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古代文表小姐11

虞惜待在院子里与世无争,但是她听说国公府出了大事。

谢盈儿居然被国公关到院子里养病了,不知道她得了什么病,只听婢女们讨论说她疯疯癫癫的,大喊大叫,还说胡话,所以国公胆战心惊,不得不先把她关起来找大夫来看。

虞惜:“……”

虽然不清楚怎么回事,但她莫名觉得是快穿者改变的剧情,原本的剧情中谢盈儿可是一个小霸王,此时正是她与男主你侬我侬的时候,也是这篇虐文为数不多的甜蜜时光,结果现在女主被关起来了,这中间没有谢止舟的功劳,虞惜肯定不信。

真厉害啊,虞惜不由得想,才几天就把剧情改成这样,简直是嘎嘎乱杀。她忽然觉得自己好像从未了解过谢止舟,印象里他只是面色冷淡的学霸,每次带出去都倍有面儿的高冷男神,他总是淡淡的,传说中的淡人,没想到还有这么雷厉风行的一面。

虞惜还在主园里偶遇了一次国公爷。

她停下来行礼,国公本来只是瞥了她一眼,结果忽然发现这名少女容貌妍丽异常,停下来看了两眼,惊异道:“哦,你就是守河郡的那个?”

虞惜恭敬回话:“是,小女名虞惜。”

“哦。”国公没多说就放她过去,府上来了个表姑娘他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这么漂亮,看来老夫人把她收留在府上是有打算的。这姑娘生得珠圆玉润,明珠似的,就是气质唯唯诺诺,低着眼睛不敢抬头,一副谨小慎微的模样。不过换句话说,她的身份嫁给京城的权贵们也就是个妾,长得好看就行了,要什么气质。国公笑了一声,摇摇头。

·

砰——四周噼里啪啦摔坏东西的声音传来,陈菲然忍无可忍,对着乱砸东西的哥哥怒道:“你若气不过就去找谢止舟质问,拿家里的东西撒什么火?”

“闭嘴。”陈季然阴沉瞪她一眼,随手把桌上价值不菲的花瓶扫落,胸膛起伏。他斩钉截铁道:“谢止舟肯定有问题。盈儿就是用符咒测他,之后才出事的。”

陈菲然简直想翻个白眼:“你已经二十及冠了,还相信这些东西、还怂恿盈儿陪你胡闹?用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去测堂堂国公府公子!被发现就要和国公府结下梁子了,谢止舟是今年的探花,太子和陛下对他印象都好,上面还有个军队里的大哥,你拿什么和他斗?盈儿没把你供出来真是谢天谢地。”陈菲然只觉得心累,她哥这种货色居然敢算计谢止舟,那天游湖宴上两人都亲眼所见,那人行事多么滴水不漏。

陈菲然恨铁不成钢。

陈季然恼怒说:“你懂什么?驱鬼师与我说,若是测错了人,被测试者可能遭遇血光之灾,让我们慎重使用。如果是假的,他这么说不是毁自己的生意?”

陈菲然:“……”

她无话可说,明显坑的就是他。陈季然多疑却没脑子,只要劝一句慎重,他就深信不疑。陈菲然扶着额头,不想和他争辩下去了。

不过……

她迟疑道:“有血光之灾……盈儿还愿意给她哥哥使用?”

陈菲然心里骤然不是滋味起来,有些疑虑。她知道谢盈儿性子一向娇纵,可是愿意害亲哥到这种程度……还是怪怪的。

陈季然凑上来,不悦道:“我不好去探望盈儿,你帮我送封信。”

陈菲然立刻甩脸:“我才不去了。你要是中意她就去提亲,天天私下来往算什么?”

实际上,她知道她哥就是没认真。这家伙花心惯了,万花丛中过,不过是对盈儿新鲜才天天厮混。长此以往早晚害了盈儿。陈菲然干脆起身离开,也不理会陈季然在后面多么气急败坏。她真觉得累。

国公府往上数二十年,好歹有个能征善战的国公夫人,而她家是祖辈传下来的郡王,同样只有名头,名头还不如国公有价值。再说自从数年前他们举家搬迁到京城,原先的封地已经失去不少,现在只是个空架子,干嘛要与谢止舟交恶?她真是搞不懂。

