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头看手机的时候，意外发生的如此突然，刚才还站在红绿灯旁边，一辆轿车就失控地朝着自己驶来。

因为惊慌手机啪嗒一声掉落在地，强烈白光在那瞬间充斥着她的视线，意识告诉她赶紧逃开，可是本能却让她站在原地不动。

剧烈的疼痛袭来，鼻尖是淡淡的血腥味。

或许已经没命了，可再次睁眼，看到的却是同以往截然不同的景色

皎洁的月光引得苏月眠抬头看向窗外，明月高悬，清辉像被揉碎的银纱在地上铺陈开来，视线落到地面，而后环顾四周。

这是一间小小的简陋的房间，里面整齐摆放着多张床，深棕色的木床。床上铺着白色的床单，小小的棕色床单此时都微微隆起，随着孩童的呼吸起伏。

苏月眠数了数，一共有6张床，每张床还有小床头柜，有些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些小摆件或是生活物品。

奇怪，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像是为了解答她的疑惑一样，一个声音传来。

“现实世界的你因为车祸成为了植物人，所以现在你看到的一切都只是梦境哦。”

“梦境？”

“是的，你需要配合我来完成一个小小的测试，如果能顺利通关，你在现实中也会苏醒的。”

“苏醒？”

“是的，你会醒过来。”

“算了吧。”从意识的恍惚中清醒过来，苏月眠找到了自己的想法。

“你当然可以放弃你的生命，但是你必须明白一点，现实中你的养父母可没有放弃你，尤其是你的养母，虽然表面上不说，但是实际上还是很照顾你的。”

“顺带一提，你的哥哥现在还在自责，如果不是因为他偶然看见你和男友亲吻的场面，并且在吃饭的时候提了出来，或许你就不会擅自离开，更不会有出门被车撞这件事。”

“对你来说，陌生而客气的家人，或许会因为你的离开而分崩离析。”

“即便如此，你还是愿意永远的沉睡下去吗？”

苏月眠感到很惊讶，和她对话的声音知道很多只有她自己才清楚的事情。

“你可以把我看成系统，在这个游戏里，我将引导你完成任务，在现实苏醒。这是一个奇迹，我为你创造的特别的奇迹，你愿意接受吗？”

沉默良久，苏月眠接受了。

清晨，不知谁开了窗，旧窗帘被风掀开一角，浅金色的光落在床沿，感知到温度变化的苏月眠几乎是很快醒了。

此时，她穿着灰色的布裙，睁着半惺松的眼睛，半跪在床头。

“我来帮你梳头吧，眠眠。”清脆的童声响起，而后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女孩坐在苏月眠旁边，右手拿着木制梳子，小脸上满是兴奋与期待。

有人服务自然是最好，苏月眠应了声好，糯糯的声音倒是让她一怔，把手抬到眼前，这大抵是一双七八岁幼童的手，那双小手指缝间还留着孩童特有的浅浅肉感，但是蜷起手指，指节却显得有些单薄。

视线落在自己灰色的布裙下，裙摆下的小腿也细，隔着薄薄的布料，能隐约看到腿骨的轮廓。

“怎么了吗？眠眠。”丸子头女孩疑惑地眨了眨眼，苏月眠回过神来，摇摇头说自己没事的。然后侧身乖乖仰起头让女孩梳。

木梳刚碰到头顶，丸子头就忍不住轻轻 “呀” 了一声，指尖捻着一绺头发，“好软呀，眠眠。昨天下午你刚来我们这儿，我就想说你拥有一头多美丽的头发啊。”

“是啊，简直就像是公主的金发。”

“就是童话里的公主殿下。”几个女孩凑过来附和着。

这时候一位短发女孩也凑了过来，黑色的眸子闪着祈求的光，“眠眠姐姐，可以让我摸摸你的头发吗？”

苏月眠刚想说可以摸一小会儿，还未说出口又敏锐地察觉到了周围几道目光，她快速扫了一眼周围，短发女生的背后还跟着两个手牵着手的女孩，她们似乎也看着自己的头发，眼里流露出艳羡的神情。

“不可以哦，我的头发还没梳好呢。”

如若答应了这一个小孩，那后面的小孩说不定也会提出同样的要求，苏月眠不喜欢别人碰她的头发，小孩倒是没什么，但是若是一群小孩。

干脆拒绝掉了。

短发女孩露出失望的神色，原本挂在脸上的笑慢慢失去了弧度，眼神里的那点祈求也变成了失落，她拽着裙子跑开了，聚在四周的孩子们稍稍散开了些。

丸子头女孩梳头还是颇有些技巧的，她分出两绺金发，绕着手指慢慢编，金发光滑地贴在她的指尖，她忍不住多抚摸了几下。

柔顺光滑，色泽明亮，编起小辫来丝毫不费力。而且苏月眠似乎只让自己碰了她的头发，想到这里，女孩更是认真了起来，她一定要为这漂亮的金发打令人满意的造型。

最后苏月眠的金发被编成了两条小辫子，垂在肩膀两侧，不知谁递来的一朵白色的花也别在了发梢。

这里的一切都很简陋，孩子们需要排队洗漱，轮到苏月眠，她简单地刷了牙，然后习惯性地打开水龙头胡乱的冲洗了下自己的脸。

洗完脸，感觉自己的衣袖被拉了一下，是丸子头女孩拉着自己一起去活动室。说是活动室，但其实就几张简单的桌椅还有一个旧书架。

扫了一眼书架，苏月眠兴致缺缺，上面稀稀拉拉的摆着一些书，这些书显然没有经过整理，东倒西歪，二手的故事书、启蒙文学……

还以为会有小说或者漫画呢，苏月眠在内心轻叹。

算了，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如此想着，丸子头女孩却叫住了苏月眠。她此时手上正拿着一本格林童话，正招呼苏月眠过来一起看。

