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生死死，轮回不止，

在一次次跟随着玩家们，死亡又复苏，沈凡身上的每一片血肉都换了一轮。

可恶啊，好拖沓的故事。沈凡迷迷糊糊地想，想啊想，她不知道自己不再痛了，迷迷糊糊的是困意。

睡吧…

那些透明的，温暖的灵魂，一层一层包裹着，

是什么感觉呢？

像是沈凡洗过澡蜷缩在妈妈晒好的被子里，

“沙沙”雨落林间。

外面又在下雨。

沈凡睡着了，熟悉的家，乡下的雨，她们抚过她恬静的脸。

睡吧睡吧……

睡醒就回家。

她们垂着眼呢喃。

灵魂不会流泪，沈凡却感受到潮湿。

雨一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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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们的悲伤是具体的，有形状的，藏在很近的地方。

会在不经意间拂过脚踝，会在夜晚响起窸窸窣窣的音，她们懵懂着，越积越多，越积越多，

“听说，有一个世界被黑水吞没。”

有人窃窃私语。

世界意识们并不在意，它们走去，走去，沈凡残缺的眼睛怒视着它们，怪物的血肉形体慢慢蠕动，张牙舞爪。

为什么无法触碰？为什么…无法反抗？这是一层难越的障，沈凡面目扭曲的爬伏着，爆开所有眼珠。

世界啊！世界啊！你是什么？你是我吗？你得是我啊！只能是我啊！

不然…不然…我，我的痛苦，谁来偿还？谁来偿还！

沈凡的泪水腌制着伤口，

疼。

啊，痛哭流涕又不肯闭眼的沈凡，感觉那里都是光怪陆离的显影。

救命！

第不知道多少次喊完救命，沈凡一大只的贴在屏障上，黏糊糊的，很可爱的睁大一百只眼睛，布满血丝的眼白和被被泪水泡得泛白涣散的瞳孔。

嘻嘻！

吃了你们！

沈凡用眼睛在蠕动，不知道在开心些什么，明明那么疼。

像被泡泡包裹一样，沈凡被泪水包裹住了，沈凡忍痛透过泪水去看，她看见了！折射的光线一丝一缕，在世界意识们引以为傲的身体上凿出一道道裂隙。

这是，这是！连沈凡都会那么痛苦，它们怎么能置身事外呢？

这不是罪啊，

谁都没有理由能来伤害我，除了我自己，我自己的身体，我自己的灵魂，我自己的世界，我即是你，世界伤害了她们，崩毁了她们的世界，也会崩毁自己。

她们坍塌，它们就会摇摇欲坠。

即使，即使，只是在沈凡眼中。

…救命

沈凡张开嘴徒劳的啃食着屏障。

撕拉撕拉……

以三百年立誓，沈凡会破开屏障。

撕拉撕拉……

以五百年立誓，沈凡会碾碎它们。

撕拉撕拉……

妈妈，也许…也许，我想回家。

恍惚间好像听到了妈妈的呼喊，很平常，很平常，是一听就知道是妈妈的。

沈凡像小动物一样咬着东西睡着了，可爱，可爱，予她一个吻，她们的吻是一阵清风。

以世界立誓，沈凡会获得幸福。

以此刻的善意立誓，今天是幸福的一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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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予我一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