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结论虽然有些意外，但是降谷零心里还算是有预想，不至于表露出意外的表情，但是泽城千代居然就这么大大咧咧地说了出来，这才是真正会让人感到意外的事情。
降谷零因为她突如其来的坦诚微微一愣，下意识地想要开口询问，却又不得不因为自己身上的任务而小心翼翼。
身为一个偌大的黑色组织的继承人，泽城千代居然从小跟着没有任何血缘关系的保姆一起长大，在普通的学校上学，甚至还为了家里人的一日三餐发愁，经常去违法打工。
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情。
似乎猜出了降谷零内心的真实想法，泽城千代接着说道：“因为我也是前不久才知道的，奶奶应该和降谷先生说过我父母失踪的事情吧？他们两个没有和奶奶透露过自己的身份，所以我也不知道我居然是泽城家目前唯一一个活着的人、并且还成了Port Mafia的继承人了。”
虽然这部分解释有些懊恼的意味，但是泽城千代的脸上却似乎并没有因此感到后悔之类的，只是坦然地说明目前的事实而已。
虽然这种理由怎么听都觉得有些草率，但是泽城千代的表情自然到没有任何可以质疑作伪的嫌疑。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随后反问道：“所以当时千代家里不是简单的设施爆炸的事故，而是遇到了其他的危险吗？”
没想到降谷零会问出这样的问题，泽城千代先是一愣，随后不自在地开口道：“总之就是类似那种敌对组织的袭击之类的，虽然当时我确实不是名副其实的首领，但是因为有我的存在，Port Mafia才能重新凝聚起来，所以大概有不少人认为杀掉我很有必要吧。”
说到这里，她像是松了一口气，道：“不过还好当时有中也在，所以不管是我还是奶奶都平安无事呢。”
中原中也嘟囔道：“也不是我的功劳，只是碰巧而已。”
太宰治切了一声，道：“小蛞蝓这个时候还挺谦虚的嘛。”
中原中也咬牙切齿地开口道：“你这家伙，没有你的戏份就快点闭嘴！”
“切……”
泽城千代对上降谷零的视线，接着解释道：“至于组织，我需要这个组织的财力，而组织需要我的能力，所以我们大概算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当然，肯定是这个组织更具有主动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她说到这里，话锋一转，道：“不过也正是因为这个，我才不能坐视不理、任人宰割，更需要和降谷先生你这样的人合作。”
泽城千代口中的“你这样的人”当然是指警察，前提是如果降谷零真的是警察。
一直保持沉默的降谷零忽然开口问道：“你所说的能力……？”
如果只是身为普通人的能力的话，应该不足以让组织和泽城千代形成如此紧密的关系，以至于琴酒对她的态度都出奇的温和，所以这一点他必须问清楚。
泽城千代眯起眼睛，露出一个笑容，道：“你终于开口问出第一个问题了。”
降谷零一愣，神情立刻变得警觉起来。
他特意用了简洁的语句来提问，为的就是如果真的存在录音设备进行剪辑之类的，也不足以让对方利用这一点。
“不用特别紧张，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这是我们建立合作的良好开端啦。”泽城千代摆摆手，随后道：“因为我很特别，组织需要我的身体。”
看着降谷零应该称之为“空白”的表情，旁边的太宰治立刻吐槽道：“公主殿下不要说这种容易让人遐想的奇怪句子啊。”
“我又没有说错。”泽城千代摊开手，道：“如果可以，他们大概也不需要我有自己的意志吧。”
降谷零眉头一挑，隐约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他开口问道：“那是什么意思？”
按照泽城千代的性格和身份的，当然不可能是简单的钱色交易之类的，加上降谷零也对横滨的异能特务科有些了解，因此他立刻有了一种猜测。
泽城千代却并没有直白地回答他，只是拿起洗干净的玻璃杯，递到降谷零的面前，开口问道：“从这个高度扔下去，玻璃杯摔坏的几率是多少？”
她可以抬高了手，几乎是要从头顶把玻璃杯扔下去，这个高度得出的结论只会有一个。
没有多加思索，降谷零回答道：“无限接近百分之一百。”
泽城千代点点头。“确实是这样，但是无限接近的可能并不意味着绝对，对吧？”
这样说着，她松开手，清澈透明的玻璃杯迅速下坠，落在了木制地板上，发出了任何一个玻璃杯落在地上都会发出的声响。
