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的贴只有一个回复:
“曾经我也是你这样的……直到单排遇见的牛鬼蛇神磨灭了我对这个游戏的热情#(乖)现在已经是成熟的大乱斗玩家了#(小乖)希望你可以一直保持游戏的初衷,开心快乐地打游戏#(哈哈)”
在此之后,我的贴子就被系统删了。我还来不及伤心,因为我知道,大概是提到“东亚病夫”这个字眼被删。看来中国人对这个称号很敏感啊,我当然除外,又有何不可呢。
《布鲁克林有棵树》看完了。这本书是作者对童年的回忆,是一个很完整的好故事,小说写得也精彩,我看得是2008年译者的翻译版本。或许看得时候有些触动,但没一会便化作虚无了。至于开篇说这部小说是写关于感动的事,在我看来,毫无疑问是无稽之谈。我看书的时候压根没被感动到,情绪也没太大的起伏。不过讲得事情很有意思,我很喜欢。
下一本看《人性的枷锁》,这本书光看内存占比也知道很长了。我大概一个月才看一本书。近来我想一年写一本书,并且在一年里将写得那本书完结。对我来说,完成这样的任务,简直是天方夜谭。近半年以来,新书一个字都没动。真不愧是我,懒成这种程度,前所未闻。
中午,又看了一遍《狂人日记》,而鲁迅所提出的“吃人现象”永远都存在,不管是何年代,哪有不吃人的人。大家都不是食素的和尚。就算是和尚,看起来慈眉善目的外表下,有时也会吃吃人啊,图个新鲜,尝个滋味什么的。特别是在葬礼上,就会出现和尚对着棺材里的尸体念佛经的场面,他们是在人自然死亡以后,最先分到一块人肉的得利者。
厂里要裁员。中午才得知这个消息时,父亲向我讲了一遍,他的表情十分严肃:“你要好好干,又招了个人进来了,他们中午吵得要死,说是准备裁员……”下午,我不幸被逮到没戴帽子,领导给父亲打电话了。他朝我发出震耳欲聋的怒吼声,至于他的台词我就不讲哩,在此省略一万字。
而我不由心想,古有一女因交友多寡而被赐死,今有入厂不戴帽而被罚款。这句话的意思说,古代有个交了许多男友的女人被法院判了死刑,当代有人进厂不戴帽被罚了款。而且他的工作也要丢了。
这部小说《您完全不识字是吗》很好看,小白文都写不好的人可以看看,像我这种就是。或者那些说小白文就一定不如有深度的文学作品的人看了之后,兴许也会喜欢上这种本书里作者用词的幽默感。他玩的梗蛮多的,几乎包括这个时代所有的二次元作品了。他的语言很有特色,时不时地,逗得人会心一笑。
看了这本书,我忽然想起小时候玩的一个游戏,类似精灵宝可梦打怪升级的关卡,故事开头就是一个老爷爷说:“恭喜骚年你穿越到异世界大陆,成为挑战魔王的勇者……”我喜欢这样的游戏台词,喜欢游戏的玩法……如今却是再也玩不到了,甚至就连游戏的名字也忘了。
父亲请我帮忙,他闯红灯被扣了六分,罚款两百。他的驾驶证是大照,扣了分需要学习。他要求我用我的驾驶证替他扣分,反正我的驾照扣了分也没事。他是这样说的。我答应前让他给我买辣条,花了他三十块钱。他说买一次够了,下次给我买。而我不信,让他这一次就买,所以一共在网上买了两袋,不知道我能不能吃得上,也许我连辣条都吃不上就死掉了。如果我过得更苦更累一些,就能毫不犹豫自杀了罢。这……恐怕也不行。
《天敌抗战记》最新一画出来了,我每一次看完都期待着下一回更新,作者很会断章啊。这个漫画哪都好,就是更新太慢了。我在评论区也看到些有意思的想法,不过嘛,如今什么也想不起来,每天都是劳碌的一天。怎么有时间细想漫画里的逻辑?我就能剧情如何展开也不知道。
听说拳王泰森在战前的一晚和几个日本女服务员在酒店搞了一个晚上,第二天精神萎靡不振,人在台上被对手打得很惨。我倒体会到他当时的感觉了,昨晚和今早各来一发,今儿一天成了软脚虾,整个人都无精打采。我强撑着精神开车工作,浑身没劲,疲惫不堪,简直像极了一晚上没睡的夜班工作者。
我在企鹅群里本想和修女交流感情,可她压根不想搭理我。我问她想做啥工作。她说自由创作者。我出生这么多年来,头一次听到这个职业,以前从来没听说过。她又说:“写小说,画画都可以,不过只能停留在梦的阶段吧,说实话,我好想一直一直睡觉。”
然后,我说她啃老。接着把话题引到男女感情方面,首先简单试探一下。她却小声说::@十,可能不行,我有点恐男,往前好一点,近来经常梦到同男人打架,吵架的画面,带着强烈的厌恶与愤怒。”我见她又跑题了,忙出言将话题强行给拉回来。她倒是个大聪明,还像个老实人一样,“@十,不是性方面的。是真的憎恶和蔑视,现实里从来没有过的。”
