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见面是在图书馆，谈西来这自习。

他喜欢古典文学区倒数第二排尽头的那个地方，虽然在墙角，但有窗户，窗沿上还有一盆不知道谁留下的巴掌大小的仙人球。

那有一个书桌。

谈西和往常一样去那里，却见那已经有人了，周四下午是社团活动时间，图书馆并没有多少人，这种情况还是头一次，项西打算换个位置。

不过下一秒看清那个人是顾时砚之后，谈西改了主意。

他拿着书走过去坐在了顾时砚的对面，但没有打扰顾时砚，也是安安静静的坐在那里看书。

等到顾时砚打算离开的时候，他才抬头让对方注意到了自己。

谈西递给他一个纸条，狗狗眼亮晶晶的看着他，眼含期待。

“我可以要到你的联系方式吗？学长。

你可以选择yes

或者……no。”

看得出来那个no写的非常纠结，小小一团的缩在哪里不想被发现

顾时砚没忍住，扬起了唇角，虽然这件事情还是有些离奇，但顾时砚还是在纸上的yes上勾画，然后写下了他的联系方式。

他没有和谈西继续攀谈，图书馆不是个聊天的好地方，他把纸条递给了谈西，笑了一下点头示意，随后就离开了图书馆。

顾时砚确实对那天操场上和周柏聊天的谈西心动，小太阳一样耀眼的存在很难不让人被他吸引，所以才会答应陌生人的组队邀请。

但当他发现这只是一个虽然真实却荒诞的经历之后，顾时砚就搬出了他“及时止损”的人生信条。

就像他小时候特别喜欢绘画，却被要求必须要去学习物理和化学的时候。

他的父亲告诉他：“没必要在注定没有结果的事情上浪费感情，我不会允许我的儿子是个只知浪漫的画家。”

冲动的情感会很大程度地干扰决定，等它冷却之后就会发现这依旧是不重要的。

当他的父亲不再干涉他学习绘画的时候，顾时砚拿起画笔，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任何想在纸上涂抹颜色的冲动了。

绘画能干什么？不能带给他任何利益。

所以当他发现谈西和他并不在同一时间线上的时候，他的心动就已经被及时打上了叉号，即使他发现谈西望向他的眼睛时，藏不住的少年心动。

所以走出图书馆后顾时砚就后悔了，他不该答应把联系方式给谈西的，明确拒绝才是对的。

他不该放纵在谈西期待的眼神和他自己隐隐按耐不住的心动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