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第 2 章

八月末,天气已经转凉一些,但中午的气温还是一如既往地高。

车在太阳底下晒了几个小时,刚进来的时候就跟火炉似的,闻靳泽一上来就把空调调到了最低。

行驶了这么一段路,车内温度已经降下来了,阮柠西上边就穿了件薄T恤,这会感觉有点冷。

问他:“哥哥,你车上有没有小毯子之类的。”

“没有。”

“好吧。”

关系没到那种让人家调高温度的程度,她不太好意思开口,毕竟这是人家的车。

过了两秒,修长手指覆上调节温度的按键,往下摁了许多次。

阮柠西刚刚没发现,他的手长这么好看。

骨节分明,动作时,手背上的青筋异常明显。

温度舒服了就有点想睡觉,但路上没怎么堵车,不一会就到他家了。

进小区后,她忍不住哇了声。

这环境也太好了。

马路特别宽,但一辆停路边的都没有,绿化带里种满了各种五颜六色的花,她不认识,但觉得都很好看。

每一户的距离都很远,全都是独栋别墅,还带了花园,不过有的大有的小。

车拐进了一家院子特别大的,在她打开窗子看那泳池的时候,停进了车库。

“你家的车库竟然都这么大。”她再次感叹。

往里看不清,但少说有十几辆,全都是豪车,其中有几辆特别张扬的跑车,最便宜的应该也在八位数以上。

她问:“这些全都是你的车吗。”

“嗯。”

真情实感道:“哥哥,你是超级大富豪吧!”

“学车了么。”他问。

“还没有呢,我爸说毕业后给我报驾校。”

“那再等等吧,学会以后这里面的随便挑。”

“真的吗?!”

“当然。”

虽然不知道到时候他还记不记得这话,但她已经忍不住想象开着超跑在大街上拉风的样子了。

院子里的大泳池没水,不过很干净,应该是经常打扫。

她其实也想让爸爸买个带泳池的房子,但看上的那套太贵了,最后就没买。

“闻靳泽!”院子里一个长卷发的女孩喊他。

“我都给你打了十多个电话了,”女孩跑过来,“你怎么一个都不接呀!”

闻靳泽淡淡扫她一眼,问:“谁给你的密码。”

进院子需要密码,没有的话翻都翻不进来。

“那个......这么热的天,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阮柠西这时慢吞吞走过来,以为这是他女朋友,想着给留点空间,于是独自一人往家门口走。

叶浅浅惊讶道:“你有女朋友了!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看着这么小……是高中生吧?!”

得出结论:“你是禽兽啊闻靳泽。”

吵得他头疼,但这事还是得解释,不耐烦地说:“朋友家的小孩,别往外乱传,没事就滚。”

叶浅浅已经习惯他这么说话了,甚至觉得他冷眉冷眼带着戾气吐字骂自己的时候特别帅。

知道不是女朋友就放心了,大声说:“明天我还来,后天大后天我也来,我天天去你公司,你要是嫌烦就和我谈恋爱啊,只要我能当你女朋友,不是唯一的那个也行!”

“一周留三天陪我就行,你剩下四天陪另一个,我一点也不介意。

闻靳泽觉得好笑,“您还挺大度,不好意思,我介意,赶紧滚吧,以后要再来烦我就得叫保安了。”

说完就把房门关上,不再理会。

哥哥的追求者好疯狂。阮柠西心想。

房子一共有三层,装修风格偏欧式,她不太懂那些画和藏品,第一感觉就是奢华。

“想住几楼。”他问。

“一楼可以吗。”

“嗯。”

闻靳泽拉着她行李箱打开一扇门,“住这间,缺什么跟我说。”

“哥哥你住哪间呀。”

“你隔壁的隔壁。”

一楼一共有三间卧室。

她往右看了下,知道哪扇门是他房间了。

问:“那我隔壁有人住吗,是不是阿姨住这间。”

“没人住,阿姨晚上不住这儿。”

有点好奇为什么没让她住他隔壁那间,但没问,也不是什么大事。

他说:“把你手机给我。”

“好。”

闻靳泽手指动得很快,“我两个号码和微信存上了,有事打电话,走了。”

临出门前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出去玩的话跟我说声,别玩太晚,超过八点我去接你。”

她乖巧地说,“好的。”

闻靳泽已经打开门,又倒回来两步,继续说,“别忘了发定位,换一个地方发一个。”

“......好。”

