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巫女的头颅睁着眼睛，轻摆旋转，平滑的颈部切面不断渗出黑红色的液体，在地上汇聚成一滩，她们张着嘴，似因疼痛呻吟，也像是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憎恶与对现世的留念。

似乎是注意到大部分人的视线停留在自己的手上，名为虚的男人笑了笑，微微侧身，又有四个头颅从其腰后滑出，原来他腰带上还绑着几个头颅，以发为绳为结，发出血肉碰撞呜咽声。

虚：“你们在看她们？可悲的大柱巫女，一代又一代的填入这永无止境的黑洞，我不过是在拯救她们，不生也不死，遭受无数痛苦最后溶于夜泉，和与污秽共存的我又有何异？她们一定也想提早解脱，我不过是顺了她们的意愿。”

数枚头颅发出哀嚎，因时间与空间的混乱，处于不同时代的她们被拉入了同一面，而后被残忍的从棺柩中拖出，砍下头颅，这些巫女的灵魂没有化作怨灵也没有前往黄泉，她们被污秽所困，只能依附在自己的头颅当中。

“好可怜，好过分。”原本安静着的白菊流下泪水，面无表情的看着虚，其身上穿着的白色和服从边缘开始逐步侵染出一丝如烟雾般的黑雾，处处都透着不安定感。

从没见过这般状况的虎杖一惊，刚想上前，就被白菊周身的灵障弹到了藤丸立香旁边。

是保护，也是拒绝。

白菊：“松阳……不对，你不是他……你到底做了什么？”

吉田松阳，当初那个在弥漫的雾气中出现在她眼前，告诉她污秽将至，要尽快逃跑的温柔男性，绝非眼前的男子。

虚：“尚未没入笼柩但却已经出现预兆了吗？也对，当大柱尽数被我斩去，剩下的就只剩下如你们这般的中柱了。放心，只需要一刀，我这就将你解放。唯有死亡与终结，是我等永久的归宿，为了存活而存活，从来都不是生命本来的意义。当然，你也如此，什么都做不到，也毫无生存的价值。”

虚看了一眼OO回战的小学生主角，却扬起利刃，反手朝白菊砍去。

随着嘭的一声响动，冲田总悟已用手中的刀接下了这一重击。

冲田总悟抬头看向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我已不是当初的我了！”

僵持中，神乐举起雨伞开了一枪，虚微微侧头，子弹擦过他的面颊，洞穿他身后的障子门。

神乐：“切，打偏了吗？”

虚：“下一个就轮到你了，星海坊主的女儿。”

因枪响而震动，白菊猛的扭头，回过神来，和服上的黑色雾气消失，她恢复了平时的模样。

白菊：“虎杖！？”

看到小伙伴不再是刚刚的样子，虎杖连忙跑过去，这一次他没有被灵障弹开，很顺利的抓住了白菊的手，将她拉到了一边。

虎杖：“你没事吧？”

白菊：“应该？”

待站定后，意识到刚刚发生的事情，白发的幼童凝望着白色的袖口，上面没有半点黑色，连一丝墨点都没有，但一个恍惚，她却好似看到了如墨般的漆黑遍布她的衣裳。

她是尚未被村民送到日上山的神稚子，本应成为巫女中的一员，以身化为柱，镇守夜泉，防止黄泉入侵现世，但在即将走向命运的节点之前，她却提前预知了未来的命运，一瞬间，无论是来自于已死之人还是不生不死之人的感情，都涌进了她的脑海，而后，又在刹那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知道，在这扭曲的空间里，是另一个来自于未来的她替她承受了一切，但现在…………

“‘我’（未来的我），已经要坚持不下去了。”

白菊咬紧下唇，双手交叠，抱住了自己。

死去大柱所承载的压力，全部都汇聚在了‘她’的身上。

只因她是最后、也是在这片空间中唯一一任特殊的中柱。

虎杖：“…………白菊？”

虎杖不知道白菊因何而难受，焦急且自责，因他几乎什么都做不了。

徐福：“这孩子（白菊）是身体不舒服吗？”

玛修：“是夜泉的缘故吧，继续呆在这里恐怕……小心！”

子弹被虚的刀刃弹飞到一边，玛修举盾，将两个小孩和藤丸立香护在身后。

神乐：“不好意思阿鲁！你们快点跑，我和小总来控制他！”

虚：“很自信呢，看来你已经忘记了当初的恐惧。”

神乐不再开枪，拿着雨伞朝他劈过去。

但只是轻松一甩手，虚就打断了神乐的攻击，将她甩到一旁。

藤丸立花冲过去想接住她，却因冲力一同被打到了墙上。

一切的一切都发生在短短的数秒内，亚比书察觉不对，立刻反手召出一把长枪，趁着虚与冲田总悟交战的间隙，捅入了他的肩膀。

虚拿刀的手失去了力气，但他却面带笑意。

虚：“很利落的一枪。但又有何用？”

亚比雅：“小心！”

预感到虚要做什么，亚比雅抛出红绳，尽管只能争取一秒的时间，红绳就崩裂了。但青年武士还是趁此机会割掉了虚的头颅。

虚高大的身影化作黑雾消散于空中，可他最后留下的微笑表情却残留在他们的心底，意味不明且令人恐惧。

被虚带着的巫女们的头颅在地上滚了滚，不一会儿就腐朽融化，化作了黑色的液体成为了夜泉的一部分。

她们本是日上山过去的大柱巫女，失去了外来的力量，她们也就失去了形体，唯有她们的记忆与感情，被看取了她们的白菊继承了下来。

藤丸立香：“结束了吗？”

冲田总悟收刀，表情不好：“只是暂时将他送回污秽里了。他是我们星球的盖亚与阿赖耶的某种结合体，即便已经破碎，也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别说他还有着污秽作为能源。刚刚他明显没有用出全力。”

神乐：“能争取一点时间是一点阿鲁，不过话说回来这孩子果然就是那个了吧？”

神乐像是才意识到某粉发的小男孩是OO回战的主人公似的，惊呼了起来。

神乐：“OO下下的那个什么著名体育生阿鲁。”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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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8章 永久花（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