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这里吗？

——我██。

【在虚构的世界里寻求真情实感，是这些生命的本能吗？】

祝鸣听见了女主人说的话，她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回应。

昨夜的镜中女鬼确实是带着剪刀离开的，她是去找女主人了吗？究竟是因为她目标本身就是女主人，还是因为那天女主人对神像说的话。

——“别怕，我会永远保护你”

祝鸣只能无助地低下头，她一向不擅长处理这样的感情。她并不是这位女主人真正的孩子，女主人也并不是真正的人，她只是系统的一道程序，一个设定好的故事情节罢了。

无论是我还是别人，只要是进入这场游戏的玩家，她都会这样说。祝鸣看着女主人扭曲破碎的脸，在心里对自己说。

但是女主人表现得太像一个慈爱的家庭主妇，以至于让祝鸣在游戏里产生了一丝不真实感。至少……至少现在，她爱着的是我啊！

纵使这爱是系统的设定，难道这样就可以轻易将这份爱丢弃吗？

女主人在厨房准备早饭，祝鸣则和男主人一起清理卧室。

男主人总是沉默的。祝鸣打量着这个男人，却发现他和自己长得真的很像。她再回忆起女主人的样貌，她发现，倘若这不是场游戏，她应该就是这个家庭的孩子了吧。

男主人将房间的地板拖干净，去卫生间梳洗了。

祝鸣发现床底似乎有什么溅上血的东西，她趴下来，想把那东西捞出来。就在她靠近床底的时候，床下暗处突然伸出一只手，猛地将她拉进去。

床底一片黑暗，黑到祝鸣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这时，她听见外面突然传来一男一女的交谈声：

“我找到方法了，和他们联系，鸣鸣很快就可以成为一个正常孩子了！”

“可靠吗？他们给我的感觉很像是骗子。”

“当然，我亲眼看见他们给一对兄弟换了手。我们正好也有……让她给鸣鸣一只手……”

听到这里，祝鸣明白自己已经快接近真相了。祝鸣屏住呼吸，准备听接下来的信息。

谁知道，女主人这时候却突然喊了一句：“谁！”

鸣感到一阵巨大的推力将自己退出床底，她一抬头，就愣住了。

那是女主人的脸，一张属于女主人的，充满嫌恶表情的脸。祝鸣从未在女主人的脸上见过这样的表情。

那不是我的妈妈，祝鸣在心里想。

“你怎么跑出来了！”男主人看见祝鸣，大吼，“给我滚回去！”

说完，男主人一把拽住祝鸣，一路托着把她拉上二楼。祝鸣的头重重撞在楼梯上，她痛的挣扎，却发现自己现在使不上半分力气。

男主人把祝鸣关进二楼的房间，重重带上房门。祝鸣听见了门外落锁的声音。

祝鸣明白，自己现在应该是变成了别人。或许，她就是那个居住在这个被封锁的小阁楼上的人。

她看见这个窄小的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和一副桌椅，和在楼下的自己的房间不同，这个房间简陋到可怕。

钢筋搭出来的架子床上铺着单薄的床单，祝鸣一坐上去就被扎得跳了起来。她伸手往床单下一摸，只摸出来一个薄薄的镜子的碎片。

由于她刚刚压了一下，现在这个碎片上又多了一道裂痕。祝鸣的脸照在镜子上，而那道裂痕正好浮于镜子中央，将她的脸弄成不对称的两半，就像两个被折叠了左右的人在照着这面镜子一样。

祝鸣突然看见，镜子中的自己左眼转动了一下。黑色的瞳仁移动着，渐渐向右看，紧紧地盯住右边的脸。

此刻，镜子中的左脸变得陌生起来。

“唔——”祝鸣突然觉得自己的后脑勺一阵剧痛，她转过头，看见了正举起高尔夫球棍的男主人。

不等祝鸣反抗，又一棍落了下来。

祝鸣在昏迷之前，看见的是女主人拉住男主人的画面。

“你别打了，鸣鸣还要用她呢。”

————————

祝鸣猛地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浑身动弹不得。

还没等她做出反应，剧烈的疼痛如同潮水一般向她涌来。她想呼救，却发现自己如同溺水的人一样，毫无办法，只能任由滔天巨浪将自己淹没。

过了不知道有多久，祝鸣听到有脚步声出现在自己床前。

“鸣鸣，鸣鸣你怎么了？你别吓妈妈。”是女主人，她想抱起祝鸣，却发现祝鸣在她的手上就像绵软的面团。

有什么东西在保证祝鸣不死的情况下将她全身的骨头都碾碎了。现在的祝鸣就像是一条连翻滚挣扎都做不到的鼻涕虫，只能躺在床上默默忍受痛苦。

女主人在发现这一点后赶紧喊来了男主人，两人又一次将祝鸣搬进那个有着神像的房间。

不知道是不是祝鸣的错觉，在男女主人献上一副骨头架子的时候，她看见神像的头颅更低了一些。阴影出现在它的脸上，无端凸显了它诡异的笑容。

进过祈祷，祝鸣身上的疼痛消除了。她动了动自己的手指，发现手指上好像还压着什么。在进过一番挣扎后，她发现自己又可以站起来了。

男女主人看见祝鸣康复后，深深地拥抱祝鸣。祝鸣还看见，女主人在抱完她后又偷偷抹了一下眼泪。男女主人确定祝鸣安然无恙后，将她扶到房间后又去准备晚饭。

祝鸣站在自己的房间里，她总是觉得自己的身体有一些不对劲，就像有什么一直趴在她身上一样。

一转头，就在自己的床上看见了在二楼看见的那片镜子碎片。

那片碎片和刚刚祝鸣看见的并没有什么很大的不同，唯一值得让人注意的，大概就是镜子表面那碎如蛛网的裂痕吧。

可是祝鸣还是觉得有些不对，但是又说不上来在哪里。她继续拿着这片碎片思索着。

猛然一抬头，她终于意识到哪里出现问题了。

梳妆台上道镜子里反射出来的祝鸣，和现实中的她一样，也是左手拿着镜子的！

镜子中的一切应该是和镜子外面是相反的，怎么会出现和镜外世界同样的方向？

我记得我以前玩过一款像素游戏，一开始“我”被一只羊捡回去了，样对我很好，后来我为了接下来的剧情杀了她。在我回档的时候回有个花一只戳我心窝子。后来我就卸载了，玩得太难受了。

写着章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个游戏，但记不清名字了。只记得自己当时玩游戏的时候良心受到了拷问。游戏了的爱，就算只是程序设定的，也可以被随意丢弃吗？

有人知道这个游戏吗？我暑假的时候准备继续玩一玩。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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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摸索的第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