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赛诺又来了，还带着风纪官的长期供货合同。
真难想象他是怎么做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往返两次不说，中间竟然还有空搞出来个合同。
“这是我们内部专业员工起草的。”他给店里的三人每人都分了一份，“你们可以看看，有什么不妥的地方可以商量。”
贾竹桃充满敬意的接过这份文件，随即迷糊的看着封面上面的加粗黑字，有点搞不清楚状况，疑惑的问：“什么？”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眼前所看到的。
“供应合同。”赛诺换了一身正式服装，坐在椅子上，态度严肃的说。
几人单拉了一组桌椅放在一楼正中，一侧坐着赛诺，另一侧是店铺三只，中间还摆着一个小熊玩偶，氛围宛若商业会谈。
而实际上也确实是商业会谈。
见每个人手里都有了合同，赛诺用手指点了点自己面前那份说：“我们希望通过有约束力的合同，来巩固我们之间的关系，好开展长期的业务合作。”
“合同共3页，一式三份。”
贾竹桃翻开看了看，开头的甲方俩字就让他感觉被谁创了一下。
“好真实…”他小声喃喃道，合同后面还列了交货方式、检验标准、结算期限和违约责任等。
条条款款都显示出了对面的诚意。
贾竹桃一时间心绪复杂，有种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晕了的感觉。
当然，这是幸福的晕眩感，比喝了假酒还刺激！
“这…这真的是我们可以得到的合同吗？”他双手抱着合同，冒出一连串小花花，可爱极了。
那上面的订购数量恕他眼拙，应该是写的50份吧？是每月50份没错吧？
这要是签了，直接就把债务业绩还了一半啊！
而且还是个长期进项！
“样品试用效果我很满意，每个品类的应用价值都非常高。”赛诺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浑身的威严气势都缓和了不少，嘴角稍微弯曲，有了点笑意，“帮了大忙。”
“有什么疑问或者不满的地方，随时可以提出来，我是真心寻求合作的，所以希望你们也能认真对待。”
卡维明显没怎么听进赛诺的话，他一直在反复确认付款方式，甚至激动到揪起了自己的头发，“什么？只用分两次付款？还一上来就预付80%？！我的天啊！还干什么设计院啊，坑逼专业！”
他在痛击自己的专业这一点上，一向是很行的。
贾竹桃则是被赛诺的用词震惊到了，对方虽然没有明说，但是种种发言已经表明，那些被他买去的甜品，大概率作用不是为了填饱肚子或者解决嘴馋…
他脑袋一晕，抓住流浪者的衣袖下摆，凑到他耳边小声确认，“我怎么感觉这合同有点不对劲…”
不像是要买甜品的节奏啊！
还不等人偶回答，坐在对面的胡狼头耳朵就动了动，抢先回答了他的问题。
“您是感觉我的用词不当吗？”不过显然赛诺的理解也出现了偏差，“主要是因为我毕竟是官方渠道，直接写吐真剂、致幻剂的话，上面不好审批。”
“如今须弥财政都是要公开的，贸然把这种东西公示出去多少还是有点不妥，我想您当初决定用甜品做伪装，应该也是考虑到这一点吧？”
但是殊途同归，赛诺在错误的岔路上疾驰，并抵达了真实的终点。
这个解释完美的让贾竹桃明白了一切…
也变相往他心口狠狠扎了一刀。
人偶扶住眼看就要支持不住的他，安慰道：“还行吧，起码你那些不能吃的东西，也有了点用处不是吗？”
这不是再插一刀吗？
贾竹桃眼里已经蓄满了泪水，控诉的看向自己的同伴。
对方这次就没再哄他了，甚至开始仔细翻阅合同，确认每个字的表达，跟赛诺讨论了几个模糊词汇后，满意的笑了，额头轻点说：“还不错。”
一副已经决定签署的样子！
再看卡维…
这家伙已经签好字了！
等再一回头，流浪者都开始抓着他的手往合同上按手印了！
贾竹桃：！！！！
胳膊是肯定拧不过大腿的，在我方两员猛将都已投诚的现在，独自硬刚解决不了任何问题，他本来就没什么社会经验，唯二的有过工作经历的伙伴都痛快签字，他还能抵抗什么呢。
完全失去活力的贾竹桃拖着沉重的步伐往终端那边走。
他感觉艾尔海森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不过夹竹桃探出脑袋往里面看了看。
又把门半掩上了…
他还对自己的厨艺抱着某种幻想。
类似于 ‘下次做的甜品一定能吃！’这种。
然而终端上闪耀的【恭喜签约】几个大字，以及不知道什么时候更新出来的长期合同界面，又给了他一巴掌。
店铺根本不跟他玩虚的，直接飞身一脚，把他半掩上的门踹得大开。
那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能卖出去就行了，还要什么自行车啊！
之前他还为自己的冷酷商业思维而沾沾自喜，毕竟都能昧着良心哄骗艾尔海森吃黄蘑菇饼干了，结果到头来，反而被对方教做人……
这难道…就是报应吗…
贾竹桃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弄完的流程，等看着真实的现金入账、评分的上浮，才从忧伤的肌底里长出些许开心。
“两天后我来取货，希望你们能保证好产品质量。”
胡狼头风纪官瞅了眼店铺外面的死域，非常有分寸的提出了一个贴心建议，“如果你们是为了检验客户实力，才特意把店铺建在死域上的话，我个人是认为没什么必要的。”
贾竹桃：“……”并没有这个意思呢亲。
他最后伸手和贾竹桃友好的握了握，道别：“合作愉快。”
一直目送客人走远，贾竹桃这才终于有时间收拾自己的情绪。
或者说，他以为自己有时间去收拾。
因为就在贾竹桃觉得今天的羞辱到现在就能结束，自己可以好好滚回被窝独自哭泣的时候。
“嗨~”
竟然又有客户上门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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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商业的觉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