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辰僵站(1)

殷尘染回头看,并没有发现可疑的目光,疑惑地抓了抓乱糟糟的头发,转头望着车门口,蓝天白云,现代化的建筑,干净的地板,四五个人拉着行李从他面前经过,他心中暗喜终于可以离开这鬼地方了。

他踏出火车,还没高兴太久,眼前的景物全变了,不再是蓝天白云,而是暗沉的夜色,现代化建筑也变成了一片森林,干净的地板也变得泥泞,刚才从眼前经过的行人变成了火车上害怕,哭泣,淡定的游客。

他记忆力强,随便扫一眼,抓住主要特征,就能发现他们是刚才火车上的游客。

“卧槽,什么鬼!”他转身看自己乘坐的火车厢,只有一截,锈迹斑驳,“18”的字样血淋淋印在车厢表面,空气中散发着铁锈味和泥土味。

他不是傻子,虽然没坐过火车,但也知道火车长啥样,这个和自己所了解的火车完全不一样,甚至还更可怖。

等到最后一个人下车,火车厢瞬间消失。

他扫视了一圈,总共二十个男人。

“嘤嘤嘤,这是哪里啊?黑乎乎的,人家怕怕。”一个穿着骚粉色配绿长裤的男人,柔弱地靠在壮汉身上,自带一股娘娘腔。

壮汉倒是淡定,黑着脸一把将他推到,用力过猛,娘娘腔跌坐在泥潭内,“你推我,嘤嘤嘤,我要回去找妈妈。”

大伙儿没有时间理会他两,都在观察周围的环境,有的人被吓哭,有的人破口大骂,有的人淡定自若,但无论怎么样,他们都回不到原来的地方。

“殷尘染,好巧哦,我们竟是同个站点。”时南鹤再次出现在殷尘染面前,微笑着与他打招呼。

殷尘染:“……”巧个鬼,在这个鬼地方再次遇见,怎么着都有些晦气。

此时森林深处亮起微弱的光点,光点越来越大。

一位老人在他们面前站定,身穿长衫马甲,佝偻着背,手提马灯,头顶光亮,后面白色稀发编成细辫子,笑着打量眼前的一群男人,还露出一颗黄牙,肉褶皱在一块,笑容阴森,让人后背发凉。

“这老头儿不会笑别笑,挺磕碜人的。”时南鹤打了个激灵,嫌弃地看了眼老人。

老人:“……”

大家闻声都朝时南鹤那个方向看去,站在时南鹤旁边的殷尘染瞅见投来的目光,下意识低下头,往后边挪了一步,表示自己与这个人不熟。

老人接着说道:“我是江府的管家,恭喜大家成功成为江府的预备管家,接下来的七天里,我会教你们如何成为江府合格的管家,来接替我的位置。”

时南鹤:“然后秃头,最后光头。”

大家再次投来目光,殷尘染又后退了一步。

殷尘染脸皮薄,受不住那么多目光朝向自己,所以说话的人是时南鹤,尴尬却是殷尘染。

老管家充耳不闻,接着说:“大家都跟我来吧。”

娘娘腔哭唧唧地说道:“我害怕,我不想去,我想回家,嘤嘤嘤。”

时南鹤:“想呗,反正你也找不到回家的路。”

娘娘腔:“嘤嘤嘤……我想找妈妈……”

时南鹤学着娘娘腔的模样,“嘤嘤嘤……我想找妈妈……妈妈……嘤嘤怪。”末了,还给娘娘腔一记白眼。

殷尘染望向时南鹤的后背,感觉这人不简单,嘴淬了毒,见谁怼谁。

老管家带领他们穿过深林,其他人都争取最前排或中间的位置,谁也不愿意走最后,生怕后面窜出什么东西把自己拖走。

殷尘染不与他们争,他是一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压根不相信世界上有鬼怪,每个恐怖故事的背后都是人为创造的,这个在他眼里也不例外,不知不觉中他成为队伍最末端的一个。

时南鹤瞥见殷尘染一个人在最尾端走着,他在原地站着等殷尘染。

“殷尘染,你怕吗?”

“不怕。”

殷尘染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但他知道此时转头回去是不可能的,他们每前进一步,后面就会有烟雾盖住来时的路。害怕于他而言,无用且丢脸,他殷氏家族的字典没有“害怕”二字。

前面的路越走越光明,出了深林,江府建筑就在他们面前。刹那间,深林变成了道路,旁边有条小河,小河上方架了座桥。

江府建筑外观有些破旧,牌匾摇摇欲坠,栏杆和柱子积满了灰尘和挂满了蜘蛛网,台阶上积满了一层厚厚的枯枝烂叶,殷尘染左右看了眼,屋外没有树,哪来的枝和叶。

他们每走一步都会留下脚印,老管家推开门,灰尘全部撒在大家身上,他们一脸的不满,捂住口鼻,骂骂咧咧,边走进屋内,边拍走身上的灰尘。

屋内又是另一番景象,内部非常大,建筑十分精美,假山、池塘、花、草安排的井然有序,他们被眼前的环境震撼住。

老管家扫兴地说道:“各位舟车劳顿,想必大家都累了,我安排了七间房间给各位,我手里有房间钥匙,随意发给你们,希望你们尽早休息。”

