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粒子簌簌地砸在寒潭边的青石板上,林时雨茕茕孑立的蜷缩在冰雕玉琢的亭子里,单薄的身躯仿若秋风中残败的叶片,浑身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他一头雪白长发如瀑般散落,发梢结着细碎冰碴,发间银铃在狂风中发出细碎呜咽——那是师尊亲手系上的。
林时雨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回首的过往,瞬间一凛,眼泪突然砸落,在雪地上晕开深色斑点。他慌忙扯过狐裘裹住下半身,可动作太急,狐裘滑落,露出修长双腿上暧/昧的抓/痕。
领口敞开处,锁骨附近蜿蜒着暧/昧红痕,在苍白肌肤上显得格外刺眼。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那些痕迹,哭得愈发悲恸,睫毛湿漉漉地剧烈颤动,殷红的嘴唇微微张着,那模样比寒潭边初绽的红梅还要勾人魂魄,只是这勾人之中,满是楚楚可怜与无助。
“该死的小白,居然抛弃我置之不理,等我回去,要你好看……看我怎么到世界之主那里投诉你!”
林时雨的声音带着浓重的哭腔,沙哑得仿若被粗粝的砂石反复磨砺过,每一个字从他干裂起皮的唇间挤出,都伴随着一阵钻心的刺痛。
“先不管了,还是逃命要紧,这几天一直被软禁在君楚吟房里做事,好不容易瞅准空子跑出来……”
他紧咬着牙关,额头上青筋暴起,强忍着屁股传来的剧烈疼痛,一把抄起狐裘胡乱披在身上,双腿止不住地打颤,仿佛随时都会支撑不住他的身体。
可刚迈出一步,便因双腿发软险些摔倒,只能紧紧抓住一旁的树干,才勉强稳住身形。
他一边蹒跚着往前挪,一边气鼓鼓地扭过头,朝着身后的方向狠狠瞪了一眼,低声咒骂:“都多大年龄了,一点都不矜持,亏他还是清冷出尘的仙尊,还无情道,呸!”说着,还往地上狠狠啐了一口,“根本就是活脱脱像头撒欢儿的老牛,完全不控制下!”
紧接着,他停了下来,小心翼翼地侧过身,伸手轻轻揉着屁股,满脸疼惜的神情,嘴里嘟囔着:“哎哟喂,我滴屁股,你可真是遭老罪受了。”
他缓缓步出亭子,脚丫子与地面摩挲的声响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就在他的身影完全脱离亭子阴影的刹那,一双有力的手臂陡然环上他的腰际。那手臂坚实且温热,熟悉的触感瞬间令他身躯一僵 。
仅是呼吸间,鼻尖萦绕的独特气息,便如一道惊雷,在他心间轰然炸响。这气息,镌刻在灵魂深处,除了师尊君楚吟,再无他人。
他的思维刹那间仿佛被冻结,随即又被铺天盖地的惊愕填满 。
这绝无可能!师尊明明已中了我那精心调配的**香,那迷香药力强劲,足以令常人沉睡一整天,怎会这般迅速地清醒,还这般悄无声息地来到他身后?
他下意识地微微转头,眼中满是不可置信的慌乱。
寒潭边呼啸的风雪瞬间变得悄无声息,唯有师尊衣袂在风中猎猎作响,以及自己紊乱如擂鼓的心跳声。
“徒儿,这么冷的天,可是要去哪?”君楚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依旧清冷出尘,可林时雨却听出了其中暗藏的波澜。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脖颈间,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放开我!”林时雨挣扎起来,双腿因用力而微微发颤,狐裘再次滑落,露出更多暧昧的痕迹。
君楚吟的目光扫过那些痕迹,眼眸瞬间暗沉如夜,手臂收紧,将他整个人桎梏在怀中。
“怎么,现在想逃了?”君楚吟的声音里带上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嘲讽,“当日在房里,你可不是这么说的。”
林时雨的脸瞬间涨得通红,又羞又恼,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君楚吟喉间溢出一阵低笑,笑声裹挟着寒潭边的风雪,仿若万年玄冰,冻彻骨髓:“**香?就凭你这点伎俩,也想让我沉睡,任由你逃脱?简直异想天开。”
他的指尖轻刮过林时雨泛红的耳垂,语调温柔得能滴出水:“也就仗着你这副惹人怜爱的模样,才能把师尊我哄得晕头转向 。”
说罢,他不紧不慢地抬手整理被风雪吹乱的衣袂,眼神戏谑,“好了,游戏结束,乖乖跟师尊回去吧。”
林时雨浑身僵住,指尖在寒风里微微发颤。原以为天衣无缝的逃脱计划,竟从一开始就被师尊洞悉。
寒潭边的积雪簌簌落下,衬得君楚吟的白衣愈发清冷,可那禁锢他的手臂,却烫得惊人。
“不!我不会跟你回去的!”林时雨突然发力,手肘狠狠撞向君楚吟的胸口。
君楚吟轻易侧身避开,反手扣住他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狐裘彻底滑落,雪粒子扑在他裸露的肌肤上,与暧昧的红痕形成刺目对比。
“瞧瞧你,”君楚吟的声音里裹着冰碴,修长手指划过林时雨锁骨处的印记,“一边在我床上承欢,一边又盘算着逃跑,小骗子,该当何罪?”
