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鸮】:精市,我已经上车了,今天就辛苦你了!(双手合十)
【回来的时候给你带礼物哦!(熊猫眨眼)】
幸村坐在休息椅上,摩挲着手机,他看着白鹭半个小时前发来的留言,眉眼间满是笑意。
他仰起头呢喃着:“阿鹭这是不好意思了吧!”
他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轻快地舞动。
【我很期待!(微笑)】
阳光在幸村周身织就一层流动的金箔,眉骨在光影交错间投下深浅不一的暗影,连睫毛都在视网膜上投下细密的栅栏。
他轻点拍柄,那眼眸中,闪过凌厉的光。
他走过球场铁网时,影子被菱形光斑切割成流动的马赛克,像是被神格化的少年在人间投下的残像。
站台电子屏滚动着延误提示,穿制服的工作人员正用扩音器维持秩序,便当店飘来的酱汁香气混杂着新干线特有的铁轨焦油味。
LINE对话框里幸村头像旁跳动着新消息,消息的配图里,真田正将部活日志举到镜头前——晨光穿透立海大体育馆的菱形天窗,在他紧抿的唇角烙下刻痕。
“希望他们今天好运!”白鹭低喃着,走出了车站。
东京都心的空气裹挟着涩谷109大厦的电子音浪扑面而来。
白鹭在JR出口停住脚步,腕表折射出机械特有的冷光。正当她摸向装着护身符的风衣口袋时,一辆黑色劳斯莱斯无声滑入视野。
后座的车窗慢慢降下来,露出迹部那张白鹭再熟悉不过的面容。
星空顶在少年瞳孔里投下细碎光尘,每一粒都是尚未凝固的琥珀,封印着多年来的时光。
白鹭的视线在欢庆女神车标与迹部眼角的泪痣间游移,嘴角忍不住抽搐。
她清楚看见迹部膝盖上摊开的《金融时报》—— 三周前被她泼过奶茶的那期。
"本少爷新聘的司机是 F1 退役车手。" 迹部叩了叩隔音玻璃,特意让袖口镶嵌的冰帝校徽完整倒映在车窗上,"当然,比不得立海大校门口那辆总误点的江之电列车有趣。"
白鹭钻进后座,皮质座椅的温热包裹上来——是去年她在轻井泽随口提过的“比体温稍高一点的暖意”。当雪松的清香在车厢漫开时,白鹭下意识摸了摸发尾,那里还沾着神奈川的海风。
"下次闹别扭可以换个低调的方式。" 她缩进与迹部对角线最远的座位,盯着车顶手工镶嵌的星空钻,"比如雇人在校门口派发玫瑰,或者干脆把直升机停网球场?"
迹部突然合拢报纸,英国女王签名版的头版照片恰好遮住他微红的耳尖:"本少爷可不像某人,连 LINE 已读不回都能坚持二十二天。" 他屈起的长腿不小心碰到中央扶手箱,内置的冰酒器立刻发出叮咚声。
司机戴着白手套的手在挡光板后轻微颤抖,后视镜里映出了白鹭涨红的脸。
白鹭的额头抵在微凉的车窗上,飘落的樱瓣正巧贴上玻璃,在她鼻尖拓出淡粉虚影。"就知道你会这样。"
她对着倒影里的迹部皱鼻尖,四月末的晨风将尾音吹散成车窗上的白雾。
迹部屈起的指节悬在她发顶半寸,这个五岁起惯用的动作,最终只是轻轻刮过车载香薰机飘出的水雾。"某些人鉴赏力还停留在伦敦。"
他扯松领巾的动作泄出星点烦躁,真皮座椅随着身体前倾发出轻叹。阳光恰在此时穿透云层,将他睫毛的影子烙在她手背,恍如幼年庭院里摇曳的秋千。
白鹭转身,马尾扫过亚麻西装。"再不来东京,"她指尖戳了戳对方僵硬的左肩,"某位大少爷怕是要在冰帝天台种满玫瑰抗议了?"
