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官封弼马温

残阳如血,映照着四个朝代的天空。

秦朝咸阳宫中,嬴政早早命人在宫前广场搭建高台,摆好案几。他手指不停敲击桌面,眼睛死死盯着逐渐暗淡的天色。昨日那"齐天大圣"的故事让他彻夜难眠。

"陛下,天幕真的会再现吗?"丞相李斯小心翼翼地问道。

嬴政目光如炬:"一定会!"

仿佛回应他的话语,天空突然亮起一道金光。四个朝代的人们同时抬头,只见那道横贯天际的光幕再次展开,比昨日更加明亮清晰。

"来了!"汉朝长安城中,刘彻拍案而起,案上的竹简哗啦散落一地。东方朔连忙俯身收拾,眼中却闪烁着同样的期待。

天幕中,熟悉的音乐声响起。"云宫迅音"的旋律穿越时空,激荡在每个观者的心头。画面展开,正是昨日中断的地方——孙悟空被玉帝封为齐天大圣,奉命看守蟠桃园。

"这猴子能安分吗?"宋朝汴京城的茶馆里,一个商贾嗤笑道。

他身旁的说书人摇着折扇:"老兄且看,这猴头若安分了,哪还有好戏看?"

果然,天幕中的孙悟空在蟠桃园里东张西望,看着满园仙桃垂涎欲滴。当得知蟠桃会并未邀请他这个"齐天大圣"时,猴王眼中金光暴射。

唐朝长安城,大慈恩寺前。玄奘法师仰头望天,轻声道:"贪嗔痴三毒,连这天生地养的灵猴也难避免。"

一位年轻僧人问道:"法师,这孙悟空受辱而怒,不是人之常情吗?"

玄奘摇头:"正因是人之常情,才更需戒除。"

天幕中,孙悟空使个定身法定住摘桃的仙女,自己变作赤脚大仙模样,直奔瑶池而去。他先偷吃了仙肴仙酒,又误入太上老君丹房,将九转金丹吃了个精光。

秦朝,卢生激动地扯着嬴政的袖子:"陛下!那九转金丹!就是徐福所说的长生不老药啊!"

嬴政双眼发红,呼吸急促:"找!给朕找到那太上老君的丹方!"他转身对侍卫吼道:"传徐福!立刻!马上!"

汉朝,刘彻盯着天幕中孙悟空醉醺醺的模样,皱眉道:"这猴头如此糟蹋仙丹,暴殄天物!"

东方朔若有所思:"陛下,您不觉得这天庭有问题吗?齐天大圣这等虚衔,蟠桃会这等排场,像极了人间..."

刘彻猛然转头:"你想说什么?"

东方朔连忙躬身:"臣失言。"

酒醒后的孙悟空自知闯祸,一个筋斗云逃回花果山。而天庭这边,七仙女醒来报告,蟠桃会被搅;赤脚大仙告状有人冒充;太上老君发现金丹被盗;瑶池仙官报告琼浆玉液被偷喝...

四个朝代的百姓看到这里,都忍不住笑出声来。市井之中,到处是模仿天庭众仙惊慌失措的滑稽表演。

"哈哈哈,这天庭比县衙还乱!"宋朝一个挑夫笑得直不起腰。

他身旁的老者却忧心忡忡:"这猴头闯下大祸,怕是要遭天谴啊..."

果然,玉帝震怒,派托塔李天王率领十万天兵天将下界擒拿孙悟空。四大天王、哪吒三太子、二十八宿、九曜星官...天庭精锐尽出,将花果山围得水泄不通。

唐朝,李世民看着天幕中军容整齐的天兵天将,不禁赞叹:"这天庭兵马如此威风!"

魏徵趁机谏言:"陛下,兵不在多而在精,将不在勇而在谋。这天庭兵多将广,却奈何不了一个猴头,为何?"

李世民若有所思:"爱卿是说..."

天幕中,孙悟空毫不畏惧,拔下一把毫毛,变出千百个分身,与天兵天将战作一团。巨灵神先败下阵来,哪吒三太子的法宝也被金箍棒一一击破。

汉朝,卫青看得热血沸腾:"好猴王!一人独战千军,真英雄也!"

霍去病年轻气盛:"舅舅,若我汉军有此等神兵利器,何愁匈奴不灭?"

东方朔摇头叹道:"你二人只见其勇,不见其祸。这猴头再厉害,终究是在与天斗,岂有胜理?"

天幕中,观音菩萨赴会途中见状,推荐玉帝外甥显圣二郎真君前来助战。二郎神带着梅山六兄弟和哮天犬赶到花果山,与孙悟空展开惊天动地的大战。

宋朝,赵佶完全被这场神仙斗法迷住了。他顾不上皇帝的威仪,像个孩童般手舞足蹈:"妙!妙啊!这天幕中的色彩运用,人物造型,都是前所未见!"

他转身对身后跪了一地的画师吼道:"都愣着做什么?快给朕画下来!一笔都不许漏!"

