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藤久用脚后跟思考也没法想到,他那两个异父异母的好哥哥,将近三年没有联系,居然是背着他进了组织。
亏他们一个个长得浓眉大眼的,没想到私底下打的都是歪心思。
手下的行动组,三个人两个都是卧底,还有一个只会靠女人的诸星大。
后藤久似乎已经看到,调回研究室正在向他招手了。
后藤久再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用指关节擦去眼角的泪珠。
可怜的手机死不瞑目的被扔在被子里疯狂震动,而它的主人,奥罗索先生,很明显没有要接听的意思。
手机停止震动,手机第二次开始震动……手机最后死不瞑目。
而困到极致但大脑仍在飞速运转的后藤久完全没有注意到。
直到三分钟后,房门被诸星大敲响:“后藤大人。”
诸星大身为靠明美姐吃饭的男人,自然不止止有一张好脸,还有与之相称的磁性嗓音。
至少困的黏黏糊糊的后藤久,就被蛊到了一瞬,在开门的那一刻,简直想要剁掉自己的手。
他敲门你就开,还有没有行动组组长的威严了。
后藤久满脸都是黑气,有对睡眠不足的,也有对自己没管好手的。
总而言之,脸色黑的吓人。
门外的诸星大挑眉,把手机递到他面前:“琴酒找你。”
琴酒一直打不通奥罗索的电话,只能播到诸星大这边。
后藤久沉着脸,没好气的“喂”了一声。
琴酒冷冽的声线在听筒中传来:“奥罗索……”
“滚!”本就心情差的一批的后藤久,再次被叫那个恶心的名字,也顾不上对面是琴酒还是伏特加了,直接骂了一句就挂断了电话。
而后灰色的眸子满目不耐的看着诸星大,慵懒的尾调此刻饱含杀意:“还有事?”
“不。”诸星大饶有兴致的拿回手机,故作担忧的询问,“直接挂掉琴酒大人的电话真的好么?万一是很重要的任务呢?”
后藤久的死鱼眼凝视着他,眼皮稍微掀了掀,微微上挑的眼尾和偏小的灰色瞳孔,都彰显着这双眼睛的独一无二。
眼尾下至上此刻还弥留着一抹粉色,可能是刚被人用手指大力揉搓过。
“呵。”后藤久语调猛的一沉,尾调拉的更加幽怨,“你在用琴酒威胁我?”
诸星大心头一顿,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像是安室透做过的那样,用手包裹住少年的脸颊。
而后更加过分的,粗粝的指腹伸进真丝面具和娇嫩的肌肤之间,在那目光所不能触及的面颊上用力蹭了蹭。
触摸到了满手黏腻的湿痕。
诸星大绿色的瞳孔轻颤,微微伏下身型,黑色长发交织在一起。
男人轻笑着,声音低沉的让人耳尖发麻:“后藤大人,是哭过了吗?”
后藤久瞬间瞳孔地震。
麻麻救命!这里有hentai!
后藤久心中疯狂喊救命,而实际上,少年只是微微侧过头,就着这个稍显冒犯的姿势,在男人的手腕上狠狠的留下一个带血的齿痕。
诸星大吃痛,勾了勾唇,这才收回手。
少年嫣红的舌尖扫过虎牙上的血迹,转身走进屋内,马尾扫过一个圆润的弧度。
后藤久在乱糟糟的被子里找了许久,这才翻出自己的手机,上面明晃晃的显示着未接来电琴酒*12。
恍惚间,后藤久已经感觉到琴酒的□□怼在自己脑门上了。
几乎是麻木的打开邮箱,一封二十分钟前的邮件躺在里面。
后藤久点开,果然是任务信息。
而且是支援琴酒的任务。
阿门,希望琴酒没被打死。
迅速记下时间地点,后藤久从衣柜里取出一件外套,抬眸看向依旧守在门口的诸星大:“走吧,带你们出去玩。”
诸星大接收接收到他话里的意思,轻笑一声下楼敲响另外两人的房门。
后藤久则是回到房间,在密码箱里取出一支肾上腺素。
当注射完成后,后藤久来到楼下,三人已经在客厅坐着等他了。
绿川光和诸星大都背着自己的琴盒,安室透的腰侧也似乎带着什么东西。
后藤久眼皮掀了掀,灰色的瞳孔一一扫过三人,慵懒的尾调听起来心情颇为不错:“走吧,带你们去看场好戏。”
四人坐上安室的那辆马自达 RX-7,后藤久在副驾驶上系安全带时,总觉得自己好像忘了什么。
但应该不是什么重要的事,不然怎么会忘记。
下一秒,车子像是离弦的箭,飞速冲了出去。
后藤久终于想起来自己忘记了什么。
零哥的车技,是和研二哥学的对吧啊啊啊啊!
