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大越好过,越小越难过,越长越难过,越短越好过。”
程子墨在心里暗自吐槽:“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长长短短、大大小小的,听起来就不太正经的样子。”说着,他还无奈地摇了摇头。
只见那位男高小哥哥嘴角微微上扬,用那充满磁性且坚定有力的声音说道:“答案自然就是——独木桥。”
话音未落,只听得“咻!砰!”一声巨响,一朵绚丽多彩的礼花在半空中轰然炸裂开来。
紧接着,传来天璇激动万分的声音:“太棒啦!答对喽!恭喜成功解锁神秘道具——独木桥哟。”
然而此时,现场却陷入了一片疑惑和混乱。
其中一名身着酷炫黑色皮衣的小伙子满脸焦急之色,不停地东张西望,同时扯着嗓子高声嚷嚷起来:“桥在哪儿呢?桥到底在哪儿呢?我咋啥都瞅不见呢?!”
令人倍感诧异的是,原本众人满心期待能够瞧见一座横亘于眼前、助他们顺利渡河的独木桥,但此时此刻,这方平台的四周仍旧与先前毫无二致,并未有任何异样之处,更别提会有什么地方突兀地冒出一条可供通行的独木桥来。
面对这般情形,男高小哥哥倒是显得格外镇定自若。
他先是将双臂紧紧抱于胸前,然后微微低下脑袋,聚精会神地凝视着地面,仿佛要透过那坚硬的石板探寻到隐藏其中的秘密一般。
稍作思索之后,他忽地抬起手来,伸出一根修长的手指,稳稳当当地点向自己的双脚下方,并以一种不紧不慢的语速轻声言道:“其实这座桥就藏匿于此,就在咱们的脚底下。”
众人听到这话后,纷纷低下头仔细观察起来,这时候他们才注意到原来这个平台的地板砖竟然全都是由大理石制成的,而镶嵌在中间的那一条看起来类似于盲人专用通道的部分,其材质却并非如此,而是坚硬无比的钢铁。
刚才说话的那位穿着笔挺西装的男士见状,立刻变得有些紧张起来,他连忙高声呼喊着让大家千万不要踩到这条人行盲道,并迅速弯下身子将自己的手指深深地抠进盲道与地砖之间狭小的缝隙之中,紧接着用尽浑身解数猛地一掰。
刹那间,他的脸上浮现出难以抑制的喜悦之情,兴奋地叫嚷道:“可以撬动!真的可以撬动!哈哈,原来这就是我们一直在苦苦寻找的独木桥啊!哎呀不对……应该说是‘独钢桥’才对!没错,这就是可以过河的独钢桥!”
站在一旁的程子墨听闻此言,原本紧绷着的脸庞瞬间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不禁感叹道:“这可真是蓦然回首,灯火阑珊。”
既然已经找到了关于独木桥的重要线索,众人自然不敢有丝毫耽搁,他们立刻行动起来,紧密合作,共同努力想要将那条盲道钢条从地面上撬起。
有的人负责使劲儿推动钢板,有的人则专注于按压住尾部以确保稳定,就这样,在大家齐心协力之下,终于成功地将那块长长的钢板推移到了河流上方,并巧妙地搭建起了一座坚固的“独木桥”。
桥搭好了,眼见就可以逃脱,这时候大家却为了谁先过桥而争执了起来。
大家都想抢先过桥,一来担心过桥的先后顺序会影响能否离开这里,二来生怕先过桥的人会为了独赢船票而过河拆桥。
为此,众人争得面红耳赤,甚至有人挽起袖子,准备大打出手,事态朝着人们没料想到的方向发展,一发不可收拾。
天璇飘在空中,双手抱在胸前,饶有兴致地俯瞰着底下乱成一锅粥的人,心里想着:“哈哈,这群人可真有趣,我最喜欢看这种人性幽暗下勾心斗角、针锋相对、触斗蛮争的场面了。”
“砰!”