秦朝,嬴政的关注点却完全不同。他盯着二郎神额间的天眼,急切地问卢生:"那第三只眼可能看穿长生之术?"

卢生支支吾吾:"这...微臣不敢妄言..."

花果山上,孙悟空与二郎神各显神通,打得难解难分。最后在太上老君金刚琢的偷袭下,孙悟空被哮天犬咬住腿肚子,终于被擒。

四个朝代的观众同时发出惋惜的叹息。

"不公平!"唐朝市井中,一个少年愤愤不平,"这么多人打一个,还使诈!"

他父亲赶紧捂住他的嘴:"小祖宗,你不要命了?这话能乱说吗?"

天幕中,被绑上斩妖台的孙悟空刀砍不动,雷劈不伤,火炼不化。太上老君建议将他放入八卦炉中,用三昧真火煅烧,炼出金丹。

汉朝,刘彻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猴头吃了金丹,已成金刚不坏之身!"

东方朔若有所思:"陛下,您说...这孙悟空会不会因祸得福?"

果然,七七四十九天后,孙悟空不仅没被炼化,反而炼成了火眼金睛。他蹬倒八卦炉,掏出金箍棒,一路打出兜率宫,直打到灵霄殿外!

宋朝的茶馆里,一个书生拍案而起:"痛快!这猴王才是真豪杰!"

他身旁的同伴赶紧拉他坐下:"嘘!小声点!官府的人就在隔壁..."

天幕中,孙悟空挥舞金箍棒,所向披靡。王灵官带着三十六员雷将围住他,却奈何不得。玉帝无奈,只得派人去西天请如来佛祖。

唐朝,玄奘法师看到如来佛祖出场,立刻合十行礼。周围的百姓见状,也纷纷跟着跪拜。

"法师,这如来佛祖能降伏那猴头吗?"一个信徒问道。

玄奘轻声道:"佛法无边。"

如来与孙悟空打赌,若能一个筋斗翻出如来手掌,就将天宫让给他;若不能,就下界为妖,再修几劫。孙悟空自信满满,一个筋斗云出去,看到五根肉红柱子,以为是天边,还留下"齐天大圣到此一游"的字迹。

秦朝,连嬴政都忍不住笑了:"这猴头聪明反被聪明误!"

李斯趁机道:"陛下,此猴狂妄自大,终食恶果,可为鉴也。"

嬴政却道:"朕倒欣赏他的胆识。"

果然,孙悟空没能逃出如来掌心,被压在五行山下。天幕中,狂风呼啸,大雪纷飞,那只曾经大闹天宫的手,如今只露出一个头颅,在荒山野岭中饱受风霜。

四个朝代的观众看到这里,心情复杂。有人觉得痛快,有人感到惋惜,更多人则是意犹未尽。

"这就完了?"

"那猴王后来怎样了?"

"明天还演吗?"

类似的疑问再次在四个朝代同时响起。

天幕渐渐暗下,出现了"第二集完"三个大字。

汉朝,刘彻转向东方朔,"爱卿,今晚你务必查遍典籍,看看是否有关于如来的记载。"

东方朔苦笑:"臣...遵旨。"

唐朝,李世民与魏徵漫步回宫。

"陛下,今日观后有何感想?"魏徵问道。

李世民沉吟道:"朕在想,那天庭若待孙悟空以诚,何至于闹到这步田地?治国亦是如此,对人才既要用之,更要信之。"

魏徵欣慰地笑了:"陛下圣明。"

宋朝,赵佶完全沉浸在艺术震撼中。他命人将今日所记画稿全部铺开,亲自指点修改。

"这云纹要这样画...那金箍棒的金光要用赭石加藤黄...还有那火眼金睛,得用朱砂点染..."

画师们战战兢兢,生怕记漏一个字。他们知道,从今夜起,大宋的画风将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秦朝,嬴政却陷入了另一种狂热。

"卢生!那九转金丹的方子,给朕找出来!"他双眼赤红,"若找不到,你就去给朕试药!"

卢生跪在地上,浑身发抖:"陛下...那只是天幕演的故事啊..."

"故事?"嬴政冷笑,"天降异象,岂会无因?找!给朕找!"

夜深了,但四个朝代的城市乡村依然灯火通明。街头巷尾,人们三个一群五个一伙,讨论着今日所见。

"你们说,那猴子可怜不可怜?"

"可怜什么?自作自受!"

"我倒觉得天庭欺人太甚..."

"嘘,小声点,这话传出去要杀头的!"

而在某些阴暗的角落里,一些从未有过的想法正在萌芽。

"那天庭也没什么了不起..."

"齐天大圣...好威风的名号..."

"若是我们..."

官府察觉到了异动,加强了巡逻。但思想的种子一旦播下,就再难根除。

天空中的光幕虽然暂时暗淡,但所有人都知道——明天,故事还将继续。而这一次,或许会有更多人开始思考:那天庭,那人间的朝廷,真的不可挑战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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