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 45 章

第六日过去。

晚心亭接到了李室长拨打给白宗俊的电话,她意识刚清醒,拿过手机,喂了一声。

李室长明显被莫名其妙接通白理事工作号码的人吓到了。

她瞪愕着手机号码,确认没有拨打错误。这是白先生的私人号码。

晚心亭惺忪睡眼,看了眼备注名。

“是李室长啊。”晚心亭有些散漫,理所当然地占据着白宗俊的手机,“你找白宗俊的话,得稍等一下。他还在睡觉,有什么事么?”

李室长:“是公司的事,晚小姐,我不方便透露。请问理事长……”

晚心亭:“好的,我明白。”

白宗俊疲惫地沉睡在晚心亭小腿旁,这是他牺牲了一晚上陪晚心亭玩游戏玩到身体抽搐,才争取到上床躺着的资格,不然就得独自回到黑暗的地下室。

在晚心亭身旁睡着会有好梦降临,不是重复地做着噩梦,他是没有资格偎依在她的身侧,白宗俊只能获得床角的一点位置,为了保留这一点位置,白宗俊得尽力蜷缩着高大身躯,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占据晚心亭的空间。

白宗俊抱着晚心亭的腿,女人和别人打电话对话时,白宗俊还酣然地用脸蛋蹭了蹭她软绵的腿肚。

晚心亭将腿从他的臂弯抽了出去,脚掌踹了几下白宗俊的肩膀。白宗俊窸窸窣窣搂着被子,磨蹭上去,抱住晚心亭的腰。

白宗俊盯着握着话筒的晚心亭,识趣地将头颅搭在晚心亭的肩膀,晚心亭搂过白宗俊时,白宗俊升起一股安心感,他默默地搂紧晚心亭的腰。

晚心亭将通话外放,话筒对着白宗俊的唇,代表白宗俊可以和李室长对话。

她再咬住白宗俊剔透薄弱的耳根,牙齿叼住那块软骨恶劣地在唇舌间研磨,仅仅是这样的举动,白宗俊禁不住寒颤,又将身躯倚靠晚心亭得更近,他朝手机那侧撇开了头。

晚心亭没有说话去警告白宗俊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李室长礼貌地同白宗俊寒暄了这几天的放松,白宗俊对待下属很冷漠,对其问好连一个字都不回应。他只在晚心亭的另一只手往下,抚摸着肌肉的跳动青筋,才敏感地朝话筒浅浅嗯出鼻音。

白宗俊和晚心亭待了六天,尝尽了她的手段,但六天只是钟表指针跳动的刻度计数,白宗俊的感官是他被罗网困住了一整年,他连梦里都充斥着晚心亭。

他上挑着眼眸,不理解晚心亭为何要他接电话,是他惹她生气了么?昨晚的他做得不够好么?没有取悦到她么?

白宗俊在晚心亭虚握的指尖下,迷乱地摇了摇头,他不需要和外界沟通,他有晚心亭就好了。

“我没——”

白宗俊的耳骨被咬了口,他停止说话,晚心亭用两人才能听清的分贝低语:“听她讲完。”

白宗俊闭口。

他眉骨萦绕着浓郁的担忧,害怕晚心亭误解了他。他不会也不需要找人求救,他又没有被晚心亭困住,晚心亭对他很好,他们很快活,他待在她身边比以往都有存活的感受。他在她身边就像一株饱受阳光和恩露的小草,享尽恩泽,白宗俊不希望李室长打搅到他。

李室长解释完需要白宗俊坐镇拍板的会议,白宗俊推了六天的工作,在休假,她不该打扰,但这个会议是他提前同一个归国重新创业的基础生物学家约好,要求汇报项目进度。她需要询问白宗俊的意见。

“安排到十点吧。”晚心亭轻声提议,“开完会我们再吃饭了。”

白宗俊照做,冷硬地回答李室长:“定在十点。”

挂了李室长的电话,白宗俊变得呆愣愣,靠在晚心亭肩膀,看她回复那些男人的消息。这些男人每天都想耍花招,约晚心亭出去,白宗俊生出不安和嫉妒,将晚心亭的腰肢揽得更紧。

他们会分开,晚心亭会离开他。

白宗俊感到难过,他不想离开晚心亭,那样会疯掉。

晚心亭已经把他玩弄得不属于他自己,他的每一寸骨头和血肉都被晚心亭侵占了,只要晚心亭用指尖碰他。不,不需要触碰,只需要他嗅到她的味道,白宗俊就会胀到发疼的地步,他会产生排山倒海的情玉毁灭了他自己。

他知道自己被玩坏了,不如以前正常。他现在很依赖晚心亭,依赖到寸步不离,连晚心亭洗浴也要待在浴室门前趴着玻璃窗等待的程度。

如果晚心亭消失在他的视野里,他会感受到被巨大的恐惧肆掠,被永无止境的孤寂吞噬,就像一个人回到那个地下室。他将丧失生命,成为那间地下室唯一一件无人欣赏的藏品。

……

晚心亭先进行了一番洗漱,她看了眼差不多的时间,帮白宗俊连了蓝牙,启动电脑登录了会议。

白宗俊刚好洗完头,刮完胡子出来,镣铐早就被晚心亭解锁分开,不用再磁吸在一起,白宗俊能够自行做一些简单的事。但他很想念双手被束缚时,晚心亭捧着他脸,帮他刮胡子,擦洗身体的温柔感,有种被晚心亭完全拥有他再也不用思考的松懈。

晚心亭很喜欢欺负他,转动的薄刃搁在防刮伤的金属密网紧贴他的动脉,稍不注意,那处就会破皮。

晚心亭吓唬他,问他:“怕不怕?”