一声枪响,众人吓得浑身一颤,纷纷捂住耳朵,瞬间肃静下来,惊恐地看向声音来源的方向。
“都停下来,谁再吵吵我就一枪崩了他!”说话的正是那个高大威猛、一脸正气的中年男子,他的右手还握着枪高举着,声音如洪钟一般,极具震慑力。
“他有枪!”有人战战兢兢地嘀咕着,身体像触电般忍不住往后缩了缩。
一个身着桃红色毛毛衫的女人满脸怒容,愤愤不平地说道:“有枪,不对着上面那个人,却对着我们这些无辜的人耍威风,这算什么本事!”她双手叉腰,怒目圆睁,仿佛要喷出火来,就像一只炸毛的公鸡。
穿着后背印着凯蒂猫运动服的阿姨急忙出来打圆场:“小姑娘,话可不能这么说,上面那个她都不是人,这枪恐怕也伤不了她半分。”
“那他现在拿枪出来是几个意思?不就是说他要先过桥呗,他有枪,谁敢不让他先过啊?!”一个瘦瘦高高的细眼男人再度把矛头指向中年大叔,他的眼睛里充满了质疑和愤怒,就像燃烧的火焰,似乎要将中年大叔吞噬。
中年大叔皱了皱眉,声如洪钟地说道:“我是一名武警,我的职责就是保卫国家和人民,我定然不会自己先过桥!开枪是无奈之举,如果我不控制住局面,只怕出路就在眼前,我们却要自相残杀!”他的眼神坚定而严肃,宛如钢铁般坚硬。
“那你说,谁先过桥?”细眼男人继续质问,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当然是老弱妇孺优先!我殿后!”武警大叔想也没想,斩钉截铁地回答,语气不容置疑。
“凭什么?!我们的命就不是命吗?!”西装中年男生气地说道,“刚才抬钢板,我自问出力算是不少,现在却告诉我过桥要往后排?那你再说说,这里这么多男人,又谁先谁后呢?”他气得满脸通红。
“对啊!谁先谁后呢?!”一个胖胖的中分头小哥怒发冲冠地质问道,额头上的青筋如蚯蚓般暴起。
成为众矢之的的武警大哥顿时哑口无言,心中暗自思忖:这岂不是“电车难题”?每个人的生命都如天平上的砝码一般平等,又都面临着同样的死亡威胁,究竟该让谁先谁后呢?
“大家都先冷静下来,”程子墨的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急忙说道,“如今我们已经有了生路,唯一的影响因素便是‘先后’,只要能让过桥先后顺序不再成为决定生死的关键因素,那么谁先谁后就不再是问题。”他的目光犹如磐石般坚定,仿佛要将众人的情绪也一并稳定下来。
“小伙子,你有什么好办法?”一位发型如壮壮妈般的阿姨迫不及待地问道,眼神中充满了殷切的期盼。
“人体锁链。”程子墨言简意赅地吐出四个字。
“人体锁链?这是啥新奇的玩意儿啊?”一个地中海发型、大腹便便的男人摸了摸自己的脑袋,疑惑地问道。
见众人一脸狐疑,程子墨一边手舞足蹈地比划着,一边解释道:“过独木桥本就是一场信任的游戏,然而你我素昧平生地聚集于此,实在没有理由毫无保留地相信对方。但是,既然我们无法在主观上建立起相互信任的关系,那就必须在客观上构建起一条如唇齿相依、生死与共的锁链。”
“还是听不懂啊!”地中海大叔憨憨地笑着说,一脸迷茫。
“小哥哥,借你的手一用。”说着,程子墨伸手顺势扣住旁边男高小哥哥的手道举起来,说道:“就像这样,我们按照顺序,十指相扣,手拉手过桥,形成一条人体锁链,直至所有都顺利过桥之后才能松手。只要前面的人妄图过河拆桥,后面的人就可以把前面的人一同拖进水里。这样一来,无论谁先谁后都不能再肆意妄为。我们都是捆在一根绳上的蚂蚱同生共死,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男高小哥哥表情复杂地看着程子墨,心想这个小子可真不见外。他平时最讨厌和别人有肢体接触,不过面前的小男生牵手他的手时,他心里不仅不觉得反感,甚至还有点开心。而且他的手指纤细而柔软,温热的掌心触碰好似有电流在周身流过……
说完后,程子墨松开了男高小哥哥的手,脸上挂着歉意讪笑道:“抱歉啊,没经过你的同意就……”
“没关系。”男高小哥哥打断道,虽然他脸上依然冷若冰霜、波澜不惊的,可是耳朵已经微微泛红,“我觉得很好……嗯……我是说,这个过河方案很好……”
“我同意这个方案。”武警大哥亦举起手说道,“我走在最后一个,由我殿后,前面的人若是胆敢动什么歪心思,我就先请他吃一颗子弹。我的枪可是火眼金睛,我让它打哪儿,它就得打哪儿,希望大家不要挑战我的专业。”
“我也同意的哇!大家一起逃出这里多好的哇!可不要做那过河拆桥的缺德事呀,这个小哥和这个大哥的建议简直就是双保险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也如小鸡啄米般点头称是。
众人稍作思考,便纷纷如响应号召般点头举手表示同意。在武警大哥的主持安排下,剩下的三十四人定好了顺序,十指相扣,手拉手准备过桥。
男高小哥哥将右手伸到程子墨面前,轻声说道:“来吧,我的第一次和第二次十指相扣,都给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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