陈菲然觉得应该许愿让自己和谢盈儿换换哥哥,每天对着谢止舟那张脸,看着他办事,她觉得她能舒心得多活两年。

陈季然恨恨地看着她离去,皱起眉头。他决定在国公府的宴会上去找谢盈儿,谢止舟新晋探花,国公府要为他设宴庆祝,国公的面子加上谢止舟如今的人脉,定然会有许多人前去,到时候趁乱,或许能溜进后院见谢盈儿一面,看看这个谢止舟究竟搞什么鬼。要说他没问题,陈季然是不信的,他以前见过谢止舟,觉得这人也就是草包一个。

反正他目前对谢盈儿还有新鲜感,不介意帮帮她。

虞惜待在自己的院子里一大清早就听见外面吵吵嚷嚷,她不禁问:“出什么事了?”

芳水回答:“今日是给二公子准备的庆功宴,来了好些人。”

芳木道:“姑娘靠后些,国公爷没让您出面……咱们还是避着些吧。”

虞惜明白了,这是要她当透明人,反正没人通知她,她干脆缩在屋子里面不见人。

陈季然一大早就来到国公府,先去见了谢止舟,阴阳怪气地道贺。对方就像听不懂他的意思一般,微笑着请他上座。陈季然本来想找个机会溜进后宅看看,结果一整个白天都没找到机会,临近晚上的时候,终于找了个空挡溜进去。

谢盈儿看见他来非常激动,整个人扑进他怀里,语无伦次道:“我看见了!他撕下符咒,那符纸发出了红光!他们都不信我,爹爹也不信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办,爹爹还把我关起来了,找大夫帮我看病……我根本没病!全是谢止舟搞的鬼,你知道吗,他还对我笑呢!我这几天觉都睡不好——”

陈季然搂着她说:“好好好,别激动,慢慢说。”

等两人坐下来一合计,都觉得谢止舟指定有问题。可是说出去没人信任,再说也没人相信这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陈季然不由道:“再贴一次符纸怎么样?这次多叫点人,揭发他的真面目。”

谢盈儿摇摇头,害怕道:“他撕过一次,应该不会轻易中招了吧?早知道那天晚上我就叫上所有人去看!现在也不会被爹关在这里了。”她有些垂头丧气。这种全世界只有自己知道自己没病的感觉,太糟糕了。甚至连她的父亲都认为她脑子出了问题。

她看着面前的陈季然,后知后觉对方是混进后院来看她,若是被祖母和父亲发现可不得了,况且今天是谢止舟的庆功宴,谢盈儿总觉得惴惴不安,因此推了陈季然一把:“你先走吧,别让人发现了。”

陈季然不满:“我千辛万苦来看你,你就赶我走?”

外面天色已经暗下来,府中亮起了星星点点的灯光,宴会已然接近尾声,等人少了,他更不容易溜出去。谢盈儿急了,摇着他的胳膊央求他,陈季然本来就受不了这一套,笑嘻嘻地凑近她:“这样,你在我脸上亲一下,我就走。”

谢盈儿脸颊腾的一下红了,支支吾吾半晌,有些扭捏,但也没有很排斥,踮着脚迅速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低头捂住脸。

陈季然哈哈大笑:“老夫老妻,你还害羞不成?”

谢盈儿:“ 谁和你老夫老妻!”

话虽这么说,唇角已经勾了起来,扯了一下陈季然的衣袖:“你小声些!这是国公府的后院,又不是你的郡王府。”

陈季然不以为然:“国公府的后院又怎么样,我不是一样进来了?”他忽然想起什么,“对了,听说你家来了个如花似玉的表姑娘,也在这后院吧?”

话音一出,谢盈儿顿时警惕,掐了一把他的胳膊:“你想干什么?打什么主意?”语气已然有些发酸。陈季然连忙搂着她安抚地笑:“不过是问问,你想哪儿去了? ”

“我可警告你,祖母接她过来就是准备许配一个贵人做妾,跟我们不是一路人,你不许招惹她。”谢盈儿摆出一副没有私心的模样义正辞严道。

“知道了。”陈季然拖长腔回答。

他心中其实没当回事。但目前谢盈儿的新鲜感还没过去,他也没想过招惹虞惜,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前院。