林时雨浑身发抖,猛地低头,狠狠咬住君楚吟的手臂。
君楚吟吃痛,却并未松手,反而将他抵在冰柱上。
寒潭的雾气在两人身侧翻涌,君楚吟的眼神愈发暗沉:“看来,是我这几日太纵容你了,让你忘了自己的身份。”
说罢,他扯开腰间玉佩,一道流光闪过,林时雨只觉周身灵力瞬间被禁锢,双腿一软瘫倒在地。
“师尊,你……”林时雨惊恐地望着君楚吟,后者却弯腰将他打横抱起。
雪地上狐裘被狂风卷走,君楚吟抱着他往回走的身影,在雪幕中显得格外决绝。
“你知道吗?”君楚吟的声音在风雪里愈□□缈,“从你踏入师门那天起,你就只能是我的。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妄图逃离,只会让你承受更多。”
林时雨望着师尊毫无温度的侧脸,眼泪砸在君楚吟肩头,在白衣上晕开深色的斑痕。
回到那熟悉又令他恐惧的房间,君楚吟将他扔在床上。烛火摇曳,映出君楚吟紧绷的下颌。
他慢条斯理地扯断腰间束带,如雪白衣衫顺着精壮的肩头滑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
林时雨蜷缩在床角,像只受惊的小鹿,浑身瑟瑟发抖,墙壁上映着的烛火,将君楚吟的身影拉得愈发高大,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吞噬。
“既然你这么不安分……”君楚吟步步逼近,眸中闪烁着危险的光,“我不介意用更‘合适’的方式,让你彻底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知过了多久,林时雨浑身酸痛,无力地瘫倒在床上,发丝凌乱地贴在汗湿的脸颊上。
君楚吟起身,从一旁取出一条银质锁链,锁链上的铃铛随着动作发出清脆声响,在静谧的房间里格外刺耳。
“我觉得这个锁链真的很适合你……”君楚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缓缓将锁链套在林时雨纤细的脚踝上。
锁链接触皮肤的瞬间,林时雨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银铃的响声仿佛是对他的无情嘲笑。
“以后,你走到哪儿,这铃铛声就会传到师尊的耳中。”君楚吟俯下身,温热的气息喷洒在林时雨耳畔,他语调陡然一沉,“要是你再有逃跑的心思,我保证,你会遭受比这次更可怕的惩罚 。
林时雨身体剧烈颤抖,眼眶泛红,带着哭腔求道:“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求您别这样,我……我怕。”
君楚吟微微挑眉,脸上冷意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似有若无的温柔。
他抬手轻轻拭去林时雨眼角的泪花,轻声安抚:“嘘,莫哭了。师尊亲手给你煮了莲子羹,来,吃点。”说罢,他转身从案几上端起雕花瓷碗,羹汤还冒着腾腾热气,丝丝甜香在屋内弥漫开来。
林时雨依旧蜷缩在床角,身体微微颤抖。
他没有坐起身,双手下意识地揪紧了被褥,连指尖都泛着苍白,面对君楚吟递来的羹汤,迟迟不敢伸手去接。
君楚吟轻叹一声,在床边缓缓坐下,床榻因他的动作微微下陷。
他舀起一勺莲子羹,放在唇边轻轻吹凉,暖黄色的烛光照亮了他修长的睫毛。
羹汤递到林时雨嘴边,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诱哄:“怎么,连师尊喂的东西都不肯吃了?这莲子羹,我可是加了你最爱吃的蜜饯。”
林时雨咬着下唇,目光在羹汤与君楚吟的脸上来回游移,最终缓缓张开了嘴。
羹汤入口,软糯的莲子和甜蜜的汤汁在舌尖散开,可他却味同嚼蜡。
君楚吟看着他咽下,眼中闪过一丝满意,又舀起一勺:“多吃点,你最近都瘦了。”
接下来的日子,林时雨表面上乖巧顺从,每天等着君楚吟喂食,听他讲述宗门琐事。
然而,在无人注意时,林时雨总会盯着窗户发呆,眸中偶尔闪过一丝不甘。
一天深夜,窗外电闪雷鸣,狂风暴雨席卷而来,林时雨被惊雷惊醒,却发现君楚吟不在房内。
他心跳陡然加快,望向窗户。
就在这时,脚踝上的银铃突然轻轻晃动,发出清脆声响,仿佛在警告他不要轻举妄动……但风雨声愈发猛烈,林时雨握紧了拳头,一种想要冒险一试的念头在心底悄然滋生 。
他缓缓起身,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弄出太大动静。当他靠近窗户时,银铃的声音愈发急促,林时雨吓得浑身僵硬,额头冒出细密的冷汗。
