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乌鸦飞入皇宫,皇宫中的景象也尽数入了桑卓和杜艾眼中。
城堡内,贺琏刚甩开了几个木头人,便迎面撞上了刚进大厅的国主。
还没等国主说话,贺琏的肢体便已经做出了反应——
他一脚踹向国主的小腹,国主一个近似老年人,怎么可能受得了,当即倒在了地上。
趁着国主还在哀嚎,贺琏也没打算等死,拔腿就跑,跑向二楼。
其实城堡外、边墙内的院子他还是可以去的,只不过外面空旷,如果没有十足的准备,过去了也只会更加暴露在木头人的视线中。
贺琏顺着楼梯一路往上,木头人腿脚并不灵活,只是简简单单的上楼,就有许多木头人倒在了台阶上。
直到他跑到了四楼,只剩下三个木头人跟着他,这样似乎简单多了。
四楼房间很多,但是要进房间躲着的话,还是要先甩开全部的木头人。
贺琏回头看了一眼,突然,停下脚步。
木头人也停下脚步,似乎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就在它们停下脚步的一瞬间,贺琏猛地将一个距离扶手近的木头人推了下去。
它还没来得及还手便从四楼摔了下去,在坠地的一瞬间,关节断开,摔了个四分五裂。
别的木头人看见,不由得身形一顿。
趁着它打战的功夫,贺琏也发现了它们的弱点——关节。
刚才木头人摔下去时,最先断开的就是关节,由此,贺琏推断出木头人全身最脆弱的地方估计就是关节,如果从关节处开始攻击,恐怕会容易些。
贺琏伸出手,一掌劈在木头人的脖颈处。
如他所料,木头人的脖颈断裂,头滚落下来,掉到地上。
木头人本来想还手,顺便夺回自己的头,但它还没来得及行动,贺琏便一脚将它的头踢到了一旁。
这时,另一个木头人也开始动起手,它伸出双手,掐住贺琏的脖子。
贺琏右腿向后一蹬,他几乎是朝着木头人的膝盖踹去,以至木头人被踹得后退几步,手也只好松开。
贺琏也松开了被他控制的木头人,随后一拳砸上去。
木头人二号也从扶手上滑落下去,摔下去,陪一号一起粉身碎骨。
三号刚从地上爬起来,贺琏一脚踩在他膝盖上,使他站不起来。
贺琏伸出手抓住他的脖颈,将它提了起来,走到扶手旁,扔了下去。
三个木头人解决了,现在就等着国主来四楼,他也能通关了。
国主身上的礼服太厚,加上贺琏身上没有利器,在一楼大厅动手,很可能还没将国主击杀就引来更多的木头人。不过现在还好了,木头人抬脚都很困难,上不了楼梯,上来的那三个还都已经粉身碎骨,现在就等着国主来到四楼,他们二人正面较量,分出胜负。
贺琏随手打开一间屋子的门,躲了进去。
万一要是待会儿木头人真的上了楼梯,他不躲起来也不好应对。
屋子里十分昏暗,似乎没人居住,地板上和家具上都是尘土。
贺琏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刚想喘口气,便突然发觉黑暗里伸出了一双手,紧紧捂住他的嘴。
贺琏下意识想挣扎,却听一人附在他耳畔,轻声道:“是我。”
随着身后那人逐渐松手,贺琏转过头,看向他,便觉得心中竖起的尖刀都被抚平,似乎又柔软了起来。
师夜站在他身后,脸隐在黑暗中,但声音却没法变化。
师夜靠着墙,道:“你要杀国主?”
贺琏点点头。
师夜的脸上看不出情绪,或许该说,看不见:“很难。”
贺琏想了想,道:“如果我说,这个世界是个游戏,你信吗?”
“如果人人都是过路人,都带着命运和任务而来,你会不会觉得很扯?”
师夜眼都不眨,道:“我信啊,你说的我都信。”
贺琏打量着他,道:“所以,你的任务又是什么?”
师夜摊手,道:“不知道,没有。”
贺琏狐疑地道:“真的?你这样说话,我可一点儿都不敢信。”
师夜一怔,随后道:“那你就当我的任务就是帮你。”
贺琏不着声色地退后一点,道:“师夜,你不觉得自己有些可疑吗?”
师夜失语。
贺琏道:“当时我从荆棘上掉下来,你突然出现。我承认我该谢你,但是是不是有些太巧合了呢?”
师夜连忙解释道:“我当时只是过路,并不刻意!”
贺琏眯了眯眼,道:“好,那就当你我真的是碰巧遇见。但是,谁能对萍水相逢的陌生人坦诚相待?你不觉得自己演得有些假吗?”
师夜抿了抿唇,无从作答,只道:“我没演,从始至终,都没有。”
贺琏道:“我凭什么信你?”
师夜说不出话,垂下头,肩似乎都有一丝颤抖。
贺琏道:“刚才你说你去分散他们的注意力了,但是引杰和皇家侍卫出现时,你并不在他们身边。你去了哪里?你与我分开的那段时间,是真的去分散他们注意力,还是通风报信?”
还不等师夜开口,贺琏便继续道:“你一定还说你是去与我分工合作,但是,我凭什么相信一个萍水相逢的人?你走后,引杰和国主都来了,我凭什么相信你没有弃我而去?”
贺琏的眼神有些冷,道:“我再问你一遍,接近我的目的,是不是通风报信?”