客人三三两两地离开了,只剩最后几个同窗进士围着谢止舟,劝他喝酒。谢止舟这会儿已经喝了不少酒,垂着眼睫,原本白皙的颊侧也有一些微红,今天劝酒的人太多,即便回绝了一些,仍喝下去不少。谢止舟抬眸淡淡望着四周,坐在太师椅上,扫了一圈没见着陈季然,唇角微微勾起。

他找了个由头从人群中退出来,找到同样在喝酒的国公。国公今日显然十分高兴,喝了不少,醉醺醺的。不过他酒量极好,还保持着清醒的理智,只是人懒洋洋歪倒在椅子中,看见谢止舟过来就笑着举杯:“好孩子,今日父亲也算承你的福气,自从你母亲走后,府中好久没这样热闹过了。”

谢止舟微笑,接过酒杯喝了,才垂着眼把玩杯子,说:“今天难得热闹,不然让妹妹出来透透风。她在屋子里关了三两天了?”

国公微微犹豫。他道:“你知道你妹妹——”

“这两天她情况已经平稳许多,她一向爱热闹,出来一刻钟,应当不碍事。”谢止舟转了转杯子。

国公本就溺爱谢盈儿,闻言果然犹豫片刻,点头应允:“你说得对。”

谢止舟瞥了眼国公后面的侍从,“让您的侍从去叫她?”

“自然。”国公吩咐后面的人,“去盈儿院里,看着她,允她短暂出来片刻,再送她回去。记得看好她。”

“是。”侍从领命而去。

谢止舟坐在国公身边,百无聊赖地等着,又同国公闲聊了几句。灯笼的光忽明忽暗地照在他脸上,把人照得如同鬼魅,脸色微红,潋滟春情。

不出片刻侍从就急匆匆回来了,面如菜色,附身在国公耳边说了几句话,国公手一抖,酒都洒翻在地。谢止舟侧过脸,问了一句:“怎么?”

国公猛然站起来,气得手都在抖,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谢盈儿!你的好妹妹!”说罢就甩袖匆匆往后院走。

谢止舟也站起身,礼数周到地先安置了剩余的客人,和同窗们寒暄过后,才领了自己的侍从往后院走。远远的就听见国公大发雷霆的声音,平日不发怒的人,吵嚷起来气势简直惊人,看得出是真怒到极点,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指着谢盈儿的鼻子:“说!那人是谁?”

谢盈儿早就吓傻了,跪坐在地上嘴唇颤抖,眼泪大颗大颗地往下掉,却一声也不敢出。换做平时她并不会有如此忍耐情绪的时候,这次是真吓惨了,眼泪汪汪地看着国公。

国公爷暴怒:“看我做什么?说啊!那个男人是谁?”

他的侍从亲眼所见谢盈儿与外男搂搂抱抱,只是天色太黑,没看清那人的样子。侍从急忙上前去,那男人惊觉有人前来,立刻身手敏捷地从矮墙边翻了出去,不知落到了哪所院子,侍从当下就急忙喊人来追,自己匆匆去前院报告国公。

国公围着谢盈儿踱步:“那男子是谁,与你什么关系?你们竟然已经到私会的地步了?待我将那小子找出来,定要将他扒皮抽骨!快说他是谁?”

见谢盈儿吓得脸色惨白,只管跪坐在地上哭,国公气得站都站不稳了:“你还袒护他不成?你若不说,休想再踏出后院一步!”

“爹爹!”谢盈儿哭喊道。她泪眼朦胧的目光里透出国公后面不远处一道颀长的身影,顿时充满恨意。“谢止舟,是不是你——”

国公怒不可遏:“你还敢说你哥哥?你祖母平日是怎么教的你,把你教成这般模样!你到底说不说那小子是谁?”

谢盈儿瑟缩了下。她微微犹豫,但是不敢供出陈季然,若真让爹爹知道,以爹爹的保守性子,她和陈季然就再无可能了,即便日后陈季然提亲,爹爹也会觉得他不靠谱,不予同意。可若是隐瞒过去,自己独自承受爹爹的怒火,以后却可能还有一线生机……

谢盈儿也没见过国公发这么大脾气,身体微微哆嗦,是真有点害怕了,但还是倔强地咬着嘴唇不肯出声。

国公差点被她气个仰倒,谢止舟在旁边看,都觉得他仿佛要晕过去。青年目光掠过地上跪坐的谢盈儿,出声劝国公道:“明日再问吧,若气坏身子得不偿失。左右今天侍从来得及时,事情也未传播开,没有父亲想的那般严重。接下来由我处理吧。”

国公长长顺一口气,摇头道:“还好有你在府里分忧,你妹妹——真要把我气死。”他今天也确实动气严重,又喝了酒,只觉得头疼,摆摆手道:“今日先回去。”接着声音严厉对护院道:“看好小姐的房门,不许她出院子一步!直到我同意解除禁足为止!”

