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桑周一便去了学校上课。
一到学校面对他的是同学们的指指点点和责怪。
到哪里都能听到什么就是他跟秦宁打架的啊,就是他把秦宁打成那样的怎么下得去手的,就是他害的秦宁这段时间魂不守舍的啊之类的……
秦桑无语!
跟他同一班级的同学也都开始避着他,以前喜欢问他问题的那些人也不再问他了,看到他拿着课本就走,搞得秦桑像是个十恶不赦的大魔头似的。
反正秦桑跟秦宁那一架打的算是出名了,整个学校都站在秦宁那边,将秦桑排斥在外。
甚至有几个同学在他下课的时候堵住他,问他为什么要打秦宁,还差点动起手来,还是后来的方凌霄过来把人吓跑了。
方凌霄这几天倒是没有经常在他面前提起秦宁,他下课时候会过来找秦桑也不怎么说话,就是坐在他身边然后看着黑板发呆,时不时的傻笑两声。
在秦桑骂他脑子有病煞笔二百五的时候,他就说秦宁跟沈以则之间闹矛盾。
秦宁答应要跟他出去吃饭,有向他这边靠拢的趋势,说不定秦宁跟沈以则马上就能分手了。
秦桑就板着脸警告他离秦宁远一些坚决反对他们来往,两人关系搞得有些僵。
一连几天方凌霄都没有来找他,直到他看到秦宁和方凌霄两人坐在餐厅里吃着饭两人聊得热火朝天的时候,秦桑顿时就明白了。
方凌霄这家伙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了。
跟秦宁搅合在一起,迟早有他受着,既然他不听劝秦桑也没办法。
秦桑也打算跟方凌霄保持着距离,所有跟秦宁有关的人他都不想靠近。
他在学校里也只有方凌霄一个好朋友,而这个好朋友也被秦宁给勾搭上了。
秦桑更加同情沈以则了!
期中考前一天晚上,秦桑从学校出来的时候有些下雨。
他没带伞走的也慢因为不想太早回到家,现在才九点多。
深秋的雨打在身上,不爽快,他却喜欢。
他很想把口罩摘了让自己的脸接触到这冰冷的雨水,还是那句话,他不能摘。
秦桑走在学校的小道上,这条路平常没什么人走,比较僻静,路两边种了一些青翠的竹子。
竹林时间够久比较老旧,枯黄的树叶子掉的满地都是,因为偏僻所以没有人回过来收拾。
雨下的不是很大,走着走着,听到有声音,本来要走的却听到一些不正常的声音,他走过去看了看,又他妈的是秦宁,还有……沈以则。
两人正在竹子后面热吻,秦宁整个人都快要挂在沈以则身上了。
秦宁中午才跟方凌霄吃过饭,晚上又勾着沈以则在这儿热吻,这手段还真是前无古人。
下雨天,还是晚上,他们就不怕巡逻的人把他们当小偷抓走?
秦桑没有去打扰他们转身往另一条路走了,秦宁没有再提起他们的那个约定。
哦不,是交易,他也落得轻松。
秦桑身体恢复自然还要去帮秦宁上课。
明天就是两个学院的大考,他也只能去经济学院帮秦宁考试。
回到家,门一关,就是自己的小天地。
回来路上看到有人还坐在路边的大排档里喝酒吃烧烤,他的馋虫也被勾了起来买了几串羊肉串和脆骨,把东西一放,袖子撸起来坐在桌子边儿哼哧哼哧的吃着。
辣椒放的很多,很够味儿。
还想买两罐儿啤酒来着,但想起明天还得考试也就没买。
秦桑吃饱去洗了澡,把画本打开继续画着他没创作出来的对戒。
戒指这种东西含义很多、款式很多,珠宝设计第一步就是要自己的作品与众不同。
一个小小的戒指就是最关键的地方,他之前有设计过一对儿耳钉,有些平平无奇他也不喜欢,觉得设计耳钉不如设计戒指有意思。
看着画本上的两个小圈儿,他又叹口气。
想不出来,完全想不出要用什么图案什么花纹。
世界万物很多,他暂时想不起来挑选哪一个。
秦桑把画本合上,台灯开着,躺到床上闭上眼睛就是竹林里拥吻的两人。
秦桑面上有些发热,心道怎么想到那两人了?
沈以则和方凌霄两人真可怜,都是被秦宁吊着玩儿的。
也不知道秦宁到底有没有真心,这么玩来玩去的有什么意思,不如找一个好好谈恋爱?
那么问题来了,现在他们两个哪一个是秦宁的男朋友?
说实话,他有些好奇。
第二天考试,早上秦宁叮嘱他要好好的考,不要给他再丢脸,秦桑耸耸肩不可置否,丢脸是他秦宁又不是他。
卷子很简单,秦桑不到半个小时就把所有题目做完,然后对着黑板发呆。
老师用笔敲了敲他桌子,他指着已经写好的试卷,老师看一眼就走了。
在还有十五分钟的时候他提前交卷出来。
沈以则一看到他出来了赶紧拎着买来的汽水走过去,“宁宁,考完啦,考得怎么样?”
