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砚清干脆拉着苏挽棠出门,正好看见沈明台就在走廊踱步,漫不经心地吹着口哨,装出一副路过的样子。
“哟,兄长舍得把人儿带出来了?”
沈明台立马整一吊儿郎当的死出,瞧着兄长带来的这位,眼睛红得都跟兔子似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兄长欺负人了呢。
等等!
他眼眸瞪得老大,瞧着兄长站在她身旁神色如常,看着没什么问题,实际上……
问题大得去了!
这分明就是想让他滚的节奏。
幸好他反应得够快。
“那个……我先走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他很快跑了。
开玩笑!
他留在这儿干嘛?
当电灯泡呢?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苏挽棠看着他飞快逃走,只觉得莫名其妙。
她又不会吃了他。
这两人真不愧是一家人。
她回过神,恰好撞见沈砚清那要露不露的笑容,心里更是一阵发毛。
“笑什么笑!”
偏偏她还好奇。
他立刻收敛笑容,只道:“不好笑,一点都不好笑。”
她不语置否。
若是问她,此人说话是否可信。
她便会直接反问:“他那话能信吗?”
包不能的。
“好了,阿挽。”
沈砚清总是很自然地将这个话题揭过,小心地将早点放在她手上。热意从她手掌心中传来,她低头一看,竟然是包子。
还是她常去的那家。
他怎么知道的?
不顾她错愕的神情,他的手轻轻抚过她的发顶,发丝细软,总有几根不听话的头发偷跑出来。便温声道:“你先吃,吃完之后我给你梳头。”
“你头发乱了哦!”
她只觉得耳边传来一股热意。
明明不过是吃个早点,这人怎么把这儿弄得这儿暧昧?
真是服了他了!
她恨恨地想着。狠狠咬了一大口包子,瞪了他一眼。
就当是小发雷霆了。
沈砚清一点都不介意自家的猫儿突然朝他挥一爪子,更何况这还没伤着他呢。
这哪里是生气?
分明就是在撒娇!
要是主动将肚皮露出来就好了。
可惜啊,并没有。
他一回过神,就听到她急促的咳嗽声,指不定是呛到了。连忙温和地拍着她的背,哄着:“慢点儿吃,都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她好不容易缓过来,抬头见到这人的脸就来气。
这人生得这么好看,怎么就想着戏弄她。
她到底招谁惹谁了,啊?
“我现在这样,是谁造成的,啊?是我吗?”
苏挽棠愤愤回怼,小脸通红,怒目而视。
“好了好了,是我,我的错。阿挽莫气。”
沈砚清在认错上,绝对会更快一步。
开玩笑,这要是满了,沈夫人就要跑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该上哪儿哭去呢。
他还想再哄哄她,却发现人家背过身,直接不理他了。
真是连一个机会都不给他啊。
算了。
他只好自己另找机会了。
“不想吃了?”
他瞧见纸袋被人随手放在一旁,里面还剩半个包子。
这包子挺有意思,上面还有咬痕。
他无奈地暗叹着,自己又让这只小猫咪炸毛了。
只好从纸袋里拿出那半个包子,尚留有余温。苏挽棠回过头,恰好就见到他把那半个包子吃了。
“你……!”
她是真没想到,这人竟然……
这话是真的说不下去了。
她怔了一瞬,随即冷淡地说着:“扔了也不打紧。”
“可是,这可是我未来夫人剩下来的,我吃了也不打紧。”
“你说是吧,阿挽?”
沈砚清就跟没事人似的,说着话儿,还有意无意地瞧了她一眼。
这话让她怎么接?
她只觉得一阵头痛,双手用力摁着太阳穴,也不见得好。
沈砚清这人,跟他那弟弟一个样的,脸都不要了。
“谁……谁是你未来夫人?你别乱说!”
苏挽棠面色镇静地否认,只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跳实在是太快。
她为了掩饰,几乎耗尽了心力。
“好,我乱说了。那阿挽能不能大人不记小人过,饶过小的一回?”
