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利小五郎靠在在警车边,眉头紧锁,显然对刚才从目暮警官口中听到的案件感到困惑。
“你是说,死者曾经在冷藏柜里‘复活’过,然后从太平间离开了?”他皱眉重复了一遍,呼出的二氧化碳在寒冷的空气中慢慢消散。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摘下帽子叹了口气:“是的,毛利老弟,这案子简直匪夷所思。而且两天后,这人又死了,这次是真的没有生还的可能了。这样离奇的事情,我不得不请你来看看。”
小五郎抬起头刚要开口,却被一道突兀的声音打断。
“怎么能让小孩子出现在这种地方?监护人都不管吗?”
他转过头,看到一个身着便装的女人正从警车另一边走过来。她看起来大概二十七八岁,扎着干净利落的高马尾,一件深灰色的大衣将她纤细的身形裹得严严实实。她的五官清秀却带着一丝冷峻,尤其是一双锐利的杏眼,目光落在站在毛利小五郎身边的柯南身上,明显透出些许不满。
她的左手夹着一本文件夹,右手不耐烦地拍了拍外套上的灰尘,显然刚从现场赶来,表情虽疏离,却带着一丝专业的镇定。
毛利小五郎愣了一下,下意识摸了摸头:“你是?”
目暮警官急忙走上前来,面带歉意地解释道:“啊,对了,还没介绍。这是刚从京都调来的副主任法医师,藤原望月小姐。”
“副主任法医?”小五郎眯了眯眼,打量了面前的女子一番。
“藤原小姐可是我们破获几个京都重大案件的功臣,她可是法医学领域的专家。”目暮笑着补充了一句,然后又对望月说道,“这位是毛利小五郎,著名的名侦探。有他在,我们的破案率大大提高。”
藤原望月点了点头,礼貌地微笑了一下:“久仰大名,毛利先生。”她的声音清冷,却不失礼貌。
毛利小五郎被夸得有些飘飘然,正要摆摆手谦虚一番,却听望月冷不丁地转过头,对毛利旁边的另一位男子打量了一下:“那后面这位是……?”
金发黑皮的男人微微一笑,礼貌地回答:“我是安室透,毛利先生的助手。”
“安室先生。”望月微微颔首,随后便没有多说什么,而是翻开手中的文件夹,自顾自地查看了起来。
柯南抬头打量了一下这个新出现的法医,不看还好,一看发现竟然是自己的表姐,他连忙躲在安室透身后,生怕她注意到自己,免得看出些什么。
法医室内,藤原望月一言不发地翻阅着手中的案卷,偶尔翻页的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显得格外清晰。她将文件夹放到最近的一张桌子上,动作干净利落。随后,她从大衣口袋里拿出一副橡胶手套,利落地戴上,但手套刚戴到一半,她的动作忽然停住了。
望月微微歪了歪头,目光朝门口扫去,语气冷淡却带着一丝质疑:“这个场面,小孩不该出现在这里吧?”
众人闻言一愣,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这才注意到门口竟然探出一个小脑袋——正是一脸好奇的柯南。
毛利小五郎当场炸了:“柯南!你怎么又跑到这种地方来捣乱?”
被发现的柯南尴尬地挠了挠头,嘴里开始含糊地辩解:“我……我只是觉得这里挺有趣的,想看看嘛……”
“有趣?”藤原望月挑了挑眉,杏眼中透出些许不赞同。她抬起手轻轻捏了捏还未戴好的手套,语气更冷了一些,“尸体解剖室可不是让小孩子‘好奇’的地方,监护人在哪儿?这孩子是怎么进来的?”
毛利小五郎听到这话,脸都绿了,连忙走过去,一把揪住柯南的后衣领,像提小猫似的把他提了起来:“监护人就是我!不过,这臭小鬼根本不听话,成天乱跑!”
