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雪拍手称善:“对的,普通人最多只能做到给自己的脸易容,而这种人,可以轻易的给自己的命运易容。性格决定人生便是如此。”
紫云呆呆地看着浅墨,目光中充满了艳羡:“墨哥,难怪妻主如此爱你,你不只是姿容绝丽,才学文思更是了得,无论她说什么,你都能听得明白,更是可以马上举一反三,引经据典的与她唱和。你们的交流完全没有障碍,还能心灵相通吧!”
暮雪笑道:“紫云,这点你倒是不必羡慕他,我实话对你说,我跟他大部分的交流还是在床上,这可跟他那敏捷的才思,娴熟的舞技,高深的棋术都没有什么关系。甚至他那弹琴的灵活手指,为我做的最多的事情不过是...”
浅墨上前一把捂住了暮雪的嘴,满面飞红的气道:“妻主,你再胡说八道,信不信我从此不再睬你!”
暮雪抓住了浅墨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几个人都能听到她闷闷的笑声。浅墨无奈的松开手指,看着暮雪快乐无比的咯咯笑,不由得哼了一声:“设计你程序的工程师一定是个流氓无赖!”
暮雪这才收住笑声,却还是一副高兴莫名的样子:“我开心,不是因为调侃你。是因为我突然想通了,我明白了我和你一直以来的悲伤,是因为我们的灵魂非常非常想知道我们是不是真爱,它们已经不仅仅满足于我们选择了对方,并且可以顺利相守就好。而是固执的想确认没有了任何外因和预设程序的情况下,我们依然会渴望合一。之所以即使前世相携白头,今生互许终身,还是会觉得心绪烦乱不安,以至于不断地生出事端,百般试探,只求一个真相。一旦知晓了这个因,便不会再去有意的创造出苦果。心意一旦平和,即便是再面对什么样的考题,都不会再有疑虑。这就算是跳出了那个设定好的格局了,以后任凭剧情如何跌宕,我们只是凭栏饮茶,作壁上观即可。”
浅墨的眼睛慢慢变亮,神情有几分娇羞,他软软地靠在暮雪身侧,不再出声,可是就连不甚了解他的沐妈妈都能感觉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极为纯净的快乐。紫云叹了一口气:“不是说,勘破红尘的修行人不会再贪恋尘世的快乐了吗?怎地你们刚刚还一副大彻大悟的样子,现在就如此小儿女情态?”
暮雪笑道:“这是一个误区!修行的人,才不是什么都不想要,而是相反,是最贪心的人,人世间普通的欢愉已经不能满足他们贪婪的心,所以只能通过修行来达到合一界。之所以修行不清苦,真正的修行人无比快乐,也绝不会怨天尤人。那些苦行僧,看起来好像是什么都没有,其实因为他们深入修行之后,所能体尝到的快乐,远比普通人所能够达到的快乐万倍。普通人的那些所谓的小小愉悦他们已经不看在眼里了,就好像人家刚刚吃饱了满汉全席在外面散步消化,你抱着一碗薄粥看着他怜悯地说:‘可怜人,手里什么吃食都没有还要走来走去到处寻找饭辙。’他看到你却更觉得悲悯,一碗薄粥就能让你心满意足,不知道吃到大餐会是什么样的心情呢?”
紫云叹了一声:“你们的境界,或者我一生都无法望其项背,你说的道理如此艰涩难懂,我也不去多想了。我只是...无比怀念前生的日子,即使是每隔数日才能...侍寝一次,那我们的生活也无比幸福满足。早知无法得到你的心,也做不到像墨哥跟你一样心有灵犀,可是跟你们一起生活的愉悦,也是没什么可以代替。”
暮雪有些无奈:“我们永远会是家人,要在一起生活也绝没什么问题。侍寝什么的,我倒是想,只是浅墨前世的种种不足之处已经荡然无存,现在这个醋坛子已经不再自卑,一定不肯再把自己碗里的酒分给别人共饮。为之奈何?”
浅墨立刻呸了一声:“说的好像自己是香饽饽般,也不看看你自己现在什么情况?我要不是已经被你套路了...就好像谁多稀罕一样。”
暮雪忍笑道:“那你就慷慨一点,把我拱手让人呗!紫云不会介意偶尔吃一下嗟来之食的。”
浅墨狠狠瞪了暮雪一眼:“想得美!我从艺多年,却连略微裸露和亲热的戏都不敢接。清清白白的跟了你,你就要对我负责。敢随便招蜂引蝶,馋嘴偷腥,我有一千种办法叫你悔不当初。”
暮雪笑的见牙不见眼,沐妈妈站起身来叹气:“还以为什么大事要商量,说了这么一大堆废话,半点实在的都没有。要不是我们乖紫云做的好吃点心,这就是妥妥的浪费时间。天还没亮,我再去补个觉。”便径直回房去了。
紫云唉声叹气的去收拾桌子:“等睡醒了,一定要马上去张罗园子的事情。照你们这样折腾,连累的我们都没法休息。”
浅墨小心地把暮雪扶着站起身来,服侍她躺下来,给她掖了掖被子,才叹道:“暮雪...你一天到晚都在想些什么?为什么突然跟我们说这些?”
暮雪轻轻伸了个懒腰,小心地不抻到肚腹,懒懒地道:“穷则思变而已,你不在身边,我心知身体状况每况愈下,但也莫可奈何,只能勉力支撑而已。但你都寻来了,我还是不得宽心...若是只是你我二人也罢了,体验而已,为何要计较?可是如此下去,必会累及这孩子的性命。若这就是所谓的命数使然,那要解开这份注定,就一定要从症结源头解开。我不忍伤这孩子,就不能再由着性子来。你知道我一向不喜反抗,不喜变更,无论命运扔给我什么,我都安之若素的接受。即便是你说要走,我也没想着要抗争。但这次...我不想再保持沉默,我想要...争取保它周全。”
浅墨颤抖的移过身体,吻住了暮雪的唇,开始只是如同之前无数次一般柔和的厮磨缠绵,渐渐的开始用力吮吸,并且小心地将舌尖伸过来试探,直到热情无比的法式狂吻。良久良久才意犹未尽地放开已经呼吸急促的暮雪,轻声道:“暮雪...我的妻...”
暮雪连连喘了几口大气,才道:“说是亲热的戏都不敢接,还能吻的这么熟练?这法式舌吻,可是你前世都不会的。你给我老实交代,怎么学会的这法子?”
浅墨在她身边躺下,微笑着道:“千辰教我的,他说他吻你的时候,就用的这个法子。还说永远忘不了那一夜,吻到你唇瓣的时候那种酥麻的感觉。”
“...我错了,就当我什么都没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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