上了车闻靳泽还在想,有没有什么忘交代的。

应该是全了。

没想到还挺费心。

当时答应下来的时候想,都成年了,也不用操心了,接回来各过各的,家长会什么的去去就行了,现在看来根本不一回事,成年了也还是个小孩,得处处留意。

-

两个大箱子几乎装了她的全部家当,因为爸爸说要带的东西全一点,他们最少半年才能回来。

她就听话地把日常用品全塞进去了,收拾到的时候,都要装不下了,得压着箱子才能合上。

打量了一下住的这间,装修风格她很喜欢,面积不小,几乎是普通房子主卧的大小了,估计是整体面积就大,所以连客卧都有独立的大浴室。

后天就要开学了,这两天就得把东西收拾好。

阮柠西一下午没玩别的,一直在整理行李,来的路上还觉得衣服带的有点多,衣柜小的话可能放不下,现在看来是多虑了。

除了衣柜,放置别的物品的柜子也有,这个房间可以说是什么都不缺。

两个大行李箱全空以后,她才坐下休息。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坐一会就犯困了,房间的温度开的刚刚好,一点不觉冷。

被手机铃声吵醒的时候迷迷糊糊的,都忘记自己是怎么睡着的了。

窗外的天色都变暗了,一看时间已经七点钟了。

睡了快两个小时了。

程舒窈:“柠西,今天出去玩吗。”

她揉揉眼睛,把房间的灯打开,“今天好累啊,不太想出去了。”

“可是后天就开学了呀,高三的假很少的,以后就没时间出来玩啦。”

“也是,去哪里玩呀,看电影吗。”

“电影啥时候不能看,你想去酒吧嘛,有舟子,还有班里其他几个人,你也当提前认识了,来嘛,我八点钟的时候去接你。”

“哪一家呀,你给我发个地址就行,我得先去吃点东西。”

“那我现在就去接你吧,带你去吃好吃的。”

“好呀好呀。”

程舒窈本想请她去很火的餐厅尝尝,她说那些菜别的地方也能吃到,要吃好吃的当然得去当地的小吃街。

两人骑着小电驴,从街头吃到街尾,最后撑得裤子都变紧了。

“完了完了,你看我的肚子。”程舒窈把露脐短袖往下拉,怎么也盖不住圆滚滚的小肚子。

“哈哈哈哈哈,还好我出门的时候没换衣服。”她嫌麻烦就没换适合酒吧那种场合的衣服,还是白天的宽松T恤。

“这奶茶怎么办呀,要不扔了吧,但有点浪费。”还剩大半杯。

“我能喝得下,别扔了。”

程舒窈摸摸她的肚子,“半年不见,你的胃真是又变大了。”

一路上嘻嘻哈哈地骑着车,没一会就到酒吧附近了。

今天是周六,车多得要命,骑小电驴都穿不过去。

“这家酒吧这么火吗。”

“嗯,算是网红酒吧了,之前还有明星来过。”

卡座已经提前开好,俩人到的时候人基本都来全了。

灯光太闪,音响声太大,程舒窈就没一一介绍新班级的同学给她认识,简单打了个招呼就坐下了。

这不是阮柠西第一次来酒吧,刚成年那会儿阮煜带她来过一次,因为害怕她好奇被小男生拐去了,就亲自带进来看看。

但她觉得一点意思也没有,今天要不是陪程舒窈,也不会来。

程舒窈:“喝鸡尾酒吗,度数很低的。”

她摇头:“我什么都不想喝。”

“吃水果吗。”

“吃不下了。”

桌上一个她不认识的男生给程舒窈倒了杯酒,虽然知道是同班的,但还是忍不住提醒,“要是我和陆行舟没跟你一块出来的话,你千万别喝别人倒的。”

蹦迪那边太吵,说话得贴着耳朵才能听见,她又重复了一遍。

程舒窈已经有些兴奋了,“哎呀放心,舟子会看好我的。帅哥,卧槽!这个是真帅啊。”

“哪儿呢。”

“我打赌,那女孩绝对勾搭失败。”

“在哪儿呢,我还是没看见。”

“那个穿黑衬衫的,坐正中间的,”程舒窈指给她看,“看见了吗。”

正好一束光打过去,让她看清了侧脸——

棱角分明,眉骨硬朗,嘴唇勾着,笑意不达眼底,眼神敷衍而冷漠。

是闻靳泽。

他懒懒散散靠着沙发,黑衬衫的扣子解开了几颗,左边坐了个穿着暴露的美女,右边是白天在院子里见过的那女孩。

凌厉气质里掺着随性浪荡,还带了点野。

估计玩的也挺野的,不然也不会左拥右抱。

怪不得卷发女孩说一周只当他三天的女朋友也行,原来是个渣男啊。

可能是他那桌上的酒和他的颜都太勾人了,就这样还有女孩去搭讪。

她倒是不关心搭讪成功没有,关键是以后在他家住着会不会尴尬。

爸爸不是说这人靠谱吗,什么情况,一个渣男难道会靠谱?

