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捕来的再加上养在盆里的十几条小鱼，莱伊当天晚上就处理干净做成了小炸鱼。五厘米左右的小鱼做完后变得金黄酥脆，连骨头都炸的酥酥的，一口下去嘎嘣脆。

田螺和大鱼被他养在大盆里，留着明后天再吃。

第二天中午，莱伊拖着改良好的拖车准时来到工地。车上放着两大锅绿豆汤和一小筐卡麦瓜。

瓜是老古格听说莱伊在工地卖绿豆汤便宜批给他的。

第一次卖莱伊没敢多拿，就要了五十个。拿价三个铜币两个瓜，莱伊卖三个铜币一个，挣个来回辛苦钱。

虽然到的时候不算晚，但之前他卖绿豆汤的大树已经让人给占了。莱伊也不恼，重新找了个背阴的位置把拖车支在那里。

看着是他来了，凯里又来买了一碗。

“你昨天怎么没来？”

“去镇上买绿豆了。”

“你昨天没来不知道，那边的摊子也在卖绿豆汤了。”

凯里示意他看左前方的摊子，那边有一个大婶正在叫卖。

“她卖的比你这便宜一个铜币，但我喝着还是你这的好喝，甜的，还舍得放料。”

“没事，正常。”

莱伊早就预料到迟早会有人学着他买绿豆汤，他并没有把这当做长久的生意，就是闲暇时挣点小钱。

“你倒是淡定。”

莱伊开了个瓜，给凯里割了块尝了尝。

老古格瓜种的极好，又脆又甜，不出意外的赢得了凯里的喜爱，直接买了七个回去。经过他的一番宣传，几十个瓜一人买几个，还能带回去给家里人吃，没一会儿功夫就卖完了。

只是莱伊今天准备的绿豆汤比较多，一直到汤温度不再冰凉也没全都卖出去，剩了个底。莱伊索性带回去留着晚上喝，再不济送给熟人也是可以的。

天越来越热，来卖东西的人也越来越多。今天有学着卖绿豆汤的，保不齐明天又冒出一个新的来。

莱伊决定以后每隔两天出一次摊，能卖多少算多少。

收完摊已经到了晚饭的时间，吃完饭天还是大亮。

仔细算算上次设的陷阱已经有三天了，再晚些去查看，怕是就算抓到了什么猎物，也被山上的野兽给吃了。

莱伊也不耽搁，拿上弓箭和匕首就去了林子。

第一个陷阱抓到了只长齿兽。拎起来有些分量，但是乳/房涨的很满，是只下了崽的。莱伊直接给放了。

第二陷阱也抓到了猎物，但只剩下些血迹和碎骨头，果不其然已经被野兽给吃掉了。设陷阱用的诱饵算是白搭了。

林子里都是宝，总没有出来一趟空着手回去的道理，莱伊又开始在林子里搜寻起来。

这边的植物也很茂盛，但大多是人不能吃的野草。野菜早就过了季，叶子变得粗糙厚重，味道苦涩，已经没什么人采摘了，都吃自己园子里种的野菜。

倒是还有一些野生的果树，它们艰难的生活在林子里，上面挂满了没成熟的果子。莱伊默默记下位置，等到秋天成熟时再来采摘。

又转了一段时间，莱伊在一个空旷的地方发现了一大片的野姜。

刚开始还不太确定，后来他挖出了野姜的根茎才确定下来。只是还不到季节，长得都不太大，莱伊只先挖了几颗回去。

日子就在买绿豆汤和卡麦瓜中一天天的过去了，转眼间已经过了一个多月，小山村已经进入了初秋。

靠着卖绿豆汤和卡麦瓜，莱伊这段时间也攒下了四十九枚银币，手头总算宽裕了一些。

挖隧道的工程已经进行到了三分之一，大批的树木被砍伐做成了隧道的支柱，晾晒在各村的空地里。

再过一段时间粮食就要到成熟期，那时候就没有那么多空闲的人手来这边帮忙了。

先把柱子什么的做好，也节省以后工期。反正各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树木，砍伐起来也不心疼。

树枝什么的也不浪费，粗点的各家捡回家可以做成栅栏，细的枝条捡回家也可以编筐，或是烧火用。

村里的菜园子迎来了大丰收，蔬菜开始爆园，吃不了的都被各家晾成了干菜。一进村就能在各家各户看到一排排的菜干。

“今年是个好年头啊！”

“可不是。”

海格感慨着说道，琳达应和着。

海格送琳达去亲戚家住几天，莱伊和尼尔搭着海格家的牛车一起去邻村买些东西。

那里有一户人家的大陶罐做的极好，又结实又好用。莱伊准备买来腌些泡菜，留着冬天吃。

“莱伊，割麦子的时候你不用着急，忙完家里的活，我让你表哥去帮你。”

“哎。”

莱伊表面答应着，心里早已做好了计划。

割麦子的事还是自己干完比较好，总不能事事都麻烦海格一家。再好的亲戚，一昧的付出没有回报，到最后都长久不了。

日子还是要自己一点点过的。

“小尼尔好像胖了。”

琳达掐了下尼尔的小脸，又乎楞下他的小寸头。自从尼尔剪了头发，长辈们见到他都要摸一下，搞得尼尔很是苦恼。

“我也要摸！”

露娜看到琳达的动作，开始咋呼。

“只能摸一下哦！”

