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对我头发做什么?”许安的声音闷闷的从怀里传过来。
琴酒解开发簪的手没有丝毫停顿,有些发笑的说:“那你在对我的衣服做什么?”
突然想到自己的眼泪可能糊了琴酒一身,许安有些僵硬的将脑袋移开一段距离。
没有灯光,外面很黑。但不妨碍她看见琴酒求腹部那一块颜色比其他地方的布料更深一点。
“啊对不起啊……”
在许安离开脑袋的瞬间,琴酒就十分迅速的摘除了她脑后盘踞的蛇形发饰,然后脸上从容地揣进了自己口袋里。
许安看着他脸不红心不跳的顺自己东西,一时有些语塞。
仅仅是顿了一秒,她就想到了另外一件事。
“你的伤口……后来有危险吗?”她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琴酒的腹部。
不知道衣服底下那道伤口是否还像从前那般狰狞。
“boss对所有人都这么狠心的吗?”许安的话几乎是没经过脑子脱口而出
“是谁跟你说的?”比起“教育”许安,琴酒更想知道是谁跟她乱说的。
“赫本千岛。”盯着琴酒的脸,却发现对方眉头皱了一下,许安也不由得停顿住,“怎么了吗?”
“你说的是那个医生?”琴酒有一些迟疑,语气中有试探,还有莫名的杀意。
赫本千岛,组织里根本没有赫本千岛,甚至连姓赫本的都没有。
许安则是非常奇怪他的反应。琴酒我应该比她更清楚组织成员吗?
“不然呢?你不也经常看过她吗?”
这下琴酒就明白了。原以为是组织内有其他不明人士混入,实则是那家伙在整蛊人。
恶趣味还真是泛滥成灾。
“她叫竹内千岛,给自己冠上赫本的姓氏……呵,那女人还真会给自己脸上贴金。”琴酒眸子有些晦暗,但光从语气中,许安就感受到了嘲讽。
“啊……这话说的,我感觉你还有嘲讽我的意味在里面。”毕竟随随便便就被忽悠的这么厉害,当时只是觉得这个姓氏有点耳熟。
奥黛丽赫本……赫本千岛……
嚯哦……确实挺往自己脸上贴金的……
琴酒没有理会许安脸上近乎干裂的表情。
“我用不着你担心,管好你自己。”
许安已经彻底离开琴酒的怀抱。怎么说呢,琴酒身上比她身上还要冰,就连衣服有没有丝毫的温度。淡淡的尼古丁味道却是挥之不去,不是很浓烈,但求令人有些着迷,仿佛就像一直这么静静的呆着。
但她很清楚的知道,这不可能。
“嗯。”
她的自愈能力好的出奇,现在她又可以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脸平静地扶着围栏,面朝前方,不知道在看哪里。
宁静的夜晚过不了多久就将泛起鱼肚白,能在这里看日出其实也不错。
“不要老是想着怎么帮别人,这里的每一个人都不需要你的帮助。管好你自己。”他的声音低沉,说着嘲讽的话,语气里却不含那一层意味。
“哥,我至于在你心目中,蠢到这种地步吗?等等!”
许安突然顿住,然后立刻屏息。
“怎么了?”压根没有感受到任何危险的琴酒,不理解她的行为。
“你身上没有带什么监听器吧?”
琴酒:“…………”
他伸手在许安额头上来了一个脑瓜崩。
“嘿!”许安有些不满的挥开他的手。
“没有就没有嘛,我只不过是怕你又录音威胁我。”许安的话琴酒没有反驳,毕竟他确实在许安喝醉酒之后录过一次。
“ 怕黑,怕高,怕晕,怕冷,怕热,怕虫子……”这一段录音现在仿佛像是循环播放般,猛地出现在了琴酒脑海里。
他想的是许安好像很久没有去脱敏训练了,然而许安想的是:
“你知道吗,你认为我的行为蠢,但我只是想要拉拢人脉 ,虽然我不想依靠他人,但在组织这种地方,逞英雄是非常致命的。至少我是这么认为。”
“我顶着这张憨厚纯良的笑脸,根本不会让他们有危机感,不管是果酒老师,爸爸,还是贝尔摩德姐姐,还是安室先生,在我还没有能力独当一面的时候,我需要有人站在我后面。”
“那个人为什么不是我?”
“……”
许安握拳的手紧了紧,然后无力的松开。
“因为我觉得,哥,你不会护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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