外边的天似乎黑了,月亮已经出来,将光洒下。
月光映在师夜的眼角眉梢,为他镀了一层银边。
这下,贺琏能看清师夜的脸了。
他眼眶有些湿润,似乎是含着泪珠,与初见那日一样。
师夜眼中满是不敢置信,旋即,收回目光,只道:“到了晚上,国主就会上楼来找你。不管你对我到底是什么印象,厌恶也好,恶心也罢,就再信我这一回。”
话落,他观察着贺琏的神情,补上半句:“……行吗?”
贺琏想了想,反正木头人上不来,就算真的有零星几个,也不成气候,不会造成多大威胁。如果国主真的上来找他,那他突然袭击,胜算或许还大几分。
贺琏看向他,道:“我能信你吗?”
不知为何,过了良久,师夜才道:“再信我一次,行吗?”
贺琏深吸了一口气,道:“国主什么时候上楼?”
师夜想了想,道:“再过一会儿,很快了。”
贺琏不打算浪费现在的时间,便再房间里转悠着,寻找用来防身的工具。
找了一圈,他只从衣柜里找到一根木棍,其余什么也没有。
但是现在二人同行,一根木棍,什么也干不了。
贺琏看向师夜,刚想开口说话,便见师夜不知从哪拿出了一把小刀。
师夜将小刀刀刃用白手帕包裹起来,递给贺琏,道:“棍子给我吧,你用刀。”
贺琏没忍住,笑道:“你让给我的?”
师夜不好意思地道:“不是……”
贺琏没拒绝,毕竟他更想要自己的命:“谢了,就当我欠你一个人情。”
师夜接过木棍,掂了掂,道:“谢谢。”
就在二人双双沉默之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贺琏心中警铃大作,刚想开口询问,师夜就像有所预料一样,道:“是国主。”
贺琏似乎松了口气,道:“还好。”
国主一死,他就能立即通关,只要一通关,就可以休息了。
不知道是这条支线对体力的要求太高还是别的什么,贺琏就是觉得这条支线过得比别的支线还要累得多。
贺琏将耳朵仅仅贴在门上,屏息凝神,听着门外的动静。
脚步声被无限放大,越来越大、越来越强。
直到贺琏觉得似乎已经足够近时,他猛地将门推开,握紧了手里的刀就要刺过去。
然而,就在推开门的一瞬间,他傻眼了。
眼前的哪里还是什么国主啊?这分明是个怪物。
面前这确实算个人,毕竟身子还是人身,只不过头颅的地方却不是人头,反而像是一种鸟类——
黑羽长喙。这倒是像极了乌鸦。
人身禽首,这东西,还是国主吗?
“国主”面貌狰狞,在看见贺琏的一瞬间,黑眼球似乎充血,变成了血红色。
贺琏有些恐惧,然而,师夜趁着“国主”朝贺琏扑去时,绕到它身后,狠狠一棒朝着它的后脑砸去。
“国主”身形有些踉跄,险些倒下去。
贺琏瞄准时机,举起刀,刺在了它的胸口。
“国主”哀嚎一声,眼中的血红更加严重,甚至于流出血泪。
长喙开合,“国主”说话了:“去死啊……你们都去死……只要你们都死了,这个国家所有的权力就都是我的了……洛维,你杀了我,古德斯也不能全身而退……”
贺琏微笑,道:“只是可惜了,您和古德斯,都不要活着才好呢。”
话一出口,贺琏眯眼,以极快的速度出手。刀刃反射出一道寒光,但也仅仅是一瞬,寒光便入了“国主”的左眼。
一声凄厉的喊叫声响彻在城堡内,“国主”发狂了。
师夜眼见不妙,便放低了木棍。
“国主”的左眼淌出鲜血,它瞎了一只眼,这无疑是最大的机会。
贺琏朝着“国主”的左侧跑去,消失在他的视线盲区。
慌乱中,国主动了动身子,脚步刚一转,师夜放低的木棍便将他绊倒在地。
“国主”倒地,却也留了一手。
它的袖中伸出一双手,甚至不能叫“手”而是一双爪子。
爪子握住了贺琏的脚踝,贺琏猝不及防,也无暇挣脱,只能握紧了刀。
“国主”站起身,爪子向上,扣住贺琏的手腕。
贺琏将刀藏在身后。
“国主”左眼里流出的血往下滴,滴在了贺琏的衣领上。
“国主”按着他,直到贺琏的腰撞上栏杆,只需再往下一点,他便也会如同那三个木头人一样粉身碎骨。
师夜想帮他,木棍却被“国主”的另一只爪子折断。
“国主”狞笑着凑近他的脖颈,道:“现在,死的是你了。”
贺琏见他终于上钩,笑道:“不一定呢。”
话落,不给对方分毫反应时间,他背在身后的手抽出,将刀稳稳地刺入它的脖颈。
随着“国主”的血液流出争执之间,“国主”用力一推,贺琏的腰背顺着栏杆滑下去,从四楼坠下。
“国主”的脖颈还往下滴着血,如雨一般,鲜血落在贺琏身上。
失重感袭来,贺琏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看见了倒下的“国主”。
支线三!!完了!!!!!!!!
yeah!!!!!!!!!!
这个副本的二分之一已经写完了!yeah!!!!!!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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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永恒的爱人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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