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光。

还是光。

在阿特娜依靠在核心之后…………

光芒吞没了一切。

然后也不知过了多久。

入目是一片空茫。

什么都没有。

什么都不存在。

只剩那未知的女声，如歌颂般的诉说着那遥远的往事。

“在我面前的那个孩子，失去希望、失去绝望……”

“不论是记忆还是灵魂都被剥夺。”

“如一片轻飘飘的羽毛，摇摇晃晃的没入我的怀抱。”

虚幻的色彩由一处小点化开，形成明亮且鲜艳的画卷。

头顶花环绿叶，衣着鲜亮的女人，怀抱生死不知的少女，轻哼歌谣。

污秽的诅咒逐渐消失，交错的伤痕逐渐愈合。

少女艳丽的橘红短发化作翠色的藤蔓，一身白色的皮肤也变作了如土地般的暗色。

她从人类，变作了‘精灵（神明）’。

但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变。

除了女人发尾多出了异常突兀的如污泥般的暗色。

“我给予了她新生，因曾具有那份勇气与信念的她不该就此沉默的逝去。”

“也因堕为诅咒的污秽应该得到新的救赎。”

“而这就是一切的开始……与结束。”

“我看着她在林中舞蹈。”

“风是她的头饰，流水是她的衣裙。”

“我也曾看着她手持双刃。”

“用兄弟的血充当河流，用敌人的肉弥补边垒。”

“她的一举一动，皆因我而起。”

“唯有那依旧闪闪发光希望拯救一切的光辉从不改变。”

“我想要挽救她。”

“挽救那些不幸堕落成诅咒的生命。”

“挽救这颗正痛苦哀嚎的星球。”

“但是…………”

“我失败了。”

“因为你们的抗拒。”

“因为她的抗拒。”

鲜艳的画卷不再变幻，有着白发与褐色皮肤的女人从中走出，满心的悲伤化作双眼的泪水。

她是一位母亲。

也是想要毁灭目前人类的罪魁祸首。

她看着迦勒底的众人。

那份闪闪发光的信念与勇气，是过去的她最为喜爱的。

而现在————

也是如此。

“我曾以为我能挽救一切。但我对人类的喜爱与人格中那名为不忍与犹豫的缺陷，却让我彻底失去了她。”

名为亚舍拉的女神。

轻看了人类。

也轻看了自己。

她怀抱着给予人类试炼的想法，将现存的人类与‘污秽之诅咒’放到了天平之上。

但结果却是让她永远的失去了自己的女儿。

过去仅仅只是‘武器’的她在成为神明之后，也沾染上了名为傲慢的毒素。

亚比雅：“您想逆转那些化作污秽的生命，想拯救那些不知死在何处的人类。您的想法与行动都值得敬佩。但以毁掉现有人类来挽救污秽的想法却不值得提倡。出现现在这个结果，你后悔吗？”

以色列的约兰————利用污秽中的最大集成物为材料所制作的人类。

他的存在已在最开始迦勒底的人踏上以色列的时候便预示了亚舍拉的目的。

他是第二个试验品。

也是亚舍拉最后一个试验品。

亚舍拉：“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最后那个未来也会发生……构成一个人的要素……最重要的到底是什么呢？记忆？灵魂？还是□□？人格？不，实际上都不是。构成一名人类所最需要的是他人的认知…………”

就算是失去了一切的阿特娜。

最后依旧重新成长为了一位出色的女神。

女神呼吸一窒，不再说话。

她摒弃自己那类似于香炉的法器，召出了属于阿特娜的长剑。

她弯曲嘴角，笑容却比哭还要难看。

亚舍拉：“或许现在说这个已经没有意义了。”

她如曾经的阿特娜那样，将长剑高举，再分开双手，把双手长剑拆分成两柄利刃，平举于身体两侧。

动作利落干脆，颇具美感，一点也不像是不擅长近身战斗的人。

亚舍拉：“最后再来一次吧。来起舞。就当是一位母亲在最后的最后，向无辜的听众进行令人不耐烦的抱怨。”

亚舍拉：“还请，帮我记下，不要忘记。”

最后的舞蹈开始了。

主舞是一位自食恶果的母亲。

配舞是静看一切的‘路人’。

剑刃与红绳缠绕，发出紧绷的呻吟。

美丽的女神高高跳起，挣脱红绳，一刀朝着来不及反应的亚比雅砍去。

与阿特娜一同相处的记忆不断流逝，先是血色的记忆，再是少女跃动林中时的风，最后…………

气音从亚舍拉的口子吐出，冰凉的泪滴打在亚比雅的耳廓。

亚舍拉：“我不想忘记。”

利刃在距离亚比雅头皮不到1公分的地方停下。

金色的发丝飘散到女神的脸庞，那双与其颜色相近的眼眸中所存在的只剩有无数的疑惑与迷茫。

她忘记了。

将阿特娜的一切都————

忘记了。

“我刚刚这是……在做什么？”亚舍拉收回利刃，凝视着手上的武器。

不知为何的，面对手上这把陪伴了她多年的武器，她竟然有一瞬间感觉到了十足的陌生。

“难道是修改记忆造成的原因吗？”

亚舍拉皱了皱眉头，银白色的利刃映出她脸上的泪痕，但她已无法想起令她悲伤哭泣的原因。

亚撒：“你莫非已经完全忘记了吗？”

亚舍拉：“我难道该记得什么吗？”

将武器丢开的亚舍拉满脸冰冷，气质与先前的温和天差地别，竟和阿特娜异常的相似。

亚撒：“阿特……啧，不，没有什么，只是看到你这样非常的不爽。”

亚舍拉：“唔……明明是你们替我解决了污秽侵蚀的问题，却在刚刚对你们兵刃交加，先前还大吼大叫，更早的时候还做了一堆不理智的事情……咳咳，总之……对不起。是我错了。”

藤丸立花：好奇怪、好微妙，这是亚舍拉女神？那个追着要殴打他们的时候都温温柔柔的亚舍拉女神？！

亚舍拉：“为什么你们都这幅表情看着我？难道是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藤丸立香：“不是啦，只是那个什么……您……是不是有些过于活泼了呢？您难道不觉得吗？”

哒哒哒，历史删除后亚舍拉是把阿特娜所做的事情全部嫁接到自己头上了，所以性格会偏向于阿特娜一点，不过之后会恢复。

PS：如果亚舍拉什么都不做，就算在最开始将一无所有的少女做无菌化灭除处理，污秽堆积最终也会在亚比雅在位期间酿造成更大的灾祸。

亚舍拉吸收污秽的做法在一定程度上来说确实是延长了人类历史的寿命。

以及……其实要不是亚舍拉最后在神国附身阿特娜，阿特娜也不会意识到污秽最初是她带过来的，从而想要除掉自己。

长久与污秽相伴、与污秽牵扯最深的阿特娜在经历这么长的时间之后，已经成为了污秽的最佳灭除因果律武器。而最开始那个一无所有的少女和污秽的牵扯就跟普通商品和塑料袋之间的关系一样，就算把少女咔嚓，污秽也依旧存在。

想摸两个if线

一个是亚舍拉救下阿特娜，吸收了污秽没有搞这么多事情来救赎污秽，还把所有的前因后果都告诉了阿特娜。

另一个是亚舍拉救下阿特娜，吸收了污秽但依旧瞒着阿特娜，饮鸩止渴般的和阿特娜有一天过一天。

但是懒得摸了，嘿嘿。

作者菌是彻头彻尾的he爱好者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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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0章 无边的神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