不过也是正是因为,只有安室透能够把车开出直升机的即视感,后藤久才在已经迟到二十分钟的情况下,下意识选择了安室透的车。
当车子停在一处大楼附近时,绿川光先一步发问:“后藤大人,可以将任务内容告诉我们了么?”
后藤久灰色的眸子动了动,目光落在绿川光脸上,慵懒的尾调微微上扬:“啊啦,不是已经告诉过你们了么?今天是来看戏的。”
“什么戏?”诸星大语气含笑,单肩背着琴盒,模样有些随意,就像是随口一问。
“琴酒的好戏。”后藤久轻哼一声,看着愣在原地的两个人:“你们两个,在这附近选好合适的狙击点,东南方向的夜色酒吧,发现琴酒就……”
安室透连忙打断:“什么意思?要射杀琴酒么?”
后藤久盯着他紫灰色的眸子几秒钟:“我还不想被琴酒用□□在脑袋上开个洞。”
后藤久甩了甩,少年清亮的音色和懒洋洋的语气捏合在一起,落在耳畔听起来莫名的勾人:“当然是掩护啊掩护,主要是掩护我跟安室,琴酒顺便看一看就好了。”
诸星大和绿川光应了一声,分散开去寻找合适的狙击点。
后藤久带着安室透潜入酒吧,里面昏暗的灯光和不断爆发的音乐声,反而变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安室透默不作声的环视四周,压低声音问:“琴酒在哪里?”
因为爆炸般的音乐声而根本听不清安室透在说什么的后藤久:“哈?”
灰色的死鱼眼直勾勾的盯着他,因为身高劣势,露出了不小程度的眼白。
淡灰色的瞳孔被五彩斑斓的灯球映上各种颜色,有一瞬间看过去,像是五彩的玻璃球。
「小孩子小小的手包裹着一颗颗彩色的玻璃球,叮地一声,几颗玻璃球撞在了一起。」
安室透脑海中瞬间出现了这么一副画面,但回忆转瞬即逝,他立刻调整表情,俯身在少年耳边问:“琴酒在哪?”
耳尖被滚烫的鼻息蒸的通红,后藤久微微侧开头,目光在安室透脸上转了一圈,随后踮起脚,像是对方做的那样,贴近安室透的耳朵,轻轻的反问:
“跟着我不就好了?为什么非要知道?”
“是不信任我,还是……”
“要告诉谁?”
安室透紫灰色瞳孔骤然缩紧。
什么意思?奥罗索是察觉到了什么,还是单纯的在试探?
后藤久没有管安室透过于丰富的心理活动,直接转身向着里面的包间走去。
……
琴酒坐在包间的沙发上,看着对面和说好的明显不一样的一大群人。
人可以不要脸,但是不能一点脸都不要。
琴酒没想到,自己居然会有一天在这么个小帮派手下翻车。
对方是打定了主意要黑吃黑,连说好的东西都没有带,直接每个人身上捆着几个炸药,一大群人凶神恶煞的在包间内等着接头人的到来。
气氛已经僵持了二十分钟。
琴酒再次在心中骂了奥罗索一遍,这小子究竟看没看见自己的消息?
银发的男人一手举着□□,一手拿着手机,绿色的眸子阴沉沉的看着界面上的号码。
空气凝滞的可怕。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
对面的头目十分暴躁的捡起一个酒瓶子对着门口扔过去:“敲什么敲!”
门外,属于少年人懒洋洋的语调响起:“啊啦,不用敲门就可以进么?是不是不太礼貌。”
嘴上说着不太礼貌的少年,已经推开门,单手举着博伯格走了进来。
在白色真丝面具映入众人眼帘的那一刻,几发子弹已经穿透了对面人的胸膛。
安室透守在门前,余光中看着屋内没有丝毫犹豫开枪杀人的少年,心底再次沉闷起来。
奥罗索,他杀人都没有犹豫么?
明明只是一个年纪不大的孩子。
几秒钟的时间,足够对面反应过来,那个头目被眼前的画面刺激到,抬手就要点燃身上的炸药。
火焰出现的那一刻,一颗子弹破窗而来,穿透了他的头颅。
温热腥甜的鲜血四溅,白色的真丝面具被迸溅上几滴鲜红。
后藤久喉结一动,压下反胃的感觉。
琴酒也迅速反应过来,在其余人呆愣的档口,配合着博伯格的攻击,解决掉了剩下的人。
结束后,琴酒后知后觉地皱起眉:“都死了?”
博伯格射击的位置都是心脏,几乎一击即中。
“没。”后藤久深吸一口气,被鼻腔里浓郁的血腥味搞的头晕目眩,艰难的闭了闭眼,开口都有些飘忽,“我用的强效麻醉剂。”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