“是!”护院应声。

谢盈儿呆坐着不敢出声。

国公又气道:“去外面寻几个大夫,实在不行去宫中请御医,给我好好治治她的脑子!”

谢盈儿被彻底禁足,这件事告一段落,谢止舟慢悠悠沿着回廊往竹园走。他心情还不错,并且喝了酒,头脑比起以往不算最清醒的时候。于是思索几秒,瞥见花草院里还亮着灯,对侍从道:“今日这么热闹,虞表妹没有出院子一步?”

侍从恭敬回答:“是,老爷和您都没说让虞姑娘出来,她便一直待在小院之中。”

“喔,”谢止舟慢慢道,“去看看她。”

虞惜都快睡了,忽然听丫鬟们慌里慌张地行礼,走出屏风,就看见一身青衣的人背着手站在堂中,正在仰眸看一副古画。她连忙行了一礼:“表哥。”都晚上了来干嘛,扰人清梦!

她正腹诽,忽然闻到一阵酒香,讶异地抬头,果然见面前的人脸上有几分红,垂着眸微醺的模样,睫毛长长地遮住半张眼睛。虽然面无表情,此时看起来却比平时柔和一些,想来是喝酒的缘故。

虞惜觉得稀奇。

她以前没见过谢止舟喝酒,这个人可以说滴酒不沾。当然,也可能是她对他的了解不够。反正没见过他醉酒的情态。虞惜仔细看了看,脸红红的还挺可爱。

“最近过得怎么样?”谢止舟张口问。

虞惜:“呃……托表哥的福,过得挺好。”

丫鬟和侍从在门边垂着头守候,堂中只有他们两个,虞惜想起自己的人设,捧高踩低的慕强人设,对于好不容易能和谢二公子相处的机会应该会好好珍惜才对。甚至,剧情中还有她勾搭对方的桥段,可以想象,正常情况下她是会讨好甚至引/诱对方的。

她羞答答地朝谢止舟那边挪动了些许,微笑着说:“表哥,今日是否喝酒了?”

谢止舟看着她。原本应该是高高在上不染纤尘的公子,此时反而一副好说话的样子,点点头回答:“是喝了些酒。”

虞惜好奇:“您喜欢喝酒?”

谢止舟:“有人劝。”实际上在现代的时候,有些聚会宴他也会喝一些,只不过虞惜从来不关注而已。谢止舟心里想着,唇角露出些许讽刺的笑痕,见她发髻微松,问:“你要睡了?”

虞惜摸了摸头发,连忙谨遵人设摇头道:“不碍事,表哥既然来了,多坐一会儿也无妨。”与此同时她低下头一副娇羞的样子,眨着眼看向谢止舟。

其实虞惜真不想进行这个环节,因为原剧情里她勾搭谢止舟,换来的可是对方落荒而逃,还告发到国公爷和老夫人那里,使得虞惜在国公府里人人喊打,就差把她撵出去。虽然最后没有撵出去,但是把她安排在更偏僻的院子,加强了看管,不允许她出去。

虞惜现在的好日子还没享受够,当然不想去过苦日子。

好的地方是,换了快穿者来,应当不至于把她赶出去、告发到国公爷和老夫人那里吧?就算不情愿,最多也就是拒绝而已。

然而,不管是拒绝还是告发,虞惜身为NPC肯定要按照原剧情进行下去,她清清嗓子,见对方垂着眸,脸色微红,眸光朦胧,于是大着胆子上身拉着他的袖子,一副羞涩媚态:“表哥是不是醉了?你坐下歇歇,当心摔倒。”

对方没有反抗,还真被她拉着袖子,按坐在堂中的椅子里。虞惜闻见他身上的酒气,不知是什么酒,清香醇厚,虞惜本人是个酒鬼——不是酗酒的那类酒鬼,而是喜爱品尝不同美酒的那种,闻见这味道,不由十分好奇古代的美酿是什么味道。她视线不由下垂,望见青年薄红的嘴唇。

“……”不对劲,虞惜一时间有荒谬的感觉,到底是谁勾搭谁,为什么这人一副很好欺负的样子,半醉半醒睁着一半眼睛,唇角竟还带着笑。

虞惜:“……表哥笑什么?”