迹部的喉结在纽扣上方滚动,手指解开马甲最下方的玳瑁扣,这个自幼被家庭教师训诫不雅的姿势,此刻却有些笨拙。
"倒也不算太迟钝。"
白鹭将额头抵在车窗上,月光石发簪的银链轻响。玻璃倒影里,她看见自己的瞳孔蒙着薄雾:"最近我过得还不错,你呢?"
迹部指间的尾戒突然擦过真皮座椅,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按住那枚银环,右眼角的泪痣在树影斑驳中时隐时现:"当然。"
阳光穿透他的发丝,在西装肩头投下细密的光斑。他想起去年拿下混双冠军的那个雨夜,白鹭站在伦敦的书房。
"我想去立海大。"她当时这样说,月光石发簪在台灯下泛着冷光。
迹部握紧扶手箱边缘,真皮表面被他掐出五道月牙状的凹痕。后视镜里,司机刻意移开了视线。
指尖在真皮扶手上收紧了又松开。那个任性的念头像温布尔登的野草疯长——可他终究是迹部景吾。而白鹭又怎么会接受任何因她而起的妥协。
车窗突然震颤。
他猛地抵住玻璃。
车窗外的景色明亮起来。
朱红色的鸟居从视野中掠过,惊起栖息的白鸽。羽翼拍打声里,白鹭的指尖突然触到金属的冰凉——
安全带卡扣里,卡着半枚金色御守。
阳光穿透织物,在车厢地毯上投下细小的光斑。她想起开学典礼那天,自己最终没能寄出的那封邮件。那个带着冰帝校徽烫金的信封,至今还锁在神奈川的抽屉里。
白鹭伸手按住他膝头震颤的报纸,童年玩闹时抓伤的月牙痕正贴在他西裤褶皱处。"上野动物园新来了只朱鹮。"她指尖轻点报纸边角的展览广告,"像不像那年我们在佐渡岛追丢的那只?"
迹部鼻腔泄出半声笑,伸手将乱翘的银灰额发捋向脑后。这个被礼仪老师纠正过千百遍的动作,此刻在树影斑驳里竟显出少年独有的锋利。
"周三闭馆日有特别通道。"他推开车门的动作惊起道旁木樨花,"但你要是再敢拿面包屑喂黑天鹅......"
宅邸铁门滑开的机械声里,白鹭忽觉外套有些沉重——那片沾着露水的八重樱瓣,正卧在浅灰褶纹里。春晖穿透近乎透明的花瓣,经络间还凝着蜂蜜色的神奈川海雾。
她瞥向迹部插在裤袋里的手,那人正仰头研究枫树枝桠间漏下的光斑,唇角却留出可疑的弧度。
藤田管家袖口露出的古董怀表链泛着旧银光泽,表盖内珐琅彩绘的蜻蜓振翅欲飞。老人鞠躬时,银杏叶正巧掠过他梳得一丝不苟的银发:"白鹭小姐长高了些许。"
"瑛子阿姨又去收拾伦敦的老宅子了?"
白鹭指尖拂过门廊青瓷缸里新插的紫阳花,去年夏天她们曾在这里给流浪猫搭过雨棚。藤田颔首微笑,水晶镇纸下压着的航空信封露出伦敦邮戳的一角。
迹部突然挤进两人之间,未系扣的亚麻外套扫落茶几上的网球杂志。
"某些人倒是把立海大的刺头们记得清楚。"他屈指弹飞恰好落在幸村专访页面的樱瓣,杂志哗啦翻到真田的剑道特辑。
白鹭接住飘落的杂志,指腹蹭过页面边缘的折痕——正是上周冰帝来信中夹着的书签位置。她忽然将冰凉的手背贴上迹部后颈:"景吾少爷莫不是在吃阿市的醋?"
