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管者抱着晚心亭的腰,偎依在晚心亭怀里,晚心亭将电解质水递给他,监管者自行捧着饮料瓶喝下。
两人对刚才的别扭,闭口不提。
被晚心亭忽视而蒙蔽在固执自傲的情绪后,监管者理性思考了一阵子,明白了晚心亭的用意。她没有和他怄气,只是在等待他迈出那一步,她跑向他的一瞬间,他就明白了她还是很关心他。就像关心狗,姜美丽,姜誉之,那样关心着他。
没有厚此薄彼,也没有伪善地蒙骗他。
反而她如此冷漠地对待,是在点醒他,是他自己得迈出信任她的那一步,向她表露脆弱和胆怯,不需要害羞,请求她的帮助,不用怕拒绝,他需要亲口告诉她他的诉求。
监管者搂紧了晚心亭,将头靠在她肩窝,竭尽所能倚靠着她,每寸肌肤都要黏糊她的肌肤。在赟没在车上,他像小猫似的,希望自己能骑在晚心亭身上,被她拥抱住。
“好了。别撒娇了。”
晚心亭拍了监管者的头。
监管者从晚心亭的座位退了下去,乖巧地坐好,奇迹般地醒悟,他和女人如此紧密接触,近乎是将他自己按进晚心亭的身躯里,他都没有任何**的反应。若是以往,他早就硬的不能再硬,脑海里全是他和女人欢/爱的画面。
现在他的心脏被一种莫名的温暖和轻松包裹,如浸在温水里自由。
这是什么感觉?他从来没感受过这种感受,大概是能够尝试完全信任一个人,展露自己的不堪和丑陋,也不用害怕背叛和伤害。
监管者不相信永远,但拥有这一刻也很美好了。以前他不相信,人会因为拥有一段记忆就能长久活下去。他在这一刻,能认同这句话了,他们本来就是为了承受姜誉之的记忆而诞生。
所以,他能守着一段回忆而沉寂也不是不行,过往的经历就让他独自背负,姜誉之好好地和晚心亭生活,而他在沉静的人格中,看着她们也行。
监管者靠在车窗,噙着一抹微笑,他伸出手,捏住了晚心亭裙摆。
车还没发动。
在赟用三百二十元的金币,兑换了第一名获取的奖励。节目组“大方”地给出了金币数的千倍奖励,三十二万韩元。
晚心亭勾着腰,用湿纸巾擦拭着脚上的沙土,监管者看着她还没消散红晕的脚心,松开拽住她裙摆的手,捞在自己腿上,抢过她的纸巾,仔细地擦拭她忽略的脚踝和脚背。
监管者忽地对红色高跟鞋,没有那般惧怕,他握起了一只高跟鞋,替晚心亭穿好,然后将她的腿放下。
他再小心地捏住了晚心亭的手指,提出诉求:“晚心亭,我好累。待会儿你开车,我想躺在你腿上休息会儿,可以么?”
晚心亭点了头,“当然可以。今天多亏你了,睡一觉吧,开车到了之后我会叫你。”
监管者嗯了声,他很喜欢晚心亭偶尔流露的温柔,在他心里那是珍贵的温柔。
女人揉弄着他的耳朵,薄红的软骨握在她的手心,很好被拿捏,女人提醒他:“躺下的时候,别压着操作杆了。”
监管者温顺地侧弯身躯,他足够高挑,绕开操作杆的蜷缩对他不是太容易,也不舒服,但他就是想靠在晚心亭的腿上,亲近她。在周遭全是她的气息里,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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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熙珍,李忆柳先行出发了,郑宥静是最后才带队出发的女嘉宾。
她不得不和才整理妥当的双胞胎配对,选择了最后一辆自走式房车。在她们出发前,还有没回到农家小院内的东庭秀,节目组说可以不用管了。
他们将安排东庭秀单独上路。
郑宥静彷佛预见到了庭少爷发觉唯独他一人落单后,气急败坏的表情,心情就爽快。
他们三人是最后出发的一队,双胞胎有严重的危机意识,上了车后,也没让郑宥静开车,研究房车。
他们两人主动坐了驾驶座的两个位置,金梦诗负责开车,金梦书拿着目的地的地图,还有手机搜索着最近的高速公路。
郑宥静则乐得清闲,躺在车尾的干净床榻,打算补眠。刚戴好眼罩,车身便冲了出去。
郑宥静看得出来,双胞胎离了晚心亭,急了。
一想到在赟和晚心亭坐一趟车,郑宥静也隐隐生出烦躁。
她扯下眼罩,没了之前的不在意,娇蛮地瞪着前面两个将房车当做越野横冲直撞的男人们,想竖起中指,又怕被摄像头拍到,倒头躺下,嘟囔:“男人真的很情绪化,情绪一上来,开车都不稳当。”
等郑宥静睡了一觉起来,双胞胎居然开着房车超过了白熙珍和李忆柳的车,接到了PD的通知,提前抵达了下一个任务点。
双胞胎开门就跳下车,去听新一轮的任务,而郑宥静下了车,美美睡了一觉的她,伸了个懒腰,打算补个妆时,正巧看见了提水上另一辆SUV的在赟。
没有多远的距离,在赟却没有注意到她,这令郑宥静火大,她瞬息沉脸,捏着拳头,小跑过去。
车门刚开了一条缝隙,被郑宥静一手掌按了回去,郑宥静什么话也没说,拽着在赟的手就往房车后走。
郑宥静憋了一早上的话,向在赟问出口:“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跟着晚心亭走?在赟,我同你讲,别怕她骗了,她根本看不上你。她身边围了那么多男人,你算什么东西?”