老管家把手中的钥匙分别给了他们,人手一把,发完后又说道:“今晚早点休息,不要随便出去,明日早晨五点在这里集合,我会安排明天的任务,请各位不要迟到。”

“没手机,没手表,我们怎么知道有没有到五点。”廖宇森提出问题。

老人好像没听到一般,径直的走进屋内。

殷尘染而摸着手里的钥匙,看着挂在钥匙上的竹签,刻有红色的“壹”字,陷入了沉思,他发现刚才的老管家发钥匙时动作有些古怪,并不像是随意给,更像是在精心挑选。

时南鹤慢慢靠近殷尘染,见他走神,一把抢过他手中的钥匙,看了眼,惊喜地说道:“好巧,我们是同一间。”

殷尘染与时南鹤的眼神对视上,问了句:“好巧?”

“上天肯定是看在我们都长得帅的份上,总是给我们制造些巧合。”时南鹤微笑的看着眼前正在思考的男人,随意说了句。

殷尘染:“……”时南鹤怎么做到脸皮那么厚,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这句话。时南鹤在他眼里长相一般,但是在其他人眼中时南鹤确实是帅哥。

“好困啊!”时南鹤打了个哈欠,“殷尘染,我们去找房间吧。”说完就拉着殷尘染的手臂,找寻他们自己的房间。

“放开我!你一个大老爷们儿,拉什么手臂。”殷尘染想挣开手臂。

时南鹤打断他说话,“谁规定大老爷们儿不可以拉手了。”他拉住他的手臂更紧了,“我偏要拉。”

殷尘染:“神经。”

时南鹤:“谢谢夸奖,彼此彼此。”

殷尘染:“……”

各自都再找自己的房间,庭院很大,房间很多,找了五六分钟才找到带锁又有序号的房间,都在同一个院落,左右两侧三间,中间一间。

殷尘染和时南鹤在左侧,靠近圆拱门。殷尘染看了眼分散的人群,他们和站在中间房门的娘娘腔那组是两个人,住他们对门的是四个人,其余的都是三个人。

天黑的很快,他们大致看了眼房间,又去找厨房准备各自的晚餐,潦草的吃过晚饭,随便洗漱一番就回到各自的房间准备睡觉。

微弱的煤油灯,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这个房间虽说是两人住,但是只有一张床。

殷尘染洗簌完走进自己的房间,看见雷人的一幕。

时南鹤穿着仆人衣服,侧躺在床上,搔首弄姿,向殷尘染抛媚眼,妖娆地说道:“come on,baby!主人,**一刻值千金呐,快来!”

殷尘染黑着脸,骂了句:“卧槽,什么鬼!”又后退了几步,“妈的,你这样,信不信我把你扔出去。”

时南鹤听后,满意地点点头,盖上被子睡觉,“那就好,睡觉。”

殷尘染心里一顿骂,刚才的场面确实把他吓住了,他以为自己的清白在今晚要被这男人毁了。

殷尘染锁住门,窗户打开透着风,他小心翼翼地靠近床,试探性地掀开被子,害怕时南鹤随时向自己扑过来。

时南鹤察觉到了他的警惕,闭着眼睛说道:“放心,我刚才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弯的,要是弯的,我可不就遭殃了么。”

“神经病啊!”殷尘染骂了句,他竟然先贼喊捉贼,怀疑自己是弯的,还他遭殃,他脸皮可真厚。

殷尘染上床,煤油灯便自行灭了,房间内静得可怕。

“不错啊,煤油灯还是自能的。”时南鹤虽说闭着眼睛,但他还是能感受到煤油灯灭了。煤油灯还剩很多,他没有听到殷尘染吹气的声音,也无风灌进屋内。

殷尘染刚躺下,便听到时南鹤的呼吸均匀,他很佩服时南鹤的睡眠质量,上一秒还在说话,下一秒就进入睡眠状态。而他仍然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半夜不知哪传来的一股异香,殷尘染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时南鹤,你他妈的变态啊!别舔我。”殷尘染脸上一阵痒,感觉有舌头在舔自己的脸,湿漉粘稠,还是热的,力度很重,感觉自己的脸都要舔变形了。

他一手拍开,过一会儿又开始舔。他转个方向,那张脸也跟着他换个方向舔,他被舔得不耐烦了,想睁开眼暴捶时南鹤,手一甩碰到了旁边脸,还软乎乎的。

他紧闭双眼,头脑无比清醒,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冷汗,那张脸还在舔。手上碰到旁边的脸是时南鹤,那舔我的脸又会是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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