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弦自新闻爆出后急急忙忙冲进江霆办公室遭到了一通训斥。
“怎么如此急躁?我从前是怎么教你的!”男人手中的烟灰抖落在地上语气凶狠:“进来也不知道敲门,这样的行事态度和你那不成器的弟弟有什么区别。”
“董...董事,属下不是故意的。”序弦眼睫轻颤。
“江顾川...他死了。”
“你说什么?”手中的烟蒂完全掉落:“不可能啊。”
是啊,不可能啊,他们甚至没有对江顾川动手,只是轻轻绊了一跤头上磕破点皮晕倒了,这老头明明与自己的岁数相差不大,怎的身体这样孱弱?江霆蹙眉:“什么时候死的?”
“媒体爆出来,就是那天之后。”序弦道:“董事,您别多虑,江顾川...他是溢死的。”
听见这话,他心里大概有个数了,江顾川这是在逼他倒台。以他的性子即便是得了疯病,也不会在江家的事情上就此罢手,上吊自杀后只需一纸遗书在里面惺惺作态说几句他的坏话,就觉得他江霆能被记者的唾沫给淹死。
不可能。
”人死了也就算了,还留下这么个祸患,也不知道把那宝贝儿子一同带走。“江霆自说自话,突然眼神扫向序弦:”江顾川的尸体在哪儿?“
”已经送到殡仪馆去了。“
”你刚刚进我办公室没敲门,现在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放在眼前你要吗。“江霆笑起来,他明知道无论是什么条件序弦都不会拒绝,但他还是这样问。
”上刀山下火海,属下在所不辞。”
果然上钩了。
”去把江老头的尸体给我运回来。”
向阳如同人间蒸发一般,眼看生日的期限就要到跟前,沈桉实在忍不住找上了吴狰的家门。刚刚起床的男人还凌乱着头发,看着沈桉兴奋的要跳起来的样子有些疑惑。
“大白天的你又发什么疯,不和谢喃粘在一块儿来找我做什么。”
沈桉真想给他一个巴掌清醒清醒:“为什么我每次来找你都是在睡觉?你的生活除了睡觉还有别的吗?”她真为向阳愤愤不平:“过几天就是学姐的生日了,你准备好了吗?”
女孩一边说还一边往屋里打探着,企图找到学姐的蛛丝马迹。
“别看了,她不在我这儿。”吴狰还是一副懒洋洋的样子:“从法国回来以后她就回老家了,说是家里有事要回去处理,还叫我别烦她,你看,我给她发消息都不回我。”说完他举起手机给沈桉看聊天记录,清一色的绿,向阳根本没有回过一条。
这就有点不对了吧,什么事那么重要电话也不接消息也不回的。
“亏你还喜欢她,人消失了这么多天也不知道打个电话慰问,现在连电话也不接,吴狰是还是不是个男人?”沈桉想想自己这话杀伤力好想也太大了点又道:“我去找找她。”
还是那条破旧的小巷,还是那扇古朴的木门,沈桉叩响它的时候感觉自己在唤醒一位年过花甲的老人。
“你们是...?"
一个烫着卷毛的”瘦猴“堵在门前一脸诧异:”你们是来催债的?”
沈桉一听差点晕倒,学姐说他们家收入不高没想到还到了会被催债的程度,连忙解释:“不是,我们来找向阳,我是他学妹,这位是...她朋友。”女孩撞了一下牛皮糖似要跟来的吴狰:“向阳的朋友!”
“哟,向阳现在混这么好呢。”
这话一出沈桉便察觉到了向阳平时在家里的地位,曾经学姐跟她说过自己的父母忙于工作很少有闲暇时间照顾自己,那面前的这位...?
"我是她弟,但跟她不熟,想打听她的事情你们可以进来问我爸妈。“
原来是弟弟,沈桉从没听学姐提起过自己还有个弟弟。家里的设置和外面相差无几,一切都是旧旧的,旧旧的桌子旧旧的椅子,旧旧的房间里走出来一个挺着啤酒肚的中年男人。
”爸,他们找向阳。”弟弟的注意力集中在手机里的游戏上,看都没看所谓的“爸”一眼。
吴狰是个有眼力见的,见到这样的情况马上找补:”叔叔好,我们是向阳的朋友,之前听她说家里有事要回来一段时间,可是我们一直联系不到她,所以想来看看她,空手来也没带什么礼物真是打扰了。“
”哦...朋友。“嘴上说着话,中年男人的眼睛却止不住地往沈桉身上瞟:”那赔钱货就没回来过,养她到这么大没个良心。“
沈桉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这样啊,那谢谢叔叔了,改天登门道谢。”吴狰又上前一步把女孩挡的严严实实:“叔叔再见。”
“没想到啊,向阳爸爸还是个老色鬼。”吴狰的心情听着不大好:”也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来的,摊上这么个家庭。”
“别说你了,我也是第一次知道学姐的家庭情况是这样的,看来她是个报喜不报忧的性子。”沈桉第一次觉得自己这么不了解向阳。
“你觉得她会去哪儿?”
