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换个回答。我不喜欢跳舞，非常讨厌。”

姜繁鼓起腮帮子，眼里浮出煞有其事的愤怒，“为了心爱的王子，我从女巫那里换取了双腿，你知道吗？我每走一步路，脚就是钻心的疼。这样的我，怎么能跳舞，如何跳？噢我的上帝！你让我跳舞，简直是要我的命！”

俨然把小丑当作倾听者，姜繁喋喋不休地发泄情绪，“你说说王子是不是瞎？放着我这么个救命恩人不要，转眼就和邻国公主好上了，如果说我长得丑就算了，可是你看看我，不敢说沉鱼落雁闭月羞花，那也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车见爆胎。所以我说——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

“或许是。”小丑面不改色。

姜繁面带惊讶地盯着他：“你竟然不生气？难道你不是男的？”

话音落下，视线不由地往下飘，然而画里只有小丑的上半身，她恍然大悟般点点头，“果然没有啊。可惜了。”

就算不是人，身为男性的小丑也不愿意被别人说没有命根子！

小丑黑黢黢的眼中隐约要迸发出怒火，他的上半身缓慢扭动着，显然想要从画里钻出来。

眼看他的手就要碰到姜繁，姜繁迅速往后一退，后背抵上走廊墙壁，单手护胸，气愤地喊了一句，“臭流氓！”

小丑：“……”

可以表现得再害怕点吗？

还有你那个手护的是胸吗？松松垮垮的，成何体统，能不能敬业点！

小丑的半个身子已经从画里扭出来了。

姜繁瞥了眼，很是嫌弃：“你的动作好丑，好辣眼睛。”

小丑盯向姜繁脆弱的脖颈，嘴上却是幽幽道：“这么好看的唇不用针线缝成我这样的，可惜了。”

枯瘦苍白的手在霎那间飞快冲向姜繁，破风而至，企图擒住她细白的脖颈，再用力一掰，拉她入画。

听到骨节活动的嘎吱声，姜繁以迅猛之速拔出腰间斧头，手起刀落，“咔”一声，齐齐砍断小丑的双臂。紧接着，黏稠的红色颜料从切口里流出，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向四周蔓延。

“身为一幅画就该有身为画的觉悟，你得挂在这里让人欣赏，不要说话，不要乱动。”

姜繁教育了他两句，希望小丑能听进去。

然而希望终究只是希望——

小丑压根不理会她的警告，愤怒的头颅左右摇晃两下，卷曲的头发像一颗愤怒的海胆挣破画纸，刷啦啦地冲了出来。

姜繁看着视线里数不清的黑色头发朝自己席卷而来，真诚发问，“这头发多久没洗了？看起来有些许油腻。”

边调侃边迅速矮身蹲下，抓起一旁的方形物件，又飞快起身，抬腿，飞踢。

小丑就看见一只36码的脚在眼里逐渐放大，他甚至能看到脚底的印花里夹杂的碎骨屑，这只脚——

印在了自己脸上。

小丑一下子被踹回了画框当中，姜繁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将手里的物件“啪”地按了上去。

他愤怒而视：“你做了什么，为什么我动不了！”

很快不用姜繁回答他也发现了，画上压着一块透明玻璃，将他的脸压得扭曲变形，只剩下炸开的头发，被压在玻璃框外，无力地张牙舞爪。

小丑震惊地睁大没有眼白的眼睛，这是什么力量？？

特么他费力扭了半天的上半身被这么一踢又重新回到原点，连带着还被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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