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上报的,你俩没看着?”
边月很快想明白,要不是闫峰给她寄信回来,天天下地刨食的,哪个有心思多花钱订报纸,公社里都没几个。
“估摸着你们没注意到,人今年把地都分了,自个种多少有多少,不是集体一块干活了!”
“这不才刚秋收完,报纸上说得清清楚楚,最先搞的那个生产队,粮食增产了百分之三十七,不老少了!”
“嚯!”
这一番话砸到每个人头上,轻飘飘,却又是那样的沉重。
“真能多收这么多粮食?”
“那谁还乐意担着投机倒把的担子!”
“那交完粮食,都不用担心第二年年景不成了!”
“分出来的一户都能包?”
“多的粮食,还能...”
众人安静下来,等刘婶将未尽的话语说完。
“咱这儿还没信,人都搞得风风火火咯!”
边月话语里都是羡慕。
每一个农人心里最惦记的还是自己地里的那些粮食。
“那可不,咱要能自个种自家粮食,谁乐意跟村里那几个磨洋工的婶子一块干!”
光从常婶子黝黑的皮肤就能看出,是个勤快人,粗短手指间的老茧,不时气短的状态,就能看出人摘棉花可没偷过懒。
“啥时候咱们也能种上?”
边月也不知道,看着透过窗帘的隐绰月光,“快了。”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但是我们现在真的可以在有限的土地种出够吃的粮食了。]
[现在回想起来,我们也才吃饱没多久。]
[米500g×10]
[小麦粉500g×5]
[真的快了。]
“奶,我上学要迟到,揣着上课去了!”
闫洋着急忙慌地把书本塞在边月给他买的书包里头,军绿色的,急头白脸地把牙刷好,脸洗了,叼着个窝窝头就往小学跑。
“啊,哥哥走了!”
闫妍双手被按在热水中,冒着热气的毛巾正擦脸,也努力在空隙中转头,找寻自家哥哥的身影。
“咋,想跟着一块上学去了?把饭吃了来。”
耿清纾洗完脸,把双手泡在还温热的水中,只觉得暖意从四肢到身体,看小孩又哒哒跑到她们那屋。
搪瓷盆的保温效果一般,手掌慢慢感觉到凉的时候,闫妍从门后又冒出来。
手里是一盒雪花膏,郑重交到耿清纾手中。
“擦脸香香!”
一边比划,一边期待着人把盒子转开。
那股子香味飘出来,耿清纾用手指往孩子最容易在冬日中变皴的脸蛋上涂抹,跟她吃过的蛋清羊尾一样细腻。
“赚的钱估摸都给你花咯!”
忍不住悄悄嘀咕,终于知道为啥每天往外头跑,那好东西一天天往家里搬。
边月这会儿却是在花钱,同喻田定好鸡架骨的数量,他在那关系前头,在肉联厂说话还是有一定分量的,只用将八分一斤的鸡架骨用袋子装好,在回家之前背上就成。
眼前琳琅满目的百货大楼,那柜台中动辄几十上百的玩意,刘婶一个都没放过,牢牢记在心里,回去都有说头!
那标价四百元的昆仑牌黑白电视机,左看右看,一个小方盒子,眼馋得不行,要不是想到自家有收音机,村里每家每户还没牵上电线,她都想存钱买一个。
边月看着一百五的相机,那可得卖七百碗羊肉粉才能买上的稀罕玩意,更别说两百的飞人牌缝纫机,绕一圈下来光眼睛亮堂。
“这电视机有吧?能包安装不?”
“咱有专人上您家去,保管弄得亮亮堂堂的。”
原本坐着织毛衣的服务员站起,等订单确定下来,煞有介事地把柜台中的手表推销给人。
“县城里头可比咱们公社的有钱人多多了!”
“咱以后要在县城,不,在市里,省城里做生意才好咧!”
俩人一番感慨,原本还想翻白眼的售货员一转眼,却没看见人了。
花样众多的成衣柜台,直让人眼花缭乱,笔挺的衬衣,完全能想到穿在人身上时的样子,精神又朝气;厚实的秋裤,用料扎实,摸上去柔软又温暖;实诚的棉大衣,能将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的。
五分钱一个的手绢,那都比公社中的好看!
[城乡结合部即视感。]
[这啥百货大楼,也就比公社好一点点。]
[但是如果在这里花我的钱多好,三千工资购买力杠杠的。]
“的确良衬衣十二,秋裤两块一条,棉大衣二十,你们要买啥?”
正在理货的售货员例行询问,也没抱多大希望。
“嗯,我们再看看。”
“俩秋裤,棉袜四双,再要俩捆棉线,包起来。”
“等会儿,挑好给我,先去别处瞅瞅,溜达一圈回来拿就成!”
售货员有些意外地看一眼,自个倒走眼了。
副食品柜台更是看不过来,远远闻见香味,无论是肉干还是果脯,还有一个个蓬松的老式面包。
完全没吝啬,钱赚来可不就为吃好穿暖嘛!
“四个老式面包,八裂酥、枣糕各半斤,还有要的不?”
“来一样的。”
柜台里头,大饼干、长白糕、牛舌饼、炉果,齐整地排列,底下的碎屑看着就酥脆。
[诶,主播去往右边看看去,那后头柜子上是啥!]
[嗯?葡萄酒。]
[茅台!上上上,犹豫就会败北!]
边月把布兜塞得满满当当,好奇打量,那后头确实有几瓶酒同林知青她们带来的一样。
“那茅台多钱来着?”
“吃打不记是吧?上回喝点米酒就要死要活,还买酒喝呢!”
刘婶尽力压低自己的嗓门,在外头给人留点面。
“八块,有指标吗?”