他总会说着俏皮话,虽不能逗笑阿挽,起码能让她心软。
更何况,他也不着急追着要一个答案。
他的心思相当执着,认定她,就是她了。
不论沧海变迁,他在乎的,不过是她一人。
现在她不肯接受。往后,他定能用八抬大轿,以正妻之聘礼,将她风风光光娶过门。
成为他的,沈夫人。
他们再次来到了书房。
沈砚清还是让她坐在主位,自己就站在她身旁,躬身为她研墨。
她只觉得书房很大,大到她即使坐在主位,也依然很渺小。
她看着眼前的宣纸被镇纸压得平实,又见他将毛笔整齐地摆在砚台上,看着眼前新奇的事物,她只觉得如坐针毡。
就连抬手触碰,也得趁人不注意,轻轻碰过离自己最近的宣纸。
手指触碰到的一刹那,她只觉得宣纸在硬实中带着一点柔软平滑。
就像一件稀世珍宝一样。
稍稍用力,就会破了。
她自以为已经很小心了,缩回手时,手腕却被人轻轻搭着。
她转过头看向他,只觉他的眉目柔和,他也含笑低头看着她。两人目光交汇时,她从他的眼眸中倒影出自己的茫然无措。
“阿挽。”
她看见了他的笑容。
他的笑容很温暖,就如同这春三月的风,一点一滴,将她流露出的不安一一包裹。
“我看见了。”
“在我面前,你不需要这样。”
她自以为藏得很好。
他还是看出来了。
她的眼眸忽然眨了一瞬,随后撇过别处,不再看他。
“阿挽,我在追求你。”
“我想了解你的全部。”
她不得不承认,他最厉害之处在于,仅用三言两语,便能轻易拨动她的心弦。
“我……我也就那样……你应该,已经知晓了吧。”
她硬着头皮说着。
他知道她会这样讲。
他还没开口,窗外便传来一声惊雷,原先还是晴空万里,如今骤然乌云密布,偶尔还能见着零星闪电在空中浮现一瞬,闪过一道白光。眨眼间,便来去无踪。
雨,顺势而下。
雨滴如同脱了链子的珍珠,倾斜而下,重重砸在地面上,泛起一道又一道水花。
雷声总会在不经意间,再一次重重击打着天地。
“不要——”
她发出了尖锐的叫声。
她听到了那声熟悉的,恐怖的声响,抬头的一瞬间,看到那道可怖的白光,慌忙将头埋在双手中,只求自己不再看到这恐怖的白光。
“阿挽,我在。”
沈砚清看到她这番模样,心焦如坟,他忘了她怕雷,没想到在这里备上一块毯子。
阿挽这身衣服单薄,窗外这天色有点凉,他主动脱下长袍,披在她身后,自己只剩一件中衣。
中衣保暖,这点小风小雨,问题不大。
他想着。
窗外雷声不止,她的全身不自觉地战栗,他抬手揽过她,好给她一个肩膀可以依靠。
如果她愿意,他愿意让她依靠一辈子。
“阿挽别怕啊,我在这里。”
“你不会一个人。”
他的手搭在她的后背,轻轻拍着,哄着。
一遍一遍。
她回到了熟悉的怀抱,下意识地把自己的头埋得更低,鼻尖努力贪嗅着那分令她心安的气息。手抓着的地方,隔着衣物她都觉得柔软,又有韧性。
这手感实在是太好。
她想着。又多抓了两下。
他实在是太过隐忍,阿挽的手触碰到他的胸肌,便挑起了他的**。
他冷眼旁观着周遭,仿佛这不是他的身体。
而罪魁祸首不断地伸手触碰那块柔软又有韧性的地方,还顺着往下,试图抓住什么。
他抬头,强忍着全身的燥热,竭力忍受着痛苦的**。
现在还不是时候。
她触碰到他的手掌,他的手掌柔软,而她的指尖细细描摹着他的掌心,他只觉得心痒。
“我……我碰不到你……”
她轻轻地呢喃着。
他强行克服自己周身的烈火,与她十指相扣。在触碰到她的那一刻,他的心褶皱了一瞬。
她的指尖冰凉。
“阿挽啊……”
他闭上眼,就着沉重的雨声,强行用自己的定力来驱逐,却发现事与愿违。
偏偏门外还有人。
“哥……你……”
沈明台很少见到兄长这番。
眼眸深邃似海,他与兄长对视时,就像是中了鬼魅摄魂术,找不着南北。
这真是太不对劲了!
“阿挽在睡,你出去。”
沈砚清强行装出一副冷峻的态度来。
他见兄长这般,慌乱道:“好……”
“不过你真的……没事吗?”
都是男人,他咋可能不懂。
分明就是……
“出去!”
沈砚清用尽全力,隐忍地吼着,试图将人赶出去。
沈明台无法,只好自己离开。
他可算是明白了。
兄长可是把外套都给自己未来嫂子了。
日后自己这地位,怕是要不保了。
他总是这么命苦。
这闪电来得也快,去得也快。
他其实还没走远,恰好在一处看见兄长将她揽入怀,在她的耳边低声说着什么,随后她便在他怀中轻轻扭动着身体。
真是没想到,兄长在嫂子面前竟是这番模样。
不过……
她好像并没有与兄长两情相悦。
算了,做弟弟的总得为兄长多操几份心。
沈明台:为兄长的爱情事业奋斗终身。(joke
能不能给我一点反应嘛……一个人写文怪无聊的[托腮]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30章 第三十章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