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得到了一张cg。
标题为[我不再是一潭死水,为你生出猛烈的欢喜]
青年柔软的舌尖滞于手指,下巴被挑起来,难受到眉头紧蹙,眼神迷茫,纹在喉咙上的大片纹身仿佛感应到主人温度的骤然变化,彰显着艳色的存在感,身体诚恳地给出回答,却本能抗拒失控的感觉,于是产生一种矛盾的姿态。
做得相当逼真。
相当真实化。
你甚至萌生出一种现实生活的感觉。
游戏cg展现几秒后渐渐消失,与此同时,游戏仓库出现了小红点。
[姜野支线——只愿栖息在有你的地方——cg2——存储时间00:17:52]
你简单看了看,带抱着他去浴室里做清洗。
他表现得很可怜。
一边痉挛一边瑟缩。
勾着你的手指头半流着眼泪。
他更加不知所措,他的每一分表情都在表达为什么会自己会哭呢?受过再疼的伤都不曾产生触动的身体,此时为什么会柔软得不听使唤呢?
眼泪不值钱地往下流,浴缸里的水越来越多,那不完全是洒水的喷头带来的。
其实这是相当正常的反应,就像每个人都拥有自己最脆弱最不可摧的地方,当它有一天被生生闯入时,它就会翻开自己最软的地方,亟待保护。
当时姜野不知道,对于这些事,他太青涩。
他甚至以为是自己出了问题。
如果不是时间不允许,你真想继续来一次。
可惜了。
于是你叹息着,轻柔着,声音与源源不断氤氲的雾气缠绵在一起。
[好孩子]
*
[等待……]
[游戏加载中……]
[退出/取消]
[确认退出]
你摘掉头盔,细碎柔软的发丝被压了太久,刚刚解放就迫不及待地彰显主权。
你随意地扒拉着头发,边打开手机。
作为一个坚定的静音党,除了拿外卖或者在学校的时候偶尔让它发挥本我,剩下的时候别说它,联系人通通看不见。
虽然被许多人吐槽过坏习惯,但你没觉得有什么,慢事不用找,急事就算不打电话,该落到身上也跑不掉。
你解开锁屏,打开微信。
你哥的消息。
说晚上有人请客,周围一圈儿都邀请了,让你也跟着去。
说白了就是父辈们什么王叔李叔张姨刘姨的后代聚会,吃点半掺中文半掺法语的蜗牛肉,装个高级人士边品尝边含沙射影,互相打趣。
后面还添了一句,别任性。
行,就这一句你就懂了,他哥的这聚会有东西啊。
真沉不住气。
你无声摇头。
上次的事当然没对苏楚琛造成重大影响,对于你父亲来说,只有影响家里生意的事才是值得放在台面上的大事。
就当开个玩笑,打个诨就过去了。
你可太了解你家的办事风格。
你捏着你的头发,手一松,它又开始向上自由发挥,真是物随正主,于是你干脆抓着头发拿起发胶——
五分钟后,你打扮整齐站在镜子前。
大片的额头全部露出来,嘴唇淡淡勾着笑,手指拎着一瓶香水正旺锁骨处喷,眼睛里明晃晃装的是嘲弄,微微低头,转而即逝变成了明媚真诚。
嗯……
你咧嘴一乐。
装得可真像个人。
*
给的位置在江边大厦附近,那里建筑并不多,零零散散坐落,牌匾看着也很低调,白色的标识,不仔细看都认不出来,谁能想到这里面藏个大型会所。
起初你并不知道这是个生日会,进去时有不少男男女女混坐,该唱歌的唱歌,该怎么high怎么high。
多多少少看着都有些印象,区别于有的面生,有的面熟。
这样的场面,怎么说呢,它也不算常规,都是同龄人,还是群富二代,这个高学历,那个海归……
你捉摸着,要是掉人才市场里一诈骗一个准。
苏楚琛也参不上是什么角色,不少男女围着,站在人群中侃侃而谈,自在潇洒。
他的确有能力,无论在什么场所,都能变成自己的主场。
你没在沙发上坐一会,有一个男生自顾自的坐了过来。
你当时正在打字,屏幕刚刚停留在聊天页面,视线暗了下来。
他上来就很熟地:“哥哥好受欢迎。”
是个年纪小的,估摸刚成年没多久,乌发碎碎密密,一双漆黑的眼睛满带笑意,屋里的灯光明明暗暗,仿佛对着他有着偏爱,照过来只留璀璨金丝映着他的身形。
——扑面而来的年轻劲儿。
他又丝毫不做收敛,笑起来唇红齿白,眼里有种孩子气的直白。
这话说他自己还差不多,他刚一坐过来,就有好几个人的目光不停往这里转,落在他身上是**裸的**,放在被他遮住的目标也就是你身上就是明晃晃的敌意了。
你只好放下手机:“为什么这么说?”
他离你离得已经很近,但看样子没有得到想要的反应有些不满似的,轻歪着头:“你还没有问我的名字?”
笃定了你一定不知道一样。
好吧,你的确不知道。
哪怕现在来个面熟的人,你也叫不上来对方的名字,先不说会场来得人有多少,就在这灯红酒绿吧的场面下,各种姓的都有,就像在一个鱼缸里全都是火炬的鱼,有人哪出一条问和缸里的有什么区别,你上哪给他答案。
可能你要是早到一点,或许还能听到门口侍应生各种少的叫着,以此推出他是哪家的。
可惜,你到达的时候人家party都开半天了。
于是你问:“我猜对了有什么奖励吗?”
他反问:“奖励?”
“嗯,你先回答我的问题,作为交换,我一会可以给你个惊喜。”
“什么样的惊喜?”