柯南嘴上还想再辩解,但毛利小五郎没给他机会,直接将他往门外拖。
这时,毛利兰刚好匆匆赶来,看到这一幕不由得满脸无奈:“爸爸!你怎么又对柯南这么粗暴啊?”
“粗暴?”毛利小五郎气得吹胡子瞪眼,“兰,你可看好了这个臭小鬼!他差点跑到法医的工作台上了,这要是吓到别人怎么办?”
毛利兰连忙接过柯南,一边安抚一边说道:“好了好了,爸爸,我会看好他的!柯南,你可不能再乱跑了,知道吗?”
柯南低着头,嘴里小声嘀咕:“可是我只是想帮忙破案嘛……”
望月站在原地,冷眼看着这一切,嘴角似乎扬起了一丝若有似无的弧度,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淡。她低头看了看腕表,漫不经心地说道:“处理好监护问题后,我们是不是可以开始办正事了?”
毛利小五郎回头,看到望月那不冷不热的眼神,顿时又觉得有些尴尬。他干笑两声,摆摆手:“抱歉抱歉,这孩子实在不让人省心。好了,藤原小姐,继续吧。”
毛利兰见状,也不再多说,赶紧拉着柯南离开了法医室。
目送他们离开,藤原望月重新戴上手套,语气依旧冷淡,显然并未将刚才的小插曲放在心上。拿起放在桌上的尸检报告翻阅起来,她的表情恢复了冷峻,声音清冷而利落:
“根据尸检结果,死者第一次遭受外力冲击,导致肋骨骨折。然后在第二次碰撞中也肋骨扎破了左侧肺上叶以及心包,这符合被地铁车厢门剐蹭后撞到隧道墙壁的推断。”
目暮警官点了点头,眉头微微皱起:“也就是说,他很可能是在地铁隧道里受的伤?”
望月抬起头,补充道:“不过,目前无法判断是死者自己剐蹭到车厢门,还是有人推他导致的外力冲击。”她顿了顿,又翻了一位,“除此之外,死者的颈椎轻度错位,枕骨骨裂,导致颅内出现血肿,这是诱发他第一次生命特征停止,乃至被误判为死亡的直接原因。但依然无法确定,这是否是单纯意外还是有人为加害。”
说完,望月合上文件,抬头看向毛利小五郎:“以上就是尸检能提供的全部信息。毛利先生,接下来如何查案,就要看您的推理判断了。”
毛利小五郎正摸着下巴深思,听到这话猛然抬头,却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他的目光在尸体上扫了一圈,忽然指着死者的左手说道:
“望月小姐,他左手的这两个划痕是怎么回事?”
望月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眼尸体的左手,那里果然有两道深浅不一的划痕。她沉吟片刻,答道:“根据伤口的深浅和形状判断,应该是被玻璃制品划伤的。”
“玻璃制品?”毛利小五郎皱了皱眉,手指摩挲着下巴,思考了片刻后抬头说道,“既然120发现死者的坠落地点是在青山东侧的山坡脚下,那里是一个典型的开放型场所。为什么不先查那里?顺序是不是搞错了?”
望月眉头微微一皱,下意识地侧头看向站在一旁的安室透,似乎在等待他的解释。而安室透果然没让她失望,立刻开口说道:
“毛利老师,死者真正的死亡地点是在地铁隧道里。而青山东侧的山坡,只是尸体坠落的第二现场。按照现场处置原则,无论是意外还是他杀,地铁隧道才是第一现场,所以我们必须优先调查那里。”
“哦哈哈哈哈!”毛利小五郎被说得有些尴尬,索性摆摆手,故作轻松地笑道,“我当然知道,只不过是想提醒你们注意第二现场的重要性嘛。”
这番不着调的模样让望月忍不住挑了挑眉,眼中透出一丝无奈。她重新将文件夹合上,双手抱胸倚在桌边,静静地看着毛利小五郎,似乎对这位著名的侦探的推理能力感到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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