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和韩庭冷战了几个月。
明明同一屋檐下,我们却像陌生人一样生活。
十年婚姻,没想到会走到这个地步。
我的十五年青春,却只换了一句「岑若,再见。」
而这声「再见」是天人永隔。
1
早上醒来时,头有些疼。
眼睛也发涩,大概昨天晚上哭的太多又肿了吧。
用毛巾简单敷了两分钟。
我才去床头柜拿眼镜。
可奇怪的是,本该在床头柜上书上的眼镜,却放在床头柜抽屉的眼镜盒里。
最近总是这样,记不清事情。
我冷笑。
在这场婚姻里我究竟得到了什么?
大概除了年龄外,什么也没有吧。
不,还有儿子。
我如同以往,推开儿子的门,他还在睡觉。
轻轻地叫醒他。
他眯着眼睛,软软糯糯地喊「妈妈」时,我对婚姻的失望减轻了。
大约天下母亲没有几个是十分满意她们的婚姻的。
可她们大都会为了孩子,忍着把日子继续过下去。
潼潼生病了。
我打电话给老师请完假后,再打电话给韩庭。
对方一直无法接通。
我将手机扔在了沙发,抓了抓头发。
如果不是因为我的车这两天被送去修了,我也不想打电话给他。
潼潼的脸因为发烧而涨得通红。我摸了摸他的额头,烫的吓人。
冷静过后,我抱起潼潼,独自出了门。
我们住的地方是景区旁边的半山腰,好听就叫半山别墅,难听就叫山上自建房。
这里远离主路,又偏僻,很难打车。
潼潼已经六岁,抱着他已经有些吃力。
幸好遇到了隔壁邻居正准备出门。
这是一对退休老夫妻,他们会在自家小院里种些蔬菜。
今天周五,晚点在城里上班的孙女会回来,所有老先生正要去菜市场买些鲜肉鲜虾回来。
他开着老头乐顺了我一段路。
一番折腾,回来时已经下午,天空阴沉沉,酝着一场暴雨。
手机里始终没有收到韩庭的回电。
潼潼看了医生后,打了针,已经退了烧。
他自己在客厅里玩乐高,我开始收拾屋子。
把衣服丢进洗衣机,推开房门拖地的时候,我愣了愣。
我记得我早上起来时拉开的窗帘,这会儿却是关上的,难道是韩庭回来过?
可屋里屋外并没有他的身影。
拍了拍额头。
或许我又记错了。
我继续埋头干活,擦洗拖。
细碎的家务活把女人绊在家里,男人却天经地义的觉得女人是在家享福。
潼潼喝了些粥,哄他吃了药后,哄他睡觉。
「妈妈,奇奇的爸爸妈妈离婚了。」
「我把我的变形金刚送给他了。」
「嗯,好。那妈妈再给你买一个。」
潼潼伸手抱着我。
「要是妈妈跟爸爸也离婚了,我要跟妈妈。」
轻轻地吻了潼潼额头,我没有说话。
哄睡潼潼,给他关上房门。
再次拿起安静了一天的手机给韩庭拨过去。
电话那头依旧只有嘟嘟声。
我不甘心地继续打,直到第十一遍,还是没有人接。
我站在三楼窗台前。
手指间夹着的半根烟蒸腾起烟雾。
盯着手机屏幕愣神,愤怒的情绪像恶魔吞噬着我的灵魂。
我用力吸了口烟,把手机甩了出去。
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后,我转动着无名指的戒指。
戒指戴了很久,有点紧。
用力拽下来的时候指节有些泛红。
戒指被取下,扔出。
忽然觉得鼻子很酸,眼泪又模糊了双眼。
我告诉自己,到此为止。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