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要跟上去看看吗？”祝鸣问牧维。

“走，跟上去看看。”

祝鸣和牧维打开防盗门，防盗门发出“吱呀”的声音，李敏的却已经消失在了楼道里。因为他们并没有听到因为捕食而发出的巨大尖叫声，李敏应该还没有出事。

牧维在想，或许可以利用李敏作为诱饵，引出一些什么东西。或者说，就算李敏重演了苏强当时的情景，他们也可以观察是否有什么线索藏在其中。

上次他们由于怪物血肉散发出来的突如其来的香味，纷纷沉迷于食欲，并没有来得及观察。再者，关于【我是谁】这个系统任务，牧维的心中已经有了一些猜测，就等着用一个玩家来证实了。

他的队友自然是排在他的计划之外，队友是将来所有游戏里的帮手，绝对不能折损在这里。那么，这场游戏里唯一剩下来的就是李敏了。

就算李敏现在的精神没有崩溃，在后期，牧维也准备让她作为一个用来验证猜想的试验品。

只希望猜测没有失误，牧维想，毕竟他出来除了李敏之外没有第二个试验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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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鸣有些担心李敏，又有些茫然。

她知道自己应该相信队友，至少不应该对队友报以很大的戒心。但是，在经历了这两场游戏之后，她开始有些动摇了。

游戏可以决定一个人的情绪，一个人的感官。那么，她和牧维组成队友这件事，究竟有没有受到死亡系统的影响呢？

另外，在这场游戏里，牧维的表现也隐约给了她一种此人绝非善类的感觉。一种危险的感觉，祝鸣心想，或许对于这种人来说，成为队友远比陌生人安全。但是，就像怀抱着毒蛇一样，总是担心毒蛇会不会掉头咬自己一口。

她总是想寻求最安全的方案。

“鸣鸣，你在担心什么？”系统发现了祝鸣的不安。“现在我们应该就是在怪物的食物链上方，怪物不会对我们怎么样的。如果你是在担心李敏的话，嗯，只要她不去主动攻击，就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系统努力地用事实来安慰着祝鸣。这或许就是程序创造出来的“生物”的弱点吧，它们对于所有情绪的猜测都是依靠着大数据的推算。

像系统这样的人工智能，很难体会到那个微小个体身上转瞬即逝的微妙情感。不论是祝鸣身上的这个，还是正在死亡城主持大局的那个。

系统的先天局限了它们对于感情的理解。

但是，总是有一些家伙认为它们可以突破这些障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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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敏正在奔跑，剧烈地运动让她的肺部感受到了一种几乎炸裂的疼痛。

她不知道自己冲出来究竟是为了什么，就是这样想了，所以她就这样做了。在进入这场游戏之后，她觉得自己就像是一只野兽，全程剧烈的情感活动让她几乎无法喘息。

但是她又觉得自己好像本来就应该如此。人和野兽本质上并没有什么不同，都是有情感所支配的生物。

她现在只想离开地下室，离开那个让她感觉到窒息的地方。

最终，一声怪异的嚎叫挽回了她几乎丧失了理智。

她想起来了。

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个游戏不对劲。

唔、好香。

红色的菌丝从耳后的伤口处蔓延，渐渐爬上脸颊。她左眼中也开始有红色的脉络破眼而出。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从一开始进入游戏时起，左眼就已经失明了。

就连脑部也逐渐透明起来，长发大批脱落，白色几乎透明的瘤子从脑部肿起。其中，红色的菌丝就像血管一样匍匐与瘤子之上。

她已经变成一个怪物了啊。

四周，怪物的嚎叫声起此彼伏。它们尖叫着，四散跑开。几个高大的怪物从人群之中跑出来，想要上前抓住李敏。

祝鸣赶到的时候正好看见这样的一幕：瘦小的李敏被几个高大的怪物包围在其中。她正准备上前时，牧维拦住了她。

“先等一下，看看情况。”牧维说，“你可以用你的天赋扫描一下那些怪物，看看他们的头骨是不是完整的。”

“我怀疑，他们现在在我们眼里的形态，才是我们在现实世界里的样子。”

祝鸣赶紧让系统扫描那些怪物的头骨。

“鸣鸣，他们的骨骼形态是正常人的形态。”系统说。

果然，我们才是怪物。

远处，一只“怪物”拿着一个石块砸破了李敏的头。乳白色的脓液顺着肉瘤流了下来。红色的菌丝掺杂着脓液飞溅到一些人的身上。

有个人打了一个喷嚏。

李敏在头部受到重创以后，渐渐不动了。红色的菌丝随之从她的眼睛中爬了出来，飞速移进下水道之中。

“果然，”祝鸣听见牧维说，“只有剩下知道答案的人，游戏才会结束。”

祝鸣反应过来，突然觉得眼前的人有一丝陌生。

其实李敏是苏强三人组里的智力担当来着。一开始进入游戏的时候，苏强询问游戏线索的时候率先看向了李敏。可惜，智力担当都是脆皮，还没能躲得过系统降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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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摸索的第十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