秦桑刚出来还没缓过神来就见这么大一人影站在自己面前,还是被吓了一跳。
自从跟秦宁打完架他们两个就没说过话也没独处过,现下他反而有些不安了。
因为心里有鬼啊,他不是秦宁。
两人下楼的时候,秦桑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
“还,还好吧,挺简单的!”秦桑紧张的抹了把额头渗出的冷汗。
“我也考完了卷子简单的要死,不知道那些出卷子的人怎么想的,对了,买了你爱喝的橘子汽水!”
沈以则把汽水盖子拧开递给秦桑,秦桑在心里叹口气,他不爱喝这个,他还是拿过汽水喝了一口:“谢谢!”
“还记不记得我们昨天说的?”他忽然附在秦桑的耳边说道。
秦桑“啊”了一声,昨天他跟秦宁说什么了?
沈以则还以为他是想要赖账,一把揽过他的肩,将他抱在怀里,亲了一下他的耳垂说:
“你昨天答应我,要是能全年级第一,你就跟我去……酒店!”
拧开瓶盖的橘子汽水掉在了地上洒了一地,秦桑微张着嘴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人,第一想法就是要揍死秦宁那个不要脸的。
果然上次打他还是打轻了。
沈以则以为他还是不愿意,悻悻的摸了下鼻尖,“宁宁,你怎么了?你要是不想也没关系,我可以忍,没事的。”
秦桑紧张的背后直冒汗,“我一会儿还有别的事情呢,你先去忙吧,等分数出来再说,行不行?”
沈以则小鸡逐米似的点头,“行行行,听你的,你一会儿干嘛去,我送你啊。”
说着趁着他不注意,快速亲了一下“秦宁”的脸,也不管别人的目光!
“不了,我去……我去找秦桑,他应该也考完了,你也不想见到他吧,我自己去就行了。”秦桑赶紧说!
沈以则有些不舍,“行吧,我的确是不太想见到他,要不是看在他是你弟弟的份上,我真想……”
秦桑语气冷了下来,漆黑的眸子直勾勾的盯着沈以则,“你想怎么样?”
一提到秦桑,两人之间的气氛就很奇怪,沈以则连忙咳了声说,“没,没什么,那你先去吧,晚上我带你去吃牛排?”
“知道了!”秦桑气呼呼的头也不回走了。
靠,当着他的面说他的不好?
说得好像他就想见沈以则似的,要不是沈以则过来堵着他早就走了。
铃声响起来,考生们陆陆续续的出来。
秦桑郁闷的很,秦宁这家伙怎么随随便便就答应他这种事?
不过没关系那卷子很简单他考得肯定不会差,小周考他不就是第一?
卷子满分,而沈以则上次小周考好像错了一道选择题扣了两分?
万一这次他还是扣分了呢,是吧?
凡事要往好的方向想!
下午没什么课,秦桑又去商场发传单去了,他给秦宁发了短信告诉他考场外遇到沈以则的事情,让他别忘了晚上跟沈以则吃牛排去,秦宁回了个“OK”。
沈以则正在商场里逛着打算给秦宁买个礼物。
从自家店里出来看到不远处发传单的人脸色又沉了下来。
越是不想看到越总是出现在他面前,沈以则牙根儿咬的咯咯作响。
怎么又是他,还在这儿发传单?
沈以则拿过一个路人的传单看了一眼,这不就是他家店里的传单?
秦桑在给他们店里发传单?
沈以则挑了下眉,又回店里问了一下经理怎么回事,经理告诉他秦桑是个兼职,也就每天下午会过来帮忙发发传单,虽然他们店挺大,但传单还是要发的这也是为了促进销售。
沈以则给秦宁打电话汇报了下秦桑的情况,那边生气的说知道了把电话一挂。
他呆愣得看了手机好几分钟,觉得自己好像又做错事情?
抬头,果然就看到秦桑拿出手机看了一会儿,然后毫不犹豫的把电话挂了塞到口袋里。
不到一分钟,他又把手机拿出来按下了接听放到耳边,还不忘了把手里的传单递给走过来的小姑娘,小姑娘笑着接下来。
秦桑没想到秦宁会在这个时候给他打电话。
问题是还他妈就是想喝一碗银耳粥,让他去店里找厨师给他做一份送去。
秦桑骂了一句他脑子是不是秀逗了,要喝自己去买,然后气冲冲把电话挂了。
秦宁个煞笔二百五的,真是要气死他了。
他看看手里还剩下一半的传单,心想着秦宁不断给他打骚扰电话,看来今天工作是别想做了。
秦桑深呼吸口气,心里安慰着不要紧不要紧,而后拿着传单回到了那家珠宝店,“抱歉啊张姐,我忽然有点事不能发了。”
张姐无所谓的挥挥手,“那明天再发吧,没事,你有事就先走吧。”
“恩,谢谢您!”
张姐给他发了五十块钱的红包,他赶紧点了退回:“别,我这才发了多久不需要的,我真的要走了,谢谢您啊!”
