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一口气提了起来。
镜片下的眼睛中,复杂的情绪被收敛在眼底。
真不愧是Meisa的心尖尖吗?还真是敏锐的孩子啊。
贝尔摩德叹了口气。
真是的,这对姐弟,真是会给人添麻烦啊。
吉田明纱。
不过贝尔摩德的叹息也没持续太长时间。
就在她最期待的画面即将呈现在眼前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忽然出现。
众人的视线一下就从舞台上转移到了场下,就连刚才还在投入于演出的毛利兰和黑衣骑士,都齐齐将目光投向了那边。
贝尔摩德微不可闻的切了一声,回头看向站在一边抱臂看戏的后藤久。
“有人报警了哦,新出医生。”后藤久懒洋洋的尾调微微拉长。
警察就要来了,你这个顶替别人身份的千面魔女不离开吗?
“阿勒,这群学生的反应还真是迅速啊。” 贝尔摩德不太在意的耸耸肩。
她可不信,除了面前这个人,还会有人能够看穿她的易容。
“不过戏剧怕是看不成了啊。”后藤久转身,撩起幕布走回后台的方向。
贝尔摩德挑眉,跟着钻了进去。
“我以为,按照你的想法,会去看看尸体的具体情况。”贝尔摩德似乎是看到周围没人,也不准备装了,靠在墙上,双手抱臂看向后藤久,“毕竟你可是对这种事情相当感兴趣的啊。”
“你怕是对我有什么误会吧?”后藤久眼睑半阖,甚至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而且今天的人……也不需要我出场呢。”
工藤新一那小子还真是好命,那么多的人成批的上杆子帮他。
“倒是你。”后藤久含着些水意的眸子看向贝尔摩德,“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贝尔摩德挑眉,表情就像是在说“这话不该我问你吗”。
“哦啊。”后藤久后知后觉。
贝尔摩德应该是能够看得见他的面具上的定位的。
“那就扯平。”后藤久摊手,“你就当没看见我,我就当没看见你。”
贝尔摩德被他光明正大的耍无赖逗笑了:“这可扯不平啊奥罗索。”
奥罗索三个字被叫出的那一刻,后藤久浅灰色的眸子凌厉了一瞬。
“我出现在这里,可是有正经任务在身上哦。”贝尔摩德挑眉。
“什么正经任务,能够让你扮演成一个高中的校医?”后藤久才不信她这套说辞,“明明就该是你自己的私自行动吧?”
“即使是真的有这样一个潜伏任务,选择在这里当校医,也一定掺杂了你的私心。”后藤久慢悠悠的打了个补丁,在贝尔摩德反驳的话说出口之前,把她想说的话噎了回去。
贝尔摩德的脸色有些不好看:“真是的……”恶劣的性格跟那家伙一模一样。
“啊呀,说中了。”后藤久眼中的兴味更浓了。
他刚才其实有一半都是猜测。
不过看到贝尔摩德这个反应,也**不离十了。
贝尔摩德的脸色又青了一点。
这对姐弟,真是什么地方都那么相似。
从长相到性格,都是相当的……让人讨厌。
只不过Meisa那女人没有奥罗索这么肆无忌惮的表现出来而已。
贝尔摩德暗自决定,今天在奥罗索这里吃的瘪,都在某人身上报复回去。
“那么,你的私心是什么呢?”后藤久可没有那种面对其他可爱女士的分寸感。
他对贝尔摩德感官,从最开始见面就并不好。
也少不了贝尔摩德莫名其妙的态度。
有时候看他的眼神充满幸灾乐祸跟怜爱,有时候又会变成莫名其妙的迁怒。
“这可不是一个绅士该问的问题,”贝尔摩德撩了撩自己的发丝。
她现在顶着新出智明的易容,做这个动作时有种说不出的违和感。
“……工藤新一?”
后藤久回忆着贝尔摩德刚才的举动,脑子里冒出一个离谱的猜想。
贝尔摩德:……
“你猜的?”贝尔摩德有些表情真的僵硬了。
“我……猜的。”后藤久的脸色更加古怪。
一时间,两人达成了诡异的沉默。
“我今天没见过你。”贝尔摩德当机立断,“你知道怎么办。”
后藤久看着对方眯起的眸子,无所谓的耸耸肩。
怎么说工藤和小兰,从某种意义上也是他的幼驯染嘛。
不过贝尔摩德不知道而已。
“一个人情。”后藤久伸出一根手指晃了晃,心中毫无空手套白狼的愧疚感。
贝尔摩德嘴角抽了抽。
臭小子。
还是以前单纯的花瓶样子更加顺眼。
在后藤久和贝尔摩德谈判摊派的同时,场前,警察也已经赶到了现场。
“是氰酸钾。”
一个脸被遮得严严实实的少年对着尸体瞬间输出一长串的推理。
听到不寻常动静的两人悄悄掀起一小点布角,看了过去。
“啊呀,还真是有意思。”贝尔摩德的目光在那个少年身上滚了一圈,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一样。
“他自称工藤新一呢。”后藤久戏谑的开口。
“你信?”贝尔摩德头也不回,甚至连眼神都不想给某人一个。
“也是,毕竟江户川柯南现在就在那边坐着啊。”后藤久再次像是感慨一样开口。
贝尔摩德的目光更怪了。
“啊呀,不是吗?”后藤久模仿贝尔摩德平日里的语气,夸张的说着,“你难道不知道,工藤变成了小孩子吗?”
