地狂奔。
乔治和弗雷德坐在空落落的一处台阶上,正在给一个低年级女孩包扎伤口。两个人都安然无恙。
艾玛疯了一样跳下台阶,一个飞扑抱住两人,畅快地哭了起来。
结局被改变了,双胞胎都活了下来。
此刻,艾玛如此地感谢哈利做的一切。自己的努力也没有白费,当然这也不可否认。
终于,终于,大家共同迎来了一个不错的结局。
抱着弗雷德和乔治温暖的身体,艾玛忍不住去回想原著中的情节。其中一具变得冰冷……韦斯莱一家人围着尸体痛哭……
这个恐怖的念头让艾玛越哭越凶,她不禁紧紧地挂在弗雷德身上,再也不愿意跟他分开了。
当事人弗雷德一脸莫名其妙,但仍用力拍着艾玛后背来安抚她。他永远不会知道,在艾玛熟知的那个世界线的不同的结局。艾玛会把这个秘密永远深深藏在心底,只要在这个世界线,大家都能好好长大成人,迎来幸福的结局,便已足够。
“所以,霍格沃茨应该很快就要重新开放了,你还会继续回来上学吗?”乔治调皮地眨眨眼,帮艾玛拂去泪水。
艾玛点点头,对乔治生气地一瞪。刚过完生死关头,他们居然担心的是自己还要不要完成学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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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最终之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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