“我要告诉你不就不是惊喜了吗,总归你又不亏。”
他顿住,真是思考了一会,答道:“行。”
这个暂且不知道名字的男孩手肘撑在沙发上,目光扫过去,他这姿势一变化,并不是你的错觉,场上所有人包括你哥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但随即又立刻复原,刚刚还在偷偷望他的人们全下意识地躲避视线。
他们是指望不上,连人家姓都不敢叫。
不过本人看来毫无自觉,找到人,展露笑容,指着某一处:“他刚刚一直都在看你。”
你顺应看去,找到了端着酒杯,冷到和周围格格不入的陈亦书。
怎么说,你们家的不正常状态在这些人里面只能算是小巫见大巫,不过基本人尽皆知,在这群追名逐利的男女中,被自己长辈淘汰的废旧物登不上台面,这是你,只会吃力不讨好的愚者不值结交,这是陈亦书。
要不怎么说你哥聪明,论名声讲,你们三个人,他最受益。
会场里如此嘈杂,别人自然听不到你们的对话,可是身边人还是贴过来,用手心挡住嘴,轻轻地在你耳边说道:“看起来像是在勾引哥哥。”
说完,他就退了回去,得意起来。
“我说完了。”
“该哥哥你了。”
就是来消遣你的小少爷。
凭心讲,如果仅从第一眼看,没人会对他生出厌烦的,他有着年轻的冲动明朗,长得像是混娱乐圈的,但满身都是被养出来的傲慢与骄纵,就算是无意犯错,他大概也只会摇头晃脑地撒娇,说着错啦错啦,没人会真正责怪。
俗称,用钱堆出来的。
你说着话脑内迅速圈起范围,再从父辈那边想,从表面上你只是轻笑了下,拇指与食指合上,揉了揉他的下巴。
一看平时就没人这么对他,或者说,没人敢。
小少爷瞬间瞪圆了眼睛,鼻头也耸了耸,像个应激的小猫。
你得到了答案。
只低头,学着他,手掌挡住嘴型靠近他的耳朵:“我们偷偷避开他们好不好。”
热气散到敏感部位,霎时红起来,小型动物都有这样的习惯,害怕与刺激,他们总是会选择后者,他也一样,不躲不闪,听得格外认真。
“因为这个惊喜是只给你的。”
“好。”小少爷兴致勃勃。
偷偷避开当然是假的,就以身边人对他的重视程度,他一晃头上的小金毛也跟着晃,这当然不是混血的结果,那一看就是染的,人年轻时就喜欢用金颜色试色。
金毛一走,跟也不是,不跟也不是。
有人纠结得紧,尤其是苏楚琛。
不过,这就不是你需要关心的了,你带着他走到楼后的停车场。
很空旷,能看到江边的所有景色。
凉意簌簌,风感不断。
你眯了眯眼,精准地捕捉到江对面一个非常小的酒店铺着红毯。
那里今天办婚礼。
很远,不容易让人注意。
*
贺南以刚回国没几天,大大小小的接风宴他都快来吐了,今天的生日会也没意思极了,来来回回都是那些人,都是那些话术,不过今天看到了一个生面孔,他想叫来逗趣而已。
那个生面孔模样一点不差,说是出众也不为过,但是周围一个阿谀奉承的都没有,这般,就知道了。
不过什么地位他都不在乎,对于贺南以来说,所有叽叽喳喳说话的东西都一个模样,无趣、无聊,没意思。
这样想着的他被人捂上了眼睛,手掌是温热的,指缝有着香水味,很淡,并不难闻。
这会是什么惊喜?
还需要挡上眼睛?
“准备好了吗?”
因为其中一个器官的暂时失权,视野全无,所以其他器官就会变得明显。
他听见一句转瞬即逝的话,因为很轻很快,脑海里残存的就只有尾音那像是哄人的笑。
搞什么。
把他当小孩哄吗。
贺南以动了下肩膀,同时也是对方的下一句话。
“那就开始了。”
开始什么?
这不用倒数吗?
遮住视线的手掌忽然撤去,与此同时,他听见嘭的一声,是从观赏江中来。
——砰!
——好几道亮光迅速飞向天空,不同颜色的光短短时间汇聚在一起,在上方直接炸开,漫天烟花绽放,割裂成流离的碎片,千姿百态地夺走黑色夜幕的存在。
原本还在楼内的众人被忽而的声响惊到,纷纷走到窗边。
“啊?今天江边有烟火秀吗?”
“你看!哇!它有好多种颜色!”
贺南以怔在原地,老实说,普通的烟火秀他并不是没有见过,他对此兴致缺缺,但是从来没有一次,出现在他生日这天。
而且,这看起来并不普通,烟火先是以蓝色为主,在天空中再次绽放花心,露出金光闪闪的美丽,接着再变成金雨纷纷洒落,爆炸的每一个瞬间都是不同的样式,天鹅翩翩起舞,蝴蝶展翅而飞,花瓣雨落,天空绚丽多彩。
路过的行人不断惊呼,楼上也喊声不断。
烟火炙热无比,滚烫耀眼。
这些一起忽而跃进贺南以的感官中。
——今夜烟花,只为你绽放。
“我说我的小少爷呀,可还满意?”
在下一簇烟花炸开时,苏洱面带笑意一起闯入他的视野中。
“对了,我还答应你,要猜你的名字呢。”
男生是轻佻的语气,这次贺南以听清了,就是哄人的感觉,轻飘飘的,但绝不讨厌。
“贺南以。”
对方的面容越来越清晰,直至完全看清。
“我猜对了吗?”
语间含笑,微微上翘,从光下映出的眼睛倒影,此刻,只有他的身影。
倏地。
贺南以下意识抓紧手指。
忘记如何呼吸。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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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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