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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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要我招什么?攀诬战神吗?他们为什么要针对战神?

天宫现如今还有能够替代战神的人吗?他们把战神拉下马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一时间脑袋里涌出了许多疑问。

还是说战神真的有问题?难道他们怀疑上一次战败也是有“原因”的?也许是战神勾结了魔君,里应外合?

线头交缠在一起,一团乱麻。

剑?我是因为“惊鸿”才被抓来的……从众多线索中将它拎了出来,我忽然间想通了这件事,阮师兄很可能真的是被我害了……也许,战神想杀的人是我?

琅瑛上仙说“惊鸿”突然失控,刺穿了阮师兄的本元,我猜那可能是战神原本给我准备的,因为魔君要找我,但天宫又不可能时时360度无死角监视我,为了不叫我落入魔君之手,战神给了我一柄只要见到魔君,就会刺穿我本元的剑!

好叫天宫得不到,魔君也别想得到!

我才是“惊鸿”的目标!

而他万没有想到,我竟把这柄剑给了阮师兄,带去了青丘,而恰好青丘勾联魔君,魔君本尊现世在青丘,正撞上了前去送冠冕的天宫使者……触发了“惊鸿”的条件,于是阮师兄替我受死了……

不!阮师兄只是被擒……他没有死,他不会死的!

如果在场的人是我这个废物,我可能真的已经死了。

难怪战神当时要问我是否对阮灵瑜有情谊,他看到我将“惊鸿”给了阮灵瑜,第一个出现在他脑海中的念头不是我们的关系,而是他以为我洞悉了其中有鬼,所以才悄无声息地将“惊鸿”送了出去,只为脱手……

……得亏我当时说了是!

如若那不是“定情信物”,我就得好好解释解释我是怎么提前发觉“惊鸿”不对劲的了,这可不是一个能用嘴说清楚的事……现在想想,不禁后怕,处处都是陷阱,每做出一步、每一句话都要小心斟酌才能安然无恙地活下去。

战神一定没有想到他给我的剑,却害了自己真正的爱徒……剑是战神给我的,手脚也是他动的,如果我把这些招了,战神会怎么样?

不会有人相信战神原本要对付的人是我,因为我实在过于渺小,不值得战神费此心力,他们只会不分青红皂白,把残害徒弟、勾结魔君、破坏天宫与青丘关系的帽子扣给他,夺走他战神的称号,打上诛仙台受刑……

说不定还会让他魂飞魄散……

是有人想把我当枪使吗?

如果我愿意指证战神,供认他是幕后之人,告诉他们是战神让我把有问题的“惊鸿”交给阮灵瑜的,那便坐实了他的罪名……比起刚修习仙法不久的我来说,大家必然更加愿意相信在剑上做手脚的人是他!

……可这样做对我没有半分好处。

无异于自断生路,我不能招供,甚至应该闭上嘴,一个字也不说,以免被人断章取义地拿去做文章,战神可以对我无情,可我却不能出卖他,不然我在天宫就一丁点倚仗都没有了。

其实战神那句话说的一点也没错,我需要他远多于他需要我,如果我只不过是天宫的一株浮萍,被怀疑通敌,恐怕问也不问就被人押上诛仙台受刑了……

现在我还能待在锁妖塔,已经是受了战神的庇护……

又有人来了,“云筱仙子?你……可还好?”

“可还能听见小仙说话?”

是文渊帝君身边的兰亭仙君,我叫他:“兰亭仙君?”

可是文渊帝君要放了我吗?我激动得爬起来。

“没事就好,仙子你还骗小仙你叫芯片,让小仙被师傅笑了好一阵。”

他口中的师傅不就是文渊帝君吗,我充满希望地抓住囚栏,尽情展现着自己的无害,乞求地看着他。

“战神可来看过仙子?”

“…………”

“仙子一定很伤心吧?你在这里受罪,战神却不闻不问,这里对白天还是黑夜已经没有了感知,仙子知道自己在这里已经关押了多久吗?”随着疼痛加剧,我对时间的感知越来越迟钝与麻木,他说:“足足已有十日,仙子觉得战神可知道仙子被关押在此?”

“……仙君是记仇吗?能否不要再戏耍我了?”