贝尔摩德又一次被他噎住。
甚至已经不知道,是先惊讶一下他怎么知道这件事比较好,还是吐槽后藤久的恶趣味比较好。
能够看穿贝尔摩德的伪装,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说些废话。
天空逐渐下起了雨,雨点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像极了什么大人物即将登场的bgm。
一直沉默着的黑衣骑士忽然缓缓走到了人群之中。
“请你等一下,暮目警部。”黑衣骑士声音平静,丝毫不在意周围忽然凝聚过来的目光。
“这并不是一场自杀案件。”黑衣骑士就像怀揣着真相的天使,在一群或不可置信,或疑惑的目光中,走到了暮目警部面前,“甚至是一起单纯的可以的他杀案件。”
随着案件的真相被黑衣骑士娓娓道来,他的手指也搭上了自己的面具。
贝尔摩德和后藤久同时对视一眼。
在黑衣骑士摘下面具的那一刻,他也道明了自己的身份。
“我是工藤新一。”那张众人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脸出现在众人眼前,“好久不见,暮目警部。”
服部平次微微张口,眉毛拧在了一起。
怎么会有两个工藤?
工藤新一的脸出现的那一刻,不仅仅是熟识他的毛利兰等人,就连平日里的同学们也露出了惊喜的表情。
“加油啊,工藤前辈!”
第一声对工藤侦探的应援声响起,随后是此起彼伏的声援。
幕布后,贝尔摩德的神色有些凝重。
“还真是……”后藤久的舌尖在口腔中划过一个形状,还是把那个词语咽了下去。
但真是莽撞啊,工藤新一。
这个时候出现在现场,恐怕是根本没想过,如果他还活着消息传出去,会对现在的形式产生多大的影响吧?
后藤久眸光沉了沉。
虽然他平时总说身边的那群人不正经起来像是小孩子,但是真正的未成年人和成年人的思维,还是不一样的。
至少……零哥他们就不会做出这么不计后果的事情。
“喂,贝尔摩德。”后藤久轻轻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你想怎么办?”
贝尔摩德脸色并不好看,但也只是平静的看着不远处。
“我懂你想要任由着工藤君出风头,满足一下他在小兰面前的小心思。”后藤久意有所指,“但你也知道的,这次可不是溺爱就能解决的问题啊。”
你准备如何替他收尾呢?
后藤久饶有兴致的看着贝尔摩德。
贝尔摩德长长舒出一口气。
她当然有自己的解决方法。
利用人脉压下有关这次事件的风言风语,而后自己戴着工藤新一的易容,在那群疑神疑鬼的人眼前走上一圈。
但是……她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贝尔摩德转头看向后藤久:“你有什么办法吗?”
她轻笑,像是刚才对着后藤久的意见都是错觉一样,“奥罗索,你该不会连破局的能力都没有吧?”
连这种情况都解决不了,那么恐怕也担不起她贝尔摩德的人情。
后藤久自然是听得懂她的未尽之言,垂眸低低笑了两声。
还真是锱铢必较啊,贝尔摩德。
“你多虑了。”后藤久目光看向那个众人视线焦点处的男人,“不过,在解决这件事之前,先让工藤君享受一下变回工藤新一的快乐吧。”
贝尔摩德应了一声,但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为什么奥罗索会在意工藤新一的心情?
这家伙不是咸鱼主义者吗?能够不管的事情就不管来着。
贝尔摩德压下心头的疑惑。
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种马上就要被白嫖的错觉。
人群中的工藤新一明显不知道这些暗处的交锋,顺利的帮助警察解决了这起事件。
“时间差不多了。”后藤久摘下脸上的口罩,露出自己的脸。
贝尔摩德瞳孔一缩。
怎么回事?!奥罗索脸上的疤痕呢?!
贝尔摩德忽然明白了什么。
“你该不会是想……”
“bingo。”后藤久弯了弯眼睛,“易容的工具,你应该有的吧,贝尔摩德?”
……
人群中,上一秒还在自信解说着案件的工藤新一,在送走警察后,难以抵挡得住胸口传来的剧痛,忍不住呻吟出身,单腿跪倒在地。
本来还在质疑和茫然的毛利兰瞬间慌了:“新一!你没事吧?”
她上前扶起工藤新一,语气焦急又担忧,仿佛就要哭出来了:“新一,你怎么样?很难受吗?”
工藤新一深吸几口气,心中升起不甘。
他不能……不能就这样变回柯南。
会功亏一篑的。
但无论他如何努力,毛利兰如何呼喊,终究还是陷入了昏迷当中。
毛利兰扶起工藤新一,焦急的往后台跑去。
新出医生在那里,新一……新一只要看了医生,就会好起来吧?
被毛利兰甩开在身后的众人面面相觑。
凌乱而焦急的脚步逐渐靠近了后台。
但当毛利兰走入后台时,却没能看见新出智明的身影。
“医生……”毛利兰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了,“新出医生?”
忽然间,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从毛利兰手中接过了昏迷的工藤新一。
毛利兰瞪大眼睛,回身就想要反击。
却在回头的那一刻愣在了原地。
因为她看见,另一个工藤新一抱住了还在昏迷中的那个工藤新一,对着她wink了一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
毛利兰下意识后退一步:“另一个……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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