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发挽起,温泉中青年纤细白嫩的脖颈裸露,水汽氤氲,水珠在皮肤上缓缓滑落。
这一幕的画面过于美好,让人移不开眼。
眼前那点肤色仿佛天地间唯剩的一抹雪,白得扎眼,透着健康的粉,眼神贪婪地扫过,如同觊觎着猎物的游蛇,悄然窜动。
迟钰还在关心季洛淮说的话:“你刚关完禁闭就要去人间渡劫,师尊也太过分了!师兄,你......”
“别回头。”
迟钰的头被季洛淮固定住,他不满地道:“怎么了?不让我看?”
身后师兄的嗓音染上了暗哑,落在耳边,让迟钰觉得有些微妙。
“小钰若是看到,要吓一跳了。”
这两句话语调暧昧,突然让迟钰心跳加速,血气上涌,勉强开玩笑道:“哈哈,你开什么玩笑呢......”
他转过头去,就看到季洛淮那神情莫测的脸。雾气中季洛淮的脸显得更为立体,一半在月光下几乎完美无瑕,剑眉星目,鼻梁高挺,嘴唇饱满有力,连唇纹都透着性感。
而另一半在仙雾下若隐若现,只看到漆黑的眸子,陌生得几乎不像他认识的师兄,而是披着人皮想要把他吞吃入腹的恶鬼。
“洛洛?”迟钰怔住,不敢和季洛淮对视,而撇开眼神。
他向下一看,震撼道:“你......?!”
迟钰瞬间脸色爆红,反应过来后,整个人快红得像一只熟透的虾。
这这这,这对吗?!
脑海中意识过来的第一件事不是为什么师兄对自己产生了反应,而是这尺寸是不是不太合理啊?
两个人相顾无言,无声的冲击碰撞在迟钰的脑海,像一团炸开的烟花。
他涨红着脸,感觉要被这热气熏熟了:“洛洛,你......你是在这仙山上修炼,憋太久了吗?”
等了半天没等到回话,雾气浓郁中,迟钰只听到低沉的男声叹了口气:“不,我......我只是......”
迟钰听到那支支吾吾的回话,福至心灵,突然就心里有数了:“真是的,不用这么见外嘛!这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在我面前,你还害羞什么。”
迟钰调笑着,突然恶胆横生,一只手撑着池边抬起上身,水哗啦啦地落下,他故意将脸凑到季洛淮面前,勾他道:
“都是发小这么多年,要不要让我帮帮你?”
接着,他就看到季洛淮的表情变了。
还没来得及后撤,一阵天翻地覆,迟钰整个人落在水里,水淹没了头顶,他扑腾起来,被人压在身下,挣脱不得。
“好啊。”
月华如洗,夜色下那人束着的马尾被打湿,穿戴整齐的白裳已经完全被水湿透。
浑身狼狈却透露着浓重越界带来的背德感,师兄居高临下地俯视他,那双看似温柔实则无情的眼睛中,闪过猩红色的暗光。
迟钰愣愣地和季洛淮对视,看到了他眼中那毫不做掩,明晃晃的**和渴求,危机感如同潮水袭来。
“师兄!”迟钰张口叫出那隔着层身份的称呼。
顺着季洛淮微低下的鼻梁滑下的水滴,一滴滴滴在迟钰的锁骨,带来一阵痒意。
迟钰看到季洛淮意味不明地笑起来:“这是师弟你说的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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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挽诺。”
“到!”
“叶九。”
“到!”
“符瑶。”
“到!”
“岚止。”
“......”
“记得喊到!下一个,裴月白。”
“......到。”
“很好。”翟飞白满意地在列表上打钩,合上名册,大声道:“进教室上早课!”
一群少年们两两三三在观星殿底下附近的大树边集合,身上皆穿着最气派的红纹亲传弟子服。
抱着手臂靠在大树上的岚止非常无语地想:就这么几个人,用得着每天都一个个点名吗?
向往常一样,器宇轩昂的少年班长带头往班级走去,岚止落在在尾,默默看了一眼头上打着绷带的裴月白。
“好点了没?都说了让你稍安勿躁,先忍过这段时间再说了。”
裴月白不爽道:“我可不想被你说教,昨天是那个小子练伏妖术时故意踩了我一脚,我才动手的。”
“谁让你在御剑的时候三番五次挡在人家前面?东方师兄叫你这么干了?”
裴月白转过头去,只剩被绷带挡住的另一半脸:“......没有。”
岚止叹了口气:“要是再惹出什么事端,万一那位上报上去,不让你参加大会,有得你哭的。”
裴月白登时紧张起来:“真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下我们还得忍着不招惹他们那派的人......”