我把水搅混,让她说不出话。她只好回了我一句:“@十,不知道。”可真是个人才。这样一来,我们彻底就聊崩了。不过她目前上高中,还在人生重要的阶段中抽出点时间理我。我是不是应该感激涕零呢……不知道,咱也没上过高中啊。所以高中是什么形势,只有上过高中的人才懂得吧。
虽然《人生的枷锁》被誉为天才之作,但我却读不下去。我是该长点心,不,是耐心一点,总会读下去的,因为它并没有枯燥的工作无聊啊。
关于我和修女的之间的关系,我很想来个一刀两断。今生今世,彼此再也不会联系、对话。我是这么想的,所以就隐去自己的发言,总是腆着脸说一堆话可是很累的。
刚才父亲回了家,先是和母亲说了我被安保部看到没戴帽子的事情,接着阐述了事情的严重性,他告诉我们,有领导打来电话,已经说不用我来上班了。
母亲啊了一声,跑进房间,对我喊了句:“你真的气死我了。这么简单的事你都做不好?就戴个帽子而已。”
我看着手机,理都没理她,继续听着歌,看上去心不在焉。
父亲走到我的房间,直接坐在床上,坐在我的后边,他说怎么办,叫我能不能戴上帽子。而我呢,还是在看手机里的小说,一点也不想理他。他继续说了些话,我没注意听。但是,我渐渐改变了坐姿,转身面对着他。
父亲又和我说了上班能不能戴上帽子,母亲在一旁说了句话,却立即遭到他的呵斥。
“我说得话他又不听!就戴个帽子,这么简单的事……他之后的生活可咋办?”
我一本正经地对他说:“你直接把我杀了就行了,”然后指着桌上的刀说,“那里就有刀,你是不是非要逼我拿着它自杀才行?或者让我割喉自杀你才高兴?”
他听了嘴角抽搐了一下,像是咧嘴来大笑一般。随后脸若冰霜,冷冰冰地说:“你他妈不要想着自杀来吓唬我!你要死就死吧,”他站了起来,如同要动手一般走上前,“你给我滚!你要死就到外面死去!别死在家里!你走啊!死啊!”母亲赶紧伸手抱住他,拦住他向我冲来。
我留着豆大的泪珠,看着桌上的刀,默然不语。如果之前我早就死去了,也就不会经历现在的一切了。为什么以前我都没有去死呢?说到底,原来我还是吃上辣条了,只不过很快就要死了。
这时,母亲发出惨叫和哀嚎,她死死抓住父亲的肩膀,他那狰狞的面目露出吃人的憎恶眼神,像是一个食人族冲我吼叫。
我没多虑,坐起身后,抓着桌上的刀准备离开这个家。既然这样,我还是在外面死掉算了,也不知道刀的割伤会带来怎样的痛苦。总之我要去死。
母亲却眼疾手快,一把抢走我拿着的刀。我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像被施了定身术一样。她抓着我的手不松开。“你可不许死啊!”她伤心地哭道:“你死了妈也活不成了。”我眼泪流得更多了,但声音就是哭不出来,只是无声地流着泪水,大颗的泪珠滚落,沾湿了胸口的衣裳。
我看着自己的胳膊,心想,割腕到底疼不疼,能不能使我快点死去。这件事很重要,关乎我的性命。
父亲还气势汹汹地说了些话。我不记得了。总之明天我要去捡垃圾。这是我答应为他赚钱的方式。本来我就不知道为什么要赚钱。他总说是养活自己,可是我如今即将死去,那些钱不都是他的……
然后,父母也说出自己的想法。他说我死了他也不想活。母亲说他刚才只是一时的气话。我不明白,两人一个唱白脸一个唱黑脸,是来搞笑的?我那时候也说了很多话,比如死了更好、我以后会自杀、我才不戴帽子,工作不做拉倒……但是,父母却不同意,他们认为这世上到哪都找不到比这更好的工作了。所以,他们说让我捡垃圾适应几天,等我反悔了,带我上班。他们说这话的时候都笑了。
母亲还拿别人举例,有个三十多岁的人,家里的父母死了,他还在厂里上班,驾照考了三次还没考到。她说:他不如虎子聪明?他说:那不是,考了三次都考上。
“虎子,明天早上去捡垃圾。”母亲笑呵呵说道。看来我明天就死吧,我一定要死,死了就都不会有烦恼了,况且我也活够了。
我其实很多想法。比如现在的情况,如果母亲是我的人,那么父母会直接杀了我。她丝毫不会为我留情。
母亲叫我答应她别自杀,我说我要死早就死了。现在来看,我的房间选得好,只需要从窗子边跳下去就可以了。我能想象到自己摔死的瞬间,还有那一系列的操作:
翻身坐在窗口,陡然掉下去,失重感袭来,重重摔在地面上。
我给自己立个碑:
谈雅文,享年二十岁,2004~2024,曾在网上发表过《寂寞孤独》《在死亡的前一天》。
我曾看到很多故事的结尾,但写书时却怎么也想不到一个好的结尾,算了,我迟早会死的……有时活着感觉已经很了不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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