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琳的表情又阴郁起来:“那他怎么对你如此不同?”
暮雪微笑:“那不是因为我有什么了不起,只不过是因为机缘巧合,我先认识他罢了。”她的脸上现出一个调皮的笑容:“您知道,这个世界上有些人,就是卵生动物。”
林琳十分摸不着头脑:“什么卵生动物?”
暮雪忍不住笑出声来:“就是那种从蛋壳里孵化出来的动物,他们有一个特性,从蛋壳里爬出来的时候看到的第一个生物,就是他们的亲人。所以即使他们第一眼看见的人长得像一只霸王龙,他们也会觉得丑的很可爱。所以说,我最大的不同之处,不过就是时机罢了!”
她柔和地看了一眼林琳:“其实,这世界上的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机遇就是改变命运的契机,也是一种可以随便在他人命运中插队的不公平,抹杀了很多人的才华,将很多人的努力踩在脚下攀升。偏偏...我们都对此无计可施。”
林琳秀眉微蹙,正在这时候,门被敲响了,浅墨推门而入,他卸了妆的面容少了几分邪魅,多了几分清纯,开口招呼暮雪:“走了,收工。”
暮雪对林琳温润的笑笑:“林琳小姐,那我先收工了,改日有空跟您再聊。”她走到门边,还回了一下头:“林琳小姐,今天您拍的这广告画面真是太美了,改日我把这照片印一张出来,您介不介意帮我签个名啊?”
林琳有些怔怔的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才说道:“好的。”
暮雪这才轻声道谢,转身离开。待两人回到家中,浅墨半倚在沙发里休息,暮雪则去厨房泡了茶拿过来,浅墨向后移了移,示意暮雪坐到身边来,懒洋洋地问:“为什么安抚她?她只要知道我爱你,就不会与你为善的。冲突是迟早的,还不如早一点划清界限。”
暮雪就笑:“以前她们都说你是青楼第一狠心之人,我还不信,看来传言也未必就是空穴来风。”她执着茶壶在杯子中倒满,放了一杯在浅墨左近。又道:“浅墨,世人其实都很可怜,能让他们少受一点苦楚,都是好的。”
浅墨哼了一声:“她们折辱我的时候,怎么就没想过我也很可怜?我哀求她们放过我的时候,怎么就没人站出来说一句话?暮雪,你要做滥好人我也管不了你,但你自己要知道,似你这样割肉饲鹰,即使牺牲自身也无法满足他人私欲贪念的时候,也一样要做个抉择。”
暮雪叹了一口气,伸手去给浅墨温柔地按摩头部:“你放心,该决断的时候,我会知道。我还不至于要去伸手干预他人的因果,平白增加人生情节的曲折。只是以己思人,觉得这种事情其心可悲,其情...可悯。”
浅墨轻蔑地笑:“是啊!多少人可以在豪赌成空之后可以掩藏住自己灰败的脸色?可是世事如此,愿赌服输,既是加入战局,便应该有一掷千金的豪气。输不起又怎地?早知输不起,便不要加入战局!”
暮雪不由得笑出声来,在浅墨温软的薄唇上亲吻一下:“这么说,你是输得起的人喽?”
浅墨一个翻身把暮雪压在身下:“我不会输...你不会让我输的...对不对?”
接下来的数日,浅墨都在忙着灌唱片的事情,每日他会在录音棚工作差不多六个小时左右,倒是余下了很多零碎时间与暮雪相处。倒不是公司不赶进度,而是一来浅墨的唱功和嗓音都十分专业,很少需要反复录制修改。二来连着唱几个小时已经是极限,即使不怕辛苦,也怕坏了嗓子。这工作安排正中浅墨下怀,两人用工作之外的时间重新享受恋爱的愉悦,一起买了食材弄东西吃,一起看电影品尝好酒,浅墨没有了前世的自卑,爱的异常肆意,在只属于两个人的纯粹感情中,毫无顾忌的挥洒着快乐。
两人举杯共饮,那柔滑的酒液缓缓滑过咽喉,醉人的甜香带着略略的苦涩与回甘,齿颊间芬芳挥之不去,而胸腹间缓缓升起的温热令脸颊上抹了一丝嫣红。被浅墨拥抱住,暮雪觉得那在耳边令她酥软的温暖渐渐移到唇边,柔和的吮吻下去。吻住他的唇,淡淡的酒精味道混合了特有的体香,十分诱惑。她的意识在瞬间被抽离...酒精淡化了意识,却释放了**,并且令感官更为敏锐。可以清清楚楚听到他在耳边的低语:“暮雪...妻主... 我的世界就是天堂,欢迎...你来皈依。”
暮雪想起亦舒的书里写的一段话:“或许,你会以为我是一个**主义者,是的,那种极度的舒畅和快感,看起来是来自身体的,但是如果没有精神上的爱恋,会有这样的愉快吗?而且,当快乐像汪洋大海一样,向人涌过来之时,怎么能分清精神和身体呢?人类一直在追求快乐,自有人类历史以来,有多少人追求到了快乐?即使有人得到了快乐,而且实实在在知道快乐自何而来,我可以掌握它!触摸它。”
忽忽三个多月过去,暮雪实实在在的感觉到了时间是假象,它有时快,有时慢,有时停顿,有时跳跃,如此不规则。当沉迷于爱恋中,便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速。于阡陌的新唱片做好后,正好原预定开拍的新戏因为投资方的原因有所延迟,依照之前他的工作习惯,一定会填补这个空白,但是现在每天还要上‘夜班’的他,非常快乐的要求休假,美其名曰要在家练舞,为即将要拍的戏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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