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然两方对峙。

斑摊开一只手，轻描淡写的说着一个忍村的覆灭，很装：“木叶被我的部下佩恩给毁了。”

但没人在意他刻意强调的‘部下’。

后方的水月朝香磷那边侧头：“我就说木叶的仇人很多。”

香磷扶了扶眼镜，一本正经的纠正他：“是我先说的好吧。”

他尽量无视两个叽叽喳喳注意力缺失的小辈，继续对着全场焦点的佐助说，“……你和佩恩都太张扬了，终于逼得五影也有所行动了。”

佐助思索：“五影他们……”

斑解释道：“五影会谈就要召开了。”

水月：“意思是我们要成为众矢之的吗？”

香磷惊讶于水月居然还会成语，她先敷衍的应下一直哔哔叭叭个没完的水月，暗中将视线投向全场唯一让她感到粘稠恶心的查克拉源——那团漆黑的家伙。

就在她的目光即将与黑绝空洞的眼窝对上前的十分之一秒，一种源于原始本能的动物警觉，使她的脖颈几乎僵硬，但求生欲让她硬生生扭开视线，保命一样，仓皇的定格在你身上。

几乎在同一瞬间，她清晰地感觉到，那团漆黑的、令人作呕的存在，已经精准的看向了她所在的方位。

寒意顺着她的脊椎悄然爬升。

‘是敏锐但无关紧要的女人。’

被盯着的你挑眉看向视线来源，‘我？’你做了个口型。

香磷顺势点头。

你单手指向自己的下巴，这时才拿出一直藏起的另只还在骨折、用夹板绑住起的手，朝佐助那一点，最后双手在胸口利落的画了个大叉。

——是‘我对佐助没意思’的意思。

香磷一时语塞，分辨不出你是有意还是无意。她本想佯装生气，却被你用骨折的手比划出的滑稽姿态，弄得她被迫从颤栗中转移出来，她只好捂住眼睛掩饰破功且不合时宜的笑意，“居然有人不喜欢佐助——”

水月赞同道：“因为佐助有的时候确实不怎么讨喜。”

十几米之外的你，居然也跟着点了点头。

显然，这片林间空地容不下太多轻松谐趣。

“哼。”佐助冷哼。

他其实并不认可，绝刚刚所说鸣人实力在自己之上的猜测。

另一边，关乎未来战局的讨论仍在继续，在黑绝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补充之后，佐助正在将话题拉回正轨：“现在的问题是五影会谈。”

水月把注意力从明显焦躁不安的香磷身上挪到佐助这边，“那怎么办？木叶已经没了，要是那个团藏去参加五影会谈的话，我们是不是也应该过去啊？”

香磷凶狠的瞪他。

水月莫名其妙的大叫，“我又怎么了？我说什么了？为什么老瞪我？”

斑尽量无视这些小辈的插科打诨，对佐助抛出真正的诱饵：“佐助，如果你还想向木叶复仇，这反而是个机会。你无需再闯入被摧毁的木叶废墟，也不必面对曾经那些烦人的队友。你可以在五影会谈上，在所有影的注视下，正面挑战并杀死他——这无疑是向整个忍界宣告宇智波归来，最响亮快捷的方式。”

只需一小会刻意的停顿，让话术的重量沉淀需要时间——但也不能久到让佐助有足够多的时间思考清楚。

“我会为你提供必要的协助。”他说完了。

“等等，佐助！先别答应他！”香磷赶在佐助答应之前开口，质问道：“那你图什么？！”

斑回答得飞快，听不出丝毫被冒犯的不爽，反而带着一种近乎戏谑的坦然：“助人为乐而已。”

就为了帮佐助吗？香磷眉头紧锁，她绝不相信事情会如此简单。‘同族爱’……如果真的仅仅凭借同族爱这种、只因一个姓就维系在一起的关系，那也太脆弱了太不可靠了，她和家人在很久以前也不是没被同族欺骗过——那时候漩涡一族还很多人。

佐助倒是显得很平静，他早已看透其中明码标价的交易本质：“无所谓。只要对我有利，而我身上恰好有你想利用的价码——”

“佐助，”斑打断了他，面具下是他听不出情绪的轻笑，“你挺自恋的。”

你自然的接过话茬：“他是在‘助’我。”

你和团藏也有纠葛。

一直没有开过口的重吾在最后面说：“突然不想听了。”

水月附和道：“我也是。”他又扯到一脸麻木的香磷，发出指责，“香磷你不该多嘴的。”

佐助提高音量：“够了。”说完又对自己的同伴下令，“目的地变更——我们要在五影会谈上取走火影的首级。”

这就对了。带土得意的想到，一切都在顺着他的计划在走。他偷瞄了眼你的表情，看不出好坏。

那就默认是好。

开了个小差忘记接佐助的话了。

香磷在整个局面尴尬的沉默了两秒后接话：“……那五影会谈的地点在哪？”

斑：“汤——”他刹住车，“铁之国。”

你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

无所谓。带土心想反正只有你会笑，他没脸没皮的装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使唤着他为数不多的两个劳动力之一。

“绝。”

“……让我的分身来带路好了。”