尼尔低下了头给露娜摸了一把，小姑娘满足的笑了。

海格赶着牛车，车上坐着琳达、露娜、莱伊、尼尔四个人，走了许久的路终于到了地方。

兄弟两个一进门就看到了满院的陶罐整齐地摆放在院墙下，有已经做好的，也有还在晾晒着的。

卖陶罐的大伯听说莱伊是海格家亲戚，每个给便宜了十个铜币。这边的陶罐都是宽口大肚，但莱伊想要的是现代的泡菜坛的那种样式。

几番沟通后，莱伊给他画了张草图定做了几个，约定半个月后来取。又买了一个一米深的小缸，和两个普通的陶罐，共花了将近四枚银币。

中午在琳达亲戚家吃了午饭后，海格就带着莱伊和尼尔往回走了。路上海格又教了莱伊怎么赶车，尼尔在旁边认真的听着。

莱伊学得快，学了十几分钟就能上手了，后半程路基本都是他在赶车。

“海格叔，你也知道这短时间我在山那边卖绿豆汤。现在手里攒了些小钱，想买个代步的牲畜，先问问你的意见。”

“家里有牛车，要用直接来套车就行了，何必花钱再买一头，又不好伺候，每年给它们吃的粮食就要花去不少。”

海格听着莱伊的话，没急着给他介绍，先说清了弊端怕莱伊负担不起。

“主要是以后想在城里做点生意，一天来来回回总是麻烦叔，我心里也有些过意不去。”

“那好吧。”

海格思索了一阵，问。

“你是想买牛还是其他什么？”

“都行，能拉货代步就可以。”

“牛力气大，但吃的多走的也慢，价格也要贵一些。可以买一头德尔拉斯顿兽。脚程快，力气虽然小点，但也能拉几百磅的东西，吃的也不多。”

德尔拉斯顿兽就是长的像骡子的那个当地物种，上次莱伊跟着狩猎时村里带的就是它们。

“谁家的德尔拉斯顿今年下了小幼崽要卖，我给你留意下，你等消息就好了。”

“哎，麻烦海格叔了。”

“没事，客气什么。你也长大了，知道挣钱了，要是维克多还在......”

海格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莱伊都听不清他在说些什么了。海格直直的看着路边的野草，回忆着过往。

途经隧道工地，莱伊遇到了老顾客西蒙。

他酷爱莱伊做的绿豆沙，有的时候会让莱伊多做出一些给他。当然，出手也很大方。经过长时间的室外工作，他的脸和胳膊又黑了一个度。

海格和他相互熟稔的打着招呼，原来他两个也是熟人。

“天热，蚊虫也多。大家都有些提不起力气，怕是要延期一段时间才能修好。”

西蒙有些忧愁的说。

“怎么不去找族老多要些人手。”

海格问道，西蒙叹了口气。

“预算不够。”

海格也无奈的摇了摇头。

西蒙把海格让进了棚子里聊天，莱伊百无聊赖的观察着这座山的变化。

已经修好的那段隧道有两米多高，三米多宽。为了确保隧道的安全，都用表面碳化后的木柱子支撑着，木头柱子两边包着一层几毫米厚的金属。

几十厘米粗的柱子都是用几厘米粗的金属钉固定着，拐角处另用厚木条钉在一起，形成传统的三角支撑结构，看起来很结实。

这些东西一看就要花不少的金币，莱伊听说三个村的族老已经计划在秋收后组建几支队伍去狩猎魔兽了，用来贴补隧道的耗费。

地精安家的荒山就在隧道的不远处，远远的能看到几座崭新的小木屋。

它们已经适应了这边的环境，并且开始修建属于自己的房子。

“看啥呢？”

凯里问，他很喜欢老古格种的瓜，每次都会在莱伊的摊子上买几个新鲜的瓜吃。一来二去两个人已经混得很熟了。

“在看地精们的房子。”

“看起来不错吧，是西蒙给他们画的图纸。”

“我听说是免费给的。”

凯里神神秘秘的说道，莱伊没想到中间还有这么一搭子事。

“他们怎么样？”

“你是说地精？”

“嗯。”

“有在认真的干活，每天来上工都能看到隧道又往前挖了好几米，石头什么的也板正的堆在路边。”

“他们有的还会用猎物从我们手里换取一些种子。”

“那还挺好的。”

“是啊，但也有人不愿意跟他们接触，总是在背后骂他们。”

“有这样的事也正常。”

莱伊还记得那只叫依鲁的地精和他的家人。

“凯里！”

“工头在叫了，我走了！”

“好。”

凯里推着手推车又匆匆进入到了还在开凿的隧道里。

传说中，每座高山都有一块“心脏晶石”，它由一名善良的小矮人守护着。

小矮人住在山的最中心位置，他们虽然只有五十厘米高，但却有着令群山都颤抖的强大魔法。

小矮人每天都会在山上各处巡视。或是救助被妈妈抛弃的小动物们，或是给年迈的老树爷爷捉虫。

他唱着独特的歌谣为死去的生灵祷告，帮助他们回到大地女神的怀抱。他是多么的热爱他的大山。

但是，山是会死去的，这是一个无法挽回的过程。当有山死去，小矮人都会带着它的“心脏”，搬到另一座活着的山上继续生活。

所以，人们一但要对一座山进行改造，就会在月圆的日子走进大山，去找他所遇到的第一块圆形石头，并且把它带下来放在另一座山上进行祭拜。

——选自《大陆童话故事集·陆地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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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