跟张姐告了别,秦桑小跑着离开了商场,而躲在一边的沈以则走了出来,盯着秦桑跑走的身影满目寒光。
秦桑还是去店里找掌厨弄了一碗银耳粥,他是在去餐厅的路上跟掌厨说的,到店里银耳粥正好打包好他可以直接拎回家。
回到家,看到沙发上还在选礼物的秦宁气顿时就不打一处来,把银耳粥放到茶几上转身上了楼。
秦宁没叫他,看了看银耳粥笑着说了一句:“还不是得听我的!”
银耳粥很甜,是他喜欢的那种。
秦桑这人吧,就是嘴硬心软,挂他电话的时候不是可凶可凶,到最后不还是给他把银耳粥拿回来了。
这小子居然背着他去发传单,要不是沈以则给他打电话他还得蒙在鼓里,他就这么缺钱?
秦宁坐正身体仔细想了想,好像从高中以来妈就没再给过他钱了。
这么说来秦桑确实挺缺钱的,但是也绝对不能让他出去找工作,也只能从妈那边敲打敲打了。
喝完银耳粥,秦宁也上了楼,他站在秦桑门口许久也没有敲门,想了想还是回到了自己房间。
他窝在沙发上抱着抱枕,听着手机里秦桑的声音。
心思沉迷,精致的脸上却是毫无表情。
循环听了好几遍,他才把那声音关了。
看了看自己的大腿部位,眼神冷了几分。
秦宁给沈以则打电话,让晚上来他家,今天晚上给他惊喜,沈以则高兴地不得了,一连给他发了很多个爱心表情,顺道儿给他转了五万二过来。
秦宁又给张静打了电话告诉他晚上要做的事情,让她别回来了,张静应了一声,让他小心些,电话就挂了。
秦宁起身把小型摄像头藏到床对面的电视墙上,摄像头正对着他的床,弄好后,他又下楼!
秦桑在房间里认真的用针穿着红豆,可试了半天手指都被戳了好几个针眼,也没能把线从红豆上穿过去。
他有些怀疑刘爷爷说的话,“这么小的红豆豆真的能够穿成串儿嘛,我都被戳了好多针了。”
瞥了眼被戳的通红的食指,秦桑探口气盯着掌心的红豆豆发呆。
他不是要把红豆手串送给谁,只是闲着无聊,刚好播放器播到毛阿敏唱的《相思》,才想起他这儿还有很多命名为相思豆的红豆。
秦桑在网上找了许多攻略教程却还是没什么用,第十七次戳到食指的时候他放弃了。
他的左手食指和中指上好几处的红点点,那都是针戳出来的。
秦桑觉得自己脑子秀逗了居然拿着针在这里玩自残。
天黑了,现在才七点多,晚上张静一般都不在家吃饭秦宁偶尔也不在家吃,所以他都是随便对付一些吃饱就行了,但是今天晚上秦宁在家,那他下去找吃的时候难免碰上他。
不吃晚上会饿,挣扎再三,他还是下楼。
秦宁还坐在沙发上,银耳粥已经被他喝光光,包装盒被他扔到了垃圾桶。
秦桑拿了两鸡蛋、一个番茄和挂面,打算煮个面条,他随口问了一句:“番茄鸡蛋面,吃不吃?”
“吃,再煎一个荷包蛋!”秦宁还在玩手机,理所当然的吩咐着秦桑。
秦桑微微疑惑,“你不是要跟沈以则出去吃牛排,吃这些还能吃的下去?”
“取消了!”
秦桑无语,而且他敢保证自己只是客套一下,他是看秦宁已经喝完银耳粥了才问的,结果他居然还要吃,吃这么多不怕撑死?
于是乎,秦桑又去冰箱里拿了一个鸡蛋!
秦宁回头看着穿着蓝色围裙,站在那儿做饭的人,脸上没什么表情,他看秦桑跟看自己没什么区别,毕竟他们从身高到体重几乎都差不多。
在家里,秦桑也不用戴口罩,看着他就像是在照镜子。
但秦桑身上有一股奇怪的力量吸引着他去看,他想看秦桑为他做饭时候的模样,想到晚上会发生的事,他又把目光收了回去。
二十分钟后,两碗面条一个荷包蛋就好了,秦桑把面条端到桌子上,叫了他一声,然后闷头吃着自己的饭。
秦宁把手机收起来,走过去坐在他对面,“你之前吃的那药是治什么的!”
“什么药!”
他问的突然,秦桑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就是你打我那天,跟方凌霄说的那药。”
秦桑想起来了,说了一句:“没什么,消炎的!”
“你怎么了 ?”秦宁吃了一口面条,佯装着无所谓的问了句。
秦桑冷哼一声,“拜你所赐,口罩带的时间久肺部有些发炎!”
他还好意思问呢?
要不是秦宁天天逼着他戴口罩,肺部功能怎么会下降,他的肺怎么会发炎?
哼,千错万错都是秦宁的错,就是他的错儿。
秦宁吃面的动作停了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但只有一瞬间又被隐藏了下去,“医生怎么说?”
“没事,已经好了。”
秦宁就没再说话了,刚好秦桑也不想跟他说话。
吃饱喝足,两人各自回屋,谁也不搭理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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