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苗渺篇 幸福

小云竹和小云初刚过完五岁生日,顾子柒和苗渺带他们俩拍了写真,把照片夹在相册里。

小云初抱着厚厚的相册给哥哥看,相册有点重,她走得摇摇晃晃“哥哥,看,这个是桃桃,这个是豆豆。”

她肉肉的小指头指着照片里扮作公主和王子的她和哥哥。

苗渺怀他俩的时候可受了不少罪,孕吐非常强烈,几乎吃什么吐什么,整个人瘦了一大圈。唯一想吃的就是桃子,整个孕期可吃了不少桃子。她就给女儿起了个小名叫桃桃。

等生完了两个小家伙,她胃口也好了,就天天闹着要吃顾妈做的黄豆炖猪蹄,顾妈的厨艺很好,猪蹄又软又糯,豆子又香又面。她就给云竹的小名起叫豆豆。

“妈妈,这是谁呀?好帅呀!”小云初把相册放在沙发上,翻到了最初的几页,是高中时的她和他。

顾子柒听到宝贝女儿说帅,醋意大发地来看看是谁。发现是少年的他,那是运动会上,他跑长跑,苗渺在起点帮他拿水,给他拍的。少年半蹲,目视前方,等待着枪响,眼里满是势在必得。顾子柒捏捏小云初的脸,“宝贝,是爸爸呀。”

小云初看看照片,和爸爸很像,但好像不是爸爸耶,发型都不一样哎。

顾子柒看云初呆呆没反应过来的样子,说“傻傻的小东西,和你妈妈一样。”

小云初不满地嘟嘴,顾子柒把云初抱在怀里,摸摸她毛茸茸的头,问她“桃桃,想不想听听爸爸妈妈的故事?”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好呀!”

云竹拉着苗渺坐过来,顾子柒也把小云竹抱过来,苗渺靠在他身上翻开相册。

两个孩子还太小了,他们只知道故事的开始,主人公要先有个美好的遇见。

顾子柒说是在高中开学。

苗渺摇摇头,不是哦。

比高中还早。

那是一个暑假,大家补完课回家,苗渺坐在大巴车上看着外面的风景,顺着车窗的反射,她看见座位后面有个睡觉的少年。她把手指贴在车窗玻璃上,一点点描摹他的脸,长长的睫毛,高高的鼻梁,还有薄薄的嘴唇。

她只觉得这个少年很特别。

那时的她还不知道,有一种东西叫羁绊。第一眼看到就觉得特别的人,从此都变得不一样,羁绊丝丝缕缕如线般缠绕,将两人的命运联系在一起。

等到高中开学,她又看见了那个少年。

醒着的他生龙活虎,眉眼昳丽,浓郁得化不开的艳色紧紧抓住了苗渺。

不过少年的身边有另一个人。

她只能把感觉放心底。

后来,他分手了。

整个人失魂落魄,偶然的机会,两人回家路上同行。他插着兜,背影充满孤寂。

她看他实在难过,向前走去,递给他一块儿小蛋糕。

他拿过没有叉子的小蛋糕,说了声谢谢。随即又停下脚步伸出手,挑了挑眉“叉子呢?”苗渺才发现忘记拿叉子了。

他看见她笨拙的样子,笑出了声。

“算了,就这样吃吧。”他摆了摆手,大步向前走,背影带着些久违的轻松。

后来她一个人回家,他存心要逗逗她。

她正戴着耳机听歌,忽然耳边传来一股热气,接着进入鼻腔的是一阵清冽的烟草气。

她回头,是他,勾起一抹得逞的笑。

她分不清是歌曲作用还是被吓到,心跳加速,仿佛要从胸腔中跳出来。

后来她才明白,这种感觉,叫心动。

她开始每天都盼着和他顺路回家,脚步轻轻地,踩他的影子。

后来他过生日,他告诉她。

她不可抑制地乱想。

最后的礼物是一枚打火机。

希望它能被你握在手心,火焰总能照亮你本就耀眼的侧脸。

她把很久之后做的银杏叶书签一起放到礼物袋里面,银杏银杏,何其有幸。

后来的一个雪天。

苗渺回家路上无聊地踢踏着地上的雪。

突然,她听见身后“啪嗒,啪嗒。”的声音,是打火机的声音。

她惊喜地回头,顾子柒恰好走到路灯下,火机在他手中,他眼中倒映着火焰,更衬得漂亮的眉眼亮晶晶。他穿着黑色羽绒服,雪花纷纷而下,落在他头发上,身上,灯光照亮了他周围。

她看着他,不敢眨眼。此时,她的少年,正映着整个世界的光。

“爸爸,这张是什么时候呀?你和妈妈穿着一样的衣服唉。”

小云竹指着他们高三最后一百天时的照片。

顾子柒看了看,发现自己的记忆里并没有这样一张照片。

苗渺笑笑“陈昕昕帮忙拍的啦!偷偷趁你不注意拍的。”

照片里,苗渺和顾子柒穿着同款红色校服,照片里的顾子柒正和旁边的姜子昂说着话,苗渺站在那里对着镜头比了个耶。

下一张是两人百日誓师时签名的横幅,上面是各种各样的字迹,显眼的是中间位置龙飞凤舞的顾子柒,下面有个小小的苗渺。

她特意等他签完,再签在他的旁边。

小云初小云竹接着问“后来呢,后来呢?”

顾子柒看苗渺困得打哈欠了,也不想再讲下去,就说“下次再讲喽。”

两个宝贝躺在顾子柒怀里拱来拱去,“爸爸,爸爸,我们想听嘛。”

顾子柒给了两人一人一个脑瓜嘣儿,“好啦!睡觉时间到!”小云竹抱着脑袋,笑着说“爸爸坏!”两个小崽子还想再磨蹭一会儿,他直接把俩娃抱起。

等他把两个小宝贝抱回卧室,把两个宝贝哄睡,掖好被子,他出来时已经看到苗渺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顾子柒揉揉苗渺的脸,“醒醒啦!我的大宝贝!回屋睡觉。”苗渺张开双手,搂上顾子柒的脖子,顾子柒把她抱起,她斜斜靠在他的胸膛。

她问“他俩都睡着了?”

他点点头,“嗯。都十点了,明天应该让他们早点睡,不然又该赖床了。”

苗渺蹭蹭他“嗯。”

苗渺想着刚才的画面,客厅亮着温暖的光,她和顾子柒给宝宝们讲着过去的故事。那时的我们可能也没想过,我们未来会如此幸福,有两个可爱的宝宝,在温暖的房子,度过三餐四季。

她想着,笑出了声。

他把她放在床上,刮了刮她的鼻尖,“想什么呢?小傻瓜。”

“当然是……不告诉你!”

顾子柒把她按住,两只手举过头顶,额头抵着她的额头,“说不说,嗯?”

苗渺趁他不注意,错开手,去掐他腰间的软肉,顾子柒怕痒,两人闹起来。

当然是觉得我太幸福啦!

我想要的一直很简单,一份单纯的爱,一个一直都在的人,一个你给孩子们讲故事时耐心的眼神。你在我身边的每一个瞬间,我都能感觉到爱,都能让我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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