谢止舟:“没什么。”

于是虞惜脑子里忽然冒出一个很大胆的想法,她好紧张,她不会一勾搭,两个人就生米煮成熟饭了吧!剧情不是这样的啊!如果他真不拒绝她的勾搭,改变后的剧情要怎么继续?虞惜的脑袋瓜竟然想象不出来。

她只能硬着头皮演,柔白的手柔若无骨地小心攀上青年的大腿,沿着腿侧去摸他腰侧垂着的一串青色玉珠,珠子青润,看起来价值不菲,她盯着椅子里的人,想要攀龙附凤往上爬的心思简直从眼神里昭然若揭,嘴里轻声喊:“表哥——”

结果,手还没碰到那串珠子的流苏,就被对方拂袖扫开了。虞惜:“……”

好好好,剧情还是有理智的,没有到丧心病狂的地步。虽然被谢止舟拂开手,让她心里有点不爽,这要换了以前哪有他赶走她的份儿,都是指哪伺候哪儿,一朝穿越,倒让这家伙拿腔作势起来了。

她顺势把手放下去,攀在他膝头柔声问:“表哥喝的什么酒啊?叫什么名字?”

这个不是演,这个是真好奇。

谢止舟半阖着眼睛回答了:“碧春。是清酒。”

虞惜心想古代的酒怎么都叫什么碧啊什么春的,她笑着道:“很香呢。能让表哥都喝出满身酒气,想必一定是佳酿。”

“府上拿来宴请的酒,自然不会差。”谢止舟仿佛无意识地回答了一句,才终于领会过来她的意思,低下眼睛看她:“想喝?”

虞惜赶紧道:“既然贵重,当然应该用作宴请贵客。”

谢止舟蓦然笑了一下。

虞惜:“……”

很纳闷儿,他笑什么啊?

虞惜怎么觉得他在看她的笑话。以往嚣张跋扈的千金,穿越后沦落到好酒都喝不上,还得变着法的哄他。她真想翻个白眼甩手不干,不过因为职业素养,很好地忍住了,甚至能无辜地问:“表哥笑什么?”说着,手已经再次沿着他袖子往上攀,整个人像想要爬进他怀里。

谢止舟静静看她动作,直到虞惜意识到不对停下来,他才问:“你在做什么?”

虞惜:“……”

啊?这么明显还要问?这要她怎么回答,总不能直接说勾/引你吧,虞惜干巴巴地露出笑容,“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谢止舟看她,忽然抓住她的手腕,把人提起来,虞惜整个落在他怀里,醇香的酒气一下把她包围了。对方的脸低下来,她清楚在那双黑色的眼瞳里看见自己的倒影,这位公子笑了下:“若要引我,应该做足些。你磨磨蹭蹭畏首畏尾怎么成功?”

虞惜窝在他怀里完全不敢动:“我,我……”她觉得眼前的发展完全出乎意料,说好的勾搭不成反被羞辱,结果现在是怎样,被手把手教着怎么做吗?她结巴了半天也没说出什么所以然,对方似是不耐,微微低头,柔红的薄唇堵住她的嘴唇。虞惜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她尝到清甜的酒味,整个人被禁锢在谢止舟怀里,他喝了酒,似乎不怎么耐烦,张口深入地啃咬她,脸色的薄红更甚。虞惜被人亲得喘不上气,脸上也浮出红晕,发软地倒在对方怀里无法反抗。

救命,好好的炮灰戏份,变成混乱的双方苟且了!她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动外面的丫鬟和侍从,要是被人看见,虞惜都不知道剧情会朝什么不可思议的方向狂奔。对方似乎察觉到她不专心,微微退开些,睁开眼睛注视她。虞惜从他眼神里看出一些熟悉的意味。

“表、表哥。”她声音微抖,作出一副吃惊的模样看着他,似乎没想到事情发展成这样。

“我怎么?”谢止舟反问,思索两秒微微笑了对她道:“你在府中需要我,这么做应该很合算。”他贴着她的唇亲了亲,睫毛低垂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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