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柏凝开始回忆,自己这些年来揍过的人。

虽然有如过江之鲫,但她还没有窝囊到要杀人灭口的地步。

所以她立即否认:“别看我,虽然我揍了很多人,但没揍你家人。”

旁的不说,这半月山庄都是她第一次进来。

更何况杀人满门?

柏凝立即确定,她是无辜的。

只是花栖枝却没有移开视线……大概,毕竟她眼睛藏在兜帽里面,柏凝也不知道,她究竟有没有看自己、又能不能看得见。

指不定现在已经睡着了呢?

柏凝想着,却在这时候,花栖枝沉声道:“你护着她。”

“嗯?”

柏凝匪夷所思。

“我护着你要杀的人?”

几乎是片刻,她立即反应过来,“你想杀月息?”

她眯起眼,审视眼前的女人。

“当初不是你,她早就死了。”

这话倒是没有说错,毕竟月息是自己从花栖枝手上救下来的。

也不和花栖枝打招呼,听见月息叫自己英雄,扛起人就跑,将花栖枝远远丢在身后。

结果,居然是花栖枝在报仇?

柏凝诧异不已:“她家的人害得?”

“嗯。”花栖枝终于低头。

她双手抱住眼前的酒坛子,语气闷闷的,心不在焉。

“我当时还很小……”

“多大?”柏凝问。

只是花栖枝却不再回答。

她的呼吸逐渐变得均匀,半身的重量都靠在酒坛子上,仅仅靠着酒坛与地面相接的一小部分作支撑,整个人摇摇欲坠,只需要轻轻碰一下,便能摔倒。

确实喝了很多啊。

柏凝看着这一幕。

她向来不爱喝酒,因为在她看来,酒是废物用来逃避现实、自我麻痹的产物。

有空喝酒,不如多练一会儿剑法,指不定回更加有成效。

可现如今,面对花栖枝醉醺醺的样子,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责骂她么?

……自己虽然口无遮拦,但也不能如此没有同理心。

毕竟回首看过去,那漫山遍野,都是花家亡灵。

啧,这么想想,花栖枝似乎也挺惨。

不过江湖不就是这样么?

有谁是幸福的?

柏凝想着,没有尝试将花栖枝搬走——一来:她也不知道能能搬去哪儿;二来:她是个有家室的人,和其他女子应当保持距离;三来:花栖枝或许更愿意留在此处。

所以她随意找了处地方,盘膝而坐,开始修炼。

虽然她体内确实没有灵根,可实际上,她所修炼的方法,本来也不需要灵根。

问花栖枝傀儡修炼的方法,不过是想要套取有用的消息。

不过现在来看,还是用自己以前的老法子吧。

柏凝调理呼吸,缓缓吞吐灵力。

这片空间灵力并没有多少。

更多的,是萦绕在黑水之上死气、怨气。

柏凝可以看见,怨气从土地之中溢出来,纷纷涌向自己身边的黑影——花栖枝的修为,是靠吸收怨气、死气。

虽然不太合适,但是生死海和半月山庄,为花栖枝打造了得天独厚的修炼环境。

而自己,只能尽可能地搜寻为数不多的灵气。

从枯死的树木里面、生死海的最深处、以及碑林中央。

枯死的树木提供木之灵气,生死海深处提供水与土之灵气,碑林中央提供的,却是生气。

柏凝也不需要干什么。

她只需要呼吸,灵气便会源源不断涌进她体内,让她快速蜕变。

前世也是如此,她轻而易举成为江湖第一人。

所付出的努力,大概就是每天睡足五个时辰。

等到第二天醒来,功力便会上涨一大截。

说来残忍,有些人一辈子也无法突破的天堑,柏凝只需要睡一觉就行。

难怪自己招人恨。

柏凝睡得迷迷糊糊的,因为没有外人,也就没有时刻防备着。

她全身心地投入修炼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她从修炼状态脱离的时候,花栖枝已经消失。连带着满地的酒坛子,也被打扫干净。

柏凝感受四肢百骸变得有力,灵力在体内流动着。

她充满了力量。

“醒了?”

花栖枝犹如鬼魅一般,突然出现在柏凝身后,悄无声息。

柏凝被吓了一跳。

她扭头看去,见对方依旧是一身沉闷死气的黑袍,不仅如此,手里还多了一件袍子,见柏凝看过来,便将袍子丢给柏凝。

“把它穿上。”

“衣服?”

柏凝抖开黑袍,发现是和花栖枝同样版型的黑袍子。

没有半点花纹、没有亮色,袍子从头套到脚,只露出一点下巴来。

柏凝有些嫌弃:“这衣服太丑,有没有更好看一点的?”

“没有。”

花栖枝无精打采:“不想穿,你就这样子出门。”

“要出门?”柏凝来了精神。

“去清源宗。”

“去那里干什么?”柏凝有些疑惑。

“你放心,不去杀月息。”花栖枝冷淡道。

柏凝挑眉,面对花栖枝故意提及,带着些许得意:“有韩绛蟾在,加上清源宗那堆老头子护着,就算是你想杀月息,只怕也难得手。”

说到这里,她还不忘补充一句:“虽然清源宗的护山大阵,和进入鸾鹤谷的机关比起来,要逊色许多。那也不是什么人,都能够擅闯进去的。”

“是吗?”