绝张开酷似捕蝇草的两张叶片，一黑一白撕裂成两半，随即白的那边窜了出来，往目的地赶去。

鹰小队四人随着半边的绝跑开。

“好像以前佐助见到我就不喜欢打招呼，”你眯着眼回忆，“也不喜欢说再见，有点埋怨我没管住止水，所以鼬的时间才会被分走的意思。”

带土：“我不是很想听。”但他感受的到你话里突然生气的情绪。

你瞥了他一眼，没接话，刚刚那点回忆的神色在你脸上褪得干干净净。你将视线转向黑绝，语气冷硬的切入了另一个话题：

“比起这个我更想知道，团藏当上火影，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他感觉到你更生气了——又怎么了。

“团藏并不是什么重要的角色。能说回正题吗？”

“说回你把我引去木叶然后被佩恩砸死吗？”

“我好心好意提醒你——”

“然后我被你的好心害死了。”

带土尝试介入：“你现在情绪有点——”

你截断他的话：“既然知道就别惹我。”

带土心想除了团藏他想不出来别的理由，他决定暂且闭嘴，反正绝也会说话的。

绝心想你自己要喝酒然后在醉酒中被砸死的——但它不能这么说，不然就相当于知道了你的状况但完全没捞你，这种监视下的放任和谋害无异。

它等了半秒，见带土没有继续说话的意思，就自己把话转向了本该讨论的：“长门的轮回眼——”

“是，斑的，轮回眼。”你纠正到。

“你能不能好好说话？”绝的语气里带着明显的不耐，“斑最不喜欢你的就是你经常顶嘴这点。”

“胡扯。”你轻蔑的笑，“他吃这套。”

带土平复起额头直冒的青筋，吃力的咬字：“绝你接着说，‘斑’、的，轮回眼怎么了。”

绝罕见的停顿了一瞬——它确实被接连的打岔扰乱了思路。但这停顿没有持续太久，它很快理清思绪：“长门那里……但我没想到佐助这确是出奇的顺利。”

“我没想到长门会把为‘我’准备的轮回天生之术用到这种事上——”带土的目光在你身上短暂停留，又迅速移开，“这是背叛。”

“哦。”你无所谓的点头，“没想到用我身上了。”

“到底为什么又生气了？”带土终于忍不住压低声音问道，几乎是在你耳边低语，“你刚刚心情不还是很好吗？就因为提到了团藏？”

“木叶的火影怎么可能是团藏？”你也忍不住的问他，“你稍微想想行不行？而且纲手姬应该还没死，怎么可能那么快就推一个老头上位？你不觉得——无论是从那个不知道到底是否为正统的、大名的角度，还是木叶各派势力，选其他人不比团藏合适？”

“难道要转寝小春上位？”带土几乎是下意识的反驳。

“旗木卡卡西难道不是更合适的人选？”你立刻回敬。

黑绝忍无可忍：“你们能不能好好说话？不要像十几岁的孩子一样好吗！”

带土终于知道从刚刚开始就存在着的、莫名的即视感是哪来的了。

水月和香磷吵架的样子几乎和二十年前、他跟你在斑还没嗝屁前的感觉，没什么区别。就是那种班主任在上面讲他的——学生在下面讲自己的，那种即视感。

他闭上眼，手伏在面具的洞口，“……说回佐助。”

你再度翻了个白眼，“我刚刚是在说佐助。”

黑绝：“说完我们马上散会，你们两个回神威空间继续吵可以吗？”

带土生硬的开启话题：“就算佐助后面会超越长门，但控制不了也是枉然。外道魔像的事先放放吧，看看再说比较好。”

黑绝：“虽然长门的死我们也不是没想过，但——”

带土：“就这样吧，漩涡鸣人的出现让我的计划出了点偏差。但影响不大。”

黑绝盯着带土：“那怎么办？行动吗？”

“尽快展开‘月之眼’计划吧。”带土沉声道，“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日子终于结束了。”

“很难想象你现在成语用的这么熟稔。”你手扶在下巴总结。

“我先走了。”黑绝说完瞬间潜入于无形。

周遭瞬间安静下来，只剩下风吹过林叶的细微声响。那团令你不适的存在彻底远去，连空气都仿佛变得轻快了些。

带土肩膀几不可察的松弛了一分。他转向你，之前那种属于宇智波斑的冷硬感觉也随之淡去。他隐约觉得你有在黑绝面前和他爆发争吵的刻意。

“怎么了？”

你看着远处摇晃的树影，没有立刻回答。但紧绷的下颌线缓和下来，替代躁动的是一种更深沉的疲惫。

“没什么，”你终于开口，声音有些淡，“只是心烦。”

带土看着你的侧脸，没有像之前那样被你的冷淡顶回去，反而往前凑近了一步。面具虽然还戴着，但整个人的姿态放低了许多。

“我要怎么做？”

“送我去最近的城镇。”你说，“我要去给菖蒲汇点钱，告诉她我还活着。”

这个要求出乎意料的简单，与月之眼、轮回眼、生死仇恨相比，它微小的像不存在。

我真的很磕水月和香磷这种打打闹闹的小孩子（哽咽）

这章写得时候快把自己笑死。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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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