唯一不同的是，这个玻璃杯没有碎，甚至连一点裂纹都没有，仿佛掉在了厚实的地毯上一样。
“根据扔的角度和力度，其实是存在微小的可能性让玻璃杯即使落在地上也不会碎裂。”泽城千代勾起嘴角，道：“当然，在大家的普遍认知中，这种可能性是不存在的，而我可以把这种大家认为的‘不可能’而理想中的‘可能’引入现实。”
理想中的“可能”……？
难道泽城千代就是异能特务科负责管理的那种“异能者”？
“这就是为什么这个组织需要我。”泽城千代垂下眼，接着问道：“那么刚才的问题同理，人活下去、活到一百岁、两百岁是不是也有可能呢？”
降谷零下意识地反驳道：“怎么可能？”
但是反驳的话一出口，他就立刻明白了泽城千代的意思。
泽城千代的能力发动的条件不是普罗大众的广泛认知，而是来自她自己的认知，也就是说，只要泽城千代认为有这种可能，那么这件事就会在她的异能作用下成真。
更重要的是，泽城千代在此时此刻暗示这件事情，显然也是在和他透露这个组织的目的。
看到降谷零复杂的表情，泽城千代接着说道：“而且这种能力并非是不可剥夺的，只要好好折磨一个异能者，就可以从她的身上把异能单独提取出来，据我了解，这样的实验，官方应该已经做过不止一次了。”
降谷零沉默了一会，随后问道：“这种决定不是我一个人可以做出选择的。”
“这一点我当然明白，所以我提前把条件透露给降谷先生，只要你们同意，我可以向你们透露这个组织的真实目的以及他们背后的人究竟是谁，也可以帮助你们的人在这个组织内稳定地进行卧底任务，慢慢地将可能与这个组织有关的人一网打尽。”泽城千代卷了卷脸颊边的碎发，道：“我需要的是你们最终解决掉这个可能会危及我未来人生的组织，至于事后你们选择怎么处理这个组织，这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她说这话当然是有所保留的，她说的只针对这个组织而不是乌丸家，其次，要是乌丸家真的在政.府的打击下一蹶不振，到时候就算她不动手，森鸥外也会促使Port Mafia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样，冲上去将乌丸家这种坠落深海的鲸一口吞下的。
泽城千代的表情没有任何犹豫和不安，即使是在成年人中，这股冷静和老练都是极为少见的，更是与降谷零之前认为的普通学生的形象截然不同。
大概是因为她口中所说的“首领”的影响吧。
降谷零反问道：“你不担心Port Mafia会被这种合作所波及吗？”
再怎么说Port Mafia也是非法组织，虽然可能会有短暂地合作，但是一旦解决了共同的敌人，下一个目标就不可避免地会是Port Mafia，泽城千代不可能会想不到这一点。
泽城千代笑眯眯地开口道：“怎么会，我们可是正经的生意人，从来不会去做什么违法犯罪的事情的。”她看着降谷零错愕的表情，接着说道：“等到那个时候，我会这样回复你的，这是身为首领的我必须去做的事情。”
中原中也坦然地说道：“对于Port Mafia来说，有数不胜数的律师能够轻松地让千代属下走出警局。”
“啊啦——”太宰治摊开手，道：“这样显得我们真的很像不法组织诶，公主殿下和小蛞蝓好可怕，我居然有这样的上司和同事——”
降谷零看着对面站在自己面前的三个明显都还是少年的人，终于忍不住抬手敲了一下泽城千代的额头，然后松了一口气。
降谷零：“现在感觉好多了，感觉刚才那股莫名其妙的不爽消失了。”
泽城千代：“……？”
“就算是再怎么聪明的孩子，仍然会有心智发育不够成熟的阶段。”降谷零看向她，道：“成年之前，有的事情是不可以做的，道德也好、法律也好，这份约束不能彻底消失，千代现在的处境，我不认为这是什么不可回头和饶恕的错误，但是也不要把这种事情稀松平常地对待，因为千代你不是生长在那种组织中的那种人。”
泽城千代微微一愣，道：“也是……”
太宰治盯着降谷零看了一会，道：“我还没有敲过公主殿下的头呢。”
泽城千代：“……不可以。”
中原中也：“你这家伙滚远一点。”
太宰治：“切……”
降谷零：“……？”之前夏油君好像说过千代有一个什么来着……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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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你的首领1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