此刻我也明白来者不善了。

“小仙与仙子何来仇恨?仙子貌美纤弱,受不得刑,连师傅都挂念,小仙怎敢与仙子有仇?”

“既然苦痛,何不弃暗投明?我可以为仙子向师傅解释缘由……”见我无动于衷,他似乎早有预料,胸有成竹,也不苛求,冷冷一笑道:“三日后,小仙来为仙子去除魔气,到时还请仙子自证清白。”

清白……好像自从我来了天宫,就一直在不停地证明它,实在可笑。

明明可以当场检验,却刻意又拖了三天,延长时间,好叫我备尝恐惧的折磨,兰亭仙君笑我还在愚忠愚孝,而战神已经将我遗忘。

尽管理智知道不能松口,可身体的疼痛让我每一分每一秒我都想要放弃……

不然就招了吧,就算我招了又能怎么样呢?他们也许根本不在乎我这个炮灰说的话,甚至很可能战神现在已经想好了对策了,只有我还在无谓挣扎,白白受苦。

事情何以会发展到这个地步啊!但另一个声音告诉我不能招,我招了才是万劫不复……接受考验的不是这个秘密,而是我能不能坚守秘密,值不值得信赖。

我需要清楚,我不招供不是为了战神,而是为了我自己,有意义的是我不肯出卖他的姿态,这样等我出去了才能继续背靠大树,不然即便是吐干净了,说他们让我说的话,通过出卖战神,出了这锁妖塔,凭我自己真的能在外面生存下去吗?

我与战神早已经绑在了一起,只有他好,我才能好!

没错!我们早就在一艘船上了!

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清醒地认知到这一点!

所谓的去除魔气其实是加了料的搜灵术,通常的搜灵术不会令人痛苦,如果足够高明,施术之人甚至可以做到在对方毫无察觉下完成,但兰亭仙君没有调适灵力,让它与对方的灵力同频共振,就那样探入进来,撕裂我灵体的是我自身的“免疫系统”。

即使我咬紧牙关,大滴大滴的冷汗也不停地往外冒,衣衫湿透,嘴里溢出呻’吟声,在兰亭仙君的手在碰到我的时候我就想招供了,什么都愿意做,但他没给我说话的机会,终于惨叫出声,回荡在塔内……

意识恍恍惚惚地飘得有些远,树影摇曳,雨声,亭廊,透过枝叶,渗漏在地上的光斑,眼前的景物影影绰绰地晃动,“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模糊的身影像渲染失败的图像,没有面孔,身形也有轻微扭曲,他望向灰暗的院落,一帧一帧地往外走去,离我越来越远,“你……究竟是谁?……是谁……”嘴里含糊地喃喃低语,手艰难地向前够去。

兰亭仙君见我已然神志不清,便停下了术法,附在我耳边说了几句话,随后就宣布了我的清白,奉文渊帝君法旨,放我出锁妖塔。

果然他们也不会让我就这样轻易死去。

毕竟我还是魔君要找的人……

只要我咬死了,终能出去。

他附在我耳边说的是,夷林上仙本可以救灵瑜神君,但是他却袖手旁观,眼睁睁看着灵瑜神君遭遇不幸。

这是文渊帝君探查真相时,无意中在窥天镜里所看到的,此刻他做了顺水人情,通过兰亭仙君的嘴,说与我听。

只不过就算夷林上仙出手,也是必然不敌魔君的,所以天宫并未追究。

“你……醒了?”

再睁眼的时候已经不在锁妖塔了,许久未见的夷林上仙映入眼中,他拥着我,让我倚靠在他身上,帮我抹药膏。

那鞭伤遍布我的全身,他涂得很仔细,怕弄疼我,动作极尽温柔,“我……”恐怕他没想到我能醒这么早,一时间尴尬异常,不知如何向我解释为什么我几乎如刚出生一般,衣着“清凉”地躺在他怀里。

“你……你衣服上都是血渍……我一会儿帮你换一身……”

夷林上仙,眼前这个人真是陌生,我在床上寻找可以遮挡自己身体的东西,却一无所获,连仙法也失效,他就这样迫不及待地要享用自己陷害同门的成果吗,哪怕多一秒等我伤好也不愿等了吗?