凑了过去，丸子头女孩指着《莴苣姑娘》中的一句话，笑着抬头看着苏月眠。

“眠眠，你的头发很美，就像最耀眼的金丝，连光泽都跟黄金一样。”说完这句话，丸子头女孩直视苏月眠的眼睛，“眼睛也是，和金色宝石一样，闪闪发光。”

小孩子的话格外诚挚，眼睛里闪动的光不会骗人。苏月眠早上起来就一直想照照镜子，但是一直没找到镜子，但是现在她知道了，她拥有一头好看的金发还有金色的眼睛。

刚起床那会儿，卧室里还有五六个小孩，现在活动室却只有她和丸子头。将这个疑问抛出后，丸子头倒是很快给了回答。

“周五，大家都去上学啦。眠眠你是昨天来的，可能学校还没联系好。”

“那你呢？”苏月眠看着丸子头女孩，一时间女孩身子突然僵住了，她把脸埋起来轻轻地摇了摇头，只是小小声说了一句自己不想上学。

不愿意说就算了吧。

苏月眠蹲下身子，拍拍丸子头的肩膀，“我们一起去别的地方看看吧。”听到这话，丸子头立刻抬起头，飞快回答，“好啊，我们一起。”

福利院里来了一个洋娃娃一般的女孩，在第一天她们就成为了朋友，可以一起玩了，丸子头真的很开心。

一路上，丸子头都在不停地和苏月眠说着话，一开始还好，后面苏月眠开启了屏蔽模式，直接神游。

看着一言不发，其实已经和系统对话上了。

“你说的测试是什么？”

“玩个恋爱游戏吧，三位攻略对象，刷满他们的爱意值和恨意值吧。”

“恋爱游戏，为什么要刷满恨意值？”

“在三个人之间周旋，你不可能只是让他们爱你吧。”

“对了，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走了。”

此时，丸子头女孩正牵着苏月眠的手朝着敞开着的大门走去，她仍旧是说说笑笑的，似乎正要带着苏月眠去看看庭院的景致。

但还没出门，丸子头倒是停下了脚步，苏月眠还在神游中，任由对方牵着自己，前面脚步停的太突然，苏月眠不小心撞上了丸子头的肩膀。

正想说声抱歉，丸子头突然松开自己的手，规规矩矩地朝着前面鞠躬，“老师早上好。”

苏月眠看着眼前穿着工作服的女人，刚准备学着丸子头的样子也鞠躬说声老师好。还没等她弯下腰，一双温暖的手却抚上了苏月眠的脑袋，老师朝着苏月眠递了一块点心。

“来，这是云片糕，快吃吧。”

糕点还未拆封，苏月眠接过糕点甜甜说了声谢谢老师。眼前的洋娃娃笑着，老师很想伸手去捏捏苏月眠的小脸，再去抱抱她，但是还是忍住了。

毕竟院里有规定，孩子不能随便抱，走廊更是有监控看着。于是她只是俯下身子，用最温柔的笑看着苏月眠，“眠眠乖，跟老师来换一身好看的裙子。”

到了衣物存放间，老师将叠得整齐的一条淡黄色裙子递给苏月眠，然后嘱咐她换好，接着走出房间，轻轻关上了房间的门。

老师走后，苏月眠轻轻抖开手上的裙子，裙子的颜色像是秋天晒干的麦秆，在阳光的照射仿佛承载着一股暖意，领口和袖口处都镶嵌着浅金色的蕾丝花边，裙身处有一些用黄线绣出来的小花朵。

换上衣服，老师带着苏月眠来到了院长办公室。

办公室不大，墙面刷着不均匀的白漆，顶上还有些斑驳的掉皮，阳光从朝南的小窗挤进来，细小的灰尘在空中浮动着。

院长是个约莫四五十岁的中年妇人，一脸和蔼，带着柔和的微笑，朝着她打了个招呼，“月眠，昨天下午刚来，适应的怎么样？”

对于这句寒暄的客套话，苏月眠只是乖巧地回答说适应的不错。

眼前的小女孩穿着干净整洁的裙子，双手在身前交叠，一整个乖巧的样子，院长很是放心。

“月眠啊，你这孩子看着就乖巧。过几天可能有爱心人士要来我们这儿，见了人嘴巴甜一点，这样的话，说不准啊以后你就有新衣服还有自己的小房间可以住了，再也不用和大家挤着一起住一间屋子了。”

苏月眠嘴上应好，院长还想说些什么，电话铃却响了。

看着来电号码，院长立刻接起了电话，“商少爷今天下午就要来吗？”

不知对面说了句什么，院长立刻接话，“好的好的，我一定好好招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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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小小测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