在赟彷佛心脏被尖锐指甲揪了一下,垂下眼皮怅然问:“我算什么东西?宥静,你可以好好讲话么?”
郑宥静张着嘴,愣了半秒:“抱歉。我不是有意的。”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你得去工作人员那里,决定参加活动的男嘉宾。”
在赟要转身,郑宥静握住在赟的手,“我在跟你讲话,在赟。”
在赟没回答,他只是在想,郑宥静和以前不差分毫,还是那么喜欢伤害最亲近的人。她曾经对他说过,很厌恶母亲对她恶语相向,贬低她做事。事后又会找郑松雅来同她示好,道歉,她不想成为母亲那样的人。
可她却变得更像郑女士了。
郑宥静说:“我在提醒你,我是为了你好。”
身后传来一声轻笑,晚心亭摇下车窗,笑着说:“宥静,你说话倒像在赟长辈似的。”
郑宥静背对着晚心亭,朝着在赟,失控地翻了个白眼,转身微笑应对时,晚心亭又说:“在赟上车吧。”
在赟上了车,郑宥静内心有股无处发泄的痛苦,她不在意晚心亭的话。她的怒气不会朝向晚心亭,她只注意到了在赟的听话离开,在赟对她的忽视。
在赟竟敢这么对她,她要气死了。
郑宥静躲着摄像,跑进房车内,狠狠摔了枕头,无声地张开嘴,喑哑地啊出声,假装自己尖叫过了。
开车不久,系统提示:【姜誉之的汪汪值涨到了81。】
系统不安问道:【宿主妈咪,如果姜誉之的汪汪值刷满后,会选择他提取小狗的灵魂么?】
晚心亭微笑说着:“看吧。不是还有宥静和双胞胎没刷满么?有没有那种福利,选择金梦书或者金梦诗的话,可以附带一起提取双胞胎的灵魂么?我的小狗可以变成地狱双头犬么?一具身体两个灵魂?”
系统捉摸了下,打算为晚心亭申请福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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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心亭加满油后,一路驶向群山市,群山市是重要的港口城市,城市的半面临海。这次她们居住的地址不再是村落农家,而是进入市区,在临海一处造浪公园旁的五星级酒店。
节目组给到第一位抵达景点的嘉宾是豪华顶层海景套房,在三十三层的顶楼,有无边泳池,只对酒店居住者开放,坐在泳池栏杆旁,可俯瞰群山市的平原景色,也可欣赏坠入海岸线的落日。
最后抵达的一组,居住在海港旁的汽车旅馆,只有一间情侣生日派对套房等着他们。
晚心亭泊车到酒店楼下,就有门童走过来拿车,开去地下停车场。
姜誉之靠着车窗悠悠醒来,脑海里的第一个反应是他怎么靠在车窗,而不是晚心亭的腿上。
他做了一个梦,多了一连串的记忆。
姜誉之很自然地搂住了晚心亭的腰,轻声在晚心亭耳畔呼唤道:“主人。我是不是把你腿枕麻了?”
晚心亭:“没有。你自己躺回座椅,你不记得了么?”
“哦。好像是。”姜誉之不好意思地挠头,又解开碍事的安全带,亲密无间地抱住晚心亭,撒娇似的,浅浅汪了一声,顾不得在赟在后座,咬起了晚心亭耳垂,黏人得发紧。
“想主人。真的很想你。”姜誉之说得很动情,快哭了似的。
晚心亭低沉秀丽的眉骨,不确定地问:“姜誉之?”
“不是。”姜誉之摇了头,发丝蹭得晚心亭的脸颊很痒,他低哑着开口,呼吸声传进晚心亭耳膜刮擦,“是我。主人,你的小狗。你不记得了么?”
晚心亭眨了眨眼,在在赟疑惑她们的窃窃私语前,打开车门,下了车。
晚心亭顺手将车钥匙递给门童时,心想:姜誉之产生新的人格了么?还是再一次融合了,融合完整的性格,本身就是这样。
很不对劲,她并没有去精神世界缝合住监管者和姜美丽的创伤,还没探究清楚,给出治疗方案,姜誉之自己怎么完成融合人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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