-

闻意羡看他又毒舌地拒绝了俩女孩,有点心软,“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不怜香惜玉了。”

叶浅浅:“他什么时候怜香惜玉过啦,姐,你说说他呗,真的太狠心了!我今天顶着大中午的太阳等了他好几个小时,他连口水都没让我进去喝,再这样下去肯定要孤独终老了。”

“谁孤独终老他都不会,”林宋笑着说,“就他这张脸,什么时候都不会缺女孩喜欢,但属实是有点浪费资源了啊,你说你长这么帅一个都不谈,要我我天天泡,每天换一个类型的,全都试一遍。”

闻靳泽:“就跟你现在玩得不花似的。”

“我现在那是,那是我主动的,那能一样吗,你那是人家美女排着队倒贴你,个顶个得漂亮,你倒好,看都不看一眼。”

“诶?那边怎么打起来了,卧槽,那女孩练过啊。”

-

阮柠西敏捷地躲过对方砸来的椅子,找准时机,一个后旋踢,把其中一人踢倒了。

咒骂声和哀嚎声同时响起。

另外两个男的见状有点怕,一边骂着污言秽语,一边犹豫上不上。

程舒窈担心她会受伤,拉她,“走吧,柠西。”

一道嚣张至极的声音出现,“我的人你也敢动,胆子还挺大。”

闻靳泽穿过看热闹的人群,来到她面前,低眉垂眸,问:“伤到没。”

她摇摇头:“没有。”

“谁先起的头。”

“他们,他们骚扰我朋友。”

闻靳泽点下头,表示知道了。

接着,慢悠悠解开两颗扣子,然后又把衬衫袖挽到胳膊肘。

冲那两人冷笑了声,“怎么,不认识我了。”

“认识认识,怎么可能忘记您呢,闻少,今天实在是抱歉,我哥们儿他喝多了,就......”

闻靳泽一记拳头狠狠砸过去。

正中鼻梁。

男人嚎叫着,“啊——”

就剩下一个没被打的了,吓得魂都快没了。

闻靳泽回头问:“这个动手了没。”

几人都怔住了,阮柠西隔了两秒才说,“这个没有,只有地上那个拿东西砸我了。”

地上的男人被他轻轻松松拎起来,先是膝盖猛撞了下腹部,然后又朝对方鼻子上来了一拳。

刚刚被阮柠西已经踢的头昏眼花的男人,这会痛苦得简直想把胃吐出来,呜咽着想说点什么,可闻靳泽压根不给他留空隙。

一拳又一拳,全都往脸上招呼。

黑衬衫下包裹的,是一具桀骜张狂、野性浪荡的身体。

闻意羡觉得差不多了,“行了,再打下去人就没了。”

林宋拉他,“可以了可以了,再打几下就出事了。”

闻靳泽终于停手,撩起眼皮跟剩下那个没被打的说:“你打个120。”

男人低着脑袋哆哆嗦嗦地说:“好的......闻少,谢谢您......”

几步的距离,闻靳泽再开口时浑身的戾气已消失不见,唇边漾着痞笑,“吓到没。”

她点点头,又说没有。

“走了,回家。”

.“.....啊,哦好。”

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家。

跟程舒窈告别,“窈窈,那几人看样子做不了什么了,但是你们也早点回家吧,我先走了,对了,他就是我爸那个朋友,我现在住他家。”

程舒窈惊讶地瞪大眼睛,“卧槽!微信聊微信聊。”

“嗯嗯,拜拜。”

“拜拜。”

闻靳泽一走,整个场子气氛才升上来,乱糟糟地讨论着刚刚的事。

刚回国的一人问,“那男的谁啊,这么狂。”

“闻家的太子爷没听说过啊,他办事不一直这样吗,看谁不顺眼就当面整,也不跟你玩虚的。”

“狂是狂,但人家也确实有那个资格,你刚回国可能不知道,圈子里基本都知道他。”

-

电梯有点小,几个人站进去都挨着挺近。

林宋笑着说:“以后再来这家酒吧玩,保准没人敢惹你了。”

阮柠西:“嗯!多亏了哥哥。”

“哥哥?你们……是谈了还是在接触阶段?”调笑道:“没想到啊闻靳泽,原来你喜欢哥哥妹妹啊。”

阮柠西知道他误会了,解释说:“不是那样的,我是真妹妹。”

几人都被她逗笑。

闻靳泽笑骂:“滚,阮煜的女儿。”

“哦哦哦,那还真是真妹妹,我是你林宋哥,妹妹,我看你是不是练过啊,身手不一般啊。”

闻靳泽撩起眼皮,看他一眼,散漫笑着,“好好说话,谁是你妹妹啊,人家有名字。”

林宋:“行行行。”

阮柠西:“我身手还算可以,不过主要是刚刚那个人什么都不会,如果是练过一点的,或者很高很壮的那种,我也不会一下子把人踢倒。”

“这已经很厉害了妹妹,啊不,柠西,你这功夫自保完全没问题了,但是说实话,直接跟人起正面冲突还是太危险,你打一个没问题,万一对方有两三个四五个,那再厉害也不行。”

“对,我爸也是这样说的。”

“你下次......”

