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敲门声吵醒的时候,左江差点弹跳起飞,躺在干净柔软的床上,他还有些回不过神。
——啊,对了,又是这个梦。
这已经是他连着第三天做这个梦了……它甚至是个连续剧。
第一次睁开眼是在一间陌生的教室,周围的人全在奋笔疾书,而左江盯着自己眼前全日文的试卷默默发呆。
——额,这玩意儿他会说但不会看啊。
谁家从小学汉字的好人能无师自通看懂日文啊?
秉持着“好歹是自己的梦,应该不会为难自己”的想法,左江捏着笔,自信地开始瞎蒙。
然而这一蒙就蒙到了下午。
好不容易做完最后一题,左江还没来得及喘口气,眼前一黑一亮,他又回到了尸横遍野的末世。
左江:“……”不是,这醒得是不是太仓促了???
他撑起身,揉了揉微微作痛的脑袋,马不停蹄地开启了末日求生的旅途。
当天晚上睡觉,他再次陷入了梦境,只不过这次出现的地点是一所警校的大门口。
熟悉的日本文字倒映在他的瞳孔里,让左江一阵无语。
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一股奇怪的力量拖进了学校,那股力量的来源十分熟悉:“都到大门口了,怎么还像个小姑娘似的,扭扭捏捏不肯进来啊?”
左江瞳孔微缩,震惊地望向揽住他肩膀的男人——正是失踪了三年的高袁华!
“高叔?!你怎么……”
“嘘——”男人暗红的发丝如同流淌的鲜血在阳光下轻轻飘动,“我现在的身份是源华,你得叫我源教官。”
左江:“?”
左江:“……您这又是在演哪一出?”
明知道是梦境,但左江还是忍不住无奈的扶额。
自从分别以后,难得能够梦到一次的长辈却在说着一些不知所谓的话……也许正因为是他在做梦吧。
左江叹了口气,选择了配合:“好吧好吧,源教官,方便解释一下现在是怎么一回事吗?”
源华侧了下头,没让左江看见他抑制不住扬起的嘴角:“你在说什么呢?不是你自己参加的警校入学考试?今天是入学报到的日子啊。”
“……”琥珀色的眼睛缓缓睁大,连带着主人说话的语气都变得艰涩,“……警校入学考试?我???”
“不然呢?别傻愣着了,入学典礼马上就要开始了,赶紧跑起来!”
“哈?不是,喂——高、源叔!你先把话说清楚!”
“……以上是我的全部发言,感谢大家的倾听。”金发黑皮的大帅哥站在演讲台上结束了新生代表发言,昏昏欲睡的左江勉强振作起精神,敷衍地鼓掌。
“哟,还有和我一样听到睡着的家伙呢。”
左前方传来一道带着笑意的男声,左江抬眼看去,见到了和台上风格完全不同的卷毛大……嗯,哥。
——果然还是金发好看。
满脑子惦记着自家小姑娘的恋爱脑遗憾又满意地想。
不过人帅是一回事,讲话枯燥无趣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所以左江十分认同的点头附和:“这种无意义的长篇大论能不无聊吗?”
正好走下来经过他们身边的金发帅哥:“……”
他眉头微微跳动了一下,差点遏制不住内心的野兽,还好被他的朋友眼疾手快地拦下了。
左江毫不在意的打了个哈欠,隐约听到旁边小声的谈话声,在说什么“zero”“hero”的,让他有点想笑。
看起来都是二十多岁的人了,居然还在做什么英雄梦,真是幼稚。
自诩成熟大男人的左江在典礼结束的第一时间就溜没了影,径直找到了安排到的宿舍,倒头就睡。
——本来杀丧尸就够累了,结果还做这么累人的梦。
入睡前最后一刻,左江发狠地想,这一次如果还让他那么突然的醒过来面对丧尸,他保证不会让那群怪物得到好下场的!
好在这次不再像前一天那样直接清醒了。
坏消息是晚上还得接着这个梦。
回忆结束,左江抱着被子哀叹一声。
门外的敲门声仍在继续,左江捋了把乱糟糟的头发,极不情愿地打开了门。
站在外面的不是别人,正是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源华大叔。
这个男人仿佛看不到他仍旧惺忪的睡眼,也看不见左江宿舍窗户外漆黑的夜色,极其自然地说着让人只想翻白眼的语句:“嗨~小左江,虽然你已经通过了警校入学时的搏击考试,但咱们怎么说也有这么久没有见面了,我想检查看看你的身手有没有退步。”
“这不可能。”左江发出嗤笑,“这可是我活命的本事,只有可能变得更强,不存在退步。高……好好好,源教官,你对我多少有点信心吧?”
“不亲眼见到,我怎么能够放心?”源华拍板定案,不给左江拒绝的机会,“给你十分钟收拾一下,到约定的地点等我。”
“哈?你为什么不等着我一块儿过去……喂!我靠,又来?”左江无语地瞪着某个大叔健步如飞的背影心里又气又恼。
这个男人总是拿这一招对付他,可恶,就是仗着自己不会反抗他的指令吗?
哈!那他这次可想错了,他左江已经成年了,不止成年,今年都二十一了,可恶的挫大叔,这次休想他再听话!
十分钟后,等在樱花树下的左江面无表情地拍掉掉在肩上的花瓣,一句话都不想说。
远处隐隐约约出现了人声。
原本倚靠在树干上的左江默默挺直了腰杆,然而等离得近了,他却发现了不对。
对面靠过来的并不是大半夜把他叫醒的某个挫大叔,而是他昨天见过一面的金发黑皮大帅哥和小卷毛。
终于意识到什么的左江:“……”
呵呵,他就知道,那个狗男人的话果然不可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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