岚止受不了地说:“不只是得忍着,这段时间的能低调就低调,只要熬到大会开始,我们才能......”
“岚止,你们还在嘀嘀咕咕什么呢?赶紧过来坐下啊,快开课了。”
江挽诺在课桌上撑着下巴,毛笔转得飞起,盯着观星殿外的两人喊道。
“知道了。”两人连忙打住对话,往班里走去。
屋檐上,一只仙鹤站直了身体,歪了歪脑袋。
观星殿内,仙长讲解夜象图,底下的内门弟子都奋笔疾书,参悟星象,仿佛现代公开课上突然来了领导听课的学生,表现得十分卖力。
而亲传弟子们好不容易习惯了集体上学,又因为这观星课和比武大会毫无联系而显得心猿意马。
“这次比武大会,我们班有十个内门弟子名额,好像仙长们已经内定完毕了。”
“真的吗?一定要有我啊!我想跟符瑶师妹一起外出,参加盛会......”
“想得美,在这里看看她的背影还不满足?要不是这一届突然改革成立了一个亲传仙班,你们怕是和她的呼吸都不在同一片空气里!”
内门弟子们偷偷讨论着,盯着前排小师妹的倩影。
符瑶双手撑着下巴,却是偷偷地翻垫在课本之下的人间话本,时不时偷笑几声,笑声如同银铃悦耳。
前排几个弟子,翟飞白正飞速记录着笔记,叶九瞌睡打得鼻涕泡都出来了,被一旁的裴月白推开。
岚止如同老僧入定,而江挽诺课桌上摆着一堆五行典籍,在一心多用地翻阅。
仙鹤默默看了早课一阵,从观星殿的屋脊上飞走。
中午在闲山午休,仙鹤落在树顶。
几个亲传弟子竟然为了一颗野生寿桃打得不可开交,小师妹坐在大树上笑嘻嘻地看着。
仙鹤在山涧中洗澡,扑腾翅膀。
打坐完毕,树林中,甲班数十人开始认真练习柳叶飞刀,后来就变成了弟子们比赛蜻蜓点水,再后来就又演变成了亲传弟子竹竿互殴,内门弟子在外圈不停喝彩。
夜色下,仙鹤站在观星殿旁的大树上。
入夜,班长把每日多准备给参赛弟子的甘露分配完毕,众人在早上集合的大树下原地解散,仿佛不曾相识,各自打道回府。
仙鹤飞回神霄仙山主峰,在瑶池上降落,五彩的池水中成群的仙鹤聚集。
仙鹤“砰”的一声,变成了青年的样子。
迟钰坐在岸边,绝望地躺倒下来,闭上眼睛。
“怎么样,你们家学生训练得如何?”一只仙鹤飞了过来。
迟钰望着彩霞漫天的天空发愣:“挺有活力的。”
动不动就打架。
仙鹤扬了扬脖子:“那不是很好嘛。对了,你记得把苏染家的鱼偷给我哦,说好了的。”
“不会忘的,不要着急嘛!”迟钰挥开仙鹤,已经决定好对这群孩子的同窗关系视而不见,开始摆烂了。
根据翟飞白提交上来的资料册,每个人的灵根天赋,擅长和目标已经调查得差不多了,迟钰准备规划好几个弟子的比赛策略,在比武大会上,好好应对除了老对手若水神教、青宗、玄天门之外的“民间高手”。
仙鹤说:“对了,迟小子,今天仙山脚下那阵雷动是发生了什么?我怎么没听说哪个弟子被罚到人间去了?”
说到这个,迟钰脑海中闪过一些不堪回首的记忆,痛苦地捂住头:“你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仙鹤啄他,他崩溃大喊:“......是季洛淮啦!他被师尊扔到人间去,替一个天命煞字的人渡过三劫,等那人的劫渡完,自然就回来了。”
“季小子下去干什么?”
“就是在关键时刻替他挡灾,帮他用各种手段渡劫。若是挡灾的时候还能替他改命,说不定能提前回来......”
“可是人间满是魔修,季小子仙魄出窍到人间,万一被魔修发现,那就惨了。”
“这就是渡劫的内容了么!”迟钰一听到季洛淮要冒险,心宽得很:“师兄他命这么大,肯定不会出什么事的。我看他倒是轻松,还想趁这趟出差在人间搞点什么事。”
仙鹤幽幽地说:“不愧是仙门千年一遇的奇才,实在是太有魄力了。”
迟钰起身拍拍屁股扬手道:“不和你闲聊了,我要回去整理资料,等那日我们从蓬莱海宫回来,一定把第一也带回来,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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