白宗俊不怕,他只害怕晚心亭离开他。他明白,他患上了无可救药的斯哥摩尔德症状,爱上了喜欢侮辱折腾他的匪徒。

音响传出会议主持人的声音,是对方的雇员。

晚心亭按了禁音键,朝白宗俊招手,白宗俊走过来,跪下,修长手臂抱着晚心亭,脸蛋偎依在她的膝盖上。

晚心亭揉揉他的脑袋,戏谑说:“理事长,你有点不守时。还好我帮你提前进入了会议。”

白宗俊仰着头,眸光诚挚地闪动:“谢谢你,晚小姐。”

白宗俊不能对晚心亭直呼其名,白宗俊有试探过叫晚心亭主人,晚心亭没有搭理他,这便是不被允许的意思。但两个人相处总得有个称谓,很多人尊敬白宗俊称呼为白先生,晚心亭便对白宗俊说可以叫她晚小姐。

晚心亭的指尖点在白宗俊的唇上:“只会用嘴巴说感谢么?我觉得嘴巴要用在正确的地方。”

白宗俊会意,找到晚心亭的唇,仰长脖颈去含吮,他的唇面对晚心亭的唇肉厮磨碾转,舌头试图划进女人的唇齿内扫荡按揉。

昨夜的晚心亭玩了他,但没有碰他,他没有得到雨露的恩泽,白宗俊感受不到晚心亭,缺乏营养的绿苗在清晨饿到饥肠辘辘,快饿死掉了。

现在他亟需一点晚心亭的津液滋润,可他的舌头撬不开晚心亭的齿牙。只能焦灼地在她齿面徘徊游弋,他吃不到女人的舌头和唾液,他着急到要窒息,也像干枯的落叶在凋零。

白宗俊恳求道:“张开一下唇吧,求你了。晚小姐,给我一点。求你,就给我一点。”

晚心亭揉捏着男人的后颈皮,将他的脑袋拎开远离她的唇瓣,晚心亭抽空看了眼会议投屏出的PPT。

晚心亭的指尖伸入白宗俊嫣红的口腔,搅弄他的舌尖,白宗俊大张自己的唇瓣,让他的舌头和口腔完全暴露出来供她玩弄,他很干净,才漱完口,晚心亭怎么玩都没有问题。

侵入口腔嫩肉的指尖不舒适,白宗俊却被玩到舒服的喟叹。尽管那边传来专业解释项目的术语,下属在提问和交谈,白宗俊无暇顾及,他让自己的舌尖被晚心亭玩弄出的水渍声很响亮,希望晚心亭能尽兴。

他完全相信晚心亭,不会让他难堪。

晚心亭抽出手指,白宗俊万分不舍地用唇去吮吸,纠缠着晚心亭,不让她离开,但晚心亭还是捏开他的面颊,抽离走白净指尖,**到拉丝的津液被拖拽出来。

晚心亭嫌弃地皱眉,看着指尖的莹亮,睨一眼白宗俊,白宗俊心跳骤地加快。

晚心亭在白宗俊的领口擦拭手指,捏着他的下颌,像晃拴着白宗俊的绳索左右晃动,“笨蛋小狗。我说的不是这种感谢。”

轻轻按下白宗俊的脑袋,晚心亭的膝盖被打开,白宗俊抱着晚心亭,离得更近。

晚心亭盯着屏幕,捏起白宗俊脖颈上细嫩的皮肤,按揉在指尖。

实木的会议桌上摆放了昨日剩下的蓝莓,蓝莓的汁水曾被碾碎滴落在白宗俊的胸膛,晚心亭将手指捻起一颗蓝莓,没有着急吞下,环绕在指尖揉捏,抠挖着蓝莓的果梗。

白宗俊**地抬起双眸,晚心亭**餍足后,眼眸会更冷。

项目的带头人问了李室长意见,李室长说没有,又将话头交给白宗俊。

白宗俊直起膝盖,用纸巾擦拭嘴唇,抬眸看向屏幕。

会议室的缩小屏,只有他才有权力不在意别人,不露出脸面,且不回答。

晚心亭按了对话键,白宗俊嗓音沙哑地说:“辛苦各位,散会。”