就在他不知所措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似乎有人正朝着房间走来。
林时雨瞳孔骤缩,心脏几乎要跳出嗓子眼,慌乱间想要退回床上,却因脚步踉跄,差点摔倒在地。
“吱呀——”门被缓缓推开,裹挟着暴雨的湿冷气息,君楚吟颀长的身影出现在门口。
看到林时雨站在窗边,君楚吟的眼眸瞬间暗沉,周身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气息。
“徒儿,你在做什么?”君楚吟的声音冰冷刺骨,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
林时雨浑身颤抖,不敢直视君楚吟的眼睛,嗫嚅着:“师……师尊,我……我内急得厉害,正要往茅厕赶,黑灯瞎火的,差点摔了个狗啃泥……”
君楚吟微微俯身,目光如炬,紧紧盯着林时雨,嘴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是吗?既然如此,那徒儿可要小心些,要是摔疼了,师尊我会心疼的。”话虽温柔,可眼神中却透着一丝让人捉摸不透的寒意。
就在林时雨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能蒙混过关时,君楚吟忽然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来。四目相对,林时雨从君楚吟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慌乱的倒影。
“不过……”君楚吟拉长了语调,拇指轻轻摩挲着林时雨的脸颊,“徒儿的心跳为何如此之快,莫不成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林时雨心中一紧,额头上瞬间冒出细密的汗珠,急中生智道:“师尊,我刚刚走得太急,又被您突然吓了一跳,这才……”话还没说完,君楚吟突然松开手,向后退了一步,双手负于身后:“既然如此,那便在这里解决吧。你自小由师尊一手养大,这房里又没旁人,害臊什么?”
林时雨喉咙发紧,喉结上下滚动,嘴唇微张,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结结巴巴地挤出一句:“师……师尊,这……这实在不妥,我突然也不是很想上了……”他的声音小得如同蚊蝇,在这寂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单薄。
“是吗?”君楚吟走过去把他抱回床上坐好,动作看似轻柔,手臂却像铁箍一般,让林时雨无法挣扎半分。
林时雨靠在他的怀里,思绪如乱麻般纠结。直到现在,他都难以接受这个世界的剧本如同脱缰野马般崩塌,哪怕亲妈亲临,恐怕也认不出这混乱的局面。
“你在想什么?眼神这般游离。”君楚吟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温热的气息穿过他的发间。
林时雨心中一紧,慌乱地眨了眨眼睛,试图找回一丝镇定,嗫嚅道:“没什么……就是想吃师尊亲手做的面条了。”他不敢直视君楚吟的眼睛,微微低下头,余光瞥见君楚吟垂落的衣襟,那绣工精美的云纹在烛光下若隐若现。
君楚吟微微挑眉,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修长的手指轻轻抬起林时雨的下巴,迫使他与之对视:“哦?只是想吃面条,就失神成这副模样?”他的声音低沉,带着与生俱来的压迫感,温热的气息拂过林时雨的脸颊,让本就慌乱的林时雨愈发不知所措。
他的脸颊发烫,连耳尖都染上了一层薄红,眼神游移不定:“真……真的,师尊做的面条最好吃了,一想起来就忍不住走神。”为了让谎言更逼真,他还悄悄吞咽了一口唾沫,试图营造出馋嘴的模样。
君楚吟凝视他片刻,忽然松开手,唇角勾起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小馋猫,今晚吃了那么多,肚子还装得下?”
林时雨瞬间就听出了君楚吟话里的弦外之音,这人平时一副清冷出尘的模样,实际上霸道得很,脸皮厚得像城墙,简直不知道“羞耻”二字怎么写。
“时候不早了,乖乖睡吧,明日再吃。”君楚吟微微俯身,动作轻柔地将林时雨耳畔的发丝捋到耳后,随后在他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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