那售货员把俩人扫一眼,衣着打扮就不是单位上的,也不像是干部家属。
“券、粮票能使不?”
边月说着掏出一小叠票据,有张明晃晃的大票。
“要不是赶上他们马上年终,粮票都换不到的,身份凭证呢!”
介绍信,连带着刘婶的一起交到售货员手里,“两个人能买多少,我俩都要了。”
边月在人脸色变换之前,把那张收音机票和钱票一同交到人手里。
“一人最多一瓶啊,咱按照规章制度办事来着,咳,找你俩的钱收好啊。”
她可不是什么吃白食的,把票的钱都给人了。
到成衣区那边晃荡一圈,手里的酒瓶早藏起来,俩人大摇大摆到招待所收拾退房。
“以后这可值钱了?真的?”
刘婶小心护着兜里的金疙瘩,她回去还得守着不让刘兴福喝了。
“现在八块,以后涨到百十来块,千多块都正常呢,再怎么说,好酒又放不坏,咱也亏不了。”
边月用衣物打底,放上酒瓶,用布扎起来的包袱挎在手腕上。
迎面的常婶子又提着沉重的袋子,不知道收获什么好东西,这会儿脸上笑都止不住。
“呀,走啦?等会儿!”
从前台那借来的纸条,写下红旗公社于家屯的电话。
“下回来我们公社,就上福庆机械厂打听,一问最好吃的,就能找到我俩,请你吃粉!”
边月收下,与人告别。
背篓装满骨头,手上也没空,连带着喻田熬夜给耿老太太写的信,来不及吃饭,坐上摇摇晃晃的汽车,归家。
路上的风景依旧,只是倒过来,面对逐渐靠近的山,越靠近河谷的地方,红黄叶子便多起来,而更高的山上不止针叶林还翠绿着。
边月和刘婶只坐到最后一排的中间位置,提心吊胆地守着背篓里的东西,涂风油精都没敢睡觉,恰好缓和了晕车的症状。
“啪嗒—”
突然,车窗上多了敲打的声音,刚吃过晌午的天灰暗,仔细分辨,初雪又来了。
[咱都陪伴主播一年多了,咋没个一周年纪念仪式?]
[好漂亮啊!]
[就是,我看过的直播间还有生日会、歌友会,花样可多。]
汽车行驶进山,一个转弯,被挡出的河水猛地露出真颜,白色的雪花在树林间就分外显眼。
慢慢晃到公社,刚下车,所有人不由得打了个激灵,冷风夹杂着雪粒子,头完全受不了。
“啊——”
“娘!”
蒙着头跑回小院,却不曾想在门口和闫洋撞了个满怀。
顾不上寒暄,在冻的鼻涕还没下来前,坐到泥火盆边。
感受到身上温度恢复过来的边月,找出把油纸伞,目送刘婶离开。
“那孩子还给我写信呢?”
“老惦记您身体了,恨不得跟我们来看看。”
耿老太太带上老花眼镜,把自己屋的电灯打开,一字一句看过去,等再出来时,香味扑鼻。
泥火盆中的焦炭烧得正旺,火钳架在上头,边月正用筷子把鸡架骨翻面,抹上酱汁。
闫妍认真盯着眼前变换的鸡架骨,“能吃了不?”
“咋一天不见,也开始馋了?还早呢,吃炉果不?”
边月等孩子拆开油纸包后,往自个嘴里塞了一块。
表层沾满芝麻,是主要的香味,外层的酥脆和内里的绵软形成鲜明对比,这会儿也慢慢尝出来烘烤香气中的奶味,自然的淡淡香味,恰当适宜。
手里的鸡架骨上的酱色重复刷了四层,边月才停手,避开因为油脂滴落在炭上而冒出的浓烟。
这是用来炼钢的焦炭,比普通的炭便宜许多,就是难点着。
薄薄的一层辣椒粉,被热油激出香味。
“老太太我能吃不?”
耿清纾把自个的灶膛烧起,加水,盖上盖子,把下午包的素馅饺子都拿出来,也被一旁的烤鸡架吸引。
[我...我点外卖!反正今天疯狂星期四!]
[这会儿放毒真的好吗?又闻着别家炒菜香味,又看着主播的。]
“都来尝尝呗,看搭着羊骨头卖的鸡架骨咋样?”
痛经难受,但是突然冒出来个新灵感[问号]
《身弱女大竟是救世主》
生病的妈,好赌的爸,还有破碎兼职的她。
作为一个导员眼里的“脆脆鲨”,活人微死女主收到了一封精致的邀请信。
啥,探寻鬼故事!
一个月一万!
就算是骗人的她也要去尝尝咸淡。
-
“...”
蹲守在实验室的女主现在只想回宿舍躺着。
她脚都没知觉了。
终于看到怪,两眼一黑地站起来,又艰难踮着酥麻的脚追去。
“啊!——”
“鬼啊——”
正等待救援的人,看见身边脚不着地的女主。
脑海中浮现起小时候看过的经典港片。
“...”
困死了,明天还早八呢。
-
最近公会中多了一个百分百解决问题的新人,关键是人第一个任务就是A级。
女主隐约察觉到身边多了好些眼睛,揉揉发痒的鼻子,向新认识的同事发消息。
[休息中。]
[非A婉拒。]
捏得手指骨咔咔作响,图她随地大小蹲,还是痛经,要不就是那比冰坨子还冻的手,这还能拯救世界?
-
“我胸肌练得怎么样?”(挺胸)
“要对我负责哦!”
“手好冰,我来帮你捂!”(撩衣服)
“八百米?我...我女装去帮你跑?”
【身弱淡人女大×元气卷毛男高(高考完暂时版)】
【作者胆小,所以大概是近似诡异一样的怪。】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137章 茅台
点击弹出菜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