羊善跟着气球人,一直往前走,走了不知道多少间密室,仍然不见它停止脚步。
羊善突然意识到什么,猛地抓住气球人的肩膀,似笑非笑道:“还以为是个不知事的,原来还有小脾气?”
他说完也不等气球人反应,干净利落地将它撕开放气。
“一定不能让她知道,我被耍了。”羊善往回走,喃喃自语道。
[放心,哥,都存上了。]
[23333,我记得叫哥的都是羊姐的崇拜粉吧?怎么比我们还黑?]
[不比妄自菲薄,我把羊姐翻得车做成了全息视频,已分享。]
[现在的问题是,怎么跟娥姐分享!]
储娥不知道羊善的直播间,正在商量怎么加钱,把羊善的翻车视频,以植入的方式加入副本里,与她同乐。
她正往抬脚往客厅走,随后在客厅的天花板上找到了同款换气扇。
储娥脚步不停地回到卫生间,在被土屋遮住的后方找到了四四方方的排气扇。
果然就是她想得那样,她出密室的方式不是开门,而是从屋顶走。
但这只是离开密室的方式,不是离开这里的方式。盲目地一层层往外走,只会像是温水的青蛙,渐渐失去理智,被困死在这里。
那么出去的方式就不在于离开密室,一定有她忽略的地方。
但是问题出在哪里呢?
储娥的视线重新打量整个卫生间,最后视线落在洗漱台上原本放着镜子的地方,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光亮。
她将洗漱台里的镜片处理了一下,爬上洗漱台,又从洗漱台爬到了里屋的屋顶,三两下拆了卫生间的排气扇,爬了出去。
储娥爬上去的时候,羊善正从卧室出来,抬头看到她坐在卫生间房顶,诧异地挑了挑眉头。
“有线索吗?”
“你踹门时用得力气相同吗?”
两人同时开口,前一句是羊善,后一句是储娥。
羊善听清储娥说得内容,瞬间明白她话里的意思。
他能暴力开门,但储娥的力气不足以踹开门,所以一开始她能离开密室的方式就不是暴力开门。
也就是说,密室有两种离开的方式。
那么问题是,这两种方式都不是什么复杂的方式,也就是说这些门跟摆设本质上没有什么区别。
那么这座金丝笼的破解之法,就不在密室里,而是这些密室本身。
“一样的。”羊善顿了顿,呲牙笑道,“那个气球人不小心被我搞没了。”
储娥无所谓点了点头,她已经知道怎么出去了,气球人自然可有可无。
她从屋顶下去,走到最开始那间卧室。
正当羊善要跟着进去的时候,突然感受到这个空间的排斥,羊善眼底闪过一丝愕然,他作为道具拥有者,会被空间排斥只有两个原因:“笼中雀”死亡或者离开金丝笼,导致金丝笼自动解体。
等他再次睁眼的时候,侧方一阵风袭击而来,他反应极快地侧头躲过。
下一秒,拳头砸在他的小腹上。
说实话,这拳头没什么力道,只是砸的位置很刁钻,让他格外不适。
“娥娥好热情啊。”羊善一把拉住储娥的手,翻身将人压在身下,“叫人家好羞涩哦。”
储娥没有回答,膝盖猛地上顶。
羊善躬身躲过,同时拳头朝着储娥的脸下去,在打到的瞬间,化拳为掌将储娥额前的头发撩到耳后,“人家哪舍得对你动手呢?”说完短发猛地暴长,死死勒住储娥的两条胳膊。
两人一来一回在地上厮打地旁若无人。
被旁若无人的西门·被定住·情开始还期待羊善被打死,他就能成为最后的黄雀,后来渐渐麻木。
看起来战况激烈,但是两人都没用全力,就跟扮家家似的。
他甚至想喊一声:求求了,你们这样是打不死人的。
但是他怕吸引战力,男女混合双打,副本里的人不知道,他可是知道羊善这个人妖,下手有多黑的。
就在他以为两人打到天荒地老,也不会停的时候,两人同时收了手。
储娥安然自若地整理着装。
羊善坐在单人沙发上看着她,轻笑,“还有十分钟哦。”
距离晚自习上课还有十分钟。
储娥掏出手机给司机打了电话,挂上电话之后,视线落在西门情身上。
羊善见状,十分善解人意道:“交给我吧,我会将他安全送到警察局,好好上教育课。”
储娥满意了,冲着羊善点了点头,转身离开。
压点进了教室,储娥随便找了个座位坐下,随便找了本书摊开放在眼前,就开始睁目养神。
她离开前看了一眼包间战况,活着的只有她、西门情以及生死不知的王晓迪。其中南宫择跟北堂然一个新任男主,一个老男配,同时死在那里,系统没有提示剧情出现偏差。
那就说明,这两人多半也是成了鬼魂。
现在的好处是,南宫择跟羊善是一个世界的鬼,走剧情谈恋爱应该更加方便。
坏处是,羊善的不确定性实在太大,谁也不知道下一步会发生什么。
不过现在的当务之急还是——
给爸爸发信息。
储娥想了下说辞,将信息发在【幸福平安一家人】的群聊里。
两人都没有回复,储爹估计还在开会,储妈大概正在嗨皮。
储娥也没继续发,退出去找到备注“王奶奶”的号码,给管家发了消息,让她帮忙把派出所的东西收拾回去,顺便整理一份新的行礼。
管家那边秒回好的。
储娥这才收了手机,事情都处理完了,她这才打量教室。
双人座位,但没有坐满,很多座位都空着。学生跟村落聚集似的,一堆一堆坐,且都在有意无意地看着她。
储娥百无聊赖地收回视线,目光无意扫过窗户,瞳孔骤缩。
窗户外,羊善悬空倒挂着,见储娥的视线落在他身上,呲牙露出白森森的牙齿。
下一秒,羊善穿过玻璃,来到储娥面前。
“好久不见,善善都开始想你了呢。”羊善说着坐在储娥旁边的座位上。
有羊善这个天然屏蔽仪在,那些若有若无的视线,全都消失了。
储娥有些松垮地靠在椅子上,面上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但羊善总觉得她现在像只晒着月光的懒洋洋的猫,不过她平时也像只猫——矜贵高冷的贵族猫。
储娥没有回答。
羊善也难得安静下来,手肘撑着桌面,含着笑看她。
很快,下课铃打响,学生陆续离开座位,教室里变得嘈杂起来。
“你怎么出来的?”羊善突然开口。
周围声音大,羊善声音小,加上储娥精神疲倦,注意力就有些松散,一时没有听清对方说了什么:“嗯?”
羊善微微倾身,几乎将自己埋在储娥的怀里,头顶在储娥下巴下面一点。
他仰着头看着储娥,又问了一遍,“我说,怎么出来的?”
储娥垂眸看着羊善,清寡的相貌跟那双狡黠的眸子,有很重的违和感。
若是平时,她不会多想,但是她现在这具身体,跟她原本的身体虽有几分相像,区别仍然很大。
有她的例子在前,她就不得不多想一层:
羊善真的是这个世界的羊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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