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16

追思会结束后，朗姆望着林溪离开的背影，思绪渐渐回到了不久前的那个夜晚。

那时候的他，自以为已经把握到等待已久的机会；

他精心设计，步步为营，暗中分裂自己的兄长和父亲，想使得他们自相残杀。

“长生”的诱惑是一个很好的引子。

但突然出现的林溪的打乱了他所有的计划。

“想要给你的父母报仇吗？”她用枪指着他的后脑勺，开门见山地说。

他瞳孔一缩，缓缓地说道：“抱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和我合作吧。”林溪打断他，“我也看乌丸莲耶不爽。”

“你想要从内部分裂乌丸家，徐徐图之……但恕我直言，只靠你一个人还是有点困难。”

“我可以给你提供一个机会，一个让他们主动跳进去引颈受戮的机会。”

黑发青年闻言，舔了舔干涩的嘴巴。

他来不及思考为什么会有人知道他的计划，只是问道：

“我凭什么相信你？”

林溪笑了笑，枪口垂下，走向前来，微卷的黑发擦过他的肩膀。

她伸手从他兜里摸出一枚硬币。

那是一枚昭和32年发行的100円银币，正面是数字，背面是凤凰。

“来和我玩个游戏怎么样？”

她将硬币放在他手里，又将手中的枪递给他。

“我有十次机会。你来掷硬币，和我赌正反。如果我赌输了……”

林溪伸手将他的手打开，把枪把放在他的掌心。

“我就给你一次向我开枪的机会。”

他鬼使神差地答应了。

于是，整整十次，每一次，硬币从他手中抛起、落下，其结果都和林溪所选择的正反面一致。

到最后，他已经浑身冷汗，手脚冰凉。

“这不可能……”他喃喃道。

林溪对这个结果很满意。

她摆了摆手：“行了，等你考虑好了，就拿上这枚硬币来找我吧。”

“等等！你是怎么做到的？”

乌丸茂春曾经看过魔术表演，也见过那些显赫的魔术师创造出那些所谓的“奇迹”。

但它们没有一个比得上今天他所经历的让他感到震撼。

林溪没直接回答他，而是沉思了一会，似乎在思考怎么向他解释。

半晌之后，她说：

“我们每个人的选择都会形成朝向未来的一道道分支。我只是选择了我赢下赌局的那些分支而已。”

“你现在也面临着选择：跟我合作，以及单打独斗。如果你选择了和我合作，我可以向你保证，那条选择通向的未来一定是稳赚不赔的未来。”

“稳赚不赔……”青年握紧硬币，喃喃自语。

他看着林溪转身……然后突然停住。

“对了。那些破烂传闻……也是你传出去的对吧？”

“欸、欸？”

“就是说我喜欢小男孩的那些传闻！”

林溪抓住他的领带，怒吼道：“你知道这对于一个妙龄少女的名誉是多大的打击吗！”

“我的名声啊！”

青年被她按在路边的长椅上，被迫举起了双手。

“对、对不起……”

“对不起如果有用的话还要警察干嘛？”

“你这家伙，我要鸡哔你！”

他讪笑着道歉，莫名觉得这位林小姐的性格……跟他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第二天，他就带着银币来到了林宅。

他们成为了合作伙伴。

他没忍住，问她：“林小姐，你到底想要什么？”

他们设定的整个计划，对林溪没有任何益处；

乌丸家和其他的股东本就将她奉为上宾，根本就没有必要打破现在的平衡。

听见他的问题，林溪回过头，好奇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一定需要什么理由吗？”

她在打本，拉他入伙奖励更丰厚？

或者她现编一个其他的理由说给他听？

不过看着青年这么认真，她轻咳了两声，认真说道：

“既然你诚心诚意的发问了，那我就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为了防止世界被破坏，为了维护世界的和平，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我要给所有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一个家……（注1）”

青年：？

为什么她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认得，但连在一起就听不懂？

“总之，等你大仇得报，我想拉你入伙，在未来成为共同前进的伙伴~你应该没有想过以后要干什么吧？”

黑发青年垂下头思考。他每天从睁开眼睛到闭上眼睛想的都是如何复仇。

至于之后？他从没有打算过他之后的人生。

林溪拍了拍他的肩：

“小伙子，你是否找不到人生的意义？是否对未来充满迷惘？又或者，你空有一番志向，却难以施展？”

“加入组织，我们给你指明未来的方向！加入我们，享无尽时光，做幸福男人！加入酒厂，我们都有光明的未来！”

黑发青年：……

话说这么说没错。

但是怎么感觉这么像传销……

你说的这个组织，是正经组织吗？

“好吧，你可以将它理解成一个‘庇护所’、一个伊甸园。”

“它庇护所有‘长生’的人，保护他们的秘密，使其不会流落于世人；它也保护世人，免受‘长生’的试探。”

“组织里所有的成员都以酒命名。你想要加入的话，可以给自己起个酒名……我推荐朗姆，咳咳。”

黑发青年望着她，问道：“组织现在有多少人？”

林溪的眼神开始躲闪。

半晌，她比了个耶。

青年：？

什么，要拍照吗，现在？

“不是，咳咳，我的意思是，加上你，两个人。”

青年：？？？？？

这果然是个不正经的组织吧！

……

……算了。

反正他也没地方去。

“加入你，构筑你所说的伊甸园……这样的选择，通向的是什么样的未来？”

“嗯……它通向无尽的岁月和永恒的繁荣，周而复始的世界和一如既往的我们。想试试看吗？”

林溪蜜糖色的眼睛闪着光。

也许是被内心升起的一种冲动驱使，也许是她许诺的未来正合他的意，也也许是面前的人所拥有的自信晃了他的眼睛，让他有点头昏目眩——

他听见自己回答到：

“好，我加入。”

……

之后他也有问过她，如果自己不选择加入会怎样。

“喔，可是你一定会加入的啊。”

林溪笑着转过头来看着他：“我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朗姆’了。”

命运早就写在游戏编撰的罗盘上了。

在第一次看见乌丸茂春的时候，系统就刷新了人物面板。

【朗姆（Rum）】

【组织成员。乌丸家次子。在注射死水之后长生不老……】

————

（注1：改编自《宠物小精灵》中火箭队三人组的开场白。）

本作朗姆是私设~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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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白鸠与伊甸-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