藤田适时端来的茶盘里,蒙布朗的栗子绒顶着金箔晃动。白鹭咬开酥皮时瞳孔微张——内馅竟是神奈川老铺的盐渍樱花蜜,这是母亲们少女时代最爱的配方。迹部假装研究墙上的浮世绘,画中渔夫斗笠的阴影恰好藏住他上扬的嘴角。
锡兰红茶的雾气氤氲了落地窗,将庭院里修剪完美的罗汉松晕染成水墨画。迹部忽然起身,衣角碰翻了糖罐,晶亮的方糖滚落处,露出茶几下层暗格里未寄出的明信片——背面是开学日她穿过樱花道的背影。
藤田管家合拢雕花门时,透过门缝看见少女耳垂上的月光石坠子 —— 和夫人二十岁生日宴上戴的那对,是同一矿脉的产物
"要不要比一场?"
迹部指尖弹在骨瓷杯沿,清脆声响精准复刻他们在瑞士滑雪场的开赛信号。他故意将白鹭去年送的柴犬造型杯垫转向背光面,绒毛耳朵在阴影里蔫成投降状。
白鹭整个人陷进沙发垫 —— 用迹部输掉的赌约换来大英博物馆复刻品。
"放过我吧景吾," 她故意用冰帝后援会写的羞耻应援歌词改编,"您眼里的星辰大海,容不下凡人的咸鱼姿态。"
迹部突然甩出个网球,黄绿色轨迹在白鹭鼻尖三厘米处便被她接住:"真该让幸村看看,他亲爱的表妹在沙发里融化的样子。"
球体印着他们初见时的涂鸦,依稀能辨出歪扭的 "大白痴→" 箭头,被岁月磨成温暖的淡金色。
"听说你单挑了整个网球部?" 白鹭瘫在沙发上发问。
迹部抢回网球时耳尖发红:"总比某人强!"
当白鹭翻身时,藏在腰后的冰帝旧校徽硌得她轻哼出声。迹部瞬间收紧握着茶杯的手指,杯壁樱花纹恰巧遮住他上翘的嘴角:"立海大要是知道他们顾问最擅长的,其实是把本少爷送的马克杯摔出十二种音阶..."
白鹭突然抽出沙发缝里的拍线,那是迹部练球时的断线,"在更衣室哭到用掉三包纸巾的事..." 她手腕轻抖,蚕丝线在空中划出挑衅的弧光。
藤田在门外默数到第七声茶杯轻响,这是小主人情绪波动的阈值。
可迹部的视线里,月光石坠子随白鹭突然的逼近轻晃,像两簇跳动的海焰。
迹部抓住白鹭的右手腕,像是在擦拭那道伤痕,他低垂着眼眸,“既然你做好了决定,我不会阻拦。”
说着迹部将头靠在白鹭肩上,白鹭一愣,弯起眼睛将手放在少年肩上。
她真不知道该拿他怎么办了!
"新的神话需要足够分量的祭品。" 迹部突然抽走她发间簪子,尖端在橡木地板划出挑衅的弧线,"比如... 这个?" 簪头镶嵌的月光石映出两人交错的鼻影,正是去年白鹭夺冠时他托人嵌上的贺礼。
迹部打了个响指,“冰帝的荣光会像玫瑰绽放在全国赛场,每一片花瓣都沾着对手的泪水,你们立海就等着吧。”
"我很期待你的表现。"白鹭将簪子举过头顶,月光石折射出冰蓝色的冷光,"不过——"
簪尖转向迹部喉间三寸,"你要拿冰帝的荣光做赌注吗?"
簪尖在迹部喉结前颤动时,白鹭突然看清他睫毛上沾着的金箔——是方才茶歇时不小心蹭到的蒙布朗装饰。这个发现让她的手腕突然卸了力。
“幼稚鬼……”她嘟囔着垂下手臂,簪头的月光石划过一道妥协的弧线。迹部趁机抓住她的手腕,却在触到那个浅疤时放轻了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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