花栖枝轻声笑了一下。

似乎是在嘲讽、又似乎不是。

她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道:“再修炼半个月,你的功力能恢复到过去三成吗?”

“就算我是天纵奇才,你也不能抱有如此不切实际的期待。”柏凝难得感受到,自己的天资或许不足够。

“首先,我没有灵根,无法修炼。其次,我过去的功力是我十几年所积攒而来,怎么可能短短半月就达到?”柏凝看着花栖枝,不自觉地将挖苦的话说出。

“你现在修炼场所得天独厚,死气、怨气这么多,也要考虑一下我吧。”

虽然隔着黑袍,但是柏凝感觉到,对方沉默地看了自己一眼。

“再有下次,我会把你做成哑巴傀儡。”花栖枝语气冷淡。

她冷哼一声吼,方才继续。

“还有,你修行不需要灵根的事情,已经是修真界众所周知的事情,你不需要再隐藏。”

“什么?”

柏凝略微诧异。

不需要灵根就可以修炼,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是柏凝藏了多年的秘密。

哪怕与她关系亲密如月息都不知道,现在花栖枝却说,整个江湖都知道?

哦,对了,自己已经死去。

柏凝的脸色不是那么好,她思索着,问:“谁传出的消息?”

“清源宗。”

“他们怎么知道?”

花栖枝压下喉咙的咳嗽,缓了一会儿才继续:“你的尸体在清源宗镇山石旁边挂着。”

柏凝脸上的惊讶,刹那间变做微薄怒意:“挂了多久?”

“现在还在。”

“二十年?”

“二十五年。”

“该死的老东西们!!”柏凝怒火直冲天灵盖。

她气极反笑,正欲发作,可是突然之间,又冷静下来。

现在听见的,不过是花栖枝一家之言。

自己怎么能够因为她简简单单一句话,就失去理智呢?

柏凝用狐疑地视线盯着花栖枝,试图通过她的黑袍,看清这个人在这二十五年里面,是不是也变得老谋深算,一肚子坏水。

花栖枝看懂了柏凝的表情。

她不咸不淡,在柏凝的注视之下,又加了一句。

“你不仅没有灵根,还没有识海。”花栖枝沉声道:“现在江湖皆知你修行妖法,是魔道中人。”

柏凝脸色难看。

因为花栖枝说的,全是真的!

“你也不用质疑我,现在你的尸体还挂在清源宗。如果不相信,大可以亲自去看看。”

花栖枝无意和柏凝解释更多的。

她冷淡地扔下话,让柏凝自己去思索。

毕竟尸体被开膛破肚、挂在清源宗二十五年的人,是柏凝,不是她。

如果花栖枝巧舌如簧,想方设法劝说柏凝,柏凝可能不信。

可现如今,花栖枝无所谓的态度,摆明了:不信?自己去看看就信了。

叫柏凝也不得不开始怀疑。

清源宗那群老东西,真做了这种事情?

他们当真如此无耻?

理智和怒火来回拉扯,柏凝冷笑。

倘若是真的,她定将清源宗山门削平!

不行,必须早日上清源宗。

柏凝第一次渴望实力进步,修为精进。

“半月后出发?”她问花栖枝。

“嗯。”

“七天。”

“什么?”

柏凝说:“给我七天就行。”

柏凝不愿浪费一分一秒。

她回到黑水,身体和黑水融合,呼吸之间,天地灵力朝她涌来。

她的身体像是海绵,饥渴地搜刮着每一分灵力并存储入自己体内,不仅仅是生死海内部,就连瘴气林外的空间,也受到影响。

风云变化,异象恒生。

“是师傅!”

悬崖峭壁之上,歪歪扭扭生出一支歪脖子松树。松树上坐着个穿着红色衣裙的女子,察觉灵力异动后,欢喜睁开眼眸,

她小腿裸露在外,高兴地一晃一晃,连带着松树跟着摇晃。

“我就知道师傅没有死。”

笑得甜蜜。

而后往下轻轻一跃,万丈悬崖边,红色身影消失,一只红色杜鹃鸟,拍打着翅膀,飞向远方。

鸟儿的嘴里还叽叽喳喳:“师傅,我来找你啦~”

带带预收(因为不知道提问什么)

《长公主偏偏宠我[水仙]》

文案:

李宁竹为相府庶女,从小到大保持微小谨慎、努力讨好所有人。

可所有人都厌恶她、讥讽她,视她如丫鬟贱婢,命同草芥。

偏偏,有一个人是例外。

大长公主瑶华。

她在长街上纵马疾驰而来,将浑身脏污的自己拉上马背。

将被人厌弃的顽石,仔细打磨,妥帖爱护。

李宁竹想:天底下,不会有人比她对我更好。

我喜欢她。

哪怕她身为女子。

哪怕她说,她是来自另一个时空的我。

排雷:水仙!!!

重生心狠手辣攻x卑微貌美可怜受

还有一篇典型渣攻贱受文和第一人称文,没搓文案,宝贝们感兴趣可以点点,爱你们~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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