“夷林师兄……”我本想撑起自己,却无力地瘫在他胸膛前,如瀑的青丝散落回床榻上,他忙扶我,一手将我箍住,不顾压到我的伤口,也许他以为我要逃走,我调整自己,把头靠进他脖弯处,温顺地说:“琅瑛上仙说你遭遇魔君,受了重伤,你自己都受伤了,还要照顾我……”

今天他还会放我从这里离开吗?

抹药膏真的需要把一个女孩扒得这样干净吗,谁能相信呢,他什么心思连瞎子都能看清,云筱的身体肤若凝脂,在严苛的光线下也白皙得发着微光,暧昧的鞭痕如同鲜艳的情爱痕迹,纵横交错地遍布在这副娇嫩的身体上,晃得人眼热心焦。

现在还是“疗伤”而已,如果我反抗起来,他会像陶染一样,一不做二不休,使用暴力吗?

我以为我会害怕,但一点也没有,夷林虽是上千的年岁,和战神他们相比,却像涉世未深的任性孩子,我冷静地依偎在他怀里,想着对策。

不知他这样抱了云筱多久,身体已然起了反应,没在睡梦中侵犯她,还是被道德束缚住了,我把手覆上去,他怔了一下,猛地擒住我的手,可我执意如此,男人的手终于半推半就地放开了。

“夷林师兄……”我的主动让他欣喜,也让他起疑,“不是我不愿意……可……可我已经是师傅的了……我不能再属于你……”

听我说出奇怪的话,他当然不能相信。

“你还记得那天你来找他,请他为老狐主的冠冕解开封印吗?在你说这话的时候,我俩就在屋里……”

我们当时就隔着一道门,相信他听到了什么。

“我还不小心碰到桌角,弄出了声响。”

“…………”

“所以即便没有了阮师兄,我还是没办法成为你的,夷林师兄,你对我好,我是知道的,但阮师兄是无辜的,他什么都不知道,师傅自己不想教我,才把我甩给了阮师兄,他不知道师傅和我的关系……”

他没想到我已经知晓他见死不救的事,听我将此事揭出,俊秀的面容隐过痛苦,眼底有一抹妖异的暗红色,待我看清时又消失得无影无踪,是我眼花了吗?

阮灵瑜和魔君缠斗时,夷林也不是没有过纠结,可他为了一己私欲,弃同门情谊于不顾,他此刻的难堪、悔疚,皆是自作自受。

更何况,他背弃自己,却还害错了人,真正对他小师妹下手的人是他又敬又怕的师傅,不是阮灵瑜,可想而知他此刻在惊诧中崩塌的内心世界,这我只不过说了一半,还没有告诉他,现在的代理天君,文渊帝君也能随意处置我,这些大佬们,压根不需要遮遮掩掩,受累算计他人,我这样的人,是摆在桌上玲琅满目的糕点,供他们随意挑选、取摘。

夷林向来集万千宠爱,迎向他的是一张张友善的笑脸,是鲜少对他说不的纵容,他能接受天宫的这一面吗?说着我放开手里的动作,却被他握住,用几近恳求的语气挫败地说:“不,别停,继续……”

“可如果师傅知道你和我……”

“…………”

“夷林师兄……我……连我都知道了阮师兄的事……师傅也一定知晓了……也许他现在只当你是一时胆怯,但如果他知道你和我……必然会明白过来,原来你是把阮师兄错当成了他,你为了和阮师兄抢人,对他见死不救,眼睁睁看着他遇害,那师傅呢?你是不是也会在一旁看着他受死……”

他恨我说这些话,为什么我要这么恶毒?在如此风花雪月的时刻,破坏这一切,他听着我将它们一字一字说出口,脸上的表情变得阴翳,不再柔情,他很愤怒,仿佛是我让这些变得不体面,嘴里说愿意,却又搬出另一个男人来压他,我真是天底下最恶毒最虚伪的女人,谎话连篇,玩弄他的情感,本已唾手可得,可是现在该怎么办?刚刚还能说是不知者不怪,现在他都已经知道了,难道要他忤逆战神,与自己那个冷酷无情的师傅争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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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笔mark~这里可以看出女主不是那种在了解形势后还硬碰硬的性格,之前被潜的时候就初现端倪,她不是丝毫没考虑过对方的offer,拒绝无非是觉得不稳妥,所以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让自己被陶染打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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