稍后他去漱了口,又屈膝窝在晚心亭身旁,将脑袋枕在她膝盖。

这次他被抬着下巴,接受晚心亭的吻,白宗俊疯狂裹吸住晚心亭的舌尖,拉拽进口腔,饥渴地吞咽,他像具空壳,只有晚心亭注入气息他的灵魂,他才会饱满充实起来。

晚心亭听见门铃响动,多半是预约的阿姨上门清扫卫生,晚心亭揪着白宗俊的头发丢开,“白宗俊,你现在可真缠人。”

白宗俊不太想晚心亭理会大门的视讯铃,他抱住晚心亭的双腿不让她起身,“别理她,我们继续好不好?别让她打扰我们。”

晚心亭去给人开门,他又会被困在二楼的卧室里,有一段时间不能见着她,他会焦虑慌乱。

晚心亭还是下了楼,开门。

这次是几位家政阿姨结伴前来,晚心亭特意通知的,要人手多一点。她们没有提着大包小包的食材,只负责来打扫,新阿姨开口便打了招呼,唤了晚心亭夫人。

白宗俊站在楼梯的角落,阴沉沉盯着打扰他和晚心亭两个人世界的中年女人们。

“怎么会有这么多人。”他在内心嘀咕,的确他们将屋子弄得很糟,可白宗俊也听话地按晚心亭说的打扫了。

白宗俊不喜欢有人侵入他和晚心亭的二人空间,那样会污染他们的地盘。

“上去吧。”晚心亭为阿姨推开玻璃门时,朝露面的白宗俊喝道,“上去。我只说一次。”

白宗俊冷冷刮过那群人,沉着气上了楼。

他注意到了。她们没有携带食材口袋。

白宗俊会给晚心亭做饭,冰箱内的食材昨日就不够了,晚心亭没有叫人送来新鲜食材,这证明晚心亭不想囚禁他了。白宗俊恢复自由指日可待,可他高兴不起来。

他撒了气,踢倒了二楼餐厅的桌椅。

身为白宗俊,他不会做这种幼稚的事,可他现在脱掉了白宗俊的身份,他说不上他是谁,但无疑他属于晚心亭。晚心亭说他是什么他就可以是什么。

白宗俊一点一点将晚心亭用过的软皮质的弹力绳,缠绕着手腕,将他的右手绑在床栏。

他出神想:待在晚心亭身边多好,他从没有那般快活,体会活着的恐惧,舒爽和不用思考的惩戒,他的时间会被晚心亭填满,不用再给自己身上贴满社会性的符号,戴上腕表,领夹,扳指,穿上昂贵西服和别人拉开距离,伪装成正常的人类,他只需要待在晚心亭身边当她的宠物,和她玩闹就好。

天花板传出砰地响动。

阿姨捂住嘴,吃惊地望着楼上。

晚心亭不好意思地微笑:“是白先生,他在和我怄气。你不要担心,打扫完就和婶婶们离开吧。让白先生静一静,他待会儿会去公司一趟。”

白宗俊闷闷不乐地待在卧室,希望晚心亭会发现他的异常。

有些时候,他默然不语,她会发现他的异常,比如食盆太深,够不着,他渴了要喝水,他需要去卫生间解决生理问题,她选的新衬衫太磨脖颈,她都会很敏锐地发现。

他幻想晚心亭坐在他身边哄他,她只要轻轻一触碰他,他肌肉会变得坚硬,随即战栗着高朝。

看,他就这样属于了她。

她会搂过他的肩膀轻拍,然后白宗俊可以稍稍得寸进尺,盯着她的眼睛问:“你不要我了?玩够了我,你就想甩掉么?”

白宗俊将玩具们摆放在真丝被上,凌乱着衬衫纽扣,裸/露锁骨和胸膛,退掉西裤,只着了一件平角内裤,把自己弄得很糟糕,然后躺倒。

他等着晚心亭端来他的食盆哄他,心头发芽般冒出细密如丝的窃喜,这种情绪很淡,但还是被白宗俊兴奋地捕捉到。

他面孔却冷淡又无神地躺在床榻,像具颓败没有生机的干花。

他等了很久,听见汽车发动的声音,知道那群女人终于走了。

但是晚心亭临到中午都没有上楼,起床时,她说好要和他吃中午饭。

白宗俊终于意识到别墅的岑寂,毫无人行走的动静。他慌张起身,却被右手的绳索拽回,他忙不迭去解开绳索,失去他矜傲仪度地小跑下楼梯,跌跌撞撞扶着楼梯扶手栏。

他朝客厅一望,别墅内空空如也,被清扫得干净。

餐桌上再没有女人采撷而来的新鲜花朵,白宗俊小跑到后院,几只德牧也不见了。

晚心亭离开了。

她带走了他买来的狗,却没有带走他。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45章 第 45 章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换源
设置
夜间
日间
报错
章节目录
换源阅读
章节报错

点击弹出菜单

提示
速度-
速度+
音量-
音量+
男声
女声
逍遥
软萌
开始播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