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岫抬眼略显好奇问道:“你可有那种感觉?”
王玉泽还未回答,江心柔亦是温声细语的说道:“薛公子,不知你是否对我有误解,我跟萧锦只是朋友,我们两人是清清白白的,我真正喜欢的人其实是王公子。”
江心柔状作柔情似水的偷瞄一眼王玉泽,双颊酡红似乎真如她所说,喜欢的人是王玉泽。
王玉泽怔愣下,温和有礼道:“姑娘的心意我已知晓,但在下已有心上人。”
说的当然是假的,薛三不喜欢的,我王玉泽若是喜欢,那简直是笑话。
王玉泽眼底藏了一抹晦色,又想到薛岫问的,垂眼看着江心柔的脸好一会,轻微的摇摇头。
他没有那种心急速跳动的感觉,暗暗看了眼萧锦。
江心柔面色惨白,失去血色,像是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打击,掩面落泪轻声泣哭着。
随后,擦干净眼泪道:“是我一厢情愿罢了,王公子莫要放在心上。”
王玉泽舔了舔后槽牙,轻笑两声,碰上这种情况他毫不留情说道:“江姑娘多虑,这种事还不足以我放在心上。”
薛岫眼神暗沉,扯着萧锦进入雅间内。王玉灵在那津津有味吃着自家哥哥的瓜。
看热闹不嫌事大,嬉皮笑脸道:“江姑娘,你可别往我哥身上凑啊,哎,这卞金的小娘子啊,都喜欢薛岫呢,你倒是别具一格喜欢我哥,可惜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啧啧。”
谁不知道江姑娘是三皇子未过门的未婚妻,和皇家有关的,他们可沾不得,这等烫手山芋还是扔给薛岫去头疼。
哥哥对不住了,为了帮你摆脱烂桃花,就贬低了你一下下,应该不会……生气吧……
王玉灵偷瞄王玉泽的神情,抖了抖身子,立马溜进雅间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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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雅室内,萧锦瑟缩的坐在那,面临着薛岫冷冰冰的面容,还有刚甩开江心柔面色不善的王玉泽。
“呵,”王玉泽冷哼一声道:“江姑娘虽是有些不对劲之处,但不是脏东西附身,萧锦,你老实承认有无说谎。”
“我真没有,你们见到江姑娘就没有那种心跳的很快吗,”萧锦也很委屈,他是真的不喜欢江姑娘,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他现在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了。
王玉泽摇头说道:“没有。”
萧锦看向薛岫,薛岫沉默两秒后也摇了摇头,见萧锦心如死灰的瘫倒,想了下说道:“虽不能证明你,但也不能洗清江姑娘身上的嫌疑,她是否是等我们试探后再言。”
至于梦中诡异还有那些奇怪的小字,薛岫闭口不谈,看到梦到的只有他一人,他无法证明自己说的是对的。
停顿片刻后说道:“过几日南黎会来京中,到时,让他替你瞧瞧。”
萧锦原地复活,撑在桌上道:“对啊,虽说江姑娘不一定是精怪,但也许我被她下蛊,只要到时候能从我身上找到蛊虫,是不是就能代表我真的没有变心。”
“其实,”王玉泽延长声调,在萧锦看过来的时候说道:“你变心不是大问题,你对不起的也就苏姑娘,于我们有什么关系。”
“你是不知道,出这事后,我在家都不能多呆,我爹棍棒上身,恨不得打死我,连带着把我的银钱全部没收,再晚几日,我都要去大街上当乞丐。”
“真惨,”王玉灵捧着脸幸灾乐祸说着,还未等他乐多久,脑门就被愤怒的萧锦敲了。
虽敲的不重,但王玉灵炸毛与萧锦在那比划起来。
两人打得热闹也没干扰到正商量搞事情的两人,薛岫王玉泽商量妥当后,薛岫起身告辞,正要去处理弟弟的事。
“为了你弟弟一事,不妨我也去瞧瞧。”王玉泽转念一想便知薛岫为了何事如此匆忙。
他也听闻薛五约赵郎中令小儿子打马球一事,听说彩头是薛五的贴身玉佩,想来,是有人盯上薛家,想借薛五的手一点点蚕食。
这等有趣的事,哪能少了他。
薛家没了,那可就只剩他王家,没人分摊压力,不妥不妥。
瞧薛岫如今的下场,他可不想步薛岫的后程。
薛岫冷冷看了王玉泽一眼,没有制止。
大步的向外头走去,江姑娘早已离去,楼下的斗诗大会也结束,只留下三三两两的公子哥在那交谈着。
薛岫离开状元楼时,还能听见那些人的交谈声。
“没想到那位江小姐居然能写出这么好的事,把在场的众人都比下去了。”
“更吃惊的是那两位吧,都能走到一起去,先前那个脑子不好使的在那骂的时候,另一位还出手了。”
“什么嘛,我看呐是王三自己不乐意,你们也知道那个傻帽说的是什么话,王三可一直落于薛三,薛三都是沽名钓誉之辈,那他王三成了啥。”
“……”
薛岫上了马车,那些声音也远去再也听不见,他坐在马车内闭目养神,萧锦爬上了车,手上还拿着两个馒头。