闻靳泽:“有完没完了,这么啰嗦。”

“嘶,”他发现今天的闻靳泽很欠,“我教人小姑娘点安全常识你也管。”

“用得着你教。”

“行行行,那您教吧,走了。”

“滚吧。”

-

从电梯上下来,到车上,这一路,俩人都没说话。

阮柠西看了他两次,面色有点阴沉。

明明刚刚还好好的,怎么这会儿像是生气了一样。

不熟,也不了解他的脾性,害怕一开口再让他更生气了,阮柠西索性也一句不说。

路上没堵车,开得也挺快,不一会就到家了。

他用指纹解锁的时候,阮柠西发现,他的手受伤了。

从食指的关节到手背,有一条很长的口子,血渍都干了。

她惊呼:“你手受伤了哥哥。”

闻靳泽垂眸,满不在乎道,“小伤。”

阮柠西一进家就跑到房间,把自己带的医药箱抱出来,“我来给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闻靳泽懒洋洋往沙发上一靠,两条长腿随意敞开,右手抬起来,眼神示意来吧。

离近看了,这伤口还有点触目惊心,应该是刚刚打人时太用力了不小心被什么东西刮伤了。

阮柠西担心地说:“可能会有点疼。”

用沾了碘伏的棉签小心翼翼地滚动了下,蹙眉问:“很疼吧?”

闻言,他冷不丁地缩了下手,“疼。”

她有点自责,“那我再轻一点,别怕哥哥,很快就好了。”

一边柔声安慰,一边轻轻吹着,别提多可爱了。

“你笑什么呀。”她不解道。

“逗你玩的。”闻靳泽笑得又混又坏,“太好骗了。”

“哥哥你好幼稚,”她也不知道他是真疼还是假疼了,趁着注意力分散,动作又轻又快地处理好伤口了,“这几天不要碰水了,洗澡的话就把这只胳膊抬起来,对了,最好也不要吃辣,吃的清淡一点。”

“这点小伤不至于。”

“你的手比我的大好多。”

她好奇地比划着,与他掌心对掌心。

她的手指已经算比较长的了,可他的还要长出一截,而且手掌也大,是充满男性力量的一双手。

闻靳泽莫名觉得有点烫,把手收回来,正色道:“阮柠西。”

“到。”

忍不住闷笑一声,别了下头,无奈又有点宠溺地说:“正经点,有正事儿说呢。”

“说吧哥哥,”她坐直身子,“我认真地听。”

真是让人一点气也生不起来。

闻靳泽勾唇低笑,想用严肃一点的语气都讲不出来。

“那些安全常识,是不是不爱听。”

“主要是已经听过很多遍了,我爸妈几乎天天唠叨,但其实我心里有数的,哪种情况能动手,哪种不能动,这些我都清楚,而且肯定不会在对方人很多的情况下冒险的。”

“就知道你不爱听。”在外人面前教育孩子不合适,所以想等到回家以后再说,但现在又突然说不出重话。

想了想还是后怕,“今天这个情况,如果我不在场,你知道会有多危险么,是不是不应该冲动。”

“我其实没有冲动,因为当时如果我不动手的话,我朋友就会被欺负了,我跟外人说会说的保守一点,但其实,哥哥,从小练这些的人,最知道要害部位在哪儿了。

“我自己还没遇到过什么歹徒和坏人的,就是没遇到过那种你死我活的情况,所以我动手都会刻意收着,如果真遇到了,我大概率可以把他打残。”

他本想说今天的酒吧有保安,现在看来多此一举了。

静默片刻。

他说:“那打哪儿最疼。”

“眼睛,裆部,我是说男生,然后还有太阳穴,咽喉,腹部,要看什么姿势了,其实人体有些部位特别脆弱。

“踢裆好像是大家都知道的一个办法,从正面后面都可以攻击到,对了哥哥,你要是和人打架的话,得保护好这个部位。”

“放心,”挑了下眉,“哥哥和人打架,稳赢。”

她把棉签和碘伏摆好,盖上医药箱,“那我回房间啦,你也早点睡。”

“等等,”闻靳泽说:“今天出门前没跟我说一声。”

“啊,我忘记了......”

“也没给我发定位。”

“今天第一次嘛,下次肯定不会忘记啦。”

“没有下次了,”一次都够他后怕的了。

“再去酒吧玩的话,我陪着。”

“啊?可你不是很忙吗。”

“忙什么。”

“忙着泡...忙着谈恋爱呀,我都看见了,你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本想说左拥右抱,但好像当时并没搂着。

低荡出一声笑,散漫地说:“一个是我姐,一个在追我,哪儿来的女朋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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