会去哪儿呢,好好的一个大活人就这么凭空消失了算什么?
“沈桉。”
“嗯?”
“我们去警察局报案吧。”
警局最近正因为面具店的事情忙得不可开交,沈桉和吴狰被安排在休息室里喝茶,女孩好奇地聆听者隔壁会议室的动静。
“你说,这么大的案子,幕后主使会是谁。”
青柑普洱的味道很好,沈桉最近都有些爱上喝茶了。
“不知道。”吴狰的眉头紧紧皱在一块儿。不一会儿一位微胖的小警察走进来,看见吴狰之后严肃的神清稍稍得到缓解。
”老吴,好久不见。”,沈桉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们心想这吴狰人脉还真够广的。
“就不寒暄了。”吴狰显然没这个心思:“小李,是这样的,我有个朋友叫向阳,最近人一直联系不到,她家人也不知她去哪儿,你看...?"
”向阳?你认真的吗?”微胖警察的神色变得不对劲起来,随后匆忙跑到隔壁会议室拿了一张表格递到吴狰面前。
“老吴你没看新闻吗?最近面具店的事情闹得风风火火,你说的向阳...好像是这被害人员中的一个..."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沈桉几乎听不见这警察在说什么,她一把抢过那表格眼神急切地扫视。
向阳...这个名字真的在上面...
"不可能...不可能..."手上的表格掉到地上,沈桉突然笑起来:”你们一定是搞错了,这名字这么大众,万一重名了也说不定...”
"还有别的证据吗。”吴狰脸颊抽搐着。
“其他死者身上倒是没什么特征,唯独这个向阳,右手无名指戴了一枚戒指..."
窗外,城北城罕见地下起了冰雹,吴狰和沈桉分开走。
”其他的尸体很新鲜,但是名叫向阳的这具尸体高度**,显然是很久之前的了...老吴...我们一定竭尽所能给你查出凶手...老吴...节哀。“
微胖警察的声音久久在二人耳边回荡。
高度**...?
向阳那么爱漂亮的一个姑娘,要是看见自己是这样的一准要吓哭了。那枚戒指是吴狰在法国时买给向阳的,当时它在阳光下闪烁着光芒特别漂亮。
只是现在被捡到的时候应该是在血泊里,一点都不漂亮。
一块鸡蛋大小的冰雹砸在沈桉脚边,她突然觉得哪里有点不对。
突然,她绕道另一边抓住了吴狰的手臂。
”吴狰,你先冷静一下,那绝对不是学姐!”女孩努力控制自己的音量:“你还记得那警察说什么吗?他说尸体高度**,是很久以前的了。虽然这段时间我们联系不到学姐,但是在面具事情发生以前我分明在便利店看见过她!”
“只不过当时我叫她她没有听见而已..."
看着沈桉这么坚定的样子,吴狰渐渐恢复过来一丝理智。
“你说真的?“
“真的。”
“沈桉。”
“嗯?”
“你不属于这个时空,对吧。”
沈桉怔住了。
“你什么意思。”
"沈桉,别装了,你,我,谢喃,都是一样的人。”
吴狰直言自己也是重生穿越的人,这可是件大事。
谢喃家里,三人喊来霍祁和崔町,五个年轻人以同样的姿势盘着腿。崔町的激动得手舞足蹈:”这是什么新奇的游戏吗?怎么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你们当这是在小说里啊?”
沈桉早就料到了她不会信,于是便开启了疯狂复盘模式,崔町硬是将自己的人生从头听到尾,在听见上一世自己和霍祁的结局时不禁红了眼眶。
“为什么我的结局这么惨。”她抽了一张纸巾捂住脸。
霍祁也没好到哪里去,苦瓜脸的样子简直把众人苦翻了天。
“分明是我更惨,我还死了呢..."
”我们这次会逆风翻盘的,大家都要好好的不是吗?“谢喃道,眼神却在吴狰身上一动不动。
”吴狰,你...为什么一直不和我们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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