薛岫略掀起眼皮,落在他手上的馒头处,一句话也没有说,只是看着掉下的屑末,停顿片刻。
萧锦三两口吃完,摸着有些舒畅的肚子感叹道:“唉,说好的大餐,说好的王三请客,到头来成了我的批斗大会,我身上的脏水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真是命苦啊——”他哭丧着说完,留意到身上掉有馒头的屑末后,正要拍打,手刚放上去就顿住道:“薛六,不介意吧。”
薛岫偏过头靠向一旁不说话,闭着眼睛当做没听到。
瞧他这模样,萧锦哪来不清楚的,龇牙咧嘴的笑了笑,拍打身上的屑末还是留意了些,聚在一起扔了出去。
薛岫微阖的眼中余光瞧见萧锦的动作,平淡不在意的目光中还是有一丝欣慰的。
他虽不介意萧锦那么做,但也不想马车内会有馒头的屑末。
说到底,他有点轻微的洁癖。
等到马车到了郊外的马场时,里头的公子哥都已经准备妥当,站在外头撑头张望着。
等看到薛家的马车后,高兴的喊道:“薛五来了——”
有熟识的少年郎小跑到马车跟前问道:“薛静,你今日怎来得这么慢,都差点错过了,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薛岫撑着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就看到萧锦在一旁挤眉弄眼,又听到外头少年郎的喊声。
他整理身上的衣物,从马车上下去。
看到是他的时候,少年郎愣住了神,傻眼的站在那,良久才喊道:“薛岫哥哥。”
反应过来眼前的人是谁后,小脸红扑扑的,用崇拜的眼神看着薛岫,他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和偶像这么接近,偶像就站在他面前。
脑门上都似乎有蒸汽升腾,晕乎乎的。
薛岫微微颔首,道:“薛静今天有事不能来,我来替他。”
偶像和我搭话了!
活的!
少年郎捂着脸,不停的点头,连薛岫说的是啥都没有听清。
萧锦下车后,看到这一幕,在旁边学着喊道:“薛岫哥哥~”
迎来薛岫一个冷眼。
后头的王玉泽也过来,望着活泼爱动的小年轻们,温声说着:“不介意我也加入吧。”
少年郎傻眼,诶,今天是怎么了,偶像来参加马球就算了,怎王玉泽也会来。
平日里,两人不是对头,不会出现在另一方呆的地方。
他想不通,但这场马球不是他办的,他不好同意,只是回道:“这场是赵五办的。”
言下之意,要去问赵五。
王玉灵越过王玉泽,手搭放在少年郎的肩头道:“林小林,我们去别的地方玩,快走。”
别掺和,王玉灵已经能想象今日的马球能有多惨烈了,那叫虐菜,有一个薛岫也就得了,还来他哥,最后的争斗,又是他哥和薛大王八之间的事。
别的,那叫炮灰。
王玉灵年龄不大,但他看得透彻。
如他所想的那般,等薛岫和王玉泽一同入场,在同一个队伍后。
赵五的脸色都黑了,他们一群人轮流上,搞得自身精疲力尽,也没从那两人手上夺下一球。
到了最后,已经成了那两人的斗争,与他们都无关。
赵五打着球,还未进球,就被薛岫拦下,一击往后一打,球高高扬起又落于地面。
赵五的同伴还未去抢球,就被王玉泽夺下,赵五只感觉身边一阵风擦过,薛岫已经骑着马离开。
只剩下赵五在那一个人心态崩了,春风吹来,打了个寒颤。
到了最后,望着自家一球未尽,赵五悲从心中来,这辈子,他都不想碰马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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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岫从彩头里只拿出薛静的贴身玉佩,对着王玉泽颔首道谢:“多谢。”
王玉泽挑眉,眉眼弯弯含笑道:“我倒是没想到你会跟我道谢,若有机会,下次我们两比上一场,与你打,甚是有趣。”
那种全身心投入全力以赴的感觉,王玉泽感觉很好,果然,只要与薛岫对上,就没有无趣的。
“你可要一直这么强,不然我会失望的,”他略微感叹说着。
薛岫淡淡说道:“会的。”
正准备离开的薛岫被赵五带人拦下道:“你不能走,这局不算。”
赵五滴溜转动眼珠狡辩说道:“我们约的是薛静,不是你薛岫,你怎么能代替弟弟与我们打马球,你这叫以大欺小,我们不服气。”
“对,不服气。”
赵五身边的人异口同声说着,实在是今天丢脸丢大了,这说出去谁信,他们打马球一球没进。
跟家里人谈此事,都丢脸,更何况,他们平日里就是张扬的性子,全卞金都知他们今日打马球,若是被人问起……算了,没脸活,也没脸说。
“不服气是吗,那你们找错人了,赵五,我记得你哥哥正在家中?”薛岫整理下袖口道:“我平日里喜欢以理服人。”
萧锦在一旁乐道,“都是太年轻了啊。”
薛岫也就现在收